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同學逛了一圈,也沒等去另一支施工隊裏看進度的小賀董,離開工程隊,去趕路。


    工程隊的小頭目知道小姑娘趕時間,開了工地的越野型轎車送了一程,將小姑娘送到了沙漠邊緣的縣城,他順便采購了一車東西帶迴工地。


    有車送,也給小蘿莉節約了兩個多鍾的時間,從沙漠邊緣的搭乘火車到x省首府,再乘飛機飛首都。


    迴到首都時還早,等轉了地鐵和公交車迴到樂園,天已經黑了。


    建築工程隊和古修們去年和年初趕工,將樂園西邊客院的地基槽給開挖好了,建築隊開往南疆,餘下的活由古修們包攬。


    古修們於農曆二月末砌建地基,將除了大圍牆已經砌得有三米多高,客院院落的地基也在進行中。


    小蘿莉迴到樂園,古修們剛收工沒多久,準備吃晚飯。


    小姑娘迴來了,正好一起吃飯,阿玉坊主逮著小丫頭坐一桌,一邊吃一邊說客院工程的進度。


    大夥兒就一句話,隻要老天爺不故意刁難人,工程暑假期間完工是沒問題的。


    樂小蘿莉倒不急,先嘰喱華啦的給了一頓讚美,然後就一個意思:你們做事,我放心!


    阿玉坊主:“……”就沒見過對這麽不上心的業主!當甩手掌櫃當得這麽的瀟灑。


    他是想發發牢騷,讓她自己上點心,可想到小丫頭說完工了請他們喝酒,便默默的將話咽了下去。


    算了,小丫頭不上心就不上心吧,反正不管咋樣,他們都會認真做活。


    為了好酒,阿玉坊主沒再絮絮叨叨,十分和藹可親。


    心大的樂小同學,吃了飯,和修士們坐了一陣,爬迴東院放了行李,開著直升機又外出。


    她外出一趟花了五個來鍾,直到淩晨二點後才返迴樂園,直升機也裝滿了箱子袋子,外起重設備上還吊掛著幾口大箱子。


    她迴了自己的地盤,也沒缷貨,直升機扔一邊,進東院在九德堂打坐,結果隻坐了不到一個鍾,聽到了一陣鳥兒的哀聲,以及鳥兒在空中飛行時急切扇動翅膀的聲音。


    被聲音驚擾,樂韻睜開了微合的眼睛,認真傾聽了一下,找到了聲音來源,鳥兒撲棱著翅膀的聲音在園東北區的湖中小島上方位置,正朝著下方疾墜。


    她起身,拿了一顆夜明珠,出了九德堂,再經迴廊到了東側門開門出去,當她跨出東側門,也聽到了鳥兒落地聲,還聞到了血腥味。


    憑氣味可知,墜落在湖心島上的鳥兒應該是鶴類禽鳥。


    當晚天空有星星,並不特別璀璨,卻讓黑夜變得有幾分朦朧的美。


    夜明珠的光柔和而清亮。


    夜明珠光照下的植物,都是那麽的溫柔恬靜。


    樂韻拿著夜明珠,沿著各種石頭輔成的小數點徑穿過了東院東邊的園地,再越過植物枝葉初見繁茂的綠色的植物長廊,到達人工湖旁,從南邊連接湖心小島的圓拱橋登上小島。


    沿著湖心小島的環湖柳堤路,到了朝東的一角,再繞到湖心小島東邊麵湖的閣樓後方。


    湖心島上的閣子是有三層,夜晚的樓閣四周陰影濃厚,很黑。


    閣後是假山草木。


    樂韻跳上了各種石頭堆成的假山亂石堆,很快就找到了落在一叢九節骨草和麥冬之間的一隻禽鳥。


    那隻禽鳥有著細長纖瘦的大長腿,還有細長漂亮的長勁,形狀優美且曲線平滑的長嘴殼,羽毛基本是白色,隻有翅膀端和脖子近頭的位置有黑羽,頭頂有一團紅肉冠。


    那隻鳥兒就是一貫以體態優雅、顏色分明又有著美好喻意的丹頂鶴,也就是大眾口裏的“仙鶴”。


    丹頂鶴是隻母鶴。


    而且,它受了傷。


    目測是人類放飛的風箏斷線飄飛或飛去高處掛了什麽東西上,風箏壞了,線還在,當丹頂鶴飛過去時線纏住了它。


    風箏的線很細,有些風箏的線在風穩飛動時劃過人的脖子能將脖子給割斷,特別危險。


    丹頂鶴被一團風箏線給纏住了,線團有一截線纏在它的左翅在近身軀的位置,線深深勒進翅膀肉裏,幾乎將快肢膀給割斷。


    風箏線糟糟的,有一團亂線還垂在翅下,有一根線頭還係著一截細鐵條,一個線頭纏住了鶴腿膝關節以下的位置,纏翅膀與纏腿的線比較短,鶴鳥飛行時線必定會拉緊,從而割傷丹頂鶴的翅膀和腿。


    丹頂鶴的腿沒什麽肉,線收緊時割破了外皮,沒傷及骨頭。


    因為左翅和右腿被繩子纏著,它隻能以左腳站立,右腿收縮起來,以免再拉扯到左翅,而左翅也無力下垂。


    見有光過來,丹頂鶴想離開,它飛起來,隻能跳著走,跳了幾下,撲進九節骨裏,線與矮灌木纏在一起,走不了了。


    樂韻近前,將夜明珠放一邊的假山上,幫解開纏灌木的線,將鳥兒從矮灌木中小心的解救出來,再拿了夜明珠走出假山石群,沿路離小島。


    邊走嘀咕:“你說你不在北邊沼澤濕地繁殖後代,瞎跑個什麽勁兒?知道你現在到了哪嗎?你跑人類住的城市裏來了,幸好是落在我這裏,要是落在工廠的煙囪裏,轉眼兒就成熟了,再撒點胡椒粉,就那麽香噴噴的出現在盤子裏。”


    鶴鳥每年3月上中旬從越冬地遷到繁殖地,4月初開始繁殖後代,如今的季節正是丹頂鶴在繁殊地為後代而努力時候,正常情不可能在首都晃蕩。


    它會大城市上方飛,要麽就是在棲地受驚,慌不擇路地亂飛,然後迷路了,或者是外出玩耍時迷了路,飛向了人類城市。


    丹頂鶴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因為它外形特征明顯,就是鄉下人見了也認得,不會捕殺它,要是掉在哪被燒光了羽毛,誰認得出來呀。


    丹頂鶴最初見到光時掙紮想逃,後來當人類來解救它,感應到人類沒有惡意,挺老實的。


    它被人類夾在腋窩下抱著,聽著人類絮絮叨叨,嘴裏發出了低低的鳴叫。


    “說你幾句你還叫喚,不服是不是?傷成這樣還不服,你能耐啊?不服你倒是飛給我看看呀,你飛得起來我腳給你個大寫的服。”


    大鳥伸著長脖子還在叫,樂韻聽著就感覺它不服,沒好氣地數落。


    丹頂鶴又叫喚,當然不服啊,人類別整那些危險的東西扔天空亂躥,它們鳥類想怎麽飛就怎麽飛,一會兒排成人字,一會排成一字,都不是個事。


    “還真不服是吧?有能耐你別撞繩子上去啊,那麽大的能耐,怎麽就被一根繩子給整得從天上掉了下來,我要是你,我一定跑西伯利亞去,免得被同伴知道丟光鳥臉。”


    “……”丹頂鶴覺得鶴生沒希望了。


    大鳥老實了,樂韻也樂了:“不叫喚了呀?不服再叫喚呀,我給你好好說道說道,讓你明白明白人間險惡……”


    丹頂鶴:“……”人類的世界太複雜,請恕鳥類不懂!


    樂韻念叨了幾句,將丹頂鶴給懟得不吱聲了,抱著它穿過園地,迴到東院,進了丹爐拿了一隻小盆,再迴九德堂。


    夜明珠放在多寶閣內,將丹頂鶴也放地上,再迴臥室拎了小藥箱,從空間拿出一罐幹淨的水和一塊防水墊,再迴九德堂。


    她在地麵鋪好了防水墊,將鶴鳥放上去,開了小藥箱,戴上手套,拿出金剪刀剪纏著鶴鳥的風箏線。


    大部分線剪掉了,丹頂鶴的右腿也能伸直。


    “我要給你剪翅膀上的線,可能有點痛,你忍著別亂動,要是亂動,將你的翅膀給扯斷了,你可別怨我學醫不精。”


    剪線的時候,丹頂鶴挺乖的,樂韻怕剪翅膀上的線時拉扯到肉,它會亂飛,友好的給它打預防針。


    丹頂鶴偏了偏頭。


    大鳥不叫喚了,樂韻也知道它聽懂沒聽懂,就當它聽懂了,將它擁在懷裏,再幫它剪肢膀上的線。


    將纏著鶴翅的線團的亂線頭全剪斷,最後就隻餘深深勒進肉裏支去的線,怕加重鳥兒的傷,她非常小心,找到合適的下刀的位置將線剪斷,再用鑷子給夾住線給剝離。


    丹頂鶴疼得叫喚了兩聲,小小地掙紮了一下。


    剝掉了勒進肉的線,樂韻用鑷子將粘著肉血的細羽毛也給夾走,丹鶴鶴被線纏住至少有三天左右,線勒出了好幾道痕跡。


    “你這翅膀傷得有點重,我得給你剪掉一點羽毛才能清洗傷口,你可別以為我嫉妒你漂亮的羽衣要故意剪壞你的毛。”


    因丹頂鶴是保護動物,樂韻也是操碎了心,要幫大鳥治傷,還擔心它不高興蹶蹄子不幹,得跟它說話,她不懂鳥語,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人類的語言。


    身為隻鳥,丹頂鶴表示不想剪毛,不過,樂小同學可不管它樂不樂意,她跟它說了,形同於告知了病人,病人已經知情,它不反對就是讚同醫生的醫治方式。


    所以,她換了把小剪刀,幹脆利落地剪掉了鶴鳥肢膀傷口周邊的細羽,再取清水先清洗一遍傷口,再用特殊的消毒水清創。


    做了消毒工作,取了針線幫丹頂鶴做縫合手術,上了藥包紮起來,再將它的左翅與身軀用紗布纏繞了一圈,不讓它亂扇翅膀。


    鳥腿上的傷同樣不能忽視,先清創再敷藥,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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