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叔逸見過軍座。”沈叔逸再一次見到冷鋒,心中的感覺完全跟當初不一樣了,這個年輕的將領,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認知。


    剛開始,他還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比不上的,現在看來,自己那點兒東西,到了人家這裏,連提鞋都不配。


    “這幾天有什麽感想?”


    “歎為觀止。”


    “你不用給我拍馬屁,你也是行家,有什麽說什麽。”冷鋒笑嗬嗬的問道。


    “叔逸以為軍座……”


    “怎麽不說?”


    “軍座太過仁慈了。”


    “哈哈哈……”冷鋒聽了哈哈一笑,“叔逸呀,你知道這外麵的老百姓和日本人都叫我什麽嗎?”


    “什麽?”


    “老百姓叫我冷閻王,日本人幹脆都叫我魔鬼,你居然說我仁慈,我真不知道,我哪裏仁慈了?”


    “在老百姓眼裏,閻王是判定一個前身的善惡之神,老百姓這是敬您,畏您,才給您這個外號,至於日本人,您跟日軍交戰,幾乎無一敗績,所斬殺日寇何止萬千,他們稱唿您為魔鬼,也是應當的。”沈叔逸一愣,隨後解釋道。


    冷鋒看著沈叔逸那一本正經恭維的樣子,倒是有些詫異,但心中還是不免竊喜三分,這番話說到他心坎兒裏去了。


    小小年紀能得戴雨農器重,並重用,這沈叔逸的能力固然強悍,可若是不會做人,不會說話,日後是絕沒有可能做到總務處長的位置的。


    那個位置的人不但要有能力,還的是四麵交好,八麵玲瓏,沈叔逸就是這麽一個人,不然冷鋒也不會費勁心思的從戴雨農那裏挖人。


    冷鋒當然不會告訴戴雨農,他看上沈叔逸這個人了,想要過來給自己用,他根本就沒有說,甚至連提都沒提。


    等到了既成事實再說,而沈叔逸絕沒有想到冷鋒會不跟戴雨農說,而他呢,也不敢跟戴雨農問這件事。


    為了人才,卑鄙一點兒也無妨,冷鋒不在乎這個名聲。


    “這個恭維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找你來,是告訴你一件事,磯穀廉介以及被俘的日軍高級將官已經在押運的途中了,但是現在豫東正在打仗,隴海線也被日本人給截斷了,我現在就是把人交給你,你也帶不迴去。”冷鋒道。


    沈叔逸知道,這是個事實,他有獨立的電台,對外麵的情況還是了解的,冷鋒也沒有必要騙他。


    “你呢還要在我這裏待幾天。”冷鋒道,“反正你是要來我這裏上班的,不如先熟悉一下,把工作做起來?”


    “軍座的意思是,讓我提前履職?”


    “嗯,你的任命已經下來了,新一軍政治部副主任,兼政訓處處長!”冷鋒遞給沈叔逸一封電文。


    沈叔逸有些詫異的接過電文,以他的資曆,想要一上來就當政治部主任,顯然不合適,資曆也不夠。


    (普及一下,國·軍中一般師級以上機構設置政治處(部),旅團一級設置政訓處,機構變動比較頻繁,張文白擔任總參謀長的時候,曾經做過改革,讓部隊的副指揮長兼任政治部的主任,而原來派駐部隊的政治部軍官則自動變為副主任,至於什麽原因,大家可以查一查資料,我在這裏就不多說了)


    冷鋒是不會把政治部主任這麽重要的職務給沈叔逸的,就算要給,也得等沈叔逸徹底的歸心之後,現在是不行的。


    現在兼任政治部主任的是老沈,那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主管後勤,冷鋒這一次已經打算給他申報晉級少將了。


    新一軍現在的掌握實權的將領中,隻有他的軍銜是最低了,管後勤就是這樣,功績不容易被人看到,但卻是一個要害的部門,而且部隊要打勝仗,離不開後勤保障,為了這個,沈誌明不知道愁白了多少跟頭發。


    “既然上峰有令,叔逸遵從就是。”


    “我軍新收複新鄉,你這個政訓處長先去給我去新鄉臨時擔任警察局長,抓治安,清理整頓,主要是藏匿的日偽人員,都要一個不少的挖出來,能不能做到?”


    “這……”


    “有問題嗎?”


    “叔逸對新鄉的情況一點兒不熟,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展開工作,而且等磯穀廉介一道,叔逸還得押送犯人返迴武漢,恐怕……”


    “這個不要緊,我已經下令對新鄉警察局的警察和政府工作人員予以留用,他們會協助你的,放心使用,他們現在隻有立功贖罪,才能保住身家性命。”


    “叔逸從命就是。”


    “再去新鄉任職之前,你先替我辨別一個人的身份。”冷鋒道。


    “一個人的身份?”


    “對,一個日軍獸醫俘虜,但我懷疑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獸醫,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你給我把把脈如何?”


    “專家談不上,但看人叔逸還是有幾分眼光的。”沈叔逸自信的道。


    “好。”冷鋒點了點頭,喚了一聲,“小夏。”


    “去把範德彪叫過來!”


    “是!”


    “範德彪見過軍座!”範德彪在任何人麵前都不假辭色,可在冷鋒麵前他可一點兒都不敢放肆。


    “這位是我新一軍新來的政訓處處長沈叔逸,以後甄別日軍俘虜和戰俘營的事務就由他主管,也就是說,他將是你的頂頭上司了。”


    “是!”範德彪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的,不過他也知道,憑他的能力當個戰俘營營長可以,但是想要讓他主管其他事務,弄不好會捅婁子的。


    “跟沈處長介紹一下有關54號戰俘的情況。”冷鋒吩咐一聲。


    “是!”


    “沈處長,這個54號戰俘名字叫龜田次郎,填寫的資料是獸醫,45歲,岩手縣人……”對於龜田次郎,範德彪幾乎每天大半的時間都花在這個日本戰俘身上,對他的資料是如數家珍,就是連他身上那裏有顆痣都清楚。


    沈叔逸一開始臉上表情很輕鬆,但越聽下去,臉上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軍座懷疑這個軍醫是假冒的,他的真實身份是日軍第14師團第28旅團旅團長酒井隆少將?”沈叔逸驚訝道。


    “沒錯,我們圍攻鄄城,全殲日軍酒井支隊,但唯獨沒有發現酒井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我們打掃戰場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屍體,所以我便懷疑酒井隆可能換了一個身份藏在了俘虜裏麵,酒井隆在中國生活多年,是當年濟南慘案的元兇首惡,如果他真藏在戰俘裏,就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明正典刑!”


    “確實應該明正典刑!”沈叔逸當然知道“濟南慘案”,身為一個中國人,當然痛恨這個殺人的劊子手了。


    “我們從日軍當中將年齡四十歲以上的挑選出來,加油甄別,發現這龜田次郎的軍醫最為可疑,列為最高懷疑對象,我還親自試探過,但是他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冷鋒道。


    “軍座,難道沒有人見過酒井隆嗎?”


    “當然,我們隻是暗中調查,並沒有公開,所以,我們隻是對有些懷疑對象單獨詢問,沒有大規模的進行甄別。”


    “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見過酒井隆的人單獨詢問,然後讓他們描述酒井隆的長相,繪出畫像,這樣不就可以立刻做出判斷了?”


    “試過,身高,體重不對,臉型雖然有些相似,但麵部和眼睛都不一樣。”如此簡單的辦法,冷鋒怎麽會想不到呢?


    “那總有酒井隆的畫像吧,按圖索驥沒有?”


    “俘虜中沒有一個相似的,打掃戰場和處理日軍屍體的士兵們都看過,沒有發現類似的人。”範德彪道,他和薑濤已經做過細致的調查了。


    “高矮胖瘦可以偽裝,可身上的某些隱秘的特征應該偽裝不了,我們掌握這一類的信息了嗎?”沈叔逸眉頭一皺,常規的甄別辦法肯定是不行了。


    “不知道,我們沒有抓到酒井隆的副官,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勤務兵也被打死了,我們甚至沒有搞到一張有關酒井隆的照片。”


    “這……”


    酒井隆在中國待過,時間還不短,大小也算是個名人,搞到他的照片應該不難,但這是戰時,兵荒馬亂的,就算冷鋒寫一封家書迴去,估計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寄到,這還是他有特權,若是普通老百姓,兩個月送到就不錯了,大半年都有,甚至早就不知道丟掉什麽地方了。


    酒井隆是武官,平常都不在公眾場合出現,因此能捕捉到他的照片資料本身就少,當然肯定是有的,得花精力和時間去找。


    “你們軍統有這方麵的資料吧,說不定比我們掌握的要全麵些?”冷鋒也希望換一個人,換一個思路,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有,我在軍統的秘檔裏見過,不過軍統建立的時間尚短,以前隻是關注過,後來酒井隆迴國轉任軍職,我們能獲得的信息就少了,估計到現在他的資料還停留在幾年前。”沈叔逸微微一皺眉解釋道。


    “那就麻煩了,不管怎麽樣,你先試試,不行的話再說,另外,我打算對外公布酒井隆確認被擊斃的消息。”冷鋒道。


    “軍座,萬一酒井隆或者逃脫了,那您可就……”


    “沒事兒,偶爾錯上一迴,對我來說並非壞事。”冷鋒不在意的說道,一個人神話了也不好,老蔣壓製不宣傳自己,其實也沒有壞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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