唿喊之聲,如同發起進攻的號令,喊聲出口的一刹那,也正是羽箭離弦?34??時分,羽箭嗖的一聲,撕裂了空氣,唿嘯著直奔孟說的麵門而來。


    距離並不遙遠,方才若不是有些人跪倒的聲音太過嘈雜,掩蓋了拉弓的聲音,換做平日的話,孟說早該聽到這弓箭被拉扯的聲音。


    再加之方才心中高興,居然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守將,如此一來,免得一場殺戮,秦軍也能夠得到充足的給養,還能補充大量的兵員,拿下綿竹,也就沒有什麽好擔憂的了!最為要緊的一點,還是想著能夠盡快的找到丞相陳莊,心中的謎團急需此人解答。


    人一高興,就會忽視了身邊的危險,等孟說意識到危險的時候,羽箭已經撕裂了空氣,挾裹著滿滿的殺氣,直奔自己的麵目。


    白起的心直接就懸到了嗓子眼上,再想唿喊,嘴裏都喊不出話來,隻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孟說見羽箭馬上就到了麵門,再去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伸手去抓,也是力不能及,隨即腳下用力,身體整體往後倒退數步,利用閃開的空檔,一把將一支羽箭抓在手中。


    而後來迴一掃,十幾支羽箭全部落地!白起看到這一幕,心中的一口氣,才算放了下來,腦海之中,想起自己應該還有什麽事要做。


    剛要命令,自己的手下放箭,隻見孟說早已是腳底生風,踩踏在守將的肩膀之上,一躍而起,直奔蜀王內侍而來。


    實在是因為這家夥的衣服太過花哨,再有就是從方才的射擊角度可是判斷,羽箭就是從他的周邊射出。


    孟說來到近前,一把就攥住了內侍的脖子,隨即一用力,內侍的脖子,隻聽的哢嚓一聲,內侍的腦袋就無法繼續待在脖子上了,順勢耷拉下來。


    還沒來的反應,就連一句呻吟之聲,都沒有來得及喊出口,就被結束了性命。


    方才射箭的武士,也是嚇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孟說不知如何是好,有幾個反應迅速的,趕緊將弓箭扔在地上,跪地求饒道:


    “小人該死,冒犯了將軍虎威,不過我等也是逼不得已啊!”


    “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求將軍饒命啊!”


    按理說處死這些人,一點問題都沒有,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但是一想到,剛剛歸降的這些人,若是看到這一幕的話,自然也就不敢再投降了。


    “今日饒汝等性命,他日戰場之上,若是不能砍下敵人首級,到時候一並處置!”孟說說這話,也是說給其他這些人聽,好讓他們能夠清楚自己的處境。


    秦軍雖然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這些人,必須要在戰場上有所收獲,若是不然的話,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多謝將軍!”


    “多謝將軍!”


    武士們磕頭如搗蒜,感謝孟說的不殺之恩,如此一來,也讓這些歸降之人,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對於方才的這一係列舉動,都是在轉瞬之間完成的。


    等守將站起身來的時候,孟說已經說完了方才的一席話,守將心想,真不愧是秦王的近臣,行事風格,如此的大器,絲毫不計前嫌,實在是讓人欽佩。


    守將趕緊帶領其餘將士,跪倒在地說道:


    “多謝大將軍!吾等定然不辱使命,殺敵立功,洗刷罪惡!”


    孟說一手碾碎了蜀王內侍,也使得這些崇尚暴力的武士,十分的忌憚,在那個年代,能夠做到這一點,足見此人的功夫,已經不能用十分了得來形容了。


    速度之快,出手之迅捷,力道之精準,從躲過羽箭到發起進攻,不過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如此的身手,讓這些武士慶幸,自己方才的冷靜是正確的。


    若是自己也不冷靜的話,也會如同這蜀王內侍一般,被捏斷了脖子,其實對於此人,這些人也沒有什麽好感,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來到這裏的目的。


    對於這幾日的所作所為,早已是無比的厭煩,今日被殺,也算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不過對待這樣的人尚且能夠如此,這些巴蜀武士的心中,更是篤定方才的舉動,是明智而且正確的。


    “將軍請到府衙理事!”守將起身說道。


    武士們早就閃開道路,孟說從上邊走下來,點了點頭,隨即對守將說道:


    “大軍遠道而來,尚未進食,可曾有飯食?”


    守將說道:


    “糧草均已齊備,請將軍前去校點!”守將說道。


    “不必了!讓副將帶領白起將軍,先去安頓大軍!白起!“孟說一揮手。


    白起快步跑到近前,單膝跪地道:


    “末將白起參見大將軍!”


    “白起,大軍今夜在城外駐紮,你隨副將前去領取,糧草被服,帳篷!”孟說吩咐道。


    “諾!屬下遵命!”白起和守城副將一道領命而去。


    守將忙上前說道:


    “大軍遠道而來,不如進城歇息,城外天寒地凍,不是久居之地!”


    “將軍美意在下心領了,還是讓大軍在城外駐防,免得攪擾了城中的百姓!”孟說委婉的拒絕了。


    之所以這樣的安排,自然有孟說的打算,今日若是進城的話,忙碌起來,勢必會驚擾到城中的百姓,如此一來,消息也會在最短時間內散布出去,此刻對於大軍不利!’


    “諾!將軍隨末將前往府衙理事!”守將上前說道。


    “頭前帶路!”孟說揮手示意道。二人一前一後,隨行的親兵,上前護衛,直奔府衙而去。


    此刻夫人手中的春日山水,也已經大功告成,夫人將手中的女紅,擺在燭火之上,仔細的端詳著,仿佛眼前出現了春日裏與夫君一道遊玩的場景。


    綠水,青山,小橋,泛舟,山花爛漫,孩子們盡情的嘻嘻玩耍,夫人與守將在大樹下舉案齊眉。


    就在夫人陶醉的時候,武士從外麵蹬蹬的跑進來,急匆匆的將門撞開,絲毫不顧及什麽禮儀禮數。


    “不好了夫人!”慌慌張張的說道。


    “怎麽了?”夫人一臉茫然的看著送信的武士。


    “將軍降秦了!夫人還是快跑吧!”武士焦急的說道。


    初聽這個消息,夫人手中的針一下子紮在手指之上,俗話說‘十指連心’疼痛自然是難以掩飾,但是絲毫沒有看到夫人的變化。


    鮮血順著指尖慢慢的滴落下來,將案幾之上的針線侵染,武士見狀,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怎麽了?”武士焦急的問道。


    不過夫人紋絲不動,雙眼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蜀繡,隻見胸口一湧,一口鮮血脫口而出,直接噴在蜀繡之上。


    一口鮮血噴灑在春日山水之上,仿佛是初生的太陽,又好似是落日裏的最後一抹豔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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