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我已迴到客廳的沙發上。

    姐望著我,想說什麽,我沒給她機會。

    我過去逗貝貝玩,姐夫也放下手中的書,跟著湊熱鬧。

    貝貝很聰明很有趣,也許是受了電視劇的影響,小小年紀盡說些大人的話,還一本正經。搞得我和姐夫笑得前仰後合。

    姐也在一旁跟著笑,依舊用手背掩著嘴,很好看的樣子。暫時忘了我和淩眉的事。

    吃飯的時候,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湘菲打來的,她在電話裏說,改之,不管你和淩眉發生了什麽,不管你心中有多大的怨氣,你都給我趕快迴來,她現在病得很嚴重,我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不等我迴答,就把電話掛掉了。

    湘菲是淩眉的死黨。盡管有好幾次她來我和淩眉的住處時,硬是趁淩眉去廁所或廚房的那麽一小會時間強吻過我;更有一次,和我出差去貴陽,在旅館裏謊稱自己膽小怕小強不敢一個人睡,吵著要和我住一個房間,說什麽也不做,就隻是陪她聊天看她睡覺給她安全就行,結果卻在我終於支不住睡著了時,騷擾了我好幾次,但她還是淩眉的死黨。

    她不是要跟淩眉搶我,她隻是和淩眉捆得太緊,太喜歡太崇拜淩眉,愛屋及烏,覺得隻要是淩眉的,無論什麽都是人間絕無天上少有的王母娘娘的藩桃,想偷偷的嚐嚐味道。

    我在心裏冷笑,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幫淩眉把戲演得更加逼真,我就會立馬緊張得趕迴去。她哪裏知道,以往都是我哄淩眉,現在反過來是淩眉哄我,還攛掇了她,我反倒像個孩子,越哄越傷心,越哄越不想迴家了。

    而且,我更加因此懷疑淩眉和李浪,要是她和李浪真沒什麽,她何以要對我如此之好,如此反常的騙我迴去,當初她不是聲嘶力竭的吼著要我滾,再也不見到我的嗎?

    隻是,淩眉啊,你拿什麽說謊不好,偏偏要說生病,這不是存心跟自己過意不去,詛咒自己嗎?

    姐望著我,又想問是不是淩眉。

    我故作淡然的笑笑,對她道:“一個同事。”

    她還是望著我,道:“果真是一個同事嗎?”

    貝貝道:“不是同事,還是婚外戀啊?”

    姐夫臉漲得通紅,別過臉去,撲哧一聲,差點沒把一口飯噴到桌上。

    姐笑得把筷子放在桌上,不去夾菜了,隻是指著小貝貝道:“誰教你的啊?”

    貝貝更得意了,道:“哼,又不是哪個不懂。”姐夫邊拍胸口邊道:“懂,懂什麽啊?你,小小年紀。”

    貝貝愣了,想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道:“老師說的,吃飯時不要講話。”

    便低頭去吃飯,還要和姐夫比誰先吃完,先吃完不管,後吃完洗碗。

    是啊,貝貝小小年紀能懂什麽呢,他不過是鸚鵡學舌在電視劇裏撿了個名詞而已,他又如何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又更哪裏知道,我至今婚都沒婚,無論是和以前成都那個女人,還是現在的淩眉,就算真有個相好的同事,又哪裏談得上什麽婚外戀。

    然而,姐卻時不時的望著我,若有所思。

    好在她沒有再問我,也許是因了貝貝那句吃飯時不要說話的話,也許是終於覺得有些話不好當著姐夫說。

    默默的吃完飯,和姐夫幫姐收拾完碗筷,趁姐在廚房裏清洗時,我就轉身告辭了。

    我不是不想和姐多呆那麽一會,我是怕姐一空下來就把我叫到裏麵房間去談心,我怕她再提起爸,提去淩眉,讓我恨或者痛。

    但我走出房間下樓的時候,姐還是追了出來,一雙手濕漉漉的還在滴水,她說:“弟,你不要對不起淩眉。”

    姐果真以為我移情別戀,和那個同事有什麽關係了。

    我沒有怪姐,她並不是一個喜歡誤會喜歡嘮叨的人。她隻是太關心我和淩眉。她隻比我大三歲,卻很傳統很專一。

    但我也沒有迴答姐,我不知道怎麽迴答。我沒有想過要對不起淩眉。就是那次在貴陽的旅館裏,我也一直保持警覺,沒有失身於湘菲。昨晚,我更不是有意的,我是醉了酒,是梅豔主動的,而且,也許梅豔還並沒有和我發生。但淩眉卻把李浪帶迴了家,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想我用錯了詞,我一直都說那裏是我和淩眉的住處,我從沒真正把它當成過家。即使是家,那也隻是淩眉的家。她還沒真正給過我,更沒有和我結婚。從前那裏的一杯一盞都是她的,現在更與我無關。

    我無聲的走了。

    姐家住八樓,沒有電梯,我一直到樓下,都覺得她還在門外,倚著樓道的扶攔望著我,滿眼的不舍和憂傷。

    我不知道去哪裏,我在三峽廣場漫無目的的遊蕩。

    湘菲又打來電話,我沒等她說話就先吼道:“你覺得這很有意思嗎?!”然後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那一瞬,我似乎隱隱聽到淩眉的聲音,她道,湘菲,別,別找他。像真正在疾病中掙紮,而我又狠心的棄她於不顧一樣,很無力,很怨恨。

    湘菲很不甘,又打了好幾次,我沒再接。後來她發了條短信:“你會後悔的!”

    我仍舊抱以冷笑,像在姐家吃午飯時對待她的第一個電話。

    一直到天黑,到處是初上的華燈,我才坐車迴觀音橋。但我沒迴我和淩眉的住處。我去了鳳姐火鍋。我想起了上午我離開梅豔,她問我今晚還來不來……拿衣服時的嬌羞和失落。

    越是夜色朦朧,越是華燈如幻,越是孤獨悲傷渴望溫馨和依靠。

    我的被淩眉打過的半邊臉頰已不再輕微紅腫。

    我沒看到梅豔,我剛到門口小玉就急急的走了出來,她很機靈,好像知道我是為梅豔而來,她說:“豔姐已走了,今天鳳姐打了她……”

    很痛很恨又很無奈的聲音,讓我一下子仿佛失去了一切,頹然慌亂,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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