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功兄,師座這是什麽意思……”張鍾靈與戴旭從師部出來,拉著戴旭一邊小聲問道。


    “你跟師座不是在南京一塊兒並肩作戰過嗎,你還不明白他的意思?”戴旭笑笑道,是黃埔三期,張鍾靈是黃埔四期,兩人就差了一屆,倒也關係比比較近了。


    “我跟師座在南京的時候,我們互不隸屬,連照麵都沒有,怎麽知道他心裏怎麽想?”張鍾靈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師座的意思呀,這兗州的日軍不出來,就沒有辦法讓他出來了?”


    張鍾靈略有所思!


    這一仗冷鋒雖然安排了一個攻城,一個打援,而且分配了部隊,可具體怎麽打,他是什麽都沒有,隻是說要用最小的代價拿下兗州城。


    這說明什麽?


    師座在考驗兩個人的指揮能力,放手讓他們去打,除了設定了一個完成任務的時間,其他什麽都沒有指定。


    一想到這裏,張鍾靈心裏頓時熱了起來,這打仗最怕的就是上麵規定許多條條框框,這不行,那不能的,打起仗來束手束腳,根本放不開來!


    張鍾靈不是不明白,他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了。


    “衍功兄,剛才在師部,多謝了!”張鍾靈衝戴旭一抱拳,要不是戴旭主動讓出攻打兗州的任務,他是爭不過的。


    戴旭的資曆和能力都不輸給他,而且調來榮譽一師之前就已經是旅長了,級別比他要高半級,無論資曆還是級別,這個主攻的任務也是有新40旅擔任。


    但他還是讓出來了。


    “我不是有意想想讓,實際上,我的參謀長不在,我實在無暇兼顧。”戴旭嘿嘿一笑,解釋道。


    “走,吃飯去,看上官兄給我們準備了什麽早餐?”張鍾靈哈哈一笑,與戴旭勾肩搭背的去特務團駐地了。


    上官誌標到南陽鎮,除了給師部的各個機關找房子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給部隊準備第二天的早飯。


    早飯主要是烙餅和包子,每一艘運兵船到達之後,直接按照人數迅速領走,直接在穿上吃,還不耽誤時間。


    這後勤工作真是最累人的,人手不夠,上官誌標親自都上陣了,幫著一起搬運包子。


    “上官,是不是做錯事了,被師座罰了,當起夥夫來了?”


    “你倆就別貧了,我這兒忙著呢,兩萬多人的早飯,我這一宿沒睡覺,吃什麽自己拿,我沒工夫伺候你們。”上官誌標一扭頭道。


    “得,他還拿上了,走,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怎麽就烙餅和包子呀?”


    “你還想吃啥,還能跟慈禧老佛爺似得,給你開個滿漢全席?”上官誌標損嘴立馬就過來了。


    “衍功兄,這包子不錯,肉餡兒的,香,你來一個……”張鍾靈已經伸手拿了一個,塞進嘴裏吃了起來。


    “我吃這個。”戴旭卷起一張烙餅說道。


    “你們這工作量挺大的,上官,這一迴你是撈不到仗打了。”


    “你們兩個是存心來氣我的是不是?”上官誌標哼哼一聲,將一蒸籠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道。


    “小心,別摔壞了,這蒸籠可是師屬財產,咱們師座那是錙銖必較,心眼小著呢,小心他跟你算賬。”


    “你也小心點兒,這話要是讓他聽進去,看你以後還有沒有仗打!”


    “這包子不錯,要不你吃一個?”張鍾靈吃了一個,覺得還不夠,又拿了一個,往嘴裏塞,還衝戴旭示意。


    “一人兩個,多了自己掏錢付賬!”


    “我說上官,你現在也跟山西土財主似得,這麽摳門兒,不就吃你一包子嗎,你至於嗎?”


    “這包子的數量是定額的,多少人多少包子,你要是多吃了,我上哪兒給別人補去?”上官誌標翻白眼道。


    “得,我還不吃了!”


    “不吃也算你的了。”


    “都行了,上官,你也別牢騷,不就這一次沒仗打嘛,下一次補給你就是了。”戴旭連忙叫停道。


    “你說的?”


    “我吃飽了,那個上官,給我弄一百個包子,一百張烙餅。”張鍾靈道。


    “你想幹嗎?”


    “我帶迴去給我手下的警衛連的兄弟們,他們還沒吃早飯呢!”


    “別蒙我,我把這賬記上,小李,給張副旅長來一百個包子,一百張烙餅,記他們39旅的賬上。”上官誌標喊了一聲。


    “哎,曉得了。”


    “戴副旅座,您呢?”


    “我也各來一百個吧。”戴旭想了一下道。


    前麵兩艘船停了下來,跑過來七八名士兵,將包子和烙餅抗上,戴旭和張鍾靈上了同一條船,往北而去。


    上官誌標悵然的搖了搖頭,他也想上前線呀了,可現在,他的把後勤工作做好,雖然隻是暫時的,做不好,挨罵事小,丟人是大。


    東邊泛起魚肚皮,天亮了。


    台兒莊,十幾公裏的戰線上,炮火肆虐,這一場精心準備的反攻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日軍陣地一下子後撤將近兩公裏!


    硝煙過後,到處都是屍體,斷頭的,斷手的,斷腳的,慘烈景象簡直讓人不忍目睹,滿地的鮮血,人類的血肉之軀,在鋼鐵炮彈之下,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日軍雖然也在陣地上構築了放炮洞和碉堡之類的,但對付一些小口徑的火炮或許還能頂用,但對大口徑的榴彈炮根本就沒有效果。


    這方麵日軍有些大意了,以為中**隊沒有重炮,即使有,也不會太多,沒想到,中國方麵會有重炮,而卻一出手就是一個團(相當於日軍一個聯隊)。


    這虧吃大了!


    也虧的福榮真平是個經驗豐富的軍人,撤退的命令下的快,不然,傷亡會更大。


    散落的槍支和肢體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楚誰是誰的主人。


    “班長,這有一個日本兵沒死……”


    “沒死,弄死好了,你叫個球?”班長不耐煩衝自己手下的兵吼了一聲,別人都衝到前麵殺鬼子了,他們卻被留下來打掃戰場,這多憋屈?


    “班長,長官說,不能虐待俘虜!”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死心眼兒呢?”班長走過去,蹲在那還沒死的日本兵跟前,“嗨,小日本鬼子,你投不投降?”


    “嘰裏咕嚕……”這名日本兵似乎還有些力氣,張嘴說了一些話,但眼神之中並未有半分乞求之色,而是一種狠毒。


    “你看小鬼子這眼神,明顯就是不想投降。”班長拔出腰間的刺刀,不帶一絲憐憫的就對準日軍士兵的胸口刺了下去!


    從未見過班長這般的小兵給嚇的臉色蒼白,差一點兒腿一軟坐在血唿唿的地上。


    “看見沒有,不要對敵人心慈手軟,否則,死的那個人是你!”班長從那名日本兵手中取出一枚手雷,保險插銷已經拿掉了,隻要剛才他一鬆手,他們都得炸的粉身碎骨。


    這殘酷的一課永遠都會定格在這個士兵的腦海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同胞的殘忍,這就是戰爭。


    陣地上還有零星的槍聲,顯然還有沒有死透的鬼子在垂死掙紮,想拉個墊背的,有經驗的士兵自然不會上當,當然也有意外,比如沒有發現,出現了一些傷亡。


    無法避免,除非你等上幾個小時,等這些受傷的鬼子血都流幹淨了,再上去,那樣也就沒這麽多事情了。


    新38旅數千人馬,將整個台兒莊包圍的水泄不通,被包圍的日軍在第一時間就被切斷了對外聯係,故而莊外的日軍撤退的消息,他們都不知道,等到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不去了!


    羅雨豐明顯采取的就是圍而不攻的策略,打仗是要死人的,新38旅傷亡已經夠大了,能夠用不死人的方法解決,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他們不是反攻的主力,隻需要解決這坨被困在台兒莊城內的數百名日軍。


    這支日軍顯然已經成了一支孤軍。


    “旅座,這支日軍沒有吃的,喝的,估計支撐不了三天。”


    “別小看他們,得到的情報,他們當中有一群是嚇夷族人,你知道嚇夷族嗎?”羅雨豐得到這個情報也沒有在意。


    可當從“靈狐”那邊備案的之後反饋來的消息,那是嚇了他一跳。


    “嚇夷族,沒聽說過,日本人不都是大和族嗎?”


    “嚇夷族,具體是什麽來曆我也不太清楚,但這個人族以烤食人肉為嗜好,所以,想要解決這支日軍,還得另外想辦法。”


    “什麽,吃人肉!”秦延昆等旅部的參謀們都嚇的臉色煞白。


    “實在不行,火攻,我們繳獲了幾支日軍的火焰噴射器,倒是可以用在這上麵。”秦延昆建議道。


    “不管怎麽樣,都先試試。”羅雨豐點了點頭,除了強攻之外,還真就沒有什麽好辦法。


    當然,羅雨豐絕不會那士兵的姓名開玩笑,他下令從主力團中抽掉巷戰經驗豐富和槍法好的士兵,組成數支突擊隊,用火焰噴射器開道,配備自動火器,進入城區,進行拉網式的搜索和絞殺。


    所有人接到的命令都是:不留俘虜!


    湯克勤的動作也不慢,天亮之後,指揮第20軍團兩個軍五萬多人,從山裏一下子衝出來,從日軍的右翼和後方發動進攻!


    日軍受兩線夾攻,一下子被打的暈頭轉向,求救電話和求救電報如同雪片似得湧到了瀨穀啟的案頭,問題是他手上根本沒有多餘的兵力,隻能讓手下頂住,頂住,再頂住,然後電報找磯穀廉介求援。


    瀨穀啟被打滿頭是包,一開始以為,南線反攻的中國j隊是“湯”軍團主力,結果發現不是,那支軍隊的軍服樣式和武器裝備都跟gj的中央軍完全不同。


    那麽,湯軍團在何處呢?


    答案現在出來了,就在瀨穀支隊的身後,他們就藏在這深山叢林之中。


    失守,失守……


    陣地失守的消息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瀨穀啟根本就是焦頭爛額,他不知道圍攻自己的這些中國jd是怎麽一下子冒出來的。


    帝國情報部門的人都幹什麽去了?


    在地圖上劃上個圈兒,瀨穀啟一顆心一下子跌倒穀底,涼透了。


    瀨穀支隊被包圍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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