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日軍進攻做足了準備,從躉船上運下來大批的重型裝備,重機槍,迫擊炮,還有步兵炮、山炮以及速射炮等等。


    在河岸的空地上堆滿了一片。


    墳頭山江防陣地距離岸邊有一公裏,就算是重機槍也隻能是夠得著,根本傷不了人家。


    “旅座,什麽時候開炮?”炮營營長金玉來急的先把電話打到旅部來了。


    “金大炮,你著急什麽,等我的命令!”羅雨豐抓起電話狠狠的訓斥了一句,這個時候開炮,固然可以消滅日軍的已經運上岸的重型裝備,可他的炮兵陣地也會徹底暴露。


    隻要陣地一暴露,那江上的日本驅逐艦和內河炮艦上的大口徑火炮就會鎖定他的炮兵陣地。


    隻要一次齊射,自己辛苦攢下的炮營就得玩完。


    小股部隊廝殺,那是憑借血勇就可以了,大部隊的戰場廝殺,那還的是指揮官的智慧的比拚。


    尤其是在不知道對手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將對手可能用的殺招考慮到,有的時候,還要看誰先沉不住氣。


    牛島滿已經從“江風”號下來,上了一條炮艇,天色大亮,指揮起來不用那麽麻煩,用旗語就可以了。


    旗語這個東西就跟密碼本一樣,是軍事機密,有通用的,也有專門的,如果你的對手掌握你的通訊旗語,那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旗語和旗語兵都是一支部隊重點保護對象,因為隻有他們知道手上的小旗子揮來揮去的是啥意思。


    在沒有無線電步話機的年代,旗語無疑是傳達命令的最快的方式了,尤其是在戰場上,如果通訊中斷。卻又能相互看到對方的話,旗語就能發揮決定性作用,甚至能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


    第三次登陸作戰,牛島滿決定親自抵近指揮。


    牛島滿是一個相當認真,但又非常自負的人,裕溪口戰敗雖然給他了當頭一棒,被視為人生奇恥大辱。但他並沒有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骨子裏還帶著一種對中國軍隊的輕視,這是短時間呃逆無法改變的。


    但是,牛島滿的確算上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隻不過碰到了一個不輸給他的對手,這個對手身後還有一個更加高明的指揮官。


    羅雨豐以前隻是個營長,充其量隻能指揮數百人的戰鬥,“羅瘋子”名聲反而讓人覺得他隻是一個打仗勇猛。缺啥智謀的戰將。


    可實際上,他的頭腦並不差,甚至比起很多高級將領心思靈活,他缺少的隻是經驗而已。


    牛島滿確實想利用運上岸的這些重型“裝備”把對手的炮兵陣地給引出來,最好是榮譽一師的重炮陣地。


    牛島滿得到授權,有關榮譽一師的情報全部對他開放,他知道,榮譽一師有一支繳獲了一個野戰重炮聯隊的二十四門重炮,這些重炮隻是在南京戰役中曇花一現,隨後就消失了。一直沒有在出現。


    這些重炮足夠裝備一個重炮團的,所以,這個重炮團是最日軍威脅最大的部隊!


    航空兵幾次偵查都沒有發行這個重炮團的蹤跡,這說明支那人十分重視,也知道將它隱藏起來了。


    牛島滿很希望把這個重炮團給引誘暴露出來,隻要它一出現,兩艘驅逐艦上的大口徑艦炮就會幹掉它。


    但是。對手似乎也很有耐心,如此好的攻擊機會,他們居然什麽也沒做,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士兵和裝備不斷的運上了岸。


    羅雨豐不傻,如果沒有江上那兩艘驅逐艦,他早就下令讓炮兵開炮了,可那兩艘遊弋在江心的驅逐艦讓他生生的壓住了心中的誘.惑,一旦他下令炮兵開火,他的炮營就會馬上灰飛煙滅。


    艦炮的射程遠,威力大,炮營就算打完就撤,也跟不上人家艦炮的反應,所以,隻能憋著,忍者,就這麽看著日軍上岸。


    羅雨豐對敵戰術是,跟日軍打近戰,消耗戰,最好是跟日軍攪在一起,這樣日軍在火力上的優勢就會受到限製而發揮不出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打法,誰讓自己武器不如人呢?


    日軍開始動了,上岸的日軍有五六百人,第一批大概是一個中隊的樣子,在一個日軍少尉的率領下,開始朝墳頭山而來。


    說是平地,但還是有些坡度的,隻是不太明顯。


    日軍的炮擊並沒有停止,依然不停的朝岸上的砸下來,隻是麵向縱深延續,凡是日軍看見的,認為是有價值的目標,都在他們的火炮的攻擊範圍。


    石佛寺也遭到了日軍的攻擊,在江防工事上,是作為指揮部而設立的,寺內建有防空洞之內的設施。


    不管中國軍隊有沒有把指揮部設在石佛寺,先炸了再說。


    羅雨豐選擇石佛寺作為指揮部,早就料到了,沒辦法,這附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就算把指揮部移到石佛寺外麵,就能保證日軍不炸了嗎?


    石佛寺內有堅固的防空洞和地下指揮部,完全能擋住日軍的炮擊和轟炸,設施齊全,還能觀察到整個墳頭山,這樣的地方,本來就是選好的,那這是腦子進水了。


    至於日軍的炮擊,石佛寺是這段岸邊的一個製高點,日軍隻要登陸,首先搶占的就是石佛寺,這一點打了這麽多年仗的羅雨豐會不明白?


    在石佛寺朝南的山坡上,是偵察營的防禦陣地,羅雨豐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擋不住日軍的登陸,就死守石佛寺。


    隻要守住石佛寺,就能拖住日軍的前進的腳步,至少可以拖住他們相當一部分的兵力。


    “小鬼子的炮彈沒有剛才密集了。兄弟們,準備戰鬥!”擔負墳頭山正麵戰場的二營長嘶吼一聲。


    “是!”


    “聽我的命令,準備!”二營長石寶貴眼睛腥紅的盯著衝上來的日軍,“衝!”


    隨著二營長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二營數百名官兵從防炮洞中衝出。躍出戰壕,迅速分散開來,呈散兵攻擊陣型朝日軍迎了上去。


    “支那軍,殺給給!”衝在最前麵的日軍指揮官看到數百米外的灰藍色的中國士兵,低著頭,貓著腰,如同狸貓一樣衝了下來。舞者手中的指揮刀。大喊道!


    “殺!”


    “支那人居然從工事裏衝殺了出來,愚蠢!”負責登岸攻擊的一名日軍少佐輕蔑的一聲冷笑,他們如何是大日本帝國勇士的對手。


    就連牛島滿也覺得詫異,自己的對手明明是一個聰明人,怎麽也會趕出如此愚蠢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依托堅固的工事反擊。而不是從工事裏衝出來,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看來,他高看了這名支那軍指揮官了。


    但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顯然不是,衝下來的二營,隊伍從一開始的密集,變得越來越稀疏,甚至等差不多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卻之剩下了不但三分之一的人數。


    槍炮聲中,衝擊的日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還以為中國軍隊不堪一擊。一次衝鋒還沒碰到對手,就損失慘重了。


    二營長石寶貴衝在最前麵,眼看距離日軍隻有四五十米了,迴頭一看,身邊的弟兄好像少了很多,立馬露出一個大驚失色的表情。


    “撤!”石寶貴一聲令下,二營剩餘的官兵立刻迴撤!


    這個時候日軍已經上來了。個個都紅了眼,端著刺刀猛衝上來,兩次登陸損失一個中隊,日軍的指揮官也怒了。


    尤其是日本海軍陸戰隊,算是最大,還沒上岸就報銷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這還要報仇呢,所以,他們兇狠的追了上來!


    跑?


    石營長帶著剩下的官往迴跑了一百米,他們不不跑了,趴在地上還擊。


    “殺!”


    日軍前進少尉衝了上來,距離石營長他們撤離的位置也就隻有十幾米了。


    忽然,日軍少尉好像發現了什麽,露出驚恐的表情,他看到了一個個彈坑裏,藍灰色的士兵趴在裏麵,手裏的槍正對準衝鋒的日軍!


    呯!


    日軍少尉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一眼胸口,倒在了衝鋒的路上,一張臉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珠子瞪的老大,他死不瞑目。


    墳頭山上槍聲大作,衝鋒的日軍,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打的是如同滾地葫蘆一般,死傷慘重。


    岸邊的日軍少佐驚恐萬狀的望著自己的部隊被打的潰不成軍,一路潰敗下來,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牛島滿站在炮艇之上,通過望遠鏡,他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鐵青。


    支那人太狡猾了,居然借著衝鋒,將自己的士兵悄悄的埋伏在那些彈坑形成的掩體之中,在佯裝戰敗,吸引帝國勇士衝鋒。


    等帝國的勇士衝過去的時候,他們突然從彈坑裏跳出來,猛烈的發動攻擊。


    陰險,狡詐,這讓牛島滿想起了自己在裕溪口的那三天,他遭遇的那支支那軍新38旅的風格幾乎是如出一轍。


    “八嘎!”牛島滿大罵一聲,差點兒把後槽牙給咬斷了,嘴裏傳來一絲甜腥的味道,他居然咬掉了一塊肉。


    和著鮮血一口吐了出來,牛島滿疼的不由的伸手摸了一下腮幫子。


    “長官,您受傷了。”副官覺得奇怪,牛島滿怎麽會突然受傷呢?


    “秀島真是個廢物,命令他派出一支部隊沿著河岸迂迴過去,占領那座寺廟製高點。”牛島滿憤怒的下令道。


    “哈伊!”


    “告訴吉川,給我繼續炮轟,不要停!”


    “長官,上麵還有我們的士兵……”


    “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拿下這塊陣地。”牛島滿眼神陰鷙的道,時間拖的越久,就越說明他的無能。


    他要想畑俊六大將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擊敗支那軍,擊敗榮譽一師!


    (未 完待續 ~^~)


    ps:  滄海殘陽《最強特種兵之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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