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縣,衛賢山莊。


    “歡迎,歡迎,湯兄也來了,裏麵請。”


    “吳司令也到了,請!”


    “趙隊長也來了,裏麵招唿著……”


    ……


    今天的衛賢山莊那是好不熱鬧,平時不見得三山五嶽的好漢們一個個都來了。


    “王老三,你也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嗎?”王恭仁不滿的翻了一下白眼兒,冷哼一聲,非常的不滿。


    “不是,今天的會盟是各家的司令和老大,你說你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恐怕沒資格代表你大哥吧。”


    “我是沒資格,可不等於沒有人有這個資格!”王恭仁神態張揚的一轉身。


    一個身著筆挺的國j少校軍服,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牛皮軍靴,還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走上前來。


    一看是國j軍官,那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了,七八個背著槍的衛兵不自覺的圍了過來。


    眼神之中明顯多了一絲防備。


    要知道,今天這個會盟,目的就是為了抱團對抗新一軍收編豫北的各家隊伍。


    現在突然跑過來一個國j軍官,那還不以為是會盟的消息泄露了。


    要知道新一軍是豫北現在最強的軍事力量,沒有人敢跟了“冷閻王”直接對著幹。


    “諸位不要緊張,這位是我們家少爺,我大哥的兒子王代英,現在是我們滑縣抗日義勇軍少校參謀。”


    “原來是王公子,幸會,幸會!”代為迎客的牛廣傑一揮手,衝王代英微微一抱拳。


    “你是?”


    “在下牛廣傑,浚縣抗日義勇軍參謀長。”牛廣傑嘿嘿一笑,介紹自己的時候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原來是牛參謀長,失敬,失敬!”王代英摘下眼鏡兒,微微一點頭。


    牛廣傑有些不舒服了,這要是王恭泰衝他點了點頭那也就罷了,你一個小輩也在自己麵前充大個兒,不過,今天是會盟的大日子,他也不願意壞了自家老大的好事兒。


    “王公子,令尊怎麽沒有來?”


    “連日來酷暑難當,牛參謀長,你也知道的,這人老了,再上了點兒年紀,身子骨就不行了,這不,有些中暑了,在家歇著,特委托我跟三叔過來。”王代英來的時候,早就想好了說辭。


    “原來是這樣,王公子,王三爺,裏麵請。”牛廣傑嗬嗬一笑,這王恭泰老色鬼,剛取了一方小姨太,該不是讓小娘們兒給弄的成軟腳蝦了,還中暑呢。


    扈全祿接到報告,微微一笑,王恭泰不來還好,正好沒有人跟他爭這個豫北抗日義勇軍總司令的位置。


    王代英,一個小輩,不就是喝了點兒軍校的墨水兒,雛兒一個,有什麽可擔心的?


    “扈司令,恭喜,恭喜呀!”


    “同喜,同喜……”身穿大紅喜袍的扈全祿衝著來賓一一拱手,今天的會盟,那是暗地裏的說法,得用一個名目來掩人耳目。


    辦喜事兒自然是最好的借口了。


    扈全祿第五房妾侍,這女孩是遠近聞名的大家閨秀,家裏不同意,可能怎麽辦,這扈全祿在浚縣的權勢滔天,就連國民政府都要讓他三分。


    扈家兄弟還多,手裏有幾千人馬,幾乎是當地的土皇帝。


    “扈兄,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恭喜扈兄再添一嫂嫂,早一點生一個大胖小子。”


    “好,多謝趙老弟,裏麵請。”


    從上去到傍晚,衛賢山莊賓客是絡繹不絕,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基本上豫北地麵上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


    這莊內是,賓客如雲,侍者如梭。


    流水的席麵端了上來,場麵那叫一個熱鬧。


    “列位,列位,今天是我們扈司令大喜的日子,扈司令有幾句話想要跟大夥兒說一說。”


    “諸位,諸位,今天是扈某娶五夫人的好日子,本不想驚動大家,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這些人都已經逼到這個份兒上了,隻能借此機會,把大夥兒請到一起來,商量一下,咱們今後的出路。”扈全祿一身大紅喜服,站在院子裏正中間,周圍大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扈司令,你說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趙司令,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眼下限期已經到了,我們這些人該何去何從,是去那警備旅某一個一官半職,還是索性解散隊伍,迴家過個富家翁的生活?”


    “老子的隊伍是老子辛辛苦苦拉起來的,憑什麽交出去?”


    “對,冷閻王就是想要吞並我們,總的給點兒好處,這算什麽,一條槍就給五塊大洋,打發叫花子呢!”


    “小日·本都敬咱們三分,冷閻王有什麽了不起的?”


    “就是,怕什麽,惹急了,跟他幹!”


    “幹他娘球的……”


    一群人瞎起哄來,一時間,胡言穢語,牛皮吹的震天響,說話的,一看都是些沒實力的人。


    真正有實力的,一個都沒有開口,出頭椽子先爛,現在都還不是表態的時候。


    “諸位,諸位,請靜一靜,聽扈某說一句。”扈全祿看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一抬手,大聲說道,“我們雖然手裏有人有槍,可畢竟不是正規軍,那冷閻王手裏有數萬訓練有素的精銳,我們任何一家單獨對抗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今之計,隻有我們聯合起來,才能逼迫冷閻王放棄收編我們的計劃。”


    “那冷閻王可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他在豫北搞的二五減租,那些泥腿子們的心已經倒向他了,我們若是硬抗的話,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是呀,冷閻王不好惹,連日·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讓我們跟他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


    “冷閻王再大,能大的過劉主席,大得過我們的蔣委員長嗎?”


    “無知小輩,冷閻王可是蔣委員長的學生,是天子門生,劉主席雖然官職在他之上,可在豫北,誰能大得過冷閻王?”


    “我們又不是想造反,我們隻是想保住我們的隊伍,我們的利益不受損害而已,冷閻王要收編我們,不是不可以,起碼也要給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條件,他這是逼迫我們臣服於他,他不讓我們活,那我們隻能反抗到底了!”


    “是呀,這冷閻王給的條件太苛刻了,全部打散整編,那我們今後豈不是都要聽命於他?”


    “要我說,大不了不拍兩散,解散隊伍,迴家過日子算了……”


    “不行,我辛辛苦苦攢下的勢力,拱手送人,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


    “我不甘心,殺人不過頭點地,冷閻王想要我的腦袋,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諸位,諸位,國難當頭,我們也要體諒一下冷長官,他收編我們,也是為了抗擊日寇,但是手段太過酷烈了,這是我們不能接收的,不過,大家在同一條船上,如果鬧的太大,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因此,扈某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請大家斟酌一下,若是可行,我們就按照這個辦法來,若是大家覺得不行,我們就另想辦法,怎麽樣?”扈全祿假模假樣,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道。


    “扈司令,你說,到底是什麽辦法?”


    “對,要真有辦法能夠保全我們,我們都聽你的。”


    “……”


    “這扈全祿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這些人居然都被他說動了,來給他當托兒?”王恭仁小聲的對王代英道。


    “且聽他怎麽說,你看,那張桌子上的人一個都沒開口呢?”王代英手輕輕的一指,靠前右首的桌子上坐著的人,都是有來頭的,跟扈全祿有仇的河東悍匪白大旗,鶴壁的仝桂林,原浚縣縣長潘景陽,湯陰的李希照……


    這些人都靜靜的看著扈全祿表演,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在說出這個辦法之前,我想先給個位引薦一個人。”扈全祿鄭重的道,“有請丁專員。”


    在扈全祿鄭重的引見之下,一個留著一頭幹練的頭發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喜宴的現場。


    “鄙人丁樹本,諸位英雄好漢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丁樹本一臉自傲的自我介紹道,“我原先的職務是豫省第三行政區專員。”


    “原來是丁專員!”


    “丁專員好!”


    ……


    丁樹本聽到下麵的招唿和阿諛奉承之言,一張臉頓時激動的有些通紅,冷鋒主政豫北後,取消行政區,當然也不能說取消行政區,而是把過去的行政區給撇開了。


    直接劃分為以安陽,濮陽,新鄉以及焦作為中心的四個區域,取代了原來的第三,第四兩個行政區的劃分。


    這樣一來,所謂的行政區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丁樹本這個任命的行政專員就成了擺設了。


    他不甘心失去權力,他的任命是河南省政府任命的,沒有人撤去他的職務,相應的,他的權力還在,至少在紙麵上是存在的。


    扈全祿正要需要一個名義名正言順的對抗冷鋒的整編,兩個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勾結在一起了。


    這時候,不少人都明白了,這扈全祿原來靠上了這個破落戶了,丁樹本手裏有名義,扈全祿有槍杆子,這兩人是一拍即合,而且扈全祿還不擔心這丁樹本反製自己,付出的也不多,這家夥夠聰明的。


    王代英叔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之色,沒想到這扈全祿還有這頭腦,居然跟丁樹本混到一起了。


    這丁樹本跟劉主席差遠了,不過,劉主席不會聽他的,這丁樹本雖然官不大,可也是有名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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