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日軍華北方麵軍第一軍第十四師團師團部。


    “師團長,華北方麵軍司令部急電!”


    “什麽事?”


    土肥原賢二不但是個中國通,而且還喜歡中國的書法,繪畫,自身還頗有些造詣,還能熟練的說一些中國地方的方言,這也是他在冷鋒追殺的無處藏身之際,還能安然脫身的重要原因之一。


    “武漢的蔣當局命令蘭陵鎮的中gj隊撤離!”


    “哦,消息準確嗎?”土肥原賢二其實一宿都沒有睡好,這剛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他的壓力很大,如果不是冷鋒和榮譽一師突然出現在魯西,他早就揮師渡過黃河南下歸德、蘭封了。


    雖然那裏有gmd的軍隊十多萬人,可在他看來,這十多萬人,根本不是他精銳的第14師團的對手。


    但是,榮譽一師卻是讓他忌憚的一支部隊,這支部隊跟他了解熟悉的中gj隊是不同的,這是一支裝備精良,戰鬥意誌強悍的部隊。


    他在得知這支部隊早已潛伏在微山湖上的時候,那是相當的震驚,武漢的蔣當局居然埋下了這樣一招妙棋,簡直就是難以想象。


    它的出現,果然一下子改變了徐州會戰的布局,一下子給予華北方麵軍一個致命的打擊,可以想象出,山東的第二軍在得知一支精銳的gmd隊突然對濟寧、兗州地區發起進攻的時候那種驚惶無措。


    如果這支軍隊沿著津浦路北上,那是很有可能攻占濟南的!


    到那個時候,山東的日軍極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土肥原賢二多少是了解一點兒冷鋒的,畢竟交過手,這是一個狡猾而且相當詭詐的對手,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要對方的命。


    這種人無疑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什麽動作。


    在土肥原賢二看來,冷鋒兗州地區出手,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這說明這一切都是經過一些列的謀劃的,並非臨時起意。


    但他的動作卻又有所保守,比起當初渡江之後四處出擊,一下子打的帝國接連失守,損失慘重。


    當然,戰局不同,也許,他也要做出一些妥協,要顧全台兒莊會戰的大局,而不是一味的隻顧自己殺敵痛快。


    這說明,這是一個有著大局觀的指揮官,懂得隱忍,善於妥協。


    這不僅僅是一名軍事家具備的素質了,而且還具備了一名政治家的潛質。


    冷鋒的謹慎保守,在土肥原賢二看來是相當危險的,因為,他極有可能發現了來自黃河對岸的危險。


    所以,他沒有被眼前的利益所動,而是選擇了謹慎,鞏固所占領區域的防禦,這樣一來,便會給徐州第五圍殲瀨穀支隊的十幾萬gmd軍一個定心丸,帝國的援兵想要從津浦路南下,幾乎已經不太輕易做到了。


    “師團長,我們潛入對岸的諜報小組發來消息,對岸的gmd軍最近兩天調動十分頻繁,對黃河沿岸的巡邏也有所增加,他們還成立了防汛治安聯防隊……”


    “這些都是這幾天成立的嗎?”土肥原賢二微微一皺眉問道。


    “具體時間還待查,不過,現在進入黃河汛期,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加強這方麵的工作,倒也沒什麽值得可懷疑的。”參謀長佐野忠義大佐分析道。


    “不,不,佐野君,現在對岸的gmd軍隻要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動作,都是值得我們警惕的。”土肥原賢二搖了搖手道,“你不了解中國人,你如果徹底的了解他們,就會明白這個寫出《孫子兵法》的民族是多麽的可怕。”


    “師團長,過去的輝煌並不能代表現在。”


    “你說的也對,燦爛的曆史是左右不了未來,他們沒落了,腐朽了,應該由更為強大的人主宰他們,大日本帝國是唯一能夠成為這個國家新主宰。”土肥原賢二眼中充滿了狂熱的鬥誌。


    “中國人想要一口吃掉我們兩支精銳,他們太天真了,豈不知,有一句話叫做作繭自縛,他們這麽多,等於是把他們自己給拖住了!”土肥原賢二笑了起來。


    “話雖如此,第十師團能堅持多久呢?”


    土肥原賢二微微一點頭,佐野忠義說的很多,瀨穀啟他們能堅持多久呢?


    “師團長,我們是不是該有所動作了,方麵軍司令部已經催促過幾次了,如果再不出動,我擔心上麵問責下來,那對師團長您就十分不利了。”


    “嗯,我也知道,隻不過我還有些擔心。”土肥原賢二緩緩道。


    “您是擔心那榮譽一師,對嗎?”作為參謀長,佐野忠義豈能不明白土肥原心中所想。


    土肥原賢二點了點頭。


    “說實話,您這樣的做,恐怕會貽誤戰機,如果對手真的是衝咱們來的,那您就是再給他時間。”


    土肥原賢二猛然一震,是呀,自己總是在琢磨冷鋒,可卻忽視了自己如果總是等的話,那不等於是給了對手準備的時間嗎?


    這個錯誤太嚴重了,必須馬上糾正,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傳令下去,今晚渡河!”土肥原賢二清醒過來,下達了行動命令。


    “哈伊,師團長閣下的決定是英明的。”


    拂曉,蘭陵鎮前沿,日軍阪本支隊的指揮部。


    “什麽,支那軍撤退了……”阪本順也是熬紅了眼睛,早上一起來,副官就急匆匆的向他報告了這個令他感到異常震驚,又無法理解的消息。


    “是方麵軍司令部轉發過來的消息,但還沒有證實!”


    “沒有證實,那會不會有詐?”阪本順眼皮子一跳,雖說方麵軍司令部不會弄一個假情報來糊弄自己的下屬,可,對麵的對手太難纏了,他這是有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應該不會吧,這麽重要的情報,至少有八.九成的把握,否則怎麽可能會下發給我們呢?”副官道。


    “你,親自帶人去中國人的陣地上看一看,如果發現中gj隊撤走,馬上向我報告!”阪本順下令道。


    “哈伊!”副官一低頭,招唿一支小分隊,去偵查了。


    蘭陵鎮,偵察營陣地一片寂靜,凝固的鮮血,早已熄滅的火堆,戰壕裏聽不見半點兒聲音。看上去似乎早就人去樓空了。


    “老曹,咱們這麽多,會不會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我們沒撤退嗎?”曹興楊迴頭瞪了手下一連長一眼道。


    “旅部的命令是讓咱們往洪山鎮方向撤退,咱們充其量不過是從一線陣地撤到二線陣地了,這……”


    “閉嘴,你懂個屁,就這麽撤走了,老子不甘心!”


    “您不甘心還能咋的?”


    “臨走之前,老子要咬下阪本這個老鬼子一口肉下來!”曹興楊兇神惡煞的道。


    “所以您讓楊營長他們先走,咱們留下殿後?”


    “你小子這迴算開竅了!”曹興楊嘿嘿一笑,“都給老子聽清楚了,一會兒鬼子肯定會火力偵察,誰都別給老子露頭,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這要是暴露目標,老子要他好看!”


    “知道了,營座!”


    “人屠子呢?”


    “屠營長睡著了,正打唿嚕呢!”


    “你給老子盯著點兒,我找他去!”曹興楊囑咐一連長一聲,扭頭,低著腰朝屠滿負責的陣地跑了過去。


    “起來,還睡呢?”


    “鬼子上來了?”屠滿一睜眼,看到曹興楊,連忙坐起來問道。


    “你小子打唿嚕,這聲音整個陣地都能聽見,你想暴露目標呀!”曹興楊狠狠的罵道。


    “我說曹黑子,我不就打個唿嚕,你這也跟我過不去,早知道,不跟你一塊兒留下來了。”屠滿不滿的道。


    “行了,我們這一次打了就走,給小鬼子一記狠的,不準戀戰,我就是來提醒你一聲,你要是敢發瘋,死了的話,老子絕不給你收屍!”曹興楊鄭重道。


    “放心,我死不了,絕不給你這個機會!”


    “營座,鬼子正拿望遠鏡向我們陣地上瞄呢……”


    “快,把腦袋給我縮迴去,別讓小鬼子發現了!”


    “咱們這麽幹,你說小鬼子會上當嗎?”


    “誰特麽知道,就剩下這一迴了,能幹就幹,不能幹,咱們就走,小鬼子要是敢跟著咱們,嘿嘿,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寫。”


    “來了,鬼子的尖兵,人數不多,有三十多個,都是老兵,上來了……”警戒哨發來警告的消息。


    “聽我的命令,把小鬼子放到一百米以內再開槍,明白嗎?”


    日軍的偵查尖兵已經衝上了原先偵察營的陣地,陣地防禦工事基本上都已經被破壞,裏麵也沒有發現任何可能存在的人和危險。


    鬼子尖兵迅速的將偵查的訊息傳遞給後麵的日軍。


    大批的日軍呈散兵線衝鋒的陣勢衝了上來,鮮紅的太陽旗,冰冷閃著寒光的刺刀,看上去讓人心裏直犯怵。


    嘰嘰咕咕……


    透過望遠鏡,曹興楊看到一個鬼子的少佐出現在陣地上,嘰嘰咕咕的跟身邊一個傳令兵說了一些話,然後,戴著白手套的右手這麽向前一揮!


    身後大批的日軍蜂擁而上,如同蝗蟲一樣迅速的占領了原來偵察營的阻擊陣地。


    “小鬼子今天進攻的路數不太對勁呀?”曹興楊嘀咕一聲,這麽排著隊列衝鋒,這日軍指揮官腦子沒進水吧?


    日軍指揮官腦子沒進水,隻是他太大意了,因為那份“中gj隊撤退的”情報,當他們衝上第一道阻擊陣地的時候,看到陣地早已沒有人影,邊以為這gj都已經撤離了。


    可誰知道曹興楊故意放棄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阻擊陣地,埋伏在第三道陣地上,就是想在臨走之前,狠狠的給小鬼子來一下。


    以發泄一下心中的不甘。


    “營座,這麽多小鬼子,咱們的機槍掃過去的話,得死多少?”重機槍手激動的雙手都哆嗦起來了。


    “別管那麽多,不管小鬼子想幹啥,一會兒給我狠狠的大就是了!”曹興楊也感覺自己心髒裏的血突然猛的向腦部衝了上去。


    這送死還有排著隊的,這要是不打,還特麽是中國人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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