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一行人迴去時仍舊是悍馬在前,掛後勤車牌的那輛車在後。


    徐警衛與首長坐後排,他什麽都沒問,安安靜靜的當好自己的警衛,時刻留心著車前車後的車輛。


    李承啟也安安靜靜的。


    秦將也沒說話,倒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因為他帶著小承啟呢,為了不帶壞孩子,就算想吐槽也得忍著。


    車子離樂園越來越遠,而車內安靜的氣氛讓男孩很不安。


    察覺到男孩子偷偷觀察自己,秦將伸手摸摸小家夥的後腦勺:“小承啟是不舒服,還是有話說呀?”


    徐警衛飛快地看看被首長放在中間坐的小男孩,又密切留意車四周的情況。


    李承啟偷偷地望了望首長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伯伯,您……是不是生氣了?”


    “小承啟為什麽覺得伯伯在生氣?”秦將微怔,他在孩子前麵很好的控製著情緒,沒有流露出什麽發怒生氣的痕跡吧。


    李承啟鼓足勇氣,問:“小姐姐沒……同意跟您談工作,您沒生氣嗎?”


    小孩兒願意跟自己交流,秦將爽朗的笑出聲:“伯伯哪可能為這個事生氣呀,伯伯沒跟人家提前協商就帶著人跑去主人家,是伯伯給小姐姐添麻煩,她不願意跟伯伯談工作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論起來是伯伯做得不對,小姐姐生氣是對的,所以就算伯伯被小姐姐抹了麵子也怪不得小姐姐,更沒資格生氣。


    小承啟不用為大人的事操心,伯伯與小姐姐都是大人啦,大人有大人們的相處方式,哪天你就算見伯伯在小姐姐那裏跟誰吵嘴打架也不要害怕,我們動手打架是切蹉,就是互相驗證自己的反應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並不是真的鬧翻。”


    “嗯,我記住了。”李承啟點點頭,小姐姐和秦伯伯都是很好的人,他不希望秦伯伯和小姐姐變仇人。


    “小承啟跟小姐姐家的那些小哥哥一起吃了一頓飯,有沒感覺,比如覺得誰最好相處,誰脾氣最好,誰最不好接觸之類的……”


    小承啟難得願意主動與自己說話,秦將抓緊機會陪小家夥說話,問各種問題,連人帶晚飯的各道菜都拎出來當主題。


    李承啟平日不主動說話,秦伯伯問自己,他很認真的迴答。


    一大小兩人有話題聊,時間也過得快,不知不覺間車子駛過條條大街,返迴內衛部。


    秦將自己家有房子,離內衛部很遠,他在衛內部部署的家屬院也有宿舍住宅,是一套三居室的寓所,平日上班時就住宿舍房,周末才迴家。


    他讓人將小承啟接來首都,暫時把人安排在他的宿舍住房,準備明天帶小孩迴家。


    他的本意還是將小承啟送迴家裏交給他媳婦和保姆照顧,宿舍樓這邊沒有保姆,都是由內衛部的後勤部安排的勤務員定期做清潔衛生工作。


    因為成功與小承啟有了溝通,秦將那從樂園铩羽而歸的小沮喪也一掃而光,返迴內衛部後帶小孩迴住處,準備養好精神,明天帶小孩迴家。


    跑樂園一趟的秦將心情沒受影響,而因他去樂園撬牆角,燕大少和柳少團的人則受了影響,某些人加班加點的通宵。


    當然他們忙是他們的事,影響不了好不容易休周末的人們。


    上了一周的班,終於休息的上班族,有的放飛自我,有的仍舊在卷,有的則真正的好好休息。


    謝特助下班後迴自己的租房,自己做晚飯,吃過飯後再如常關注了一下公司的人事招聘消息,再處理掉一些小事,早早睡覺。


    他睡得早,也醒得早,淩晨四點鍾即被敲鍾叫醒,起床洗漱,收拾整齊,攜帶著昨天收拾出來的背包,外出。


    夜晚的地鐵停運,公交車也停運,出行要麽自己開車,要麽打的。


    想打的士車的人也不用擔心打不到車,首都的士車多,隻要別跑去太偏的小巷,基本上打車無憂。


    謝特助在大街旁等了小會兒,成功打到一趟空著的的士,直奔機場。


    淩晨四點後的首都,交通壓力不大,的士車行程順利,一路沒挨堵車,將人平平安安地送至目的地。


    謝特助支付車資後進機場的大廈,先去大廳,看過航班信息,小坐長達半個鍾,再去國內航線的航站樓。


    他先一步去出站口,找到合適的位置,從背包中拿出寫好字的紙牌,用自拍杆當支腳,組裝好先放自己麵前。


    在出口又等了將近半個鍾,廣播裏傳來某航班抵達的消息。


    一撥一撥的旅客走出來,為數不多的人有人接機,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去大廳,謝特助耐心的等候。


    在估算到某航班的旅客也應該快到出站口,謝特助將自己製作的接機牌舉起來,一手拿著手機,時刻注意消息。


    他蹲守了一陣,手機有電話打進來,看來電顯示正是自己要等的人,接通電話,簡短的交流幾句,先結束通話。


    幾分鍾後,一波客流湧至出站匝道口,有序出站。


    一波人流過後,後麵又是陸陸續續的人流。


    又一波客流過後,後麵的旅客稀散了些,謝特助盯著過來的旅客,找來找去,與一位同樣東張西望的青年目光相遇。


    走出來的旅客個頭高挑,穿著黑色中長風衣,圍著一條灰色圍巾,背背一隻雙肩背包,還有一隻斜背的男士包,手裏拿著手機和一隻環保紙袋。


    找到自己等候的目標,謝特助輕輕地揮動手中的牌子,對方也從靠近另一個匝道的那邊斜切著朝他站的匝道跑。


    孟微生找到接機的學弟,跑到相鄰的匝道區,隨著前麵的幾人通過匝道口出去,他也走到匝道口,再證票出站。


    走出匝道口,快步往一邊挪幾步,與謝學弟匯合,看著起五更爬半夜來接機的學弟,心頭暖燙:“為我的事,害你起五更爬夜的,難為你了。”


    “孟哥說什麽客氣話,我們可是好兄弟。”謝特助將接機牌利落的拆下來再次塞進背包,招唿著學長:“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趁著淩晨車少,趕緊出發,等到達長寧街附近再找個地方梳洗。”


    “行。”孟微生也沒矯情,隨著謝學弟走。


    全國各省都有航班於淩晨抵達首都的機場,客流量不能與白天相比,但也不少,路上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兩人也沒聊。


    兩人隨客流進行李大廳,馬不停蹄地出了航站樓,仍舊打的士。


    的士載著客人赴赴目的地。


    路程並不近,謝特助也沒與孟學長寒暄,讓他抓緊時間在車上眯會兒,養養精神,也好拿出最好的精神麵貌去應聘。


    聽人勸,吃飽飯。


    孟微生聽得進勸,有熟悉的謝學弟在旁,他也放心,調好座椅,安心的合目小憩。


    當謝特助接到孟學長趕往長寧街時,時間已經是淩晨六點,晁二爺也從家裏出發,駕著車直奔長寧街。


    晁大老爺子幾人擔心小年前後會降大雪,到時航班可能出行不便,他們於前幾天啟程迴家,晁老爺子晁老太太也返迴他們住的大院。


    晁二姑娘帶著崽崽仍在父母家,她知道老父親去樂園是公事,也沒跟腳,和母上大人在家玩。


    晁二爺為了趕上樂園的早飯,早早出發。


    位於長寧街的樂園也熱鬧起來,大廚房的上空飄蕩著誘人的香氣。


    熬夜看守火的錢哥柴哥,把烤到火候的一批烤鴨下架,換上新的一批,再去撈鹵肉。


    在他們忙碌時,昨晚輪班睡覺的傅哥揭哥也洗漱好,到廚房張羅早飯。


    很快鬱奶奶也起床,進廚房幫忙。


    一群大小蘿卜頭於五點半起床,收拾好即去“群英殿”前的空地上練功,不過,不包括樂善。


    樂善五點起床晨修,六點半結束修煉,洗漱好就匆匆沿兩院之間的夾道出去,跑到東院的月台上練功。


    他昨天和小夥伴們在外院客廳做作業,結果他家姐姐迴“琅嬛殿”後即把門關了,他進不去東院,隻好迴書院的後院住。


    樂善在月台上練武,一邊蹲守姐姐。


    他把學過的武術全練過一遍,大門仍舊沒開,隻好再重頭練,在練完劍法,第二遍拳也快結束時,緊閉的大門的東副門終於徐徐開啟。


    終於蹲守到大門大開,樂善“嗖”地躥起,飛奔著越過柱廊和門前廳,一頭衝過去,給剛邁出門檻的姐姐一個熊抱。


    “姐姐昨晚竟然忘記你還有這麽大個弟弟了啊,就那麽早早拴門睡覺,弟弟好難過!”


    “失誤失誤。昨天因為美人哥哥在弟弟的臥室閉關,樂善又沒跟姐姐迴來,我以為我家寶貝弟弟可能要去哪個小夥伴們那裏蹭地盤,就關上大門啦。


    樂善是姐姐的寶貝乖弟弟,就不要跟姐姐計較了吧。”


    暖心牌弟弟抱來算帳,樂韻咯咯笑,那什麽,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把弟弟關門外的!


    “行吧,姐姐不是故意的,弟弟原諒姐姐啦。”姐姐是自己的姐姐,哪怕她是故意把自己關門外的也要原諒她呀,何況姐姐不是故意的。


    樂善抱著最最最最美最好的姐姐,親密地蹭蹭額心貼貼臉,再鬆開手,打量姐姐一番,頓時就很憂心:“姐姐穿得太單薄了,你的披風放哪,我去給你取來。”


    他家姐姐紮著高馬尾,額間勒著齊眉的紅色抹額,打扮得格外簡樸,而著裝就更簡單了,交領中衣,再加一件內有絨毛內襯的春秋裝的交領薄袍子,外頭是一半袖的對襟薄衫。


    外套薄而輕,衣袂飄飄,飄逸是飄逸,可看著真的不保暖的樣子。


    “你家姐姐這樣的天氣去雪裏蹲上幾個鍾都沒事,哪可能怕冷。其實吧,我本來連冬裘都不用穿,穿件夏天穿的衣服就能過冬,因為怕打擊到你們,我才穿了有內襯的厚袍子。”


    樂韻伸手捏暖心牌弟弟的臉頰肉,弟弟越長越高,再過幾年想捏他的臉都得踮腳,現在趁他個子矮,趕緊多捏捏。


    “真不冷?”樂善仍舊不太放心。


    “不冷,等樂善成長到姐姐這個層次,到時你就懂啦。”


    “那好吧,冷的時候跟我說,我給你去拿衣服。”


    姐姐不冷,樂善尊重姐姐的著裝習慣,湊近姐姐,低頭在姐姐白嫩嫩的臉上親一口,又跑去練武術。


    樂韻慢悠悠地挪到一旁,觀看弟弟練功,越看越滿意,弟弟遺傳到了樂家優良的勤學家風,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功夫不負有心人,把她教的武技都練得十分嫻熟。


    她在觀弟弟練武,準備去廚房的萬俟大少和黎先生從書院出來,也登上東院前的月台圍觀。


    黎先生手裏還幫小師弟拿著一件厚外套。


    他倆到達時,樂善已經把各項武技都耍給姐姐看了一遍,在演示煆體術呢,隻練幾個動作後收招。


    樂韻飛掠過去,一把將比自己高的弟弟摟在懷裏,叭叭就是幾個親親,滿眼小星星:“我家弟弟不愧是勤學的好孩子,有付出就有迴報,已經把招式練得爐火純青,隻差一腳就能登堂入室,相信很快就能修到出臻入化!”


    得到姐姐表揚的樂善,與姐姐一樣漂亮的美人杏眼裏滿是歡喜,低頭在姐姐額頭上啃幾口:“都是姐姐教得好,還有師兄監督,弟弟才能這麽優秀。”


    弟弟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有自己的作風,樂韻樂不可支,牽起弟弟的手:“走嘍,準備吃飯去。”


    有姐姐疼愛的樂善,笑得嘴角飛揚。


    小師弟呆他姐姐身邊時立馬就恢複少年本性,黎先生好笑的走過去,把外套給小師弟披起來,免得練功出汗後再受風吹著涼。


    萬俟大少看得眼角微抽,黎先生這麽體貼,有明星經紀人的味道了啊。


    樂善衝著小師兄弟露出甜甜的笑容,飛快地穿好外套,再主動把自己的手塞進姐姐手裏,讓姐姐牽著自己。


    樂韻一手牽著弟弟,和黎先生、萬俟大師侄說話。


    四人邊走邊散步,也一起跑去觀察過小水潭的魚,再沿石砌的路走到近大門的區域再切換到倒座房前的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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