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丹站在車廂座通道間,看著黑頭發黑眼睛的東方少女巋然不動,對身邊人來往有視無睹,心頭思緒紛紛,為什麽藥劑獨對少女無效?是她發覺了什麽,還是她的抵抗能力超強?


    少女有多清醒,她的內心就有多失望。


    在國內,有修士家族和門派要保她,有國家部門護她,讓人無從下手,她追來歐洲隻為手刃她,本以為到了歐洲能輕而易舉的殺掉她,卻因為歐洲地下黑道殺手組織橫插一腳,令她有力無處可發,隻能再次借血族的力量。


    在歐洲,殺手組織不接暗殺任何有關少女的任務,她找不到普通的街頭殺手,隻能借奧斯頓的手幫忙,


    為了等機會,她逗留歐洲長達一月之久,就隻為等她再至歐洲,等一次落單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到她真的落單,有機會出手,奧斯頓仍铩羽而歸,少女輕鬆的躲過一劫,讓她再次白白錯失一次機會。


    少女毫發無損,妙妙丹的心中恨意湧動,少女殺了她的哥哥們和侄兒,讓哥哥們屍首不全,侄子屍骨無存,憑什麽她還活得好好的?


    她要殺了她為哥哥們報仇!


    心頭仇恨湧動,妙妙丹情不自禁的抓緊手中的包,盯著少女,眼神帶上濃烈的情緒,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仇恨衝上頭腦,妙妙丹猛然又醒悟,將自己心頭的殺機給隱藏好,鎮定!一定要鎮定。


    目前,她知道少女是殺她哥哥們的仇人,少女並不知道她是誰,她在暗,少女在明,就算她在少女麵前經過,少女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這是她對她最有利的優勢,就算這次不成功,以後還有無數機會,一旦少女對她有防備之心,以後她便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她麵前。


    將剛生出的殺機隱藏於心底,妙妙丹笑容微微,以友好又不顯刻意親近的目光打量著少女,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少女抬起頭來,臉上和眼底閃過愕然,瞬即露出燦爛熱烈的笑容:“你好,女士,我是華夏人。為什麽你會認為我是華裔?我覺得我的東方臉型特征非常明顯。”


    少女年少,還學不會掩飾情緒,看樣子她還沒察覺她的目的,在國外對陌生人的防備之心也不大,妙妙丹放鬆心情,淺淺的微笑:“你的臉型是東方人特征,皮膚比白種人的皮膚還細膩,無論走到哪,你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存在,在y國生活過的人最愛看書,你也愛看書,讓我差點以為你是英籍華人,旅行的人在休息,你沒睡覺,不覺得累嗎?”


    女士跟自己說話,甚至有想長聊的意向,樂韻並不拒絕,報以微笑:“我的睡眠時間是十一點到三點,我剛睡醒不久。”


    “小姐是來旅遊還是探親?”


    “我出來旅行,增加社會生活經驗。”


    “哦,看起來你好像是一個人是吧,你膽子真大,一個女孩子敢獨自一人出來旅行。”


    “這不算什麽呀,歐洲的治安挺好,人也熱情,出行安全問題不用太擔心。我出來這些天遇到的本地人和旅途上遇到的人非常友好,沒有感覺到危險。”


    “歐洲國家福利好,生活安逸,治安是挺好的,我和朋友們經常出來旅行,也從沒有遇到麻煩,你要去米蘭還是羅馬?”


    女士問自己的旅行目的,樂韻毫無心機的答:“我目前還沒確定旅行目的,我的目的是長見識,覺得那裏有值得學習的地方會停留幾天,先在都靈逛一逛再確定去哪。”


    “走到哪就是哪,也挺好的,我不打擾你看書,希望下次在旅途中能再次遇見你。”


    女士拿著東西離開,樂韻揮揮爪子:“再見,也祝你旅途愉快。”


    “再見。”妙妙丹笑著迴說再見,就像路上和同遊者說了幾句話一樣的平靜,走向車尾。


    當女士帶著淡香走過,樂韻迴頭目送,心中默念:第五次了。


    這個女士在她上車至今,共從她坐的車廂往返五次,之所以記憶猶深,是因為女士的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她的血液裏有在z省遇到的飛頭降血液的味道。


    也就是說女士和在z省深夜追殺她的飛頭降有血緣關係,女士的血液味道比幾個會飛的飛頭的血液味道更淡一些。


    她去東南亞的緬國和y南的大街上沒有遇到與飛頭降師有血緣關係的人,在歐洲的火車上巧遇,不得不說世界真的很小。


    女士來迴往返五次,每次皆拿點不同的東西,嗯,當扒手當得也真夠稱職的。


    香水味兒遠去,樂韻泰然自若的吸吸鼻子,扭迴頭繼續看書,女士的香水味有安神作用,在她聞來跟加濃的花粉味差不多,離讓她瞌睡的量還遠遠不夠。


    妙妙丹沒有迴頭,經過少女坐的車廂往後走過二節車廂,從手包裏拿出一瓶香水,往車廂之間的洗手池裏倒些香水,再往車尾走,到一個車廂時隨手將順來的包塞在行李架上又繼續走,每隔三到兩個車廂倒一些香水。


    走迴到倒數第二節車廂,同樣去洗手池裏倒香水,再迴到座位,安安靜靜的坐著,性感的紅唇輕輕的抿合著,不出一聲。


    妙妙丹表情不高興,奧斯頓也不問,妙妙丹見過少女,說明是她的藥不靈,她不開心。


    香水的香氣在車廂裏飄逸,滲透空氣,十幾分鍾後,各個車廂有人相繼從小睡中醒來,有人看時間發現自己坐過站,隻好準備到下一站下車,也有人發現自己的行李丟失,忙找列車員或四處尋找。


    樂小同學安靜的掃描書本,在同車廂的人清醒前將一本書掃描得隻餘一部分,餘下的慢慢翻看,很快要到都靈,所以可以掃描啦。


    火車11點從裏昂市發車,在差十餘分鍾到淩晨五點時分進入yi國與f國相鄰的都靈市,當車進市裏的車站停穩,差不多到五點。


    五點時分,yi國還沒天亮,除了城市有燈的地方,其他地方黑麻麻的一片,下車的乘客需轉車的轉車走,到目的的隻能等天亮。


    樂小同學隨人流下車,走出入境的通道去車站設立的入境口岸去給護照戳章,申報入境攜帶的財產。


    yi國的都靈是邊境大城,每年有大量人員乘飛機或從陸路出入境,尤其乘火車和巴士車出入境的遊客多,機場和車站有出入境口岸點。


    yi國是歐洲的申根國,一般難得拒絕人入境,何況樂同學拿本來是該國的簽證,不管是從她自己的國家直接入境,還是從其他申根國再入境都沒問題,工作人員戳個章,以記錄哪天入境就行了。


    做了入境登記,樂韻背著自己的大背包到車站大廳購買去佛羅倫薩的火車票,車站有人工售票或機械售票,大晚上的,人工也休息,隻有機械售票,她懂意語,購票輕鬆無壓力。


    購票的時候遇到兩來自非洲埃及南部的青年,因為英語不咋的,又不懂意語,隻會他們本國的語言以及一點阿拉伯語,想買羅馬的車票,完全不認識文字,在那急得團團轉,樂同學順便跟他們交流,協助兩人買票。


    兩個埃及青年看著亞洲麵孔的女孩兒操著一口比較生硬的埃及語言巴啦巴啦的解說,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依著解釋操作,買到兩張票。


    當了一迴活雷峰的樂同學,找對象練習死記硬背背下來的最基本的一點埃及語,有所收獲,帶著行李興高采烈的找站台候車,等到六點後坐上去佛羅倫薩的車。


    都靈的氣溫有點冷,天色也到六點多後才亮,南來北往的旅行者或匆匆忙忙的轉車,悠閑的去遊玩,百人百態。


    妙妙丹和奧斯頓在車站坐等到天亮,再去吃早餐,乘另一班去佛羅倫薩的火車。


    樂同學和宣少華少一行人於華夏時間10月20日淩晨飛f國,於當地時間早上到,在波爾多市呆幾天,去瓦省共一天,來來迴迴也花去數天,當天時間已是10月26日。


    當歐洲新一天來到,華少晃上街遊玩,宣少和家族青年們也沒閑著,早早出發去挖鬆露的小鎮,他們出發早,花費一個多鍾趕到小鎮,找到預訂的民居,愉快的入住。


    放妥行李,宣少興衝衝的找本地人帶路,去偵察挖鬆露的樹林和農牧場,跑去踩點,然後租條尋鬆犬,精神百倍的挖鬆露。


    華少收到宣少說帶著尋鬆犬挖鬆露,暗中鄙視,那家夥是閑得蛋疼,所以才喜歡親力親為,挖鬆露所付出的花費比直接去買鬆露還多,宣少幹的就是吃力不省錢的事兒。


    當然,他隻鄙視宣少主,小蘿莉麽,那隻小蘿莉鼻子比狗還靈敏不知多少倍,她去挖鬆露必定會賺得腰包鼓鼓,缽盆滿地。


    宣少主已經到達f國小鎮的樹林裏滿世界的尋找鬆露,樂同學還在開往佛羅倫薩的火車上欣賞沿途的風景。


    火車行程三小時到達目的,其時佛羅倫薩的上班族們才剛上班,太陽則已升起,照著有些濕氣的城市萬物,古老的、保留著羅馬時期與哥特等風格的建築閃爍璀璨的光芒,大街上的商店很多開始營業,生活愜意而悠閑。


    佛羅倫薩,世界藝術之都,時光也格外的偏袒這座城市,讓它好像還停留在古羅馬的文藝複時期,青春不老,無論走在哪條街都能感受到濃厚的文化藝術氣息。


    火車進的中央車站,樂韻下背著自己的背包,麵前一隻小背包,懷著無比愉快的心情走出車站,乘坐公交車,一邊去目的一邊欣賞藝術之都的街景,感受城市的美麗。


    路上換三趟公交,過了貫穿全市的阿諾河,到河對岸,再沿臨河的大街步行,欣賞河岸風光,慢慢的走向目的。


    yi國進入冬季,人們穿的是秋裝,很多樹木葉子被時光染成紅或黃褐色,和著建築的顏色,常常分不出是樹還是建築的牆,河水還是那麽安靜的流淌,仿佛感覺不到季節的變化。


    米羅躺在四樓的露台上,內心很幽怨,他的東方小朋友明明已經到yi國,竟然不給他打電話,也不通知他去接車,她究竟是先來看他呢,還是先去找她的在藝術學院的姐姐?


    他知道小朋友昨天晚上乘夜車從f國到yi國,知道她早晨入境,知道她乘火車從都靈到佛羅倫薩來,知道幾點到站,可惜,在她沒通知他之前,他要當作不知道,不能去接車。


    小朋友自他連續給她寄布偶之後,她大概不開心啦,也不理自己,說不定就是如此她來佛羅倫薩也不告訴他行程。


    那麽問題來了,以後,他要不要再寄幾個布偶給她?


    想象著小朋友收到布偶娃娃的表情,米羅不厚道的笑出聲,不說別的,僅想想小朋友的表情就能讓他每天有個好心情。


    正開心著,久沒人聯係的手機號唱起歌來,趕緊拿來看,赫然發現正是小朋友來電,而且——對方的位置正在自己家樓下!


    看到顯示出的對方位置,米羅騰的跳起來往書房內跑,衝進書房才接電話:“哈羅,小樂樂,上午好,你終於想起你的朋友米羅啦,我感到非常開心。”


    “米羅,我就在你家樓下,準備到你家做客,歡迎不歡迎?”樂韻站在大街上,看著眼前一排三棟緊緊相挨的、全是紅色外牆的房子,目光落在其中一棟樓,那棟樓是經營酒館和住宿的,主人真懶啊,門口標著寫有住宿、酒館字樣的牌子,大門的圓形拱門頭貼寫有酒館字樣的字母,然後啥都沒了,幹幹淨淨。


    “小樂樂,你等著我,我馬上下來!”米羅喜之不盡,拿著手機向外跑,剛跑幾步聽到小朋友按了通話結束傳來的“嘀”音,他跑出書房,朝樓下飛奔。


    他一口氣從四樓跑到一樓,衝出與酒館相連的過道,跑出門,就見對著他家的街道的道旁站著自己的東方小朋友,小家夥大包小包將她擠得就隻見一顆腦袋兩條腿,讓她顯得更小,唯有一張圓臉上的笑容暖暖的,像地中海的陽光那麽明媚。


    “小樂樂!”看到自己的小朋友,米羅心中被巨大的驚喜衝擊著,張開雙臂飛過去,他還以為小朋友生氣不理他,會先去找她姐姐玩耍然後才會聯係自己,再去看教父,沒想到小朋友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樂韻掛斷電話後順手又關手機,等著米羅帥哥,當看到帥哥衝出來,眨了眨眼睛,嗯,米羅又變帥啦!


    米羅穿著無領的白襯衣,米色西裝,紳士的裝束,配上他的藍眼睛,像晴天一樣美好。


    帥哥那麽熱情,她不能躲,張開雙臂與帥哥朋友禮節性的擁抱一下,帥哥立即又是貼麵禮,左右左的貼三次麵,她也表示理解,因為米羅帥哥的母親是f國人,貼麵禮是f國的貴族禮儀。


    與小朋友行了見麵禮,米羅摸摸小家夥的腦袋:“小樂樂,你來了怎麽不提前打電話給我,我去車站接你呀。”


    “想給你一個小驚喜呀,就問你意不意外,開不開心。”樂韻呲牙,搞突襲什麽的也很不錯噢。


    “很意外,很開心,我差點以為你騙我呢,小樂樂,背包我幫你拿,我們上樓喝茶。”米羅開心的幫小朋友摘背包,這個驚喜讓人太開心啦。


    帥哥要幫自己拿行李,為了不抹他的麵子,樂韻讓他幫提走大背包和一包東西,自己隻背著麵前的小背包,跟著走向酒館。


    走進門,能看見去酒館喝酒用餐的大廳和去樓上的樓梯,樓有幾百年曆史,是羅馬風格,樓梯的牆壁上繪著畫,讓簡單單一的樓梯道也顯得生動明媚。


    米羅陪來自遙遠東方的小朋友登樓梯,一直爬到四樓,再沿圓拱形的走廊往前,到私人生活的客廳,將行李放一邊,請小朋友坐,他煮水泡茶。


    米羅帥哥的家標準的歐式裝潢,簡約,家具精美,窗口是朝背著河的麵,有露台,能看到後院的樹,還有遠方別人的屋頂。


    坐在歐式客廳,樂韻覺得吧,這種地方有高大上的感覺,必須得淑女優雅,不能像在她家那樣隨意,也不能像在師母家和晁哥哥家一樣滾成一隻球,總體感覺是有束縛感,她還是喜歡接地氣點的地方。


    米羅煮著開水時,打電話給丹特老管家請幫送些點心上樓,再從廚櫃裏拿出茶具和茶葉罐,洗好茶具端桌麵上。


    他剛準備好泡茶的用具,丹特老管家帶著兩個青年侍者送點心上樓,老管家聽少爺說東方小客人來了,那可是相當驚訝的,立馬就拿出自己家做的最好的點心往樓上送。


    敲了敲門才進內,向東方少女行點頭禮,再帶青年將送來的丹麥卷和麵包甜點放桌麵,老管家親和的向小女孩彎腰行禮:“歡迎您的到來,可愛的東方小姐。”


    在老管家帶人進廳時,樂韻先禮貌的站起來,聽米羅說他父母在他很小時就去世,是老管家幫他打量酒館,照顧他起居,老管家就是他的另一個長輩。


    老先生太有紳士風度,彎腰表示敬意:“謝謝,接下來的幾天麻煩老先生您照顧了。”


    丹特老管家非常開心,請小客人品嚐點心,帶青年侍者下樓去為少爺和客人準備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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