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嘉柔公主領著一幫太監和宮女過來,當她看到錦狸池中一動不動的大宮女明瓔時,臉色慘白得嚇人,身子都控製不住的抖簌了起來,蘇綰望著五公主,想看看她是不是裝的,不過看來看去,這位公主確實嚇得不輕,如若她是裝的,那演技也太逼真了,都可以去當影後了,所以蘇綰猜測這位五公主應該不知道這位明瓔宮女是被人給收買了。

    蘇綰正打量著五公主,錦狸池邊和明瓔宮女一起過來的兩名宮女反應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尖叫起來。

    “五公主,是她們,是她們推了明瓔姐姐入水,是她們害死了明瓔姐姐。”

    五公主抬頭望過來,驚恐的望著蘇綰:“你為什麽要害死明瓔,你可知在宮中行兇,可是罪大惡極的。”

    即便她是父皇賜封的清靈縣主,隻怕也要受到重重的懲罰。

    這時候榮妃等人已經領著人走了過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停在了錦狸池邊不遠,榮妃身邊的嬤嬤,趕緊的攔著榮妃。

    “娘娘,不要過去了,死人了,快迴去。”

    “啊,”榮妃一臉驚嚇的樣子,趕緊的停住了腳步。

    榮妃身側的安國候夫人滿臉陰測測的笑,蘇明月則滿臉的幸災樂禍,不但如此,這女人往前走了幾步,待看到池中的明瓔宮女一動不動的浮在水麵之上時,蘇明月裝模作樣的怪叫:“啊,死人了。”

    她叫完迴頭望向四周的人:“怎麽迴事,怎麽會死人的。”

    五公主麵前的兩個宮女哭叫起來:“明瓔姐姐和清靈縣主為了一些小事鬧了起來,清靈縣主便把明瓔姐姐推進錦狸池中摔死了。”

    那宮女的話一落,蘇明月啊的一聲尖叫,然後掉頭望向蘇綰:“大姐姐你殺人了,你怎麽在宮中也敢動手腳啊,要知道這裏不是安國候府,你在安國候府能隨便動手腳害人,這裏可不行,何況你殺人還衝撞了榮妃娘娘。”

    蘇明月的話使得四周不少人臉色變了,個個驚簌的望著蘇綰,原來這個女人已經不止一次害死人了,在安國候府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這裏是皇宮,不是她的安國候府。

    五公主麵前的兩個宮女不看五公主,飛快的望向人群中位份最高的榮妃娘娘:“榮妃娘娘替我們五公主做主啊。”

    榮妃望向了蘇綰。

    蘇綰抬眸涼涼的望著這位榮妃娘娘,一聲不吭,榮妃輕柔的聲音慢慢的響起來:“來人,立刻去請皇上過來,這

    裏死人了。”

    榮妃話一落,身後的安國候夫人和蘇明月忍不住笑了起來,就不相信這次你還能好運的躲過去,這一次你死定了,竟然膽敢在宮中害死人命,還驚嚇到了榮妃娘娘,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很快有人前往上書房去請皇上,而這邊五公主已經顫抖著讓人去把錦狸池中的明瓔打撈上來,其她人個個都有些害怕,離得遠遠的。

    蘇綰並不害怕死人,所以沒動,四周不少人看她一動不動的,不由得小聲的嘀咕起來,大致上是說她心狠手辣,膽大妄為的,而且看她麵對死人從容淡然的樣子,就知道這女人害死的絕對不是明瓔一個,難怪怡靈縣主那樣說。

    蘇綰身側的雲蘿此時整個人抖簌得像篩糠似的,又驚又怕的跪在蘇綰的麵前說道:“小姐,奴婢該死,是奴婢給小姐惹來麻煩了,待會兒皇上來了,奴婢就說是奴婢幹出來的,不關小姐的事情。”

    雲蘿雖然如此說,可還是害怕的抖個不停,蘇綰望向雲蘿歎口氣,這丫頭以後還是少帶進宮裏來吧,實在是太衝動了,遇事不冷靜,今兒個明瓔挑釁,她們完全可以不理會,但事後悄悄的收拾這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現在這樣正麵衝突,擺明了是給別人機會。

    不過這事也怪她,當時沒有想到把雲蘿留在安國候府來,這丫頭喜歡八卦,性子又有些衝動,根本不能經常進宮,這宮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稍不留意,很可能便會中了別人的暗算。

    不過現在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就算雲蘿站出來領罪,這事也不會善了的,別人肯定一口咬定是她的錯。

    蘇綰想著望向雲蘿:“你稍安勿燥,等皇上來了再說。”

    蘇綰說完示意聶梨把雲蘿扶起來,自己飛快的望向了那被人從錦狸池中打撈上來的明瓔宮女,看了一會兒,蘇綰的眉不由得蹙了起來,臉色十分的陰沉。

    這時候,身後響起整齊的腳步聲,太監的聲音在綠綺宮外麵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承乾帝接到稟報,立刻帶了一幫人過來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綠綺宮門外走進來,為首的正是承乾帝,而承乾帝的身後跟著的竟然是惠王蕭擎,靖王世子蕭煌,還有西楚朝中的幾位重臣,另外還有北晉國的端王君黎和他帶來的北晉使臣,這些人今日進宮是為了和皇帝交接和平的文書,然後帶著文書離開西楚迴北晉去迴複聖命。

    不想眾人正在上書房裏議事,卻聽到人稟報說,說清靈縣主在

    宮裏傷人性命,還害得榮妃娘娘受了驚。

    皇帝一聽到榮妃受了驚,早不理會在場的朝臣,領著人過來了,而其他人自然也想看看倒底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

    皇帝一過來,誰也不理會,直接的望向榮妃:“愛妃,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到驚嚇?”

    榮妃娘娘望了望皇帝,靠近皇帝的胸前,柔聲說道:“迴皇上的話,臣妾沒事。”

    雖說沒事,可表現出來的明明是受了驚嚇的,皇帝摟著她,滿臉的震怒,抬頭望向錦狸池的蘇綰,兇狠的大喝:“清靈縣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在宮中動手腳,你這分明是找死,來人,給朕把清靈縣主拉下去仗斃。”

    什麽都沒有問,直接的便讓人把蘇綰給拉下去仗斃。

    皇帝命令一下,不少人臉色變了,惠王蕭擎,靖王世子蕭煌,還有端王君黎,君黎臉色難看的瞪著榮妃,榮妃感受到了自己皇兄的怒氣,飛快的抬頭望著皇兄,不明白皇兄為什麽這麽生氣。

    這時候,人群之外有侍衛閃身衝了進來,便要去拿蘇綰。

    蘇綰陡的往後一讓,滿臉似笑非笑的望向皇上:“皇上,臣女有話要說。”

    蘇綰話落,皇帝身後有人飛快的開口。

    正是靖王世子蕭煌:“皇上,此事有端睨,請皇上細查。”

    另外一人接了蕭煌的話,正是端王君黎:“請皇上細查此事,若是查明了真是清靈縣主害人,自當懲罰她,可若是有人謀算她的呢,皇上這樣不細查,若是此事傳出去,隻怕外人會道,皇上是因為心疼榮妃娘娘,才不問青紅皂白的立刻讓人拉了清靈縣主下去仗斃,小王可不想妹妹擔了這樣的幹係。”

    端王一說,榮妃的臉色微微的白了,伸手拉著皇上,懇求的開口:“皇上,你查清楚這件事,臣妾不想成為外人口中的紅顏禍水。”

    承乾帝聽了身邊這些人的話,再聽聽榮妃的話,總算火氣壓抑了下去,臉色不善的望向蘇綰說道:“好,你來說,這是怎麽迴事?”

    蘇綰不卑不亢的說道:“迴皇上的話,先前五公主去太後宮中和太後娘娘說,讓臣女前來綠倚宮替她治病。”

    五公主嘉柔公主此時說不出的不安,她平時就怕自個的這父皇,能不在他麵前出現盡量不在他的麵前出現,沒想到今日還惹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五公主不敢看皇上的臉,低垂著頭飛快的說道:“兒臣確

    實曾去永壽宮和皇奶奶說過這事,皇奶奶也是同意了的。”

    蘇綰又接著五公主的話往下說:“誰知道臣女過來後,這位明瓔大宮女領著人過來迎接臣女,她一出現,便說臣女瞧不起五公主,故意刁難五公主,然後她衝過來要和臣女理論,臣女的婢女伸手推了一下明瓔大宮女,她便往後摔了過去,最後跌進了錦狸池。”

    蘇綰的話一落,別人尤未說話,安國候夫人江寒煙飛快的出列哭著替蘇綰求情。

    “皇上,臣妾替清靈縣主求個情,清靈縣主隻是不小心失手推了明瓔大宮女,她不是有意的。”

    安國候夫人說完後,蘇明月也出聲開口替蘇綰求情:“皇上,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隻是失手而已。”

    母女二人一臉悲切的樣子,若是不了解她們有多恨蘇綰的話,還真當她們是真心替蘇綰求情呢,可惜蘇綰卻深知這母女二人憎恨她,怎麽可能好心替她們求情/

    何況她們所謂的求情,隻不過是坐實她的罪名罷了,即便是失手而為,現在也是出了人命的,即便皇上不致她死罪,也會重罰的。

    這就是她們母女二人的目的。

    皇帝臉色陰沉的望向蘇綰,又望向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和蘇明月,冷冷的喝道:“即便不是有心的,也致人於死地了,何況這裏是宮中,在宮中致人於死地,可是罪大惡極的。”

    皇帝對於最近蘇綰一連串惹出來的事情,有些火大,所以此刻臉色極端的不好看。

    蘇綰張嘴正欲說話,不想皇帝身後的蕭煌卻徐徐的走了出來,清冷的開口:“稟皇上,明瓔大宮女之死和清靈縣主沒有關係,這是有人蓄意栽髒陷害清靈縣主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蕭煌。

    承乾帝眯眼望著蕭煌說道:“此話怎講?”

    蕭煌踱步走到了宮女明瓔的麵前,指了指錦狸池邊的欄杆:“你們看這欄杆的斷裂處,如此的齊整,根本不像是被人撞壞的,如若是撞壞的,肯定參差不齊,現在卻十分的整齊,這欄杆分明是被人人為破壞的。”

    “除了這個,你們再看明瓔宮女的手。”

    眾人順著蕭煌的視線望望去,不過很多人不敢看,膽大的人順著蕭煌的視線望過去,不過並不知道這手有什麽名堂,個個一臉的不解,不過其中精明的人已經看出了名堂。

    北晉國的端王君黎走了出來,指著明瓔的手說道:“如若這女人是從上麵跌

    落到錦狸池中的,那麽人從高處墜落下來後,一定會下意識的抓東西,即便是她撞進了錦狸池的石塊,也會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抓什麽東西,但是你們看她手的形狀,完全是放鬆的狀態,這說明什麽?”

    端王說完望向四周,惠王蕭擎深沉的聲音響起來;“她墜落荷花池之前就被人下藥,昏迷了過去,所以跌落了荷花池後,根本沒有半點反應,所以在撞到石塊以後直接的失血過多致死了。”

    蕭擎的話一落,五公主麵前的一名宮女忽地小聲的開口:“清靈縣主精通醫術,會不會是清靈縣主給明瓔姐姐下藥的,所以才會致使她失足跌入荷花池。”

    宮女的話一落,端王君黎冷寒的聲音響起來:“不可能,如若是清靈縣主給她下藥的,那麽這欄杆是何人弄斷的,總不成她自己搶先一步弄斷了欄杆吧,而且以清靈縣主的心性,應該知道在宮中做這種事是多麽的不合時宜,她應該沒有那麽笨吧,何況,你們看明瓔宮女的手腕上。”

    眾人望過去,便看到明瓔宮女的手腕上戴著一個上好的玉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玉鐲,這種東西明瓔宮女怎麽會有。

    她侍候的是五公主,五公主自己都過得很窘迫了,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賞賜給她的。

    所以從這個玉鐲來看,明瓔公主分明是被人給收買了,故意找蘇綰的碴子,隻是她大概也沒有想到背後的人會對她動手,這反而害了她的一條命。

    個個望著宮女明瓔,而蕭煌卻瞪著端王君黎,本來這事是他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係啊,這家夥竟然跳出來把他要說的話全都給說完了。

    他這分明是想引起璨璨的注意力。

    蕭煌越想越氣憤,真想一腳把這該死的家夥也踹進錦狸池去。

    蕭煌正想著,那一直端看著明瓔手腕的端王瞳眸眯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盯著明瓔的手腕,然後他奇怪的變了臉色。

    皇帝自然看到了端王的樣子,不由得蹙眉問君黎:“端王怎麽了?”

    君黎已經移開了視線,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的似的搖頭:“沒事,不過現在應該清楚了,清靈縣主和明瓔之死一點關係也沒有。”

    皇帝的眼睛卻緊緊的盯住了那枚玉鐲,這玉鐲一定有什麽名堂,端王先前的樣子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承乾帝臉色微暗,瞳眸說不出的陰沉,不過再抬頭時,已換上了冷厲的神色,沉聲掃向了四周,最後望向身側的大太監:“陸公公,立刻

    給我去查,查先前誰接觸過這明瓔大宮女?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許主過。”

    “是,皇上。”

    皇帝說完掃視了眾人,冷沉肅殺的聲音響起來:“若是讓朕查出來是誰做的?”

    下麵的話皇帝沒有說,但是個個聽明白了,若是被皇帝查出來,這膽敢在宮中動手腳的人一定會倒黴的。

    皇帝的視線落到了蘇綰的身上,然後慢慢的落到了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和蘇明月的身上,兩個女人先前還得意萬分,以為今日蘇綰定然死無葬身之地的,沒想到最後蘇綰不但沒事,竟然還把皇帝的注意力轉移到她們的身上。

    江寒煙此刻手腳冰冷,周身好像被水洗了一般的涼徹骨,她害怕的事不僅僅是因為皇上的懷疑,而是之前她賞給明瓔大宮女的玉鐲,根本不是她身邊的東西,而是出自於曲陽的東西,本來她當時想著,不能把自己熟悉的東西拿出來,那玉鐲是十年前,蕭哲從曲陽帶迴來送給她的,誰也沒有見過這玉鐲,她不如把這玉鐲給明瓔,誰知道這女人一看就喜歡上這玉鐲,還把它戴了出來。

    本來戴出來也沒啥,可是偏叫端王君黎認出了此物,曲陽地處北晉國的邊境,這種玉鐲,出身於北晉的端王殿下肯定是認識的。

    先前有那麽一刻,江寒煙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逆流,她真的好怕端王君黎說出什麽來,可是端王殿下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所以江寒煙鬆了一口氣,可是她這一口氣沒有鬆下來,皇帝冷冽的眼神便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本來明瓔的死可以賴到蘇綰的頭上,可是現在蘇綰身上的汙名被洗清了,那麽這栽髒陷害蘇綰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了,因為在場和蘇綰有仇的人,似乎隻有她了。

    皇帝又不是傻子,這一刻的江寒煙一個字也不敢說,連動都不敢動。

    皇帝望了她一會兒,收迴視線望向蘇綰,冷厲的說道:“清靈縣主,既然太後娘娘身體不好,召你進宮,你就安份的待在太後娘娘的永壽宮裏,不要隨便出來亂走動。”

    蘇綰不卑不亢的施禮:“臣女遵旨。”

    若不是太後娘娘發了話,她根本不會出永壽宮一步。

    現在皇帝發了話,她就安份的待在永壽宮好了。

    皇帝吩咐了下去後,低頭望向懷中的榮妃,伸手拉著榮妃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細心的叮嚀著榮妃娘娘:“琪兒,你嚇著了,不要害怕,你先迴去,朕盡快處理完事情去榮華宮陪你。”

    “謝皇上,皇上以國事為重,琪兒沒事的。”

    榮妃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身後一眾大臣跟著皇帝的身後往外走去,蘇綰落在最後麵,慢慢的抬頭望向身側的端王君黎,這位王爺似乎有意在幫她,這份人情她承了。

    蘇綰向君黎道謝:“謝謝端王殿下先前的幫忙了。”

    君黎望著蘇綰,笑著搖頭:“沒事,舉手之勞罷了,何況這事舍妹也有責任。”

    君黎說完抬腳往前麵走去,跟上前麵的人。

    端王君黎,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所以從小對人極冷漠,很少理會閑事,不是他心冷,實在是他身體太弱,不能折騰,所以他從小便練了一副不問閑事的心境,不過自從看到蘇綰,他對這姑娘便有一股好感,所以每迴看到她遇事,便下意識的想幫助她一把。

    其實他並沒有圖迴報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想幫她一把而已。

    身後蘇綰輕笑著目送端王殿下跟上前麵皇帝等的步伐,這個端王殿下倒是有些意思,而且最難得的是她一點也不討厭她,說實在的,她不討厭的人真的很少,而這位端王殿下無疑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人,就連那經常幫助她的寧王蕭燁都比不了,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寧王殿下和端王殿下一般的不問緣由的幫她,可是她從心底不太願意接受寧王殿下的幫忙,下意識裏有些排斥他,而且總會懷疑他是不是別有居心。

    可是對於這位北晉國的端王殿下,她卻很少有這種想法,反而是他所說所做的,她都很相信,反而直覺上會認為,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不求迴報的人,而且他不會害她的。

    這種心境,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奇怪。

    蘇綰正想得入神,身側忽地響起重重的腳步聲,步伐十分的沉穩,似乎怕她不注意他似的。

    蘇綰掉頭望過去,便看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是先前出聲幫她的靖王世子蕭煌,蕭煌周身攏著冷氣,臉上更是布滿了寒霜,一雙深邃好看的瞳眸此時滿滿的戾氣,連狹長的濃眉都蹙了起來,蘇綰一眼便看出這家夥似乎生氣了,不由得奇怪的問他:“蕭世子,這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蕭煌的眼睛轉過來,望著蘇綰,把她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愣是沒有說一個字。

    不過那眼神可是明晃晃的告訴蘇綰,那個讓他大爺不高興的人,就是她啊。

    蘇綰挑眉,一臉不解的小聲嘀咕:“我又怎麽惹你了?”

    蕭煌不滿的輕聲說道:“先

    前幫助你的明明是我,可是那家夥搶了我的功勞,你還謝他,謝他做什麽,他隻是鄙卑無恥的小人罷了。”

    蘇綰終於知道這家夥在氣什麽了,原來是因為她謝了人家端王,沒有謝他。

    若不是有人在場,蘇綰隻想給他一個字,滾。

    不過因為前麵皇帝等人都在,所以蘇綰不想事情鬧大,所以扯了扯嘴角輕笑道:“你這是不是太見外了,我們兩個是自己人,自己人還用得著那麽虛偽嗎,端王殿下是外人,自然要道謝了。”

    身側的蕭煌愣了一下,隨之想了想蘇綰的話,周身的冷氣很快退了出去,眉宇明朗不少,深邃的瞳眸之中染了暖色,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掛在唇邊:“你說得對,我們是自己人,他就是個外人。”

    他說完這句話,心情越發的好,望向蘇綰的時候,臉色說不出的好看:“你小心點,不要再隨便出永壽宮了,迴頭我去看你。”

    蕭煌說完大踏步的往前走去,跟上了前麵皇帝等人。

    蘇綰一臉黑線條的張了張嘴,想說誰要你看啊,可是人家已經走了,隻得作罷。

    浩浩蕩蕩的一眾人一路出了綠倚宮,各個分散離開了綠倚宮的大門口。

    身後綠倚宮裏,隻剩下五公主和宮中的幾名太監和宮女,個個望著地上的明瓔宮女,嚇哭了。

    五公主更是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這死人扔在她的宮中怎麽辦?

    不過她並沒有擔心多久,皇帝很快派了身邊的一名太監帶了幾名小太監過來,把明瓔大宮女的屍體給拉走了。

    待到明瓔大宮女被拉走,五公主才整個的放鬆了下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嚇得哇哇大哭,身側的宮女趕緊的勸她:“公主,別傷心,別難過了,沒事了,這事有皇上去查呢。”

    不過五公主沒理會她們,自顧哭著,最後連兩個宮女也哭了起來,整個綠倚宮裏,一片輕泣聲。

    蘇綰迴了永壽宮後,安份的待在西偏殿內,一直到天黑也沒有出來一步。

    榮華宮內,一片安靜,寢宮裏,榮妃君琪一臉不安的望著麵前走來走去的男人,她的兄長端王君黎。

    君黎一向待君琪極好,所以君琪平素是很聽君黎話的,不過這一迴她做事沒有稟報自己的兄長,確實是她冒失了,而且這一次她確實是被江寒煙給算計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她先前帶著女兒來拜訪她,然後她說迴太後的永壽宮,因為聽江寒煙說太後病了

    ,她便想去看看太後的病,所以便和江寒煙一路前往太後的永壽宮,隻是她沒想到江寒煙竟然帶著她走了五公主宮殿的那條路,最後還遇上了那樣的事情。

    想必江寒煙是想把她嚇一跳,然後引發皇上大怒,從而處置蘇綰。

    今日皇上正好在上書房議事,身邊碰巧有這麽些人在,若是這些人不在,皇上未必不會雷霆震怒的一怒殺了蘇綰,所以她是被江寒煙給利用了。

    “皇兄,琪兒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如此魯莽了。”

    “君琪,你忘了來西楚時,你和我說的話嗎?你說你凡事都會請示我,你說你是帶了腦子過來的,要知道這宮中每個人都很精明,如若你一著不慎,我們就白來一趟了。”

    “琪兒知道錯了。”

    君琪認真的道歉。她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魯莽了,本來她先前因為皇帝寵她,讓她成了寵妃,所以認為在宮中,沒什麽可擔心的,現如今看來,宮中真的要步步小心了。

    那江寒煙便敢來算計她,何況是宮裏的那些宮妃。

    “說吧,宣王蕭哲是不是迴京了,你見過他?”

    君琪望向君黎,沒吭聲。

    君黎冷笑一聲:“你這是打算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反而去相信蕭哲的話了嗎?”

    君琪立刻搖頭,認真的說道:“昨天晚上他來見過我,讓我幫廣陽郡主一把,所以今天廣陽郡主過來,我才會和她過去的,隻是我沒想到廣陽郡主竟然如此利用我。”

    君黎清俊的麵容上滿是譏諷的冷笑:“他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和我們同時迴京,你給我告訴他,今日那玉鐲的事情就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皇帝已經對那玉鐲起疑心了,那可是曲陽才會出產的玉,他還是想想後麵的撤吧,還有若是再有下一次,我斷然不會再給他任何麵子。”

    君黎說完後,起身便往窗戶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君琪,別忘了你身上的使命,也別忘了你自願前來西楚是為了什麽。”

    “皇兄,琪兒記住了。”

    君琪飛快的沉聲,周身攏上了冷霜,心裏暗下決定,以後絕對不要魯莽行事。

    她初來西楚,根基還沒有穩,便急燥的做什麽事,隻會害了自己,讓他們前功盡棄罷了,所以以後她一定要低調行事。

    永壽宮的西偏殿內。

    蘇綰吃完了晚飯後,便自窩在房間裏看書,她打算今夜沒什麽事,明兒一早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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