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軒蘇綰的房間裏,蘇綰正想著心事,她猜測今晚做出這些事的人定然是蕭煌,因為之前收拾夏楠的事,和這件事有異曲同共之妙,不是他做的又是何人做的?不過雖然蕭煌做了這件事,蘇綰卻並不是太高興,她可不想和蕭煌多牽扯,這個人心情陰晴莫測,誰知道下一迴他又抽什麽風。

    她還是盡快的查清楚他中了什麽毒,然後替他解毒後,和他互不牽扯的好。

    蘇綰正想著,屋外忽地響起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走近的還有說話聲傳進來:“小姐,季管家來了。”

    蘇綰一聽季忠來了,挑高了眉望向聶誌遠:“你迴屋裏躺著,之前我曾讓聶梨假扮你在屋子裏裝病,說受了涼休息,你現在依舊迴去裝病,今晚這一出,說不定那些家夥會咬住是我做的,所以不能給他們任何的借口。”

    蘇綰說完,聶誌遠點頭,轉身從窗戶躍了出去,聶梨上前去關上窗戶,這時候雲蘿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說道:“小姐,是大公子,他受了重傷,候爺和夫人還派了管家來請小姐過去,小姐,你說他們會不會說這事是小姐幹的。”

    蘇綰輕笑了起來,看吧,連雲蘿這樣後知後覺的人都想到了,看來今晚有好戲啊。

    屋外季管家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候爺夫人有請小姐。”

    蘇綰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笑眯眯的往外走,聶梨和雲蘿兩個人跟著她一路出去。

    蘇綰出現得這麽快,季管家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蘇綰這麽爽快的便答應了這件事。

    這一陣子府裏發生的事情,季管家看得很明白,這位主就不是好招惹的人,你看招惹她的人最後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所以說他們還是悠著些吧,這位主是個邪門的主。

    季管家恭恭敬敬的開口:“候爺和夫人請大小姐前往落梅閣走一趟。”

    “走吧,真是討厭,半夜三更的不讓人睡覺,這麽鬧騰有意思嗎?”

    蘇綰嘟嚷著一路往外走,季管家一句話不敢接,幾個人跟著蘇綰的身後一路往落梅閣。

    一進落梅閣,蘇綰便高興了起來,因為即便沒有走到蘇明軒的房間,蘇綰已經聽到了安國候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在夜幕之中淒慘不已,說不出的痛心痛肺,蘇綰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眼神灼亮,整張小臉都攏上了光彩。

    江寒煙啊江寒煙,你知道痛了,那你謀算別人家孩子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會有報應呢,哈哈,這就是

    因果循環,若是你沒有謀算了前身,又何至於有今天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你作的孽,然後報應到自個孩子的身上。

    同樣的,蘇綰對於這位蘇明軒蘇大公子也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這個人若不收拾,後麵指不定如何收拾她呢。

    當然先前她指示聶誌遠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廢蘇明軒下身,隻是說重傷蘇明軒。

    不過蕭煌可比她狠多了,一出手便讓他殘廢了。

    嗬嗬,活該。

    蘇綰腳步輕快的一路往蘇明軒的房間裏走去。

    蘇明軒的房間很大,分裏外兩間,此時外間的會客廳裏,坐了不少的人。

    除了安國候蘇鵬紅著一雙眼睛,還有老夫人,大房那邊的大老爺和大夫人也都過來了,不過相較於蘇鵬的傷心難過,大老爺和大夫人兩個卻一點也不傷心,不但不傷心,這兩個人差點沒有笑出聲,哈哈,報應來了,看吧,這就是報應,孽事做多了就會有報應的。

    蘇綰一走進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蘇鵬便望著她暴喝:“蘇綰,你給我跪下。”

    蘇綰根本就不理他,一臉不解的問道:“好好的,讓我跪什麽。”

    她剛開口,房間裏本來哭得撕心裂肺的安國候夫人瘋了似的衝了出來,上手便往蘇綰的身上撲,她一邊撲一邊尖叫:“蘇綰,我要你替我兒子抵命,我要殺了你,你個賤人,你竟然膽敢廢了我兒子,我和你沒完。”

    蘇明月也在一邊大哭大叫:“蘇綰,你個心狠手辣的家夥,你怎麽能這麽對明軒呢。”

    不過安國候夫人並沒有拉扯到蘇綰,因為聶梨擋在了她的麵前,攔住了安國候夫人的去路。

    安國候夫人現在就像個潑婦,往常的貴婦形像一點也沒有了。

    她看沒有抓到蘇綰,兩隻手又被聶梨製住了,便用腦袋往聶梨的身體上撞去:“你們毀了我兒子,我要和你們拚命,我要和你拚命。”

    一雙兒女就是安國候夫人的命,現在兒子被廢了,她整個人幾乎瘋了,就像和人拚命。

    安國候蘇鵬看著房間裏鬧成一團,尤其是自個的夫人,像個市井潑婦似的撒潑,直讓人覺得眼疼,而且眼下大房的人還在,他們這一房鬧成這樣,大房的人隻怕心中在偷笑。

    別以為他不知道,大房對於他繼承爵位的事情,一直偷偷懷著恨意。

    安國候蘇鵬朝著安國候夫人大喝:“住手,事情還沒有查清楚

    ,你鬧什麽鬧。”

    安國候夫人聽到蘇鵬的冷喝,停住了動作,轉身望著蘇鵬,此時的她眼裏一抹恨意,朝著蘇鵬尖叫:“還要查什麽,還要查什麽,下午的時候明軒和她鬧了起來,晚上便遭了事,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是她,是她動的手腳,老爺你要替我殺了她,你要替明軒報仇啊。”

    安國候夫人說著痛哭著癱坐到地上,身後蘇明月衝過來扶住自個的母親,陪著她一起哭,她一邊哭一邊望著安國候尖叫:“爹爹,你要殺了她,殺了她替弟弟報仇,她就是個禍害,她是我們蘇家的禍害,爹爹你想想,自從她好了後,我們蘇家就一直家宅不寧,以前我們多平和啊。”

    蘇明月話落,蘇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蘇綰便噗哧一聲冷笑了起來,隨之她譏諷的說道:“你們可真會紅口白牙的亂噴,明明是你們處處不放過我,竟然說我是禍害,難道非要我像從前一樣讓你們欺負,才叫家宅平和嗎,從前的家宅平和是因為我一直被你們欺負卻從來不吭聲的原因,但是以後絕不會了,若是有人欺負我,我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蘇綰剛說完,房間裏的蘇鵬森冷的盯著她:“那你是說今日明軒的事情也是你動的手腳,是你殘害了他。”

    蘇綰冷笑著望向蘇鵬:“你認為我做得了這樣的事情嗎?我身邊總共就那麽兩個人,能傷得了蘇明軒嗎?其實我倒是想收拾他,可惜沒那個能力。”

    蘇綰說完,安國候夫人用淬了毒的眼睛狠瞪著她:“是你,是你,你別想狡辯。”

    “我沒狡辯啊,你說我傷了他,總要有證據啊,難道就憑你紅口白牙的說了我害他,就是我害他的,那你明兒個說誰有罪誰就有罪嗎,那還要朝廷的法製做什麽,還要刑部做什麽,我看你不如去和皇上提議,不要設什麽衙門了,隻要你往那裏一站,說誰有罪誰就有罪了。”

    蘇綰一通話,直氣得安國候夫人心口翻江滔海的難受,一股甜膩的血腥之氣往上湧,她之前因為蘇明軒的事情,已經急怒攻心了,現在再被蘇綰一激,直接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終於吐出一口血,往旁邊倒去。

    蘇明月臉色變了,飛快的扶住安國候夫人:“娘,娘。”

    她叫完後,心痛莫名的抬首望著安國候:“爹爹,你快抓住她,她是妖孽,她是我們候府的禍害,你快讓人殺了她,若是再留著她,我們都會倒黴的,大家都會倒黴。”

    蘇明月說完掉頭望向蘇綰,眼裏滿是毒辣的光芒,恨不得生食

    了蘇綰一般,蘇綰卻一點也不害怕,隻挑了挑眉,給她一抹冷笑。

    房裏,蘇老夫人看著眼麵前的一切,隻覺得腦子亂亂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嘴裏隻知道念叨著:“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大老爺和大夫人看到三房的人鬧成這樣,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不過對於蘇綰,大老爺和大夫人同樣沒有好感,因為自家的女兒可就是因為這個小賤人才那麽慘的,所以他們現在巴不得她被收拾了呢。

    大夫人裝模作樣的抹著臉上沒有的眼淚,說道:“可憐了明軒,明明是安國候府的嫡子,竟然遭此橫禍,以後候府這邊豈不是連一個男孩兒都沒有了。”

    大夫人的話直接是剜安國候蘇鵬的心,蘇鵬隻覺得心中一團怒火衝上腦門,指著蘇綰大喝:“蘇綰,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蘇綰搖頭,一臉的輕鬆,並不害怕安國候的兇狠模樣,這個人隻不過外強中幹罷了,她可不會被他的樣子嚇住。

    “不是我做的,若是你們認為是我做的,就拿出證據來,否則這事就是鬧大了,我也不怕,若是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請刑部來查這件事,若是查出是我做的,我不怕被關起來。”

    蘇綰麵容鎮定,說話從容,一點也不慌亂,倒叫別人摸不著頭緒了,蘇鵬眯眼瞪著她,陰狠的說道:“家裏這點事為什麽要驚動刑部,你以為我動不了你。”

    蘇鵬話一落,蘇綰點頭:“是的,你動不了,因為我是皇上賜封的清靈縣主,不僅僅是蘇家的庶女。”

    若是從前,蘇鵬可以眼不眨的讓人仗斃了她,可惜現在她身上頂著清靈縣主的名頭,在沒有任何證據下,蘇鵬是不好打殺她的。

    何況?蘇綰扯唇輕笑:“而且你們忘了我說過的話嗎,誰也別來招惹我,因為招惹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即便我不出手,也自有人出手。”

    她說完涼涼的望著一屋子的人,安國候蘇鵬的臉色忽地僵硬住了,盯住蘇綰:“你是說惠王殿下和寧王殿下。”

    “隨便你們怎麽想,總之我隻有一句話,今日這事不是我做的。”

    她一說完,蘇鵬便遲疑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蘇綰所說的話,即便她不出手,也自有人出手,那個人不是惠王就是寧王,所以明軒很可能是被惠王和寧王收拾的,怎麽會這樣。

    蘇鵬周身充斥著一股無力感,若是惠王和寧王動的手腳,他要找誰去說理啊。

    蘇鵬有一種欲哭無力

    的感覺,蘇明月看到爹爹臉上的變化,忍不住叫起來:“爹爹,是蘇綰使人動的手腳,她身邊不是有一個手下聶誌遠嗎,今日傍晚的時候,聶誌遠便不見了,一定是他暗中去使的手腳害了明軒,爹爹,你要替明軒做主啊。”

    蘇明月先前使應媽媽去查了這件事,聽門房的人說,今日傍晚聶誌遠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一定是蘇綰指使這個人去做事的。

    蘇鵬一聽臉黑了,雖然他忌憚惠王和寧王,但若是有證據證明蘇綰所做的事情,即便有惠王和寧王兩個人護著她,也不行,鬧到皇上那兒,皇上也不會包庇她的。

    蘇鵬想著,陡的朝門外大喝:“來人,立刻去找聶誌遠。”

    蘇綰淡淡的說道:“聶誌遠今日生病了,他之前稟了我這事,我便讓他去下人房休息了,爹爹隻管把他帶來便是,另外最好把下人房附近的幾個房裏的人帶來問一問,查清楚這件事。”

    蘇綰話落,蘇鵬愣了一下,又喚住手下,吩咐他去下人房帶聶誌遠,同時再把聶誌遠同一個房間的人帶來。

    那名手下很快去帶人,這裏蘇鵬望著蘇綰,狠狠的警告她:“蘇綰,若是被我查出來是你的動的手腳,你就別指望有人救得了你。”

    蘇綰一點也不懼,旁若無人的走到一邊坐下來。

    這時候地上急怒攻心昏過去的安國候夫人再次的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便想到了自個的兒子:“軒兒,軒兒。”

    蘇明月一看到自個的娘親醒過來,趕緊的叫道:“娘親,你不要太難過了。”

    看到娘這麽難過,她也很難過,可她更難過的是爹爹,他竟然不知道為明軒報仇,那可是他最疼的唯一嫡子啊,他應該把蘇綰抓起來殺掉,而不是這樣叫人去問。

    這件事不問也知道定是蘇綰這個女人做的,最近一陣她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蘇綰這個女人睚眥必報,所以明軒得罪了她,她是不可能不動手的,所以今兒個這出戲,就是她做的,她好狠的心哪。

    蘇明月越想越恨,陪著自個的娘大哭起來。

    安國候夫人正哭得傷心,屋裏有丫鬟衝了出來:“夫人,小姐,大公子醒了,他醒了。”

    房間裏大夫正在替蘇明軒醫治,蘇明軒經過救治,終於醒過來,可是他一睜開眼便感到下身疼痛異常,同時先前發生的事情慢慢的攏上心頭,他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了,蘇明軒隻覺得五雷轟頂,生不如死,他以後就這樣了,他廢了,他

    還叫個男人嗎?

    “啊,啊,我不過了,我不活了。”

    房裏響起瘋狂的吼叫聲,安國候夫人聽到兒子的吼叫聲,不由得剜心似的痛,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有爬起來,還是蘇明月扶著她爬了起來,母女二人衝進了房間,正好看到蘇明軒怪叫連連之後,眼翻白的昏迷了過去。

    安國候夫人此刻看到兒子這樣,恨不得替兒子受了這些苦頭,她撲過去抱住兒子傷心的嚎哭起來:“軒兒,我的軒兒。”

    蘇明月也陪著自個娘親哭。

    母女二人的哭和往常不一樣,往常若是哭多半也是裝裝樣子,可這一迴,隻哭得痛不欲生,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被她們哭軟了心。

    外間坐著的蘇老夫人聽得頭疼,心疼,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雖然一直以來蘇明軒對她不恭敬,可是蘇明軒是安國候府的嫡孫,他現在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如何不心疼啊,可卻沒辦法可施。

    老夫人抬眸望向房間裏的蘇綰,隻見蘇綰臉上不見半點的傷心,整個人說不出的愉悅,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不過蘇老夫人知道,蘇綰和蘇明軒母子關係不好,她現在這樣的神情倒也說得過去,因為過去這麽些年來,她所受的苦,並不比蘇明軒差多少。

    隻是發生在蘇明軒身上的事情真是蘇綰做出來的嗎?

    蘇老夫人細想之下,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這樣一個內宅女子,怎麽可能做得出那樣心狠手辣的事情來啊,就算心狠手辣,可這些布置也做不出來啊,老夫人隻想得頭疼,也想不出究竟為什麽會這樣,最後她頭疼的站起身望向蘇鵬:“鵬兒,我先迴去了。”

    大夫人一看蘇老夫人要離開,她也趕緊的起身說道:“那我送娘迴去。”

    大夫人之所以要走,實在是心裏繃不住了,她是太高興了啊,哈哈,這就是三房的報應啊,這就是江寒煙的報應,當年把候府爵位從他們的手裏奪走了,現在遭到報應了吧,活該啊,真是活該。

    大夫人扶著蘇老夫人一出落梅閣,便憋不住了,咧開了嘴巴笑,蘇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瞪著她:“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高興嗎,再說明軒也太可憐了。”

    蘇大夫人根本不理會老夫人的警告,這麽多年她過得憋屈啊,江寒煙那個女人處處給她臉色看,可是就在先前,那個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哭得跟個沒娘的孩子似的,爽,真是太爽了。

    蘇大夫

    人越想越開心,就差笑出聲來,蘇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加快腳步一路往西府而去。

    這邊一行人剛離開落梅閣,另一條道上又有一行人走進了落梅閣,正是聶誌遠等人。

    除了聶誌遠,還有和聶誌院同房的一個下人,另外還有隔壁房間的下人,有好幾個人都被帶了過來,此時大家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齊齊的跟著候爺的親信一路進了落梅閣。

    很快進了蘇明軒住的房間外麵,有人進去稟報,蘇鵬便讓人把幾個人給帶了進去。

    房間裏,因為這幾個人走進來,一下子顯得有些擁擠,蘇鵬瞪著幾人中為首的聶誌遠,聶誌遠此時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真生了病似的。

    蘇鵬忍不住眯起眼睛:“聶誌遠。你之前怎麽沒有在門前的二房裏當差?”

    聶誌遠不卑不亢的稟報:“迴候爺的話,小的之前受了涼,有些不舒服,後來稟報了大小姐後,她說讓小的去休息。”

    聶誌遠說完不再說話。

    蘇鵬仔細的打量聶誌遠,看他的樣子倒不像說謊的,他又掉頭望向聶誌遠身側的一個下人:“你來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那手下一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慌恐的點頭:“是的,他之前生病了,所以早早就迴來躺下了。”

    這人說過,聶誌遠身側的另外兩個下人也稟報:“這事小的也知道,他生病有些咳嗽,小的聽到他咳嗽了,而且聶梨姑娘給他送過藥。”

    其實一切都是假的,聶梨先假裝是聶誌遠躺在屋裏,然後在床上做個假像後,又出去煎了藥送過去,外人就當聶誌遠在屋裏。

    這一切都是蘇綰安排下去的,因為她事先想到了,若是蘇明軒出事,蘇鵬一查便會查到聶誌遠不在府裏,所以她必須做一個假像,造成聶誌遠生病在房裏的錯覺,現在看來,別人是相信了的。

    這些人剛說完,蘇鵬還沒有說話,房間裏,蘇明月衝了出來,指著聶誌遠和幾個手下大叫:“是你們,一定是你們聯手算計的明軒,是你們害的他,一定是的。”

    蘇明月話一落,聶誌遠神色倒是沒有變,但是他身後的幾個下人可個個臉色變了。

    他們可擔不起害大公子的罪名啊,幾個人撲通撲通的磕頭:“我們沒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房間裏亂成一團,蘇鵬看了頭疼不已,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幾欲抓狂了。

    他瞪著下首跪著的幾個人,喝道:“住口,都下去吧。”

    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個個退了出去,蘇明月憤怒的指著蘇綰望著蘇鵬吼叫起來:“爹爹,是她,是她害的明軒,你要替明軒報仇,你要殺了她替明軒報仇,否則你就不是我們的爹爹。”

    這話說得有些重,蘇鵬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了,陰沉的望著蘇明月,沒想到蘇明月竟然膽敢這樣當眾指責他這個當爹的,她這是太目無尊長了。

    蘇鵬心中火氣升了起來,偏偏蘇綰還不忘接口:“喲,這是恨上爹爹了,你這是不打算認他了。”

    一句話瞬間把蘇鵬心中本就升起的怒火給點燃了,蘇鵬青著臉色瞪著蘇明月:“蘇明月,今日我看在明軒傷了的份上,不計較你的口無遮攔,若是日後再聽到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蘇明月心口氣得揪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但手指顫抖了起來,就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蘇綰卻懶得再看他們父女二人鬧僵的畫麵,直接的站起身望向蘇鵬:“現在我可以迴去了嗎?”

    她一開口,房間裏的安國候夫人撕叫起來:“憑什麽,你憑什麽迴去,你害了明軒憑什麽迴去。”

    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從房間裏衝出來,指著蘇綰問安國候;“候爺,今日你倒底殺不殺她,你若是不殺她,我們夫妻從此後恩斷義絕。”

    蘇綰嗬嗬笑:“果然是親生的,連威脅人的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不過你這是為難爹爹了,真的,他不是不想殺我,而是殺不了。第一我是清靈縣主,是皇上賜封的縣主,若沒有真憑實據,他沒辦法下手殺我的,第二我背後可是有人的,若是他動我,可就不僅僅是傷一個蘇明軒了,恐怕還要有別人受傷,所以他為難啊。你們不但不體諒他的苦心,還為難他,這是做為人妻的本份,做為女兒的本份嗎?”

    蘇綰的話直說到蘇鵬的心裏去了,蘇鵬望著安國候江寒煙和蘇明月,想到她們母女所說的話,還有她們威脅他的事情,他就火大得不得了,一個兩個都威脅他是吧,當真以為他離不開她們母女了是嗎?明明沒有真憑實據便讓他殺人,他怎麽殺,若是有真憑實據,他自然會殺,可是現在沒有真憑實據,怎麽動手。

    再一個,他不是早就和他們說過了嗎,不要和蘇綰鬧起來,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可他們偏偏不聽,現在出了事了,不但要殺蘇綰還恨起他來了。

    蘇鵬臉色黑沉的望向江寒煙

    和蘇明月:“若是今日查到這事是蘇綰做的我自不會放她,但是今日根本沒有真憑實據是蘇綰做的,我自然不會殺她,別忘了蘇明軒是我的兒子,蘇綰也是我的女兒。”

    眼下蘇明軒被廢了下身,在蘇鵬的心裏已經等同於一個棄子了,雖然他心痛難過,但其實心底已經放棄他了。

    蘇綰聽了蘇鵬的話,伸了一下懶腰往外走:“既然沒我的事了,我就迴去睡覺了。”

    不過她經過江寒煙和蘇明月身邊的時候,遞給她們一個甜蜜蜜的笑臉,這笑臉蘇鵬和蘇清是看不到的,隻有江寒煙母女二人看到,兩母女氣得眼睛紅了,直朝蘇綰撲了過來。

    “蘇小賤人,是你,是你害的明軒。”

    不過兩個人的動作被聶梨給攔住了,聶梨抬手便撥開了她們,此時這兩人因為太傷心,身子極虛弱,被聶梨一撥,便直接的往後倒退而去。

    蘇綰已經走到門口,她停下腳步望著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和蘇明月:“你們要想殺我,還是先找證據吧,不過這事真不是我做的啊,我這麽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怎麽會做那樣殘忍的事情啊,真是太殘忍了,怎麽能毀人下身呢,這是毀一輩子啊,以後還叫男人嗎?”

    她一邊感概,一邊抬腳走了出去,身後安國候夫人和蘇明月瘋了似的吼叫:“你給我們迴來。”

    “候爺,是她,是她害死了明軒。”

    “閉嘴,沒有證據,就不能動她,你們若說是她,就找到證據吧。”

    身後鬧成一團,蘇綰則懶得理會,一路迴聽竹軒而去。

    此時夜色已深了,不過整個安國候府都不太平,顯得人心惶惶的,看來這是一個不太平的夜啊。

    聽竹軒內,蘇綰人還沒有進房間,便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逐停住腳步迴望向身後的兩個丫鬟:“你們不用進來了,自在外麵休息吧。”

    “是,小姐。”

    兩個丫鬟應聲,自留在外麵休息。

    蘇綰走進了房間,果然看到屋內,幽暗的燈光之下,一人懶散的歪靠在軟榻上,手中隨意的拿著一本書,一人一書便成一幅畫,再看那三千青絲如雲垂瀉,白色繡蓮華袍加身,端的是高雅冷魅,就那麽懶懶的一坐,便染盡了世間無盡的風華,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顏色,偏能看出絢麗奪目的色彩來。

    不過蘇綰隻看一眼,臉色便冷了起來,抬手往手腕摸去,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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