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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日本政府和外務省已經是應接不暇,焦頭爛額了,歐美各國都紛紛發來照會,要求日本政府解釋日本軍隊在南京的暴行是怎麽一迴事兒。¢£,


    這可把外相廣田給逼的快瘋了,大屠殺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承認,可那些照片和電影膠片都是鐵證,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讓他去做,這不是難為人嗎?


    廣田都想要辭職了,但是內閣不允許他辭職,讓他必須挺過這一段時間。


    國內的報紙更是瘋狂的報道和轉載有關南京大屠殺的消息,全國各地掀起了抗戰救國的**。


    這個時候別說一些漢奸了,就是稍微有點兒漢奸言論的人都被揪出來批的狗血淋頭。


    那些已經當了漢奸的人,這些天都是高度戒備,有的甚至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中山北路,首都飯店,上海派遣軍司令部。


    “誰下的命令?”


    朝香宮很惱火,日本軍隊在南京的違反軍紀的事件已經鬧的國際上沸沸揚揚,大本營甚至天皇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東京已經不止一次電令申飭了,天皇秘使梅津美次郎中將才剛剛離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對他而言,三千支那人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麽做必將對國際輿論以火上澆油?


    這才是不可饒恕的?


    “中島君,這件事你的部下惹出來的,你打算如何處置?”朝香宮對中島今朝吾道。


    中島默然不語。對於屠殺。他內心其實不以為然。這種事兒,那些標榜人權的西方列強誰沒幹過,現在反到過來指責大日本帝國了。


    他本人也親自試過幾次刀,一刀砍掉中國人頭顱的感覺真的是一種十分美妙的感覺。


    作為南京警備司令官(解釋一下,日軍進駐南京後一個星期,出去第十六師團之外,其他進攻南京的部隊都陸續調做他用,第十軍返迴杭州。中島被任命為南京地區警備司令官,他的部下,第30旅團旅團旅團長佐佐木到一擔任南京西警備司令官,第19旅團旅團長草場少將當人懂警備司令官,其中西警備司令官的防區包括整個南京城在內,所以前文所言並不算錯誤),中島知道,第16師團是野戰師團,除非下麵繼續有作戰任務,否則很快就會調離南京。


    這種事兒雖然出自自己的部下。但他並不想懲罰自己的部下,在他看來。這是中國人不服從,才引起的一起悲劇,當然,可能連悲劇都算不上。


    中國人太多了,殺幾個有何何妨?


    “閣下,我認為,這次事件的主要原因不在我,而是那些中國人,如果他們接受被順從帝國的統治,將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中島可不願意承認錯誤,一旦承認錯誤,那必然要接受懲罰,他明白日本軍隊的傳統。


    如果是這樣,他就要負有監管部下不力的責任。


    “你的意思是……”朝香宮何嚐不想推卸責任,他腦袋上的包已經夠多夠大了。


    他在“炮擊”事件中也收了輕傷,這幾天都在靜養,要不是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他才懶得管呢。


    “肯定有支那兵暗中挑唆,引起難民暴動,帝國士兵為了平息暴亂,不得已才做出的反應,所以,所謂屠殺事件其實就是支那人首先挑起的。”中島今朝吾信口雌黃道。


    “你們怎麽看?”朝香宮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安全區的情況複雜,根據我們的調查,其中至少混雜了不下兩萬人的支那軍潰兵,他們正在暗中活動,蓄意對抗帝國,這一次的三千人當中,至少有一半是支那兵,所以,這是一起蓄謀挑起的暴亂行為,帝國處置雖然有些過激,但也是合乎情理的,畢竟,我們的士兵人數比他們少很多!”佐佐木到一心領神會,這事兒,也就隻能往中國人身上潑髒水了,反正這件事兒並無證據,就算被難民區的難民看到了,那又如何,他們有機會說出去嗎?


    “長勇,你說呢?”


    “我覺得中島和佐佐木兩位將軍的話都是可信,情報顯示,安全區內,的確有一股不小的暗流在湧動,我已經命令特務機關和憲兵隊著手調查了。”長勇微微點頭。


    “此事發生後,我已經命令封鎖南京城進出的所有通道,消息暫時不會走漏……”


    “恐怕未必?”


    “長勇君,你什麽意思?”


    “佐佐木君,你大概以為我們在南京城內那個難纏的對手夜叉已經離開了,對嗎?”


    “難道不是嗎,他們昨天夜裏突襲興中門,並從中山碼頭搶走了我們運送藥品的一艘輪船和兩艘小火輪,海軍沿江搜尋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發現蹤跡,此刻怕是早已到了臨淮關了吧?”


    “佐佐木君,那荒木少佐遇刺又是怎麽迴事?”


    “荒木,這隻能說明,他們還留有一些人手在南京城內,刺殺荒木,就是給我們一個假象,讓我們覺得他們還留在城內。”佐佐木到一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屠殺多少跟他的縱容和錯誤的判斷有點兒關係。


    “閣下,我覺得他們不會輕易的離開南京,至少,我們現在都還摸清楚他們的底細,除了一些猜疑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線索,根據我的分析,夜叉的首領是一個膽大而且自負的人,他不會輕易的做出撤離的決定。”長勇道。


    來開會之前,他見過池田正雄,兩人探討過,他很欣賞池田謹慎的頭腦和分析,兩個人幾乎是相同的意見。


    “長勇君,事實證明。他們已經離開了。他們都出城了。還想著再迴來?”


    “閣下,我判斷,他們一定有一條我們不知道的隱秘通道,可以隨時進出南京城。”


    “長勇,你這話危言聳聽了?”


    “佐佐木君,你曾經在南京擔任多年的外交官,不清楚在這座城市下麵有很多條通往外界的密道嗎?”長勇叱問道,“我們不是還沒有找到他們防空布防圖嗎?”


    佐佐木到一臉色訕訕。他當然知道,他可是一個地道的中國通。


    可是知道又如何,南京城這麽大,就是當地的百姓都未必知道的密道,何況他們這些外來人?


    “好了,不要吵了,如果你們想要證明自己,那就把夜叉找出來。”朝香宮打斷道。


    “哈伊!”


    “報告,夜叉明碼電文……”


    副官念完電文內容,整個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的將佐們感覺都不好了。夜叉把金陵大學史威斯學堂前的屠殺事件對外公布了,並且還宣布已經處決了屠殺的主犯荒木少佐。下一個處決對象就是佐佐木到一!


    “混蛋,必須找到這個夜叉,將他徹底的消滅!”朝香宮怒火衝衝,牽動傷口,疼的他不住的冒冷汗,臭氣。


    “閣下,小心身體!”


    佐佐木到一一張臉脹成了豬肝色,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夜叉不在南京城內了。


    這封電文打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並且還赤果果的把他列為刺殺對象,這豈能不讓他惱怒?


    “找到夜叉電台位置了?”


    “城西北,位置不確定!”


    “還是不確定,佐方繁本是幹什麽吃的?”


    “哈伊!”


    “不要怪佐方君,南京特務機關剛剛組建,他們也不熟悉情況,過一陣子就好了。”長勇道。


    麵對氣急敗壞的佐佐木到一,長勇也隻能在心裏說一聲,你自求多福吧。


    從咖啡館出來。


    “頭兒,您這一招真是高明,那佐佐木到一估計現在已經嚇的尿褲子了?”


    “沒那麽誇張,不過,荒木的死會讓他緊張一下子的,咱們也算是轉移了一下日軍的注意力。”冷鋒冷冷的一笑,日本人以為屠殺三千人沒有人很影像證據,那就錯了。


    雖然日軍蠻橫的收繳了外國人的照相機和攝影機,可還是有他們搜不到的。


    加上冷鋒的暗中支持,其實照相機什麽的並不缺。


    屠殺的整個過程全部被拍攝下來了,底片就在冷鋒的懷裏,是拉貝交給他的。


    這些東西,拉貝不敢私藏,一旦被保護他的那個日本少佐發現,他自己都有生命危險。


    倒是這份明碼電文,讓南京的日本特務機關和憲兵司令部緊張起來,死了一個少佐,問題還不算嚴重。


    如果死一個少將的話,問題就嚴重了,這“炮擊”事件剛剛過去,死了一個海軍少將,重傷以為陸軍大將,還致殘了好幾位將佐,嚴重的都還躺在醫院不能下床。


    這已經讓大本營收到巨大的驚嚇,認為這是嚴重低估了中國人抵抗意誌。


    禦前會議上。


    戰和兩派激烈的爭吵,雖然最有主戰派贏得了勝利,主要還是因為占領南京的巨大勝利讓很多人覺得,隻要再推一把,中國就會投降了,對話強硬的策略占據主流。


    而且,蘇醒之後的鬆井石根本人也給大本營去了電報,認為眼下是解決中國的最有利的時機,不可拖延下去。


    鬆井的態度也很大影響了大本營對中國戰局的判斷,尤其是很多主戰派的支持,尤其是陸相杉山元,叫囂“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老家夥,更是拚盡了力量支持鬆井的論斷。


    警備司令部已經加強了戒備,增派了兵力,已如銅牆鐵壁,佐佐木到一叫囂著,也發了一份明碼電文,說是讓“夜叉”放馬過來,看誰先弄死誰?


    這樣的挑釁,佐佐木到一不迴應倒還罷了,他這一迴應,便說明他心虛了。


    而此刻冷鋒則虛晃一槍,與夜叉特別行動隊匯合,殺向朝天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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