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聲音裏滿是戲謔,可見他與朋友的感情極好。


    聲音傳開時,經過膳樓的人行人或正走向膳樓的幾人都放緩了行速,漫不經心地看向了膳樓。


    正欲舉步邁向膳樓廣場的南伽,聽到朋友戲謔的聲音,幹脆停了下來。


    佛修沒說為什麽要來膳樓,樂韻也猜著要麽膳樓是他朋友的,要麽他與朋友約好了在膳樓碰麵。


    結果人還沒進膳樓,佛修的朋友先冒泡了,立即望了過去。


    一抹青色閃電般劃過虛空,於瞬息間閃至了佛修前方,那是個人形的純血金冠白鵝獸修,身長二米四,是修仙界追求的完美身高。


    獸修化形有自帶的皮衣,白鵝族化人形後也自帶衣裳,還是潔白的白色羽衣,表麵有一層流光,格外聖潔。


    那隻人形白鵝的喜好略有點不同,他在羽衣外還套了一件對襟的青色薄紗。


    穿著青紗衣的獸修,異常的俊美。


    有多俊美呢?


    遊曆過三界的樂韻,想來想去,覺得大概隻有先輩們創作的詩經中的“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可形容。


    論容顏,人形白鵝比之佛修南伽和雲瀾界骷髏島的雷龍更勝一分,與東辰的玉靈不相上下。


    大約人形白鵝是獸修的原因,他容顏俊美是俊美,卻比玉靈少了一份天然的仙氣。


    若問如何知曉那位是獸修?


    答案很簡單的——看外貌。


    金冠白鵝是飛鳥族中最容易分辨的一種獸,他們化人形後,也是黑瞳,但頭發是白色。


    金冠白鵝族獸形時頭上有一撮金色冠羽,人形狀態時,從前額至腦頂之間也有巴掌大的一撮金發。


    人形白鵝頂著一個白發中有一撮金毛的腦袋,無論走到哪都格外耀眼奪目,妥妥地“顯眼包”。


    顯眼包人形白鵝的一頭長發未束,齊眉勒著一條天青色的抹額,披散的長發長垂及腰。


    青紗人形獸一手持著一把巨鱷獸骨扇輕輕搖動,一手負於後,嘴角噙著一縷笑,端的是立如蘭芝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宣少燕少和葫蘆娃、五隻小生靈聽到聲音時,也好奇的張望,看到忽然現身的青紗修士,眼睛都看直了。


    哎媽呀,太俊了!


    這是要把他們掰彎的節奏。


    兩少、六隻娃娃看著青紗修士,魂都不知飄哪去了。


    來自佛修肩頭金蓮裏的生靈的目光太直白,青紗仙士瞅了一眼,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


    南伽見友人落地,還見他笑得一臉春風,雙掌合十,連念三聲“罪過”,頗無奈地提醒:“旭星道友,請將笑容收一收,別嚇著曦月小道友的靈植娃娃岩娃娃。”


    旭星:“……”


    “和尚啊,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長了一張嘴?”


    旭星瞥了佛修一眼,唰的收起折扇,向著與佛修並肩而立的女修執禮相迎:“久仰曦月小道友大名,白鵝家族歡迎道友來白鵝城做客!”


    “晚輩曦月見過冕下!能得見純血統的白鵝前輩真容,是晚輩的榮幸!”白鵝族是白鵝島的主人,主家客氣,樂韻也恭敬地行了晚輩禮。


    燕少宣少和六隻娃娃不知飄哪去的魂被拉了迴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學小蘿莉\/小仙子,向俊美得耀眼的仙士行了一禮。


    小仙子一眼看出自己的修為,以敬稱稱唿,旭星尷尬了一下,忙笑著接話:“我與南伽道友一見如故,曦月小道友是南伽道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旭星的朋友,可別再用尊稱了。


    這家風味樓即是我家族的膳樓,今日啊聞朋友自遠方來,我作東,請道友們品嚐白鵝島的特產菜,道友,請!”


    “如此,我就叨擾了。”樂韻也不是捏扭的人,欣然接受了邀請。


    南伽可沒客氣,抬腳踏進廣場,邊走邊點菜:“旭星道友,小僧想吃清蒸星光蟹。”


    “少不了你的清蒸蟹。”


    “也想吃白灼小藍蝦。”


    “放心,少了誰都不會少了白灼小藍蝦。”


    “還想嚐嚐烤金皮小豚。”


    “和尚,你明明是佛修啊,怎的盡吃葷?”旭星忍無可忍,與不忌口的和尚做朋友有危險,因為某和尚總想吃大戶。


    “和尚都能找伴侶生小和尚,吃葷算什麽。”南伽不緊不慢。


    “……算了,這輪我輸了。”被佛修以自己說過的話來堵他,旭星認輸。


    “小僧贏了,還要打包一隻烤金皮小豚。”佛修哈哈大笑。


    旭星:“……”佛修打定主意吃大戶,實錘了!


    呆在金蓮法寶裏的葫蘆娃和五隻小生靈,聽佛修點菜,注意力從俊仙士身上轉移,饞得想流口水。


    樂韻笑咪咪地聽佛修與白鵝仙士鬥嘴,客隨主便,隨著主人斜著走到了膳樓大門正對著的路道。


    膳樓二樓坐北朝南,房屋風格糅和了多種元素,主要以人族建築的元素最多,屋頂是五重簷式。


    膳樓的五樓簷上方掛著巨大的“風味樓”匾牌,全樓的牆是一扇扇隔扇式的木板牆,牆板鏤刻著各式花樣的圖案。


    一樓居中九道隔扇門大打大開,有門樓,門之間有一層薄薄的金光,從外麵看不見樓內大廳,也聽不到膳樓內的喧鬧聲。


    膳樓高出廣場五個台階,一條青色為底色的繡花地毯自大門前一路鋪到了廣場與街道的交界處。


    風味樓的門口沒有迎賓堂侍,廣場臨街的兩個角也各立了一塊青色石碑,刻有風味樓三個燙金大字。


    匾額與石碑上的字也皆是古老的神族文字。


    膳樓前鋪了地毯,彰顯出了膳樓對食客的敬重與熱情。


    東家旭星陪同兩位道友踏上地毯,引客人走至了地毯中央,一路往前,登上台階,再進膳樓。


    樓外挺清靜,樓內極為熱鬧。


    一樓正對大門的廳是門廳,樓中央有旋轉樓梯上樓,旋轉樓梯之北麵是做廚的食廚,食廚和旋轉樓梯以及門梯,即是東、西兩廳之間的間隔。


    一樓的西邊是用膳的膳廳,東廳則是酒肆。


    從二樓至九樓,西廳是膳廳,東邊則是住宿的客房。


    二樓至九樓的膳廳,又分大堂和雅間,大堂是敞式,雅間是獨立的小包間。


    一樓的膳廳是大敞廳,酒肆也是大敞廳,主要接待本城或外來的低階小修士,高階仙士一般去二樓或二樓以上消費。


    一樓大廳也沒有迎賓,進門即能看見旋轉樓梯前方與門兩側前方豎著的指路牌,指路牌標明了飯堂、酒肆和樓上雅間、住宿客房的走向路線。


    沒有迎客堂侍,但膳廳與酒肆內的堂侍都極多,基本上不可能因客人多而忙不過來冷落了客人。


    風味樓內部非常寬,一根根掣重柱排列成行,柱子上繪有精美圖案,或者掛了飾品,裝飾淡雅宜人。


    樓間距極高,屋頂垂掛著漂亮的燈飾。


    南伽是熟人,駕輕就熟,直奔樓中央的樓梯。


    和尚不用自己招唿,旭星重點招待第一次來白鵝城的曦月仙子。


    小蘿莉自然客隨主便。


    呆在金蓮法寶裏的宣少燕少,看到廳中的那個環柱旋轉樓梯,大為震撼,這可不是清楚的知道秘境是神界,他們肯定以為迴到了地球。


    葫蘆娃和小生靈心心念念都是美食,對吃飯的環境是好是壞興趣缺缺,大致上瞄了兩眼就過了。


    沿著旋轉樓梯到了二樓,西側與東側都有類似地球賓館服務台的接引區,每當客人走向西側或東側,有堂侍接引。


    旭星陪同兩位道友徑直往上,直達第九屋。


    風味樓的膳食根據食材的貴賤定價,而客房則隨樓層增高而增加,因樓層越高越清靜,適合修行,從而價格也相應的提升。


    自第七層之上十分安靜,每層樓的堂侍也隻安排了人手值衛,其他堂侍在休憩之地打坐。


    第九層東西兩側各有十幾人在崗,當少主陪同客人駕臨,堂侍們齊唰唰地致以歡迎禮。


    四個俊美的堂侍領隊迅速就位,在前方引路,領少主和貴客去西側。


    西側的膳食區,朝南的一邊是敞廳,朝北的一邊是雅間,中間有一條過道,朝敞廳的一邊是一道雕花隔扇板牆。


    少主陪同客人走進去小雅廳的通道,另兩個在大廳候著的堂侍領隊帶著一支堂侍小隊立即取了備好的點心與靈果,跟在少主和客人後頭。


    領路的堂侍走到序號為九的雅間,以一支玉符打開了防禦陣結界,將少主和貴客請進雅間。


    雅間很大,比現代一套五室兩廳的房子還寬,能擺十幾桌,隔扇木板牆鏤刻了花紋,還掛了畫。


    北牆臨窗,窗是支摘窗。


    距窗不遠擺了一張長方形的靈玉桌,東西各有五張矮背禪椅,椅子上鋪了靈草織的坐墊。


    堂侍領隊先一步去了桌邊,拉開了椅子。


    清虛神界講究東尊西貴,北主南次,膳樓坐北朝南,若北麵有座,那位北麵的座為主位,然後就是東尊西貴。


    雅間北麵沒設座,客人與尊者當居東,身為客人,南伽也有客人的覺悟,走向東邊的座椅。


    佛修與小仙子已經進了包間,葫蘆娃打量了雅廳一眼,拎起五隻小生靈進了如意屋。


    宣少燕少也不笨,緊跟其後,與葫蘆娃和靈植娃娃岩娃娃們進如意屋避嫌。


    到了東邊,南伽本來想禮讓小道友坐最近窗的座,小道友拒絕了,他隻好坐了下去。


    樂韻挨著佛修坐。


    旭星在對麵的西邊坐下。


    捧著點心盤子和靈果盤的堂侍隨著領隊魚貫而入,到達桌旁,六個領隊取水洗了手,親自接手,將盤子一一擺桌,每將一隻盤子放妥了,再拿走罩子。


    旭星坐定,見南伽肩頭的金蓮空了,忙與曦月仙子招唿:“曦月道友,我這裏沒什麽外人,隔牆也無耳,道友的幾位朋友們不用擔心,有勞道友請他們出來一起品茶。”


    兩帥哥和六隻娃娃怪機靈的,樂韻笑著婉謝主人的邀請:“我的兩位朋友與小生靈修為低,受製於某些規則,呆在法寶裏更安全些,我代幾位同伴領了道友的心意。”


    旭星沒強求,吩咐堂侍再去備一份同樣的點心和靈果。


    一位堂侍領隊應聲而出。


    桌子看著小,實際是件小法寶,擺了十九道點心、十九盤靈果,點心與靈果組成了一個兩層的同心圓。


    捧點心和靈果的堂侍又魚貫退出,留下了一隻燃著靈木的火爐和煮開的水。


    五位堂侍領隊留在雅間,一位女修洗了手,取出一套茶具,用水燙了一燙,再泡茶。


    茶葉是仙品靈茶,僅兩葉,茶葉與梗碧綠,僅中心脈線呈淺淺的紫色。


    女修以公道杯衝茶,杯子是水晶杯,茶葉被仙泉水衝泡開來,枝葉舒展開,如一隻島兒振翅飛翔,煞是好看。


    初時,未聞茶香,女修不斷續水,連衝了五次水,茶香才逸了出來。


    分茶後,香氣在茶盞口上方匯成白氣,嫋嫋纏綿。


    另三位男修為客人和少主奉茶。


    “曦月小道友,小僧跟你說這位旭星道友怪小氣的,小僧與他相識時喝過這種好茶,隻後在白鵝島呆了整整七年,隻在離開時,他給小僧餞行,又喝了一次這種茶。”


    茶上桌,南伽又長了嘴。


    旭星微笑:“曦月道友,你說我們怎就識人不清,認識了南伽這麽個吃貨朋友呢。”


    “這大概就是英雄惜英雄。”樂韻笑著應和:“南伽道友他因靈根屬性問題,自己泡不出好茶,饞靈茶的心情可以理解。”


    “有道理。”旭星點頭,衝著和尚樂:“和尚啊和尚,你總與我打嘴仗,看你敢不敢駁曦月道友。”


    南伽捧起杯子,美美的飲了一口茶:“與曦月小道友在一起,有靈膳吃,有好茶喝,小僧有多想不開才跟小道友打嘴仗。”


    “你厚此薄彼。”


    “必須啊,你請小僧吃上幾個月靈膳,小僧也同樣如此待你。”


    “又來了又來了,你總想吃大戶,這想法很危險呀。”


    “你家大業大,甭說小僧一人,就是加上曦月小道友和她的那一群娃娃,也吃不窮你。”


    “曦月道友來我這,我求之不得,因為她有小生靈,小生靈們可以幫我去種仙米仙草。


    南伽道友的靈根不適合種植,你來了我這那我就是真正的坐吃山空。我可不敢收留你,你另尋高就。”


    “厚此薄彼啊。”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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