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青年叫自己,樂韻禮貌的站著等小青年過來,笑得眉眼彎彎如月牙:“大哥哥,你還認得我啊。”


    小女孩站住,還跟自己說話,說明還記得自己,楊炫微微的鬆口氣,小跑追到笑容明麗的小女孩麵前,憨厚的笑:“小妹妹的臉很容易讓人記住,早上下飛機時我看到紙條想找小妹妹沒找著人,因為我急著到瑞市來有事,便沒打電話確認。我姓楊,單名一個炫,火玄炫,楊炫,希望現在認識小妹妹還不太遲。”


    “大哥哥好,我姓樂,樂韻,韻味的韻。”對方自我介紹,樂韻也禮貌的自報姓名,主動伸出手。


    女士優先,她是女士,要先伸手,那是禮貌和修養問題。


    楊炫與小女孩禮節的握握手便放開女孩子的柔荑,紳士的建議:“大街有家奶茶店,味道很不錯,可以請小妹妹去坐坐嗎?”


    “大哥哥,你有問題可以問,不一定非要請我吃東西才切入正題。”


    遇著個直白的小女孩,楊炫也沒藏著掖,邊陪著小女孩向小巷子那邊走,邊聊天:“小妹妹,你家是不是有從醫的專攻疑難雜症的長輩,你見過跟我一樣的病患者,對嗎?”


    “我家祖傳中醫,我也是學醫的,看你的症狀就知道是肌肉萎縮症,我診斷的結果是神經源性肌肉萎縮症,目前是早期,有明顯症兆的發病期在半年前,實際應該是一年前左臉便偶爾出現麻木現象。”


    “你是……醫生?”楊炫腳步一頓,差點以為幻聽了。


    “對呀,我是學醫的,在飛機上我觀察你很久,剛才跟你握手時更加確定我的診斷無錯,你是上神經元受損引發的肌肉萎縮症,病源是你的後腦和左耳上方近腦頂的地方大概在兩年前先後受到過重擊,頭部神經是上神經元,因某幾處受到傷害,剛開始應該有間發性的頭痛症狀,寒冷天氣更明顯些,大腦受創後神經元沒有得到良好恢複,日積月累,損傷加重,從而有時左臉麻木,漸發展成左臉肌肉萎縮。”


    對於自己所擅長的領域,樂韻是不是會含糊其詞的,盡量以讓大哥哥能聽懂的方式告訴他患肌肉萎縮症的原因。


    “你竟然知道我大腦受過傷?”楊炫愕然的瞪大了眼,並且不由自主的放鬆唿吸。


    他懂神經兩個字,對於專業性的神經元什麽的就不懂了,醫院檢查,還沒有確診是哪種性質的肌肉萎縮症,醫生從他自己描述曾大腦受過撞擊的事例診斷懷疑是大腦神經受創引發肌肉萎縮,可小女孩隻看了幾眼,跟他握握手就知他大腦哪裏受過重創,她的醫術該有多好?


    楊炫受驚了,看小女孩子的樣子不大,如果真是醫生,豈不等於他叫人家“小妹妹”可能叫錯,她的實際年齡有可能比自己還大。


    “握住你的手,從你脈博跳動和手背手心的血液流速感覺,能感知到細微變化,從而診斷出你大腦受創位置,這是傳統中醫的獨門技術。”


    “那樣也行,太神奇了吧?”楊炫覺得自己在聽天書,運用高科技的醫學設備都沒法檢查出神經方麵的病源,中醫聽脈博和血速就能診斷出病因,那麽一比較,中醫甩西醫十條街還不止。


    “中醫在大天朝流傳數千年,當然有它的神奇之處,學中醫的人無法做到某些事,不是中醫不行,是本身沒學精。”樂韻忍不住為傳統中醫正名,學醫也是要天賦的,沒有天賦隻能學點皮毛,久而久之,中醫的名頭都被學藝不精之輩給學沒落了。


    “……你說得很對。”楊炫默了默,附議一句,又不恥下問:“小妹妹對我這樣的病患者有什麽良方?”


    “我的對策與醫院診治處方差不多,針灸加用藥,半年左右就能將損壞的神經元修複,神經元康複了,肌肉自然也會恢複正常。大哥哥你的情況現在屬早期病發,再遲半年,我就不敢說了,受損的神經元病發到一定程度會壞死,用針灸術也不一定能讓壞死的神經元蘇醒。”


    “半年?能恢複?”楊炫再次有幻覺感,專家們都說神經方麵的病最難治,隻能盡力阻止惡化,不敢保證能讓受損傷的神經元恢複,也等於說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醫治也隻起延緩病情加重的作用。


    “目前的半年是神經元最後還能恢複的期限,超過半年沒有成功治逾它,也代表著恢複無望,再多的針灸和藥物頂多是遏止它惡化,你已經微微變形的左臉當然也沒法恢複。”


    “小妹妹,我現在請你當主治醫師應該來得及吧?”楊炫小心的望望身邊走碎步的小女孩子,心中有幾分忐忑,在飛機上他遲疑著沒肯接小女孩子的字條,不知道她有沒有耿耿於懷。


    “你不懷疑我是騙子?”樂韻仰仰頭,海拔太低,人小,總讓人覺得可信度太低啊。


    “你能一個照麵說出個子醜寅卯,說明是有真材實學的,不是信口開河,再說了,我本身也知神經方便的病其實沒有完全治逾的可能性,就像賭石,我賭一把又何妨。小妹妹,醫藥費多少?”他三個月前便開始接受治療,並沒有什麽效果,試試中醫也無妨,反正都是死馬當活馬醫。


    “醫藥費可以先不收,等你恢複你再付。我收費可不便宜,你這樣的疑難雜症,五百萬起價,還要配針對性的藥丸子,藥丸子一顆最低一萬,這是在首都的價,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楊炫眉峰重重的抖了幾抖,多嘴問了一句:“小妹妹,我大概要多少藥丸子?”


    “針對治神經元損傷的藥丸子一副,一天一顆,一個月的量,其他的藥在五百萬費用的範圍以內,不另收費。你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可以接受,也可以當笑話一笑而過,再另尋高明,你選擇賭,如果在半年內沒有治愈,你有理由拒絕付醫用費。”


    樂韻想咬指頭,她接的病人夠多了,可這個病例是第一次遇見,有接手當實驗試手的必要。


    “小妹妹,你最後一句不說我會更有信心些。”楊炫第一次露出極為愉悅的笑容,小女孩真有意思,還建議病人如果治療不理想當老賴。


    “你的意思是你選擇賭一把?”


    “必須賭,賭石多年,拿我自己賭一把也不錯。”


    “你決定賭,那你得自己配合我,我先幫你針灸一個療程,抑製住神經元繼續病變,我手頭針對神經元的藥材不齊,高黎貢山裏有幾種,另幾種在京城外的山脈上有,還有幾種我要走趟z省,我接了好幾個病人都需要製作藥丸子,找齊藥材後預計新曆七月製藥,在我製藥前,要給你做針灸,具體時間我按排好通知,你每次需去京城住上七天左右,製出藥丸子後還有最後一個療程的針灸。


    我來y南省是去高黎貢找一種植物,大概在農曆二月初進山,進山前的空閑時間在邊城逛逛,在瑞市停留三到四天,然後往高黎貢方向移動,你安排好工作,跟隨我行走的路線幾天接受針灸,第一次針灸至少要七天。”


    楊炫聽得極為認真,等小女孩說完,才問疑問:“針灸有沒有什麽特別要求?時間在哪個時段好?”


    “有一些要忌的東西和不能吃的東西,針灸的時間沒有特別要求,我住市主街上的大酒店,下午我想去逛街賭石,你找個合適的地方,傍晚或者晚上幫你施針,如果你今天忙,安排到明天也可以。”


    “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我們同住一家大酒店。我去年預訂了一批翡翠珠寶,約好明天提貨,明天我比較忙,今天下午沒事,小妹妹想去哪逛?我對瑞市不說了如指掌,也可以說十分熟悉,當個向導綽綽有餘,小妹妹不嫌我歪嘴斜眼的形像難看,我給你當個引路人。”


    “哇,你也住在大酒店,那我晚上去幫你針灸好了,現在我要送賭迴來的料子迴酒店,再去各大毛料交易市場逛逛,你願意當向導就更好了。”


    “街上的大酒店最正規,安全等級最高,一般攜帶了貴重物品的都住大酒店,我每次來瑞市提貨都住大酒店。”楊炫站住腳:“小妹妹,我知道一條近路可以迴大酒店,要不要走近道?”


    “成啊,抄近路省時。”


    “你不怕我帶你到半路打劫你?”


    “你不會做那種黑心肝的事,再說,誰想打劫我後果一定很慘,我不介意免費贈送點藥,讓人躺三五個月好好反省反省。”


    “……”楊炫本來是開個玩笑,聽到小女孩子嘴裏吐出的話,背皮莫明的張緊,感覺小女孩是個女魔頭的樣子!


    他可不敢表現出懷疑,主動的問:“小妹妹,需要我幫你背包嗎?”


    “不用,我爬山有時背上七八十斤都沒問題,才三十幾斤,我背得動。”


    楊炫想問“你真是女孩子嗎”,最終忍住,陪小女孩走到小巷子,改個方向,走了十幾米遠拐進另一條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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