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隊衝進了學校,迅速的控製局麵,下了日本兵的槍,那些被抓來的老人和婦孺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咋迴事。


    這兩方都是鬼子,難道日本鬼子鬧內訌了?


    “神穀君,請約束你的部下,不要生事兒,如果有人想要為你們的天皇盡忠的話,我可以成全他,我個人不反對這種行為。”姚黑子冷靜的對神穀少尉道。


    神穀少尉微微一愣,旋即鄭重的給姚黑子立正鞠躬。


    神穀也擔心,並不是所有士兵都願意投降中國人,總有一些人思想頑固,如果不給他們一個“盡忠”的機會,恐怕會拖累其他人的。


    神穀少尉的部下還真有這樣的人。


    有些人不願意做俘虜,感覺這是一種對軍人的侮辱,心中的信仰驟然坍塌,這是非常痛苦的,既然反抗不了,還不如一死了之,保存他們所謂的武士的尊嚴。


    神穀的部下一共有四十一個人,最終有差不多一半兒選擇了自殺。


    血淋淋的場景讓神穀趕到黯然神傷,雖然有一半人沒有選擇自殺,但這些人包括他自己在內,在未來很可能都擺脫不了這一次投降的陰影。


    他們求生的欲.望更強一些,不舍得離開這個花花世界,有的人甚至已經厭倦了戰爭。


    當然,這其中兩天來,姚黑子弄的廣播宣傳,還有四麵“鄉歌”是起了很大作用,要是沒有這兩下子,恐怕未必會如此順利,無形之中降低了日軍至少半分之七十的抵抗力。


    姚黑子將剩下的人帶到一間教室內,臨時看管了起來。


    而對於操場內的老人和婦孺,姚黑子沒有讓他們馬上迴家,這個時候迴家是非常危險的,還不如先待在這裏,等到天亮之後等國·軍徹底接管歸德城再說。


    老人和婦孺們這才明白是國·軍打迴來了,一個個劫後餘生,喜極而泣,十分順從的聽從姚黑子的安排。


    姚黑子下令撤掉周圍的堆起來的木柴,汽油也運到學校的一處庫房內,派人嚴加看管,同時在操場中央清理出一大塊空地出來,將一部分柴禾堆到那裏。


    “屠滿,你帶人馬上過去,接應李軍長的第1師進城!”


    “是!”


    日軍已經開始突圍了,南邊的槍聲驟然密集起來,火光衝天,爆炸聲也是此起彼伏,城內的也開始亂了起來。


    “哈伊,明白,明白!”


    “姚君,牛島將軍命令我們馬上行動,然後自行斷後,並向突圍部隊靠攏,突圍行動已經開始,方向是東南的中國·軍的結合部!”


    “果然不出薛長官所料,馬上給薛長官電報,日軍的突圍方向確定了,東南防線我軍防禦結合部!”姚黑子吩咐報務員一聲道。


    “是!”


    “一排長,去,對空打上幾梭子子彈,然後把操場上的火堆點燃!”姚黑子隨後叫來屠滿偵察營的一排長,命令一聲。


    密集的子彈對空射擊,雖然有些浪費,但這為了騙一下日軍,這也是值得的,然後,清空的操場正中,一個大大的柴火堆澆上汽油,一點兒火星,火光一下子衝天燃燒起來了。


    “吆西,神穀君已經開始了,我們可以開始了!”牛島滿看了一眼從中學方向傳來的火光,滿意的點了點頭,下令部隊也開始突圍。


    “快走,不然你們家人死啦死啦的!”八百多名被威脅過來的歸德青壯百姓被迫換上了日軍軍服,還發放了槍支,可並沒有發子彈,就這樣被日軍驅趕著朝城外衝了出去。


    不衝也是個死,衝也是個死,這些青壯們沒有辦法,隻有端著手裏沒有一顆子彈的步槍,迎著自己人的子彈衝了上去。


    “小鬼子突圍了,弟兄們,打……”


    “噠噠……”


    輕重機槍一下子開火,衝在最前麵的青壯們一下子倒了一大片。


    黑暗之下,也看不清楚,指揮陣地上阻擊的國·軍營長也是一個粗漢子,他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麵對的“敵人”到底是一群什麽人。


    死傷一百多人,青壯們嚇的往後退,可後麵的日軍卻用槍口對住了他們,無奈之下,在日軍的威逼之下,繼續爬起來往前衝。


    “營長,團長命令我們……”


    “奶奶的,這小鬼子根本不禁打,你看,這一下子撂下一百多人,老子再打幾下就能把這些鬼子都解決了!”


    “營長,這可是命令。”


    “知道了,我再打他一陣子,找個機會放他們跑就是。”營長不耐煩的一揮手,顯然對這道命令十分的不理解,但不理解也要執行。


    “土肥原賢二選擇的突圍的方向果然是城東南的結合部,那往南突擊的那支隊伍應該就是他們的疑兵了?”接到姚黑子電報的參謀長吳錫祺道。


    “從我們得到的情報看,應該是這樣,但不要大意,土肥原賢二這個人狡詐多端,誰知道他會玩什麽幺蛾子,命令黃頡,一定要死守閼伯台,決不能給日軍有任何可乘之機!”薛伯陵嚴肅的下令道。


    “是!”


    距離閼伯台隻有不到四五裏的火神台,為了收複歸德城,黃頡不惜帶傷上陣,還把他的指揮部設在了距離前沿如此近的地方。


    親自指揮第40師和第166師輪番對歸德城南發起進攻,首先攻入歸德城的部隊就是他麾下精銳的第40師,這可是由稅警總團改變過來的。


    歸德三麵都有護城河,唯獨東南方向沒有,出了城,就是一馬平川,這對日軍來說無疑是最佳的突圍方向。


    黃頡受傷後,身體並沒有恢複,但是這一仗他必須親自指揮,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程,他沒有選擇。


    日軍偷襲歸德,第8軍倉皇撤離歸德,不,應該是逃離歸德,這對他和第8軍來說都是一個恥辱。


    軍人解決恥辱的唯一辦法,那就是重新打迴去,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還有,就是把那個突襲歸德的日本第六師團的少將旅團長牛島滿給逮住,狠狠的折磨這個讓他差一點兒丟了身家前程的日本人。


    “軍座,166師前沿報告……”黃頡的副官長王石風急匆匆的拿了一張紙推門走了進來,站到黃頡身後稟告道。


    “日軍真的從東南位置結合部突圍了?”黃頡額頭上纏著白布,外套風紀扣卻是係的一絲不苟,可這天本來就有些悶熱,他手裏拿著一把蒲扇,一邊扇風,一邊盯著牆上的歸德地圖。


    “是的,前沿反饋來的消息是,突圍的日軍至少有上千人,但戰鬥力似乎並不強,衝鋒了兩次,都被我們給打退了。”


    “應該是試探性的攻擊,這小鬼子打仗,可不是一根筋,特別是這個牛島滿,在日軍內部被譽為戰術大師,而土肥原賢二就更加狡詐奸猾了,這兩個人合在一起,可真不容易對付!”黃頡緩緩說道。


    要是他單獨麵對其中任何一個,他都不犯怵,可這兩個人聯起手來,他還真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校長派薛伯陵的遠遠,對付土肥原賢二這樣的中國通,必須要有鎮的住場子的人才行。


    薛伯陵也確實厲害,這兩天的招數雖然陰損了些,但是招招都刺在日本人的心窩上,這種“流.氓”的招數他也沒想到薛伯陵能用得出來,而土肥原賢二就更想不到了。


    兩天功夫,就將日軍的軍心士氣給化解掉百分之七八十,不然,接下來的仗也不會這麽好打了。


    “軍座,要不要馬上增援166師?”


    “增援,兵團司令部早就有計劃了,引蛇出洞,羅奇的第95師已經在蔡道口設伏了,突圍的日軍想跑都難。”


    “軍座,我們就眼睜睜看著日軍從我們眼鼻子底下……”


    “什麽叫從我們眼鼻子底下?”黃頡叱問道,“這支突圍的日軍能跑出去嗎,別忘了羅奇可是一員悍將,日軍想要從他的手底下跑道,可能性不大。”


    “可我們就不能提前一步,截住突圍的日軍嗎?”


    “截住突圍的日軍?”黃頡心中一動,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可他的部隊連續作戰,減員不小,維持進攻作戰已經非常困難,如果分兵去截突圍的日軍,那樣很可能自己本防區的警備力量就會削弱。


    這是非常危險的。


    “軍座,咱們要是活捉了土肥原賢二,到時候咱們被日軍偷襲,丟失歸德的過錯豈不是可以功過相抵了?”副官王石風勸說道。


    “你說的道有幾分道理,可日軍為了掩護突圍,派出部隊聲東擊西,若是我們現在抽掉預備隊的話,那一旦日軍突破防線怎麽辦?”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城內的日軍總共不足兩千人,他們突圍的兵力已經一千多人,我們陣地對麵的日軍也不過兩三百人,這是故意的吸引我們,拖住我們,造成一個想要從往南正麵突圍的假象,薛長官的命令中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


    “也對,薛長官都判斷日軍是從我們東南結合部區域突圍,如果我們能夠直接截住日軍的話……”黃頡的心思已經是徹底的動心了。


    “軍座,第一軍來電說,第1師已經突破歸德東北角,進入歸德城了,正在向城內推進!”通訊參謀敬禮報告道。


    “軍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個時候,必須下決定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黃頡也爭一次功了,命令預備隊集合,準備出發!”黃頡終於下定決心,大聲下令道,“這一次行動我親自帶隊指揮。”


    “軍座,你受了傷,還是我替您去吧?”參謀長杜兆華勸說道。


    “不,我一定要親手將土肥原賢二生擒活捉!”黃頡並不聽參謀長的勸說,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也沒多少,他怎麽會輕易的讓給別人呢?


    黃頡執意要親自去,杜兆華和副官王石風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是軍長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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