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都什麽時辰了,女皇陛下怎麽還不來上朝,難道今天又要鴿了?”


    “我大明開國剛剛三個多月,陛下就如此疏於朝政,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聽說女皇陛下是沉迷男色,把昔日中原武林盟主養在後宮裏日夜操勞……”


    “諸公,黃河改道,民不聊生,若是今日陛下再不定奪,我便要血薦陛下!”


    “唉,遼北有韃子屢屢犯邊,我等多次請纓出戰,陛下卻總是猶豫不決……”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議論紛紛,而知情的楊逍、範遙、殷天正都是沉默不語。


    開國皇帝是女人本就已經難以服眾了,結果“小昭”還要如此懈怠朝政。


    這樣下去隻怕要不了一年,文武百官的人心就散了,大明的江山也就完了……


    這也幸好有楊逍、範遙和殷天正替藍鳳凰遮掩著,否則藍鳳凰早露餡了!


    但楊逍、範遙和殷天正的壓力也是很大的,潘小閑和小昭要是再不迴來,他們都不知道還能再遮掩多久,畢竟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隨便忽悠……


    就在這時,忽聽有宮女驚聲尖叫:“女——皇——陛——下——駕——到——”


    文武百官連忙都依次站好了,楊逍範遙是文官之首,殷天正站在武將之首。


    武將之首本是韋一笑,但韋一笑去找潘小閑了,也是跟肉包子打狗一樣——


    有去無迴!


    唉,不知道今天又是怎樣一番煎熬……楊逍、範遙、殷天正都很憂鬱的拜倒在地,這時有腳步聲走近,他們下意識抬頭一看,卻見兩員武將追隨女皇陛下出來走向他們!這兩員武將一個正是去找潘小閑了的當朝一品大將軍韋一笑,另一個牛高馬大骨瘦如柴金發金須雙目失明的武將是……楊逍、範遙、殷天正不禁又驚又喜:金毛獅王謝遜迴來了!


    殷天正是驃騎將軍,就往後退了一格,把首位讓給了韋一笑,而謝遜則是站到了殷天正的身後。武將裏大多數都是明教弟子,即便沒見過金毛獅王也聽過他的傳說,是以全都高高興興的後退兩格歡迎王者歸來。


    等小昭在龍椅上坐踏實了,文武百官山唿萬歲,雖然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上朝,但小昭從小被紫衫龍王照著明教教主的模子培養的,也當過一段時間明教教主,明教弟子多達幾十萬,其實也就和皇上差不多了。


    至少氣質這塊小昭是拿捏得死死的。


    文武百官平身之後起來一看,都感覺女皇陛下今天不一樣了,倍兒精神!


    最主要就體現在坐姿上了,以前女皇陛下越坐越出溜,眼瞅著都快躺下了……


    可是今天的女皇陛下正襟危坐,小腰杆兒拔得筆直筆直的!金燦燦的龍袍襯托得她粉雕玉琢的小臉兒不怒而威,明明美得如同畫中人走了出來,卻又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文武百官不禁都低下頭互相眉目傳情:


    以前我們可能是拜了個假的女皇陛下……


    小昭抬起一隻雪白小手兒,旁邊的宮女會意連忙頒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原明教四大法王之金毛獅王謝遜為車騎將軍……欽此!”


    謝遜:“謝陛下!”


    小昭:“眾愛卿,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啟奏陛下!”文官之中走出一人:“黃河改道,民不聊生,請陛下早做定奪……”


    如今五行旗早已並入了工部,小昭在路上有韋一笑幫她惡補過了朝中之事,此時便直接開金口點了五行旗洪水旗的新旗主唐洋和厚土旗旗主顏垣:“唐洋顏垣,朕撥一百萬兩銀子給你們去疏浚河道、分流泄洪,黃河一帶各地府縣皆配合你二人便宜行事!一個月之內定要平定洪災!


    “否則,提頭來見!”


    今天女皇陛下怎麽這麽剛?唐洋和顏垣大吃一驚,慌忙拜倒在地:“臣遵旨!”


    武將之中又走出一人:“啟奏陛下,遼北有韃子屢屢犯邊,燒殺搶掠……”


    “殷將軍!”小昭毫不猶豫召喚白眉鷹王:“朕命你率精兵十萬北上殺敵!


    “不殺光韃子不要迴來見朕!”


    白眉鷹王虎軀一震:“臣,遵旨!”


    “啟奏陛下,巴拉巴拉巴拉……”


    文武百官們一看今天女皇陛下支棱起來了,連忙爭先恐後的把這段時間積壓之事上奏!小昭處理的井井有條,解決的殺伐果斷,甚至是連午飯都讓人送上來在金鑾殿吃的,一直到下午退朝竟是把積壓之事都判完了!


    退朝之時已是夕陽西下,文武百官們雖然忙碌了一天,離開時卻都是眉飛色舞喜氣洋洋!女皇陛下支棱起來了,大明必然會強勢崛起屹立東方!


    這當然是因為正值開國初期,文武百官們還沒來得及腐敗,都是真心實意的想做出一番事業,否則就憑藍鳳凰的懈怠朝政隻怕等不到小昭迴來……


    小昭神采奕奕的迴宮了,今天雖然做了很多決策,但她一點兒都不感覺累!


    甚至還挺嗨!


    身為擁有一百三十年功力的絕世高手,理論上小昭可以一星期不吃不睡還活蹦亂跳,今天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再說小昭這可是在替潘小閑執政,小昭知道潘小閑為什麽一定要她當大明女皇,無非就是潘小閑還要去其他的世界,卻又不願把親手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所以才讓他的女人小昭來執掌大明!小昭雖然很忙碌但其實很充實,因為她終於可以幫潘小閑分擔了,對於潘小閑而言,她不再是個沒用的小丫頭!


    身披龍袍迴到了寢宮,小昭眼睛亮了,案幾上竟是擺滿了豐盛的珍饈佳肴!


    麻婆豆腐、魚香肉絲、宮保雞丁、迴鍋肉、開水白菜、辣子雞、水煮魚、東坡肘子……


    潘小閑笑眯眯的站在這豐盛的珍饈佳肴旁邊對小昭張開了雙臂:要抱抱!


    “公子!”


    小昭嚶嚀一聲撲入了潘小閑的懷裏,潘小閑被她撲得後退兩步倒在龍床上!


    潘小閑本來是想讓小昭先吃飯的,可是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身披龍袍的女皇……


    算了,還是先吃她吧!


    ……


    一番覆雨翻雲之後,小昭頭頂皇冠已經不知滾到哪兒去了,金燦燦的龍袍垮了下來全靠一根乾坤玉帶約束在了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上,漆黑秀發如瀑如雲的灑滿了描龍繡鳳的大紅錦被,小昭小小的一隻蜷在了潘小閑的身上,小臉兒紅撲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一隻慵懶的貓咪享受著主人的愛撫,而潘小閑則是一臉滿足的摟著她一把一把的擼貓……


    不是,是愛撫她的秀發。


    潘小閑輕輕在她白皙如玉的額頭上啄了一下:“小昭陛下,該用膳了!”


    小昭被他給調戲得俏臉緋紅,乖乖的爬下龍床,赤著一雙雪白小腳兒走到案幾前,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珍饈佳肴的濃鬱香氣,轉迴來雙手拉著潘小閑把他拉起來:“公子,你也累了,不是,餓了,咱們一起吃吧!”


    潘小閑被她拉到了案幾前一瞅不禁皺起眉頭:“已經涼了,我去給你重做。”


    小昭連忙雙手拉住他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涼不涼,這樣正好!”


    “那怎麽行,你乖乖等我!”潘小閑穿好了衣服親自下廚,擔心餓到小昭,潘小閑沒有再做八道大菜了,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碗紅油抄手給小昭。雖然隻是紅油抄手,已經貴為女皇的小昭卻吃得美滋滋的,並且還是穿著龍袍坐在潘小閑的大腿上喂潘小閑吃一個自己吃一個……


    潘小閑和小昭你儂我儂的時候,藍鳳凰形影相吊的坐在紫禁之巔喝西北風。


    已經恢複了本來樣貌的藍鳳凰一雙小手兒托著梨腮,小嘴兒嘟到了天上去:


    都不帶著我一起玩,老板好壞!


    ……


    纏綿三日,潘小閑終於還是帶著藍鳳凰返迴了坐落在武當山下的有家飯店。


    小昭很認真的和潘小閑討論了遷都洛陽的可行性,洛陽是距離武當山最近的大型都市,從燕京到武當山實在是太遠了。潘小閑當然沒有異議,所以小昭已經開始遷都洛陽的前期籌備,遷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潘小閑估計等她遷都起碼也得是一年以後,不過遷完都就一勞永逸了。


    “老板……”藍鳳凰拿著個蒼蠅拍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咱們店裏頭硬是連隻蒼蠅都沒有呀,這樣做生意你怕是要賠得當褲子喲……”


    就你話多!潘小閑懶得搭理她,一身花無缺套裝坐在窗邊喝他的悶倒驢:


    “噸噸噸噸噸……”


    “叮鈴鈴……”


    風鈴聲響起,潘小閑眼皮子也不抬的繼續喝酒,有夥計還用老板招唿客人?


    小夥計藍鳳凰就跟踩了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大聲喊:“歡迎光……令狐衝?”


    令狐衝?


    潘小閑一愣,急忙迴頭看去,果然是令狐衝和嶽靈珊風塵仆仆的進來了!


    令狐衝皮膚粗糙滿麵風霜,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但他的精氣神兒很好,尤其是雙眼炯炯有神:“潘兄,我們迴來了!”


    說著令狐衝“吧唧”一下把個包袱拍在了桌子上:“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令狐兄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嘛還帶什麽東西呀!”潘小閑笑眯眯的把包袱打開,露出來的赫然是個已經風幹了的人頭,標誌性的是那人頭後腦勺的金錢鼠尾,藍鳳凰本來湊過來看熱鬧的結果嚇了一跳:“哎媽啥呀!”


    “這是努爾哈赤的人頭!”令狐衝笑嗬嗬的說:“我在北方殺了很多韃子,除了努爾哈赤以外還有何和禮、額亦都、費英東、安費揚古、扈爾漢……


    “潘兄,還記得我們分別的時候說過,有一天我提著野豬皮的人頭凱旋而歸,再和你唱這首《精忠報國》!現在,我把野豬皮的人頭帶迴來了!”


    “令狐兄,好漢子!”潘小閑用力拍打令狐衝的肩膀:“藍鳳凰,拿酒來!


    “我要和令狐兄人頭下酒,不醉不休!”


    人頭下酒,有貓餅!藍鳳凰撇撇小嘴兒,還是老老實實去抱了悶倒驢酒壺來給令狐衝,潘小閑則是飛快的扒拉了倆菜,跟令狐衝一起吃了起來。


    “狼煙起——”結果潘小閑和令狐衝剛扯著嗓子開嚎,嶽靈珊就發飆了:


    “小點兒聲小點兒聲!”


    哎呀我去!潘小閑驚呆了: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嶽靈珊在我麵前指手畫腳了?


    潘小閑剛要開噴,就見令狐衝趕緊跟孫子似的雙手合十:“媳婦我錯了!”


    “怎麽了令狐兄?”潘小閑一臉懵逼,令狐衝一臉苦逼:“我媳婦懷上了……”


    不是,你去北方不是殺韃子的嗎?潘小閑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幾個月了?”


    令狐衝:“大概三個月了……”


    三個月?不是,你才去了幾個月呀!潘小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令狐衝:


    哥你一點兒沒耽誤呀!


    令狐衝幹笑:“嘿嘿,潘兄,咱們小點兒聲,小點兒聲,別嚇著了我兒子……”


    “狼煙起,江山北望——”潘小閑和令狐衝跟悄悄話似的唱了兩句就瘋了:


    還唱個雞脖!不唱了!


    “喝酒喝酒!”潘小閑把筷子一扔,拿起悶倒驢酒壺來跟令狐衝吧唧一碰:


    “噸噸噸噸噸……”


    他們才喝了兩口酒,嶽靈珊又雙手扶腰挺著一點兒都不大的小肚子起來了:


    “衝哥,我累了!”


    令狐衝很不高興:“我和潘兄難得見一麵喝次酒,你自己先上樓休息吧!”


    嶽靈珊癟著小嘴兒就要哭了:“好你個令狐衝!你是不是不要我們娘倆兒了!”


    “媳婦我錯了!”令狐衝雙手合十的趕緊起來扶著嶽靈珊,把她送上去了。


    一邊上樓,令狐衝還一邊迴頭衝潘小閑擠擠眼睛:潘兄,等我下來接著喝!


    老實巴交的潘小閑相信了令狐衝,真就在樓下大堂裏自斟自飲的等著他。


    哪知道這一等就是一宿,聽著雞鳴響起,陽光灑了進來,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潘小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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