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蔡氏被氣得夠嗆,自然也不搭理李宇豪媳婦,像尊佛一樣坐著不動,隻留意著小姑娘的反應。


    與李家長孫媳婦尬聊結束,樂韻全然不再管某少婦,托著腮,無聊的熬時間。


    擎老帶著家人敬酒,客人們滿懷期待的等候,部分人也時常關注主桌留下的仨人。


    大多數人離得遠,隻知道李家長孫媳婦去小姑娘身邊聊了一陣,聽不到那邊在說什麽。


    離主桌最近的幾桌,耳力好點的聽清了幾句,也沒覺哪裏出格。


    燕行耳力好,隔著很遠也把主桌那邊的問答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忍俊不住,唇角向上翹,小蘿莉還是那麽又剛又直,懟人就懟人,不管對方是誰。


    誰覺得日子太無聊或者太舒坦,去小蘿莉那裏找懟一頓,保證讓他懷疑人生。


    李家長孫媳婦啊……他默然為曾經一起玩的李宇豪青年抹了把同情的淚,那家夥貌似眼光不行,找了個不怎麽聰明的媳婦。


    找媳婦絕對不能任性而為,否則後患無窮。


    又被現實給上了一課,燕行感慨了一番,為了不禍害到自己的子孫後代,他決定如果追不到意中人,寧願一輩子單著也不將就。


    他隻感歎一陣,便默等著擎老等人過來,當擎老領著李家人走來,一桌青年們起身,領了李家人的敬酒致謝,再坐下。


    擎老帶著家人一桌一桌的敬酒,敬完了貴賓席上的貴賓,再去進門的右手一側的座席一一敬酒。


    燕行閑著無事,關注著小蘿莉那邊,再偶爾關注擎老那邊的進程,眼見擎老那邊又敬了十幾桌的酒,他的手機震動。


    因為是出席別人的宴席,為了不打擾別人,每個人要麽把手機交給當司機的秘書,要麽將手機調到震動,音量自然調到最小,或者調成靜音。


    燕行的手機震動音量非常非常輕微,就算坐在旁邊的人也聽不到震動聲,他是古修者,感知靈敏,在震第一下時就感知到了。


    這個時候打電話,隻可能是公事。


    燕行將放柳某人斜肩背包裏的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號碼,快速連接耳機,再接聽電話。


    小行行有電話,緊挨著坐的柳大少抻頭,看到來電顯示是軍總院那邊的,立即把頭偏到小行行肩膀上全神貫注的傾聽。


    他聽到了一點點內容,二話沒說,把被小行行拿過去的背包拎起來背在麵前,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燕行接完電話,說了聲“知道了”,站起來就走。


    柳大少與在座的人說了一句“我們有公事去了”,也噌的站起來,追著小行行跑。


    楊老等人看到燕家小子又站了起來,全望過去。


    燕某人的電話震動時,樂韻也聽見了,哪怕他用了耳機,她也把對話聽光光,滿頭黑線,又要自己出血的節奏!


    她知道出了什麽事,可,還得裝做什麽都不知道啊,看到兩隻帥哥朝主桌走來,瞅一眼又偏開頭看另一邊。


    其他客人看到燕少柳少走向主桌,明顯走向樂小姑娘,搞不懂他又搞什麽幺蛾子。


    劉欣怡也假裝有氣沒力了,眼神在兩位俊青年身上打轉。


    眾目睽睽之下,燕行走到小蘿莉座椅旁,屈尊紆貴地蹲下身,微微仰著頭看以手支著下巴的小天使,聲線溫柔:“小蘿莉,請幫忙……”


    “你們一出現準沒好事,我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聽不聽……”樂韻一秒坐直,以手捂耳朵。


    李蔡氏:“……”


    柳少:“!”哎喲,小行行成了王八?


    小蘿莉捂住了耳朵,燕行知道她聽得見,繼續說:“小蘿莉,總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下午有個科研工作者在科研室暈倒了,砸破了頭,還摔得骨折,醫院那邊剛做完搶救手術。


    那邊說科研人員被磕破的頭殼骨塊傷到了大腦,他的內髒功能也急劇衰竭,恐時日無多。


    科研工作者都是國之重寶,自你去年閉關到你迴來前那段時間,我們又失去了好幾位老科學家,如今老一輩的老科學家越來越少,每走一個都是國家和人民的損失。”


    “哼!”燕某人在細聲細語的陳述,樂韻鬆開了捂耳朵的爪子,繃著臉哼哼一聲。


    “小蘿莉,幫忙去看看行不,迴頭我給你當沙包揍一頓,或者我去弄本經書念給你聽。”小蘿莉不捂耳朵了,燕行眼裏閃出星光,繼續打商量。


    “你個倒黴蛋,有你在身邊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會出點岔子,我上個月才賺了一筆,轉眼就要我出血,你說你每次蹦出來找我都是坑我,你咋不上天呢?”


    樂韻站起來,氣虎虎地插腰,居高臨下俯視燕某人:“我要向你上級提出申訴,要求換個幸運值比較高的帥哥當保鏢。現在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閃遠些,別跑我眼前晃。”


    “我立馬就閃一邊去。小蘿莉你醫術蓋世,能起死迴生又菩薩心腸,我們有事自然第一個就想到你。”小蘿莉氣唿唿的兇人,卻是鬆了口同意去幫看診,燕行機靈地站起來,站到小蘿莉身後,不讓她看到自己。


    “每次讓我出血就會說好話哄人,哪句不是廢話,再嘰嘰喳喳試試?”樂韻抬腳走向貴賓席。


    “好好,我閉嘴,我當啞巴。”燕行秒慫。


    “小美女,你去那邊有什麽事?是不是想借電話請晁家管家幫你送藥箱?”小行行被勒令閉嘴,柳大少狗腿的湊上前當雜工。


    “我手裏有帶救命用的藥丸子,救一二個人還是能做到的,我得跟晁家長輩們說一聲。”


    “哦哦,小美女想得周到,跟老爺子們說一聲,免得人擔心。”柳大少忙不迭聲的誇人。


    燕家小子去了主桌,小團子起身走向貴客席,李老夫人等人便猜知燕家小子有公事找小團子,小團子可能又要出診。


    晁老爺子老太太看到粉團子以疾走的方式走來,站了起來,待人走前,摸摸她的腦門:“小樂樂,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們等會再跟大博他爺爺說明情況,我們散席了全去你二伯家,你忙完了就去那邊。”


    “嗯嗯,我也不知道我幾時迴去,您們不用等我,留個門兒就行啦。”


    “好的,去吧,”晁老爺子幫乖孫女理了理耳際的發絲,又瞪了兩位跟著的小青年一眼:“你們兩個臭小子給我把人護好了,小樂樂要是受了委屈,打斷你們倆的狗腿!”


    “您老放心,我們保證讓小美女完完整整的去,全須全尾的迴歸。”柳大少點頭哈腰,可乖順了。


    “什麽全須全尾?我又不是動物,哪來的須呀尾吧啊,你才有毛有尾。”樂韻氣得想踹柳帥哥,說得什麽虎狼之詞。


    “我用詞不當,是我有毛有須有尾巴。隻是,我有毛有尾的話,小美女你跑不了啊,我們都是人。”


    “你是男人,我是女孩子,男女有別。”


    “你說得對,我竟無言以對。”柳大少哭笑不得,小蘿莉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與晁老夫妻同座的楊老等人瞅著小子們樂嗬,燕小子柳小子兩個加起來也不是小團子的對手,小團子欺負小子們的畫麵很喜感有沒有。


    燕行當啞巴,當小蘿莉轉身,他向眾人點點頭,也步趨步跟的跟著。


    “燕小子怎麽當啞巴了?”晁老太太一臉不解。


    “老太太,您老家的寶貝小團子嫌棄燕行話多,命令他不許說話,所以他現在是啞巴。”


    柳大少愉快地跟著小蘿莉跑路,聽到老太太的話還不忘迴應一句。


    “活該。”晁老太太笑罵一句,和老伴兒又坐下,目送兩小子跟著他們家的小團子朝外急行。


    樂韻離開貴賓席位,再與主桌的李家老太太打了聲招唿說有事失陪,然後才疾步而去。


    樂小姑娘有公事去辦還不忘跟主家交待一聲,是敬重李家,也讓李蔡氏心頭特別舒坦。


    擎老率著家族人員向客人敬酒,最初沒注意到主桌的情況,被人提醒發現小姑娘似乎有提前離席的意思,讓家裏的一位小輩迴主桌打探情況。


    李家子弟趕迴主桌,小姑娘和燕少柳少已快到大門口,他諮詢了長輩,再跑迴擎老身邊迴報情況,擎老得到反饋的信息與猜想中的一樣,也把心放肚子裏去了。


    燕少柳少哥倆是多年的搭檔了,默契十足,燕少被勒令不許到小蘿莉眼前晃,柳大少便充當馬前卒,他負責問發小兄弟車在哪,負責引路。


    兩大少領著小蘿莉走到了賀家停的車隊,開走賀小八他們來時開的那輛車,柳大少當司機。


    燕行與小蘿莉坐在後排,小蘿莉不說話,自己堅決不吭氣,安安靜靜的當個乖巧溫順的美男子。


    仨人一個開車,另兩個不說話,特別安靜。


    車子離開別墅區,走了很遠很遠,樂小同學戳了戳坐得像座雕像的燕飯桶的胳膊,不想他肌肉繃得更緊,變成了一座石雕。


    他的肌肉不僅繃得像鐵塊,還露出一副像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似的表情,可憐巴巴的,就差沒抱成團瑟瑟發抖了。


    燕飯缸的反應很逗,樂韻忍不住又戳了他幾下,笑嘻嘻地提條件:“吃貨,我幫免費看診,做為交換,你們幫我查李家長孫媳婦,我要有關她的所有資料。”


    小蘿莉的纖纖玉手戳過來,燕行以為她想點自己的穴再把自己塞角落,自然不敢吱聲,更不敢躲,隻是繃緊肌肉。


    小蘿莉的手沒戳他胸前穴位,戳中他的胳膊,所以並不是點穴。


    不是被點穴,燕行不明白小蘿莉想幹嗎,皮繃得更緊,乍聽她說想要李家長孫媳婦的資料,話脫口而出:“你要宇豪老婆的資料?那個女人有問題?”


    發出了聲音,他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被勒令禁言的茬兒,立馬閉嘴。


    聽及小蘿莉要李宇豪老婆的資料,柳向陽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想法也是那個女人有問題,他沒來得及疑問,燕某人就問了。


    兩個大帥哥等著答案。


    “她有沒問題需要調查才能定案,但很明顯她對我有很大的敵意,我跟她沒有利益衝突,莫名其妙的敵視我,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樂韻沒有隱瞞為什麽想要調查李家長孫媳婦,她感覺到了那個女人對她的強烈敵意和防備,至於為什麽敵視她,她已經知道了其中一個原因,還有沒其他原因需要看調查結果。


    “她對你有敵意?”燕行又管不住嘴,再次在情不自禁之下就發出聲音。


    “對啊,我能感覺出來她對我的敵意非常明顯,她在李家長輩們麵前偽裝得還是比較好的,沒有讓李家長輩看出來。”


    “那女人是江南s省人,以前沒有見過小美女吧,好好的為什麽對小美女不友好?擎老去敬酒後,那女人跑你身邊說了什麽?”


    柳向陽也感覺很奇怪,李宇豪的老婆老家是s省人,與小蘿莉從沒交集,好端端的為什麽對小蘿莉不太友好?


    燕行聽到了李宇豪老婆與小蘿莉說了什麽,他還得當作不知道。


    “她呀想仿效民國時期的、也就是後來去了寶島灣島的某位總統夫人那樣空手套白狼。”樂韻想起那茬兒就好笑。


    “民國時期的總統……你是說某位蔣夫人?”柳向陽腦子反應也是挺快的,想起某位總統夫人,轉而表情古怪:“那什麽,小美女,你別告訴我說那女人想中了你的玉手鐲。”


    要說民國時期的某位總統夫人,本身就有太多的話題,比如,某位總統為了她停妻再娶,比如說不化妝不見人,終生沒讓某總統見過她卸妝後的真容。


    不管有多少話題,其中之一就有她與翡翠不得不說的故事,而不得不說的故事中又屬她與麻花翡翠手鐲的故事。


    舊時的淞海市有位統客黑道的杜大佬,杜大佬曾高價購得一對高品質的麻花型翡翠手鐲,杜夫人戴著手鐲參加宴會,被某位總統夫人看見,某總統夫人極為喜愛那對手鐲,簡直愛不釋手,出於情勢所迫,杜夫人被逼無奈隻能忍痛割愛將麻花手鐲送給了總統夫人。


    某總統夫人空手套白狼套得的麻花手鐲現仍存於世,她與翡翠之間的故事也流傳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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