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炮彈拖拽著橘紅色的尾焰,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日軍陣地上!


    轟轟……


    日軍的陣地修築的很堅固,但是這都不是依照防禦重型榴彈炮的標準修築的,一炮下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大坑。


    半徑五十米範圍內的日軍看不見一個活的,天上下起來殘肢斷臂雨,泥土都是紅色的。


    “重炮,趴下,趴下……”


    一名日軍少尉奮力的叫著,一顆炮彈在他身邊不遠處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他從戰壕工事裏甩了出來。


    十幾米的高空落下來,帶著恐懼和不甘的眼神砸落下來,死亡!


    死亡的盛宴才剛剛開始,用侵略者的鮮血洗刷他們自己造下的罪孽,讓這些罪惡都塵歸塵,土歸土!


    “發射!”


    一枚炮彈至少需要兩個人抬起,石棉手套一支裹到手臂彎,戰鬥一開始,炮兵們一個個都脫去外套,就剩下一件單衣!


    許多人更是赤膊著上身,隆起的肌肉,顯露出彪悍的氣息!


    咣當!


    炮彈被推進炮膛,一股濃烈的煙火氣衝了出來,熾熱的氣息都能把人都烤熟了。


    “預備,放!”


    一分鍾裝填四發,這已經是實際操作所能夠達到的最快的速度了,三十六門火炮,十分鍾打出去近一千枚炮彈!


    這樣的場景,恐怕在中國戰場上也是並不多見的,僅僅是為了一支三千人的酒井支隊而已!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冷鋒想要的就是用日軍欺負中國人慣用的火力優勢擊垮他們的心裏防線,中國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日本軍隊隨隨便便來的地方。


    炮彈落在戰壕裏,日軍隻要挨上一枚炮彈,瞬間就會消失在巨大的火球中,陣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被撕扯成粉碎。


    “命令謝造時,炮火延伸,彈幕射擊!”


    “是!”


    冷鋒已經從後方的巨野驅車來到了前沿陣地,當然,他所處的位置距離戰鬥位置至少有四五公裏。


    不過,憑借望遠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日軍陣地被炮擊的效果。


    接到冷鋒命令的謝造時立刻下令炮火向縱深延伸,對日軍陣地上一些重點工事,比如,堡壘和重機槍火力點進行重點清除打擊!


    一時間,整個鄄城地動山搖。


    轟!


    一發炮彈落在了酒井隆指揮部不遠的地方,劇烈的爆炸竄起衝天的火球,指揮部的民房在爆炸的衝擊波的衝擊之下,倒塌了三間房,裏麵活埋了至少十幾名正在工作日軍指揮部人員。


    “保護旅團長撤離!”值日官大叫一聲。


    衝上來五六名日軍士兵,不容分說的將酒井隆推進了一輛裝甲車,裝甲車發動之後,迅速的往一個方向衝了出去。


    日軍陣地上一片火海,到處都可以看到死亡的日軍士兵殘肢斷臂,已經死了的,還沒死了的肢體纏.繞在一起。


    “出擊!”前沿指揮官,新40旅副旅長戴旭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官兵從戰壕中衝了出來,撲上日軍的陣地。


    重炮犁過的日軍陣地已經不能稱之為陣地了,當新40官兵衝上來的時候,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雖然他們也都身經百戰,見識過血腥和殘酷,但如此慘烈的景象很多人也還是第一次看到。


    血肉之軀是難以抵擋鋼鐵炮彈的。


    國·軍在正麵戰場的慘敗,並不是他們抵抗意誌不強,也不是他們不想抗日,實在是實力太懸殊了。


    淞滬會戰,七十萬對二十萬,兵力是日軍的三點五倍,而且還是在自己國土上作戰,最後居然被人打的大潰敗,還把首都都丟了。


    “報告!”


    “日軍撤出箕山、碾子陳莊、馮莊等陣地,向鳳凰鎮方向退去!”


    “命令部隊,不要給酒井隆喘息的時間,追上去,狠狠的打!”冷鋒冷冷的下令道。


    “是!”


    “師座,薛伯陵長官電報。”


    “念!”


    “魯西兵團參謀長冷:日軍土肥原集團已經對我豫東派出騎兵偵查部隊,今日上午一支日軍部隊突然出現內黃,野雞崗一帶,炸毀我隴海鐵路數段鐵軌,致使我隴海鐵路運輸全線中斷,我已命64軍李伯毫將軍部嚴密警戒,嚴防日軍突襲,往你部密切監視日軍動向,豫東第一兵團司令薛伯陵!”


    “迴電薛長官,就說,土肥原集團現在已經被我逼上絕路,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是個不甘心認輸的人,一定會火中取栗,須嚴防死守,不能給他任何機會。”冷鋒緩緩道。


    “是!”


    “謝副旅長電報,定陶的日軍……”


    “告訴老團長,這是土肥原賢二玩聲東擊西的把戲,不必擔心,且戰且退,拉長戰線。”冷鋒命令道。


    “第三集團軍那邊也一樣。”


    “國光,新38師那邊是不是可以全線壓上了?”


    “不急,再等等。”冷鋒揮了揮手,土肥原還沒有動,新38師就不急著全線壓上,再說,他手上的兵力也不是很充足。


    曹州,下午3點40分。


    “師團長,酒井將軍的求援電報,他們遭遇中國·軍榮譽一師猛烈打擊,冷鋒把他的重炮團調到了鄄城方向,中國·軍的火力遠遠超過了他們,陣地在半小時被就被他們攻占了。”副官的念完電報。


    整個14師團師團部寂靜無聲,這個消息太突然了,酒井支隊的戰鬥力不弱,又有大批的彈藥物資給養。


    在很多人看來,酒井支隊至少可以在鄄城堅守半個月以上。


    “命令酒井隆,將部隊收縮,重點防禦鄄城,舊城,還有董口這三處地方,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舊城,以防守鄄城和董口為主。”土肥原賢二陰沉著一張臉道。


    “哈伊!”


    “師團長,我們不派援兵嗎?”


    “我們沒有援兵,這一仗酒井君必須自己打下去,以我們現有的力量,如果再分兵的話,那就是自取滅亡。”土肥原賢二道,“告訴酒井君,他隻要能堅守一個星期,就是帝國的英雄,到時候我會親自領兵去解救他。”


    “哈伊!”


    什集,新36旅阻擊陣地上。


    身後,鄄城方向傳來隆隆的炮聲,預示著那邊正打的熱鬧,而他們這邊,已經苦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這小日本的援軍連一個影子都沒看到。


    “奶奶的,這都等了半天了,連一根鬼子毛都沒見到,你們說,這小鬼子是不是怕了咱們榮譽一師,不敢來了?”


    “哈哈,小鬼子也欺軟怕硬,你們不知道,咱們在南京,那殺的小鬼子是屁.股尿流,那時候,咱們團長還隻是個營長……”


    “是嗎,連長,你跟咱們說一說唄,咱們團長都有哪些光輝曆史?”


    “你們真想聽?”


    “想聽,想聽,連長,您快說吧。”


    “這個……”


    “連長,我這裏還藏了一包小鬼子的煙,在單縣打鬼子的時候,我去悄悄的藏了……”一名戰士諂媚的遞過去一包煙。


    “哪來把,早就知道你小子藏了一包煙沒有上交。”連長劈手奪了過來,他也沒有一個人獨享,順手散了一圈,人人有份。


    “這小鬼子的煙別的都好,就是太淡了,不夠勁兒……”


    “這日本娘們兒可是夠勁兒!”


    “你試過?”


    “我可沒有。”


    “籲!”


    “真沒有,那些女人也真是可憐,真不知道她們咋想的,聽說都是自願來,還什麽慰安婦,小日本真特麽的缺德。”


    “連長,還是說說咱團長吧!”


    “好,我就說說,讓你們這些小子們開開眼界,話說我們團長,姓張,名鐵漢,這個字……”


    新36旅三團前沿指揮部,張鐵漢是從基層軍官一路升上來的,屬於泥腿子出身,在榮譽一師內,泥腿子出身的軍官有不少,但做到團長這個級別的,張鐵漢可是第一個。


    這還真不是看出身,而是看能力,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軍事教育的人,在軍中發展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在正規的軍隊中,一般軍校出來的,進步和成長空間要比從士兵上來的人要大得多。


    可若是真的從士兵一步一步走上來的,那一定都是有正才實幹的,這一類人幾乎都是天生的軍人。


    張鐵漢文化程度不高,小時候放過牛,打過鐵,還當過鐵路工人,後來當了兵,在十九路軍待過,輾轉去了中央軍,淞滬會戰的時候,被俘,他是冷鋒用俘獲的日軍飛行員換取的那一批國·軍戰俘其中之一。


    當時榮譽一師缺少有經驗的軍官,張鐵漢是第一批自願加入榮譽一師的戰俘軍官,很快就得到冷鋒重用,從連長升到營長,不到半年,已經是主力團的團長了。


    “團長,我們都待了快半天了,小鬼子的援軍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漢亮,你要有耐心。”張鐵漢麵色冷峻,一雙眼睛始終盯在那通往曹州的大路之上,日軍援兵若是過來,必然會要走這條大路。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路,但這條路是最近的,救兵如救火,如果繞路的話,那就遠了。


    “還有兩個小時天就黑了,小鬼子會不會不來了?”


    “這我可說不準。”


    “團長,旅長電話!”


    “旅座,是我,張鐵漢。”


    “張團長,我命令你在陣地上留下一個營,其餘部隊迅速撤出陣地。”


    “旅長,怎麽迴事?”


    “師座命令,今天晚上夜戰鄄城!”電話那頭,孫仲仁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那小鬼子的援軍?”


    “不會有援軍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所以讓你留下一個營監視大路,你馬上帶部隊跟上吧。”孫仲仁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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