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樓是西楚盛京最有名的一家酒樓,酒樓座落在繁華地段,內裏裝潢精致,而且一樓專門設了用來唱小曲或者說評書的高台,此時高台之上正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囈囈呀呀的唱著小曲兒,引得進酒樓吃飯的人不時叫好,聽聽小曲吃吃飯,倒確實是不錯,難怪這家酒樓的生意會這麽紅火。

    蘇綰到的時候,正好聽到裏麵一陣叫好聲,不過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聽曲,現在的她滿肚子的火氣,一進酒樓便欲問店小二,那個賤男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不過她還沒有張口,便有一個清爽俐落的小二迎了過來,飛快的對著蘇綰一恭身:“這位是蘇小姐吧,小姐請隨我來/”

    蘇綰挑了挑眉,摸了摸臉上的麵紗,沒想到自己戴了麵紗,這店小二還能一眼認出來。

    看來這家鳳仙樓不簡單,蘇綰領著聶梨跟著店小二一路往二樓走去,本來以為蕭煌訂的雅間在二樓,沒想到店小二並沒有在二樓停步,一路又帶著她上了三樓。

    整個三樓都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看來蕭煌包了鳳仙樓的整個三樓樓層,所以才會如此的安靜,仿若無人之地,就連一樓那唱曲的聲音也聽不真切。

    蘇綰領著聶梨到了三樓,一眼看到樓梯口旁邊立著的蕭煌手下虞歌和另外兩名手下,虞歌一看到蘇綰出現,本來平波無奇的麵容愣是擠出一絲笑意來,恭敬向蘇綰問好。

    “清靈縣主好。”

    蘇綰白了他一眼,她現在心情不暢,看到虞歌,便想到他背後的主子,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蘇綰領著聶梨越過虞歌往裏走去,虞歌沒有攔蘇綰,卻伸手攔住了聶梨:“我家世子爺說了,隻見清靈縣主,其她人一概免進。”

    聶梨挑了眉,冷冷的瞪他一眼,抬起手一掌拍開了虞歌的手,然後跟著蘇綰往裏走去,她家小姐沒有下令,他家世子爺算個什麽東西。

    虞歌一看,臉色難看了,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膽敢對他出手,而且他看出來了,聶梨會武功,武功還不錯,一時起了爭較之心,抬手一掌往聶梨的後背拍了過去,聶梨眼看掌風到,身子一個旋轉,靈巧的避開了虞歌的手掌,然後她一腳狠狠的對著虞歌的下身踹了過來,虞歌沒想到這丫頭這麽狠,臉色一變,身形騰空而起,雖然避開了聶梨的腳,可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要成為太監了,若是這樣,他對得起虞家的列祖列宗嗎

    。

    “小丫頭,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看我教訓你。”

    虞歌先前沒有出全力,本來隻想簡單的教訓聶梨一下,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心狠,所以這一次打算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不過走在前麵的蘇綰已經出聲了:“聶梨,你就留在這裏吧。”

    她和蕭煌的事情,不適宜讓別人知道,即便是她的貼身丫鬟聶梨也不行,因為她實在沒有臉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多麽的生猛,可是當初她是被下藥的啊,從某一方麵來說,她當時的神智已經無法自控了,尤其是在看到男人的情況下,若是當時沒看到男人,說不定她會下水去泡泡,從而解掉身上的媚藥,可是偏偏在經過紫竹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然後便有了後麵發生的種種。

    事實上現在的她真是說不出的惱火,早知道這麽麻煩,當日她就是爆炸了,也不會選這麽一個難纏的對象。

    蘇綰吩咐完聶梨後,轉身便自往三樓的某間雅間裏走去,雖然三樓整個樓層都沒有人,但是蘇綰還是輕易的感受到蕭煌在哪一個房間裏,因為他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幽冷氣息,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身後虞歌陰陰暗暗的聲音響起來:“小姑娘,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要知道剛才你那一腳下去,我虞家就要斷子絕孫了,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對啊。”

    蘇綰無語的挑了一下眉,迴首便看到聶梨臉色冷冷的望著虞歌冷喝:“閉嘴,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弄死你。”

    聶梨自從被胡家的人傷了後,再也不敢隨便的相信男人了,她隻有一個信念,和父親在一起,此生好好的照顧他,然後父女倆個人好好的照顧小姐,因為若不是小姐,她就沒有父親了,至於男人,讓他們都去見鬼去吧。

    蘇綰聽了聶梨的話,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推開了三樓某間雅間的門。

    昏黃迷離的燈光從雅間裏散發出來,此時雅間軟榻上,隨意的歪靠著一個身著白色華袍的男子,周身冷魅嗜寒的氣息,那立體精致的麵容上攏著似笑非笑,眸光黑黝好似萬年寒潭一般,幽幽沉沉的盯著蘇綰,就好像看一隻獵物似的,讓人心中忍不住輕顫起來。

    可惜蘇綰此刻卻絲毫不懼,相反的不但不懼,她的心裏還十分的火大,待到一進雅間的門,她的手裏忽地多了一支小巧的十字形的烏弩,她手持烏弩冷冷的對著對麵軟榻上的男子,陰測測的開口:“蕭世子,我們來比比看,是你的身手快,還是我這隻烏弩快。”

    蕭煌冷哼一聲:“你以為這隻烏弩傷得了我。”

    “不試試看又怎麽樣,也許傷不了你,也許它就傷了你,和你兩敗俱傷呢。”

    蘇綰瞳眸滿是狠戾的說道,蕭煌眸光慢慢的冷沉下去,周身的冷意越來越濃烈,他唇角勾出涼薄的笑意:“你找本世子來,就是為了試試你的烏弩能不能殺本世子嗎?”

    蕭煌話落,蘇綰還沒有接口,他身子陡的一動,仿若流星似的疾使了過來,蘇綰手中的烏弩對著蕭煌狠狠的射了出去,眼看著細小的弩箭要射中蕭煌,蕭煌抬袖,如雲廣袖,蕩起勁風,一下子便把弩箭給蕩飛了,而蘇綰並沒有有耽擱,再次的射出弩箭。

    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便這麽動起手來,可惜蘇綰的烏弩雖然厲害,但是對著這麽一個武功厲害的高手,她根本擋不了事,所以蕭煌三兩下揮開了弩箭後,飄到了蘇綰的身邊,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蘇綰的烏弩,眸光漆黑如利刃,陰沉沉黑漆漆,幽冷的嗓音深沉的響起。

    “現在你還認為這小小的烏弩傷得了我嗎?”

    “我隻是想試試這烏弩的威力,如今看來,它是真的傷不了你一一。”

    蘇綰歎氣,苦了一張小臉,似乎十分的鬱悶,蕭煌微微的鬆開,不想她俏麗的麵容忽地攏上了明媚的笑意:“既然烏弩傷不了你,這個呢。”

    她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之中藏著細小的鋒針,鋒針狠狠的刺向了蕭煌手臂之上的穴位,他的臉色陡變,身形急速的後退,待到退到安全的地帶,整個人說不出的暴戾,陰風陣陣的開口:“你竟然暗算。”

    “無毒不女子,暗算算什麽,隻要能教訓你。”

    她說完自顧收起烏弩,收起戒指上的鋒針,慢條斯理的走到雅間裏坐下來:“你該慶幸,我的鋒針之上沒有塗毒,我之所以對你出手隻是教訓你一下而已,別以為自己武功高,就認為自己了不起,總是隨心所欲的欺負人。”

    蕭煌輕揉了一下手臂,隱隱有些發麻,想到這女人若是在鋒針之上塗了毒,自己還真是沒有多大的勝算,即便不死,隻怕也如她所說的兩敗俱傷。

    這樣一個明媚俏麗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狠,蕭煌的眼神陰暗無比,轉身往軟榻上走去,隨之冷冷的開口:“你今日約我過來,就是為了教訓我一下嗎。”

    蘇綰飛快的抬頭瞪著他:“難道你不該教訓嗎,安國候府西府的事情難道不是你搞出來的嗎?”

    蕭煌長眉輕挑,嘴角勾出似笑非笑:“你倒是有情有義,可是人家恐怕未必領你的情,喔,對了,我聽她說那天晚上你去過紫竹林,她還說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蕭煌說完,蘇綰的心一沉,手指悄然的握了起來,她沒想到蘇瀅雪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如若她真的看到她進過紫竹林,倒也罷了,可是她那樣做隻是栽髒陷害她罷了。

    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幹,蘇綰雖說早就不想再理會蘇瀅雪了,可情緒倒底還是受了影響。

    不過對麵的蕭煌冷魅的開口:“我沒有相信她的話,你這樣明媚嬌麗又可愛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是刺殺本世子的刺客呢?”

    蕭煌說完嗬嗬的冷笑,那神情分明是挪諭蘇綰。

    蘇綰不想再和他拐彎抹角的,他心中分明是認定了她就是那天晚上進紫竹林的人,現在這樣,隻不過是為了讓她親口說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罷了。

    蘇綰臉色幽暗,瞳眸陰沉沉的盯著蕭煌:“我要你放過她,說吧,你要怎樣才會放過她。”

    “放過她,怎麽可能,你知道她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對我做了什麽事嗎?我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蘇綰嗬嗬冷笑,然後挑高了細眉,一臉不客氣的說道:“蕭煌,你別裝了。你做這些事,不就是為了讓我親口承認那天進紫竹林的人是我嗎?先前你給我點守宮砂,雖然點出了守宮砂,我想你還是懷疑我吧,所以你這樣對蘇瀅雪,分明是看我能撐多久,好,現在我告訴你,那天晚上進紫竹林的人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麽要做的衝著我來,和她無關。”

    蘇綰的話一落,雅間裏,瞬間布滿了冷徹骨的寒意,仿若冬日淩寒的冰凍,幾乎能在瞬間把人凍成冰塊。

    蘇綰飛快的望去,便看到對麵的蕭煌,那俊魅的容顏之上,滿是嗜冷的寒氣,他的瞳眸燃燒起紅紅火焰一般的光芒,雙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此刻的他充滿了戾氣怒氣狂暴之氣,有那麽一瞬間,蘇綰擔心他毫不猶豫一掌拍過來結果了她的性命。

    可是慢慢的對麵的男人竟然收斂了怒火,他一臉陰霾的開口:“清靈縣主,你莫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那天晚上在紫竹林裏麵發生什麽事了?那可不是刺客那麽簡單的事情啊,你說是你,那你說說那天晚上在紫竹林裏麵倒底發生了什麽?”

    這下蘇綰有些呆了,本來以為她隻要承認了,這男人便會出手對付她,可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讓她講講紫竹林裏麵發生

    了什麽事。

    難道她要當他的麵講,那天晚上是如何強上他的,是如何狂野的把人家給幹掉的嗎?

    “你,”

    蕭煌又慢條斯理的說道:“若是清靈縣主說不出來,那天晚上進紫竹林的就不是清靈縣主,而是蘇瀅雪,接下來本世子絕不會饒過她的,現在她隻是半人半蛇,很快她就會成為一個蛇人,再然後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安國候府內出了一個妖孽之物蛇女,到時候整個京城的人都會出來攆她,喔,不對,他們應該會燒死她。”

    “至於安國候府,隻怕也落不得好吧,就算之前是皇上麵前的寵臣,皇上隻怕也不會保這樣的寵臣吧。”

    房間裏幽幽沉沉的聲音響著,蘇綰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倒不是心疼蘇瀅雪和安國候府的一幹人,那一幹沒人性的家夥,與她何幹,可關鍵是這件事是她做出來的,她做出來的事情,自然自己承擔。根本不想牽連到別人。

    雅間裏,蕭煌還要再說,蘇綰已經臉色難看的大叫起來:“行了,你不就是想聽我講那天晚上的經過嗎?好,我講了。”

    她說完陰驁無比的盯著蕭煌:“變態。”

    難道她說的不對嗎,她都承認那天晚上是她進的紫竹林,他偏還要她講出來,不是變態是什麽。

    對麵的蕭煌臉色冷了冷說道:“總比禽獸好。”

    蘇綰懶得和他打嘴仗,飛快的說道:“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藥。”

    她剛說一句話,對麵的蕭煌便臉色難看的開口:“誰給你下了媚藥。”

    “閉嘴,不是要聽嗎,安靜的聽我講完。”

    蘇綰冷喝,蕭煌的臉色說不出的黑沉,忍不住磨牙想掐死她,明明強上他的是她,現在她倒一副大爺的樣子,他現在分分鍾想弄死她。

    蘇綰根本不看蕭煌,又接著往下說:“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藥後,本來身上特別的難受,偏偏有人還掐我的脖子。”

    她剛說到這兒,對麵的蕭煌身上狂火大發,一雙瞳眸火焰噴發,忍不住再次的出聲:“誰,誰掐你的脖子。”

    蘇綰受不了噌的一聲站起來,指住對麵的男人,陰沉沉的冷叫:“倒底要不要我講。”

    她本來就不好意思講了,這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她,她現在真的想掐死他。

    蕭煌一聽,麵容僵了一下,然後悶聲:“講/”

    蘇綰氣得指著蕭煌又

    說道:“如果再膽敢打斷我一遍,我就不講了,而且不是我不講的,是你影響了我。”

    這一迴蕭煌直接陰沉沉的瞪著她,一言不吭了。

    蘇綰仰頭想了一下順著先前的話往下講:“那人掐我的時候,我隻覺得腦子特別的難受,喘不過氣來,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本來癡傻的我,竟然腦子有些清晰了。”

    蘇綰講到這裏的時候,蕭煌長眉一挑,本來又想開口了,不過想到蘇綰的話,總算忍住了。

    雅間裏充斥著蘇綰輕柔的聲音。

    “我一醒過神,看到有人騎在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我抬起腿把他給頂了出去,然後抄起桌上的一隻海碗砸了下去,把他給砸昏了,待到砸昏了他,我才發現我被人下了藥,當時身上熱得特別的難受,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我僅有的理智想到一件事,紫竹林後麵有一片湖,我進湖水泡泡,說不定可以解身上的藥性,可是誰知道等我經過紫竹林的時候,竟然發現紫竹林裏麵有一個男人在練功,當時我腦子嗡的一聲響,後麵就完全做不了主了,所以便衝過去把男人給吃幹抹淨了。”

    蘇綰說到最後一個字,雅間裏已完全的被霜凍給覆蓋了,對麵的男人眼神嗜血而陰沉,好似兩枝利刃似的,直直的對著蘇綰給折射了過來,然後不等蘇綰再說話,他身形一動,如一道風似的飄了過來,修長的大手一伸便摸上了蘇綰的脖子,陰沉沉的聲音在雅間裏響起來。

    “信不信我現在掐死你。”

    本來這件事蘇綰一直不敢說,可是現在說開了,反而很坦然了,看著蕭煌那陰森仿似鬼魅的神容,眼神裏滿是地獄修羅般嗜血的煞氣,她忽地笑了起來,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好,掐吧掐吧,掐死我,你也必死無疑,大家一起死了正好。”

    “哼,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蕭煌沒想到這種時候了,蘇綰不忙著求饒,竟然還膽敢威脅他,不由得火大的手指一握,便掐上了蘇綰的脖子。

    “你對本世子做下了這種事,竟然不知道悔改,還大言不慚的威脅本世子。”

    蘇綰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下手,忍不住掙紮著怒瞪他:“誰說我威脅你了,我隻是實際求是。事實上你身上已經中毒了。”

    蘇綰的話一落,蕭煌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手指陡的一鬆,放開了蘇綰,事實上他也沒有用多少力道,要不然蘇綰早就沒氣了。

    蕭煌眯起眼睛,瞳眸之中

    滿是森冷陰驁,整上人說不出的冰寒。

    “蘇綰,你竟然膽敢說本世子中毒了,本世子何時中毒了,難道是你對本世子下毒了?”

    蘇綰摸著脖子,冷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哼,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蘇綰剛說完,蕭煌認真的問道:“你認為你是君子還是小人。”

    蘇綰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麵容一僵,最後咬牙冷聲:“我要說的是那天晚上,我進紫竹林的時候,已經發現你身上中毒了,所以我想著,反正你中毒了,而且一看就是很厲害的毒,隻怕很快就沒命了,既如此就當做做好事替我解了媚藥吧。”

    她說完蕭煌修長的手指緊握,大有再掐她的意思,不過倒底忍住了。

    蘇綰又說道:“而且最近你是不是動不動就火大,難以壓製自己的脾氣,而且內力動用得過多的時候,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蘇綰的話一落,蕭煌的臉色瞬間變了,這是因為蘇綰所說的症狀他都有。

    最近以來他的脾氣總是無法內斂,動不動就會生氣,而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蘇綰的原因,可是沒想到自己無法冷靜內斂,竟然是因為中毒的原因。

    “本世子中了什麽毒?”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蘇綰撇了撇嘴,冷哼著說道。蕭煌眸光幽幽暗暗,陰沉的望著她:“好,不告訴本世子也行,那我們就來算算那天晚上你進紫竹林的事情,你做了那樣的事情,該如何和本世子清算這筆帳,難不成你對本世子做了那樣的事情,以為什麽事都沒有?”

    蕭煌話落,蘇綰有些頭皮發麻,趕緊的望向蕭煌說道:“其實不是我不想說你中的是什麽毒,事實上是因為我認不出你所中的毒是什麽?”

    蘇綰話一落,蕭煌挑高濃黑的長眉,深沉的說道:“毒的事情先不急,我們先算你做的事情。”

    他這話是擺明了不相信蘇綰的話,以為蘇綰不肯說他中了什麽毒。

    蘇綰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瞳眸閃著冷冽的光,瞪著他叫起來:“你中的毒不是尋常的毒,第一,壓根讓人發現不了是毒,第二,這種毒隻有在你運功的時候才會發作,平常的時候根本不會發作,所以自然讓人察覺不了,不過越往後,這毒的威力越大,等到你的毒入了心脈,那麽就迴天無術了,這是在一點一點浸濁你的血脈,我想下在你身上的這種毒是一種很厲害的毒,就算在毒中,隻怕也是排

    名很靠前的,要不然你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蘇綰說完,蕭煌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好似完全的凍結了起來,又冷又寒,忽然,他暴喝一聲,抬手一掌便拍碎了雅間裏的桌子,隨之嗜血的煞氣彌漫在雅間裏,血腥無情的話起來。

    “沒想到我千防萬防,到頭來還是中了別人的暗算,我絕不會放過那膽敢對我下毒手的人,我定要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他一言落,掉首望向蘇綰,眸光微微的眯起來,危險的氣息遍布在他整個瞳眸之中,蘇綰一看,趕緊沉聲說道:“你不是要清算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帳嗎,好,我幫你查清楚你身上所中的毒,然後幫你解掉身上的毒,從此後我們一筆勾消。”

    蕭煌眉一蹙,先前聽蘇綰所說的話,他還以為這毒無法解了,自己必死無疑,現在蘇綰竟然說要幫他查出身上所中的毒,幫他解毒。

    這倒是大出他的意外,蕭煌的心中一閃而過的怪異感覺。

    不過最後他倒是答應了:“好,一言為定。”

    倒不是說他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定要查出什麽人暗算的他,還有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還要保護靖王府不受皇帝的殺戳,如此一來,他怎麽能死呢。

    蕭煌想著,望向蘇綰說道:“若是你能幫我解掉身上的毒,我們就一筆勾消,不過你別指望我會報你的救命之恩。”

    “不指望,等到我解了你身上的毒,咱們兩個人路歸路橋歸橋,從此後兩兩不相見。”

    此時蘇綰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那一直壓抑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其實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蕭煌所中的是什麽毒,若是知道他中的毒,她早就把這個籌碼拿出來用了,何至於等到現在,不過雖然不知道蕭煌中的是什麽毒,可是憑自己的醫術,一定可以查清楚他所中的毒是什麽。

    她身為習醫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疑難病症了,所以她有信心挑戰這項難題。

    雅間裏,蕭煌聽著那句路歸路,橋歸橋,心一瞬間便覺得失落,似乎有什麽東西讓他想抓住,可是他認真去想,卻又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是什麽。

    他抬首望去,蘇綰已經抬手戴了麵紗,轉身往外走去,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既然我們談妥了,你立刻解掉蘇瀅雪身上的毒,以後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了。”

    蕭煌挑眉,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本來是不打算對付她的,後來之所以對付她是因為她竟然說那天晚上蘇綰是進紫竹林

    刺殺他的刺客,這分明是栽髒陷害,他如何能容忍這個女人。

    蕭煌想著望向門前的蘇綰說道:“你確定要饒過那個女人,她可是十分敵視你的,恨不得除掉你才好。”

    蘇綰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所以你放手吧。”

    “好。”

    蕭煌答應了,他忽地想到一件頂重要的事情,那天晚上蘇綰被人下藥,是誰給她下媚藥的,還有是誰騎在她的身上想掐死她的,如若說,那天晚上的事情,蘇綰做錯了,那麽那個背後下黑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所以他絕不會放過這些混蛋。

    “那天晚上誰給你下媚藥了。”

    蕭煌問道,門前蘇綰停住了腳步,迴首望向雅間裏冷魅如蓮的男子:“你想出手收拾他們嗎?”

    蕭煌卻沒有說話,蘇綰並沒有隱瞞,她為什麽要替那些人隱瞞。

    “下媚藥的是安國候府的四小姐蘇繡,至於那個掐我脖子的人是蘇繡的表哥夏家的夏楠。”

    “這兩個人該死的東西。”

    蕭煌的眼神說不出的陰沉嗜血,蘇綰抬腳走了出去,飛快的扔下一句:“明晚來我的聽竹軒,我要取你的血查毒。”

    身後並沒有任何的聲音,蘇綰也不理會,徑直的走了出去。

    雅間裏,蕭煌抬手望著自己的手,整個人似乎成了冷雕一般,戾氣寒氣冷氣融於一體。

    直到雅間的門被人推了開來,他才眸光幽幽的抬眸望向虞歌,虞歌看自家的爺仿似地獄的修羅一般嚇人,硬生生的抖簌了一下:“爺,你怎麽了?”

    蕭煌握手,眼神升起嗜血的煞氣:“我中毒了。”

    虞歌一驚,一臉的難以置信:“爺,怎麽可能,你的吃食每頓都查了啊,怎麽可能會中毒?”

    “這世上難道沒有查不出來的毒嗎?”

    蕭煌一說,虞歌不吭聲了,因為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有查不出來的毒也是很正常的。

    “爺你怎麽知道的,”他一言完忽地想到蘇綰來,飛快的開口:“爺,難道是清靈縣主給你下毒了?她告訴你的。”

    蕭煌白了虞歌一眼:“動動你的腦子,我和她有仇嗎?她好好的給我下什麽毒。”

    虞歌一臉幽暗的挑眉,心中說道,爺,你就和清靈縣主有仇啊,她每次看到你都想殺你的樣子,何況給你下毒也不是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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