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候府前麵的正廳裏,此時坐了安國候蘇鵬,還有蘇老夫人,以及西府大老爺,大夫人還有蘇瀅雪等人,蘇綰也坐在下首的位置上,靜靜的望著眼麵前的一切,府內的客人全數被送走了。

    安國候蘇鵬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雖說客人送走了,但今兒個發生的事情,隻怕很快便會傳遍了京城,成了別人口中的談資。

    今日他安國候府可算在眾人麵前長了臉了,辦個宴席竟然能死了兩個人。

    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個賊人在府內,還有他的女兒蘇瑤也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了,難道蘇瑤是被賊人殺死的,若她不是被賊人殺死的,又是被誰殺死的?

    安國候想到這些,一個頭兩個大。

    偏偏一抬首看到大廳下首,蘇綰明媚俏麗的笑臉,安國候臉色不由得有些冷,今日發生的種種,都和這個女兒有關,她也是個惹人嫌的。

    安國候冷下臉望著蘇綰:“蘇綰,今日的種種,真的和你沒關係嗎?”

    蘇綰眸色微暗,唇角勾出冷諷的笑,抬眸望向安國候:“我先前不是說了嗎,若是容不下我,大可以放我出去自立門戶,當著別人的麵表現得很慈愛,背後又是一套,有意思嗎?”

    她說完便自起身:“當然現在我也可以走。”

    蘇老夫人立刻瞪了安國候蘇鵬一眼:“你怪她做什麽,這事和她有什麽關係,分明是那個女人整出來的事情,蘇綰隻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她能做什麽事。”

    總之老夫人是不相信今兒個發生這些事情和蘇綰有什麽關係的。

    安國候望了望蘇綰歎口氣:“蘇綰,你別忘了,這蘇家也是你的家,若是蘇家被人笑話,你也落不得好不是嗎?”

    蘇綰冷笑望著安國候:“我好不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誰也別來惹我,惹我我就不會給誰好臉色,就像之前,那蘇瑤並不是我殺死的,莫名其妙的栽髒到我的頭上,我能容她們這樣做嗎,其實我倒真想把這事鬧大,鬧到刑部去,讓刑部去查,看看究竟是誰殺了蘇瑤的。”

    蘇綰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氣得蘇鵬臉都青了,這個孽女。

    若不是她,郡主和明軒又何至於被罰。

    安國候雖然罰了安國候夫人和蘇明軒,不過倒底是心疼的,蘇綰在他的心裏,可比不上那兩個人的份量,雖說當時他生氣火大罰了她們,可現在卻又有些後悔了,必竟一個是扶持他的夫人,一個是他疼愛的兒子。

    可是罰也罰了,他現在隻能心中鬱結。

    大廳下首,西府的大老爺蘇清也覺得蘇綰有些不像話,忍不住蹙眉開口:“蘇綰,你這像什麽話,什麽叫把事情鬧大了,這事關係到整個安國候府,若是鬧大了,隻會丟蘇家的臉麵罷了。”

    大老爺也是朝中的官員,雖說沒有蘇鵬的官大,可是身為侍郎,也是不小的官職,自然不希望東府的這些事牽扯到他,可現在他們同根連連枝,這邊若是出什麽事,他們那邊一樣受牽連。

    蘇綰望向大老爺蘇清,忽地笑起來:“大伯父,若是你們真關心安國候府,就該好好查查今兒個的事情,不要兩眼一抹黑,然後逮誰咬誰,我可不會容許誰咬到我頭上。”

    蘇綰說完便欲轉身離開,身後的蘇鵬聽著蘇綰的話,總覺得她話裏有話,忍不住喝道;“你站住,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蘇綰停住了腳步,望向蘇鵬,笑眯眯的說道:“那賊人死在了落梅閣,爹爹以為那真是賊人嗎?還有是誰殺了蘇瑤,真是那賊人嗎?對了,我聽惠王殿下的手下說過,這候府有很厲害的高手隱著,那是爹爹的人嗎?”

    蘇綰說完後轉身便走,纖細的身影顯得很單薄,但卻很倔傲。

    不要怪她不告訴蘇鵬,廣陽郡主有些古怪,手裏莫名其妙的有暗衛,還有今日蘇瑤之死,究竟是誰殺了蘇瑤,難道真是賊人嗎?不,那賊人隻不過是虞歌使人假扮的,就為了引人前往落梅閣,從而發現那死去的暗衛和襄王殿下的事情,可是現在安國候夫人卻把那暗衛說成是賊人,還說蘇瑤是賊人所殺,她卻是知道蘇瑤絕不是什麽賊人所殺的。

    那麽蘇瑤是誰殺的顯而易見,但是安國候夫人一直以來對蘇瑤母女二人挺好的,若是想對她們不好,早就收拾她們了,不會等到今天,那麽今日蘇瑤被殺,說不定是蘇瑤發現了安國候夫人什麽大秘密。

    有些時候,聽到或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總會被滅口。

    世上還有什麽比死人更安全呢。

    蘇綰領著雲蘿和聶梨兩個一路出正廳,身後的正廳裏,蘇老夫人和蘇鵬還有蘇清開始商量查今天的事情,不過蘇綰覺得他們查不出什麽來的。

    當然這事不幹她的事情,蘇府的事情都和她沒關係,隻要不來招惹她,她懶得管他們任何事情。

    蘇綰正想著,身後忽地響起腳步聲,有人飛快的奔了出來,在身後叫了起來

    。

    “蘇綰。”

    蘇綰停住腳步,迴首看到叫住她的竟然是西府的大小姐蘇瀅雪。

    蘇瀅雪現在整個人很沉默,再沒有從前的明朗,相反的透著一股陰氣沉沉的氣息,一雙眼睛望著人的時候,總是透著一股子陰森,讓人看得心慌慌的。

    蘇綰並不說話,她與這個女人現在沒什麽好說的,因為現在她們不是一路人,以後也不會是,現在這女人看著她,似乎透著一股子恨意,她實在想不出來,她為什麽要恨她。

    蘇綰不說話,蘇瀅雪終於耐不住而開口了:“你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了?”

    她一開口,蘇綰驀的便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了,忍不住挑高了眉:“蘇瀅雪,你這是典型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別人得到的節奏,我想告訴你,你太把自己當迴事了,若是我在意你,你的話我自然會聽,若是我不在意你了,你的話算什麽。”

    蘇綰話落,對麵的蘇瀅雪臉色一下子青了,還帶著一絲兒狼狽,似乎她的心思,被蘇綰一下子擊中了,而且蘇綰的話讓她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恨意,她明明答應她的,不和那個男人說話,不和他接觸,可是現在呢,她竟然要違背許諾過她的諾言。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和那個男人接觸,你要和他說話。”

    她說完忽地冷笑起來:“她們都說我花癡,我看你也不過如此,你也是花癡,還是躲不過他的魅力。”

    蘇綰幽幽冷笑:“我花癡不花癡是我的事情,而且我做事從來不怕別人笑話,你讓她們來笑話我好了,我不怕啊。”

    她說完轉身便走,身後的蘇瀅雪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手裏的浮木一般,緊走幾步尖叫起來:“蘇綰,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你忘了我從前是如何待你的。”

    蘇綰唇角勾出似笑非笑,轉身慢慢的望著蘇瀅雪,說實在的過去的時間,曾經有那麽一瞬間,她是感動蘇瀅雪對她的付出的,她甚至於想好了,以後要和她好好的相處。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使得她想明白了,她之於蘇瀅雪,隻不過是可憐的小貓小狗一般,她隻是可憐她罷了,偶爾想到她了,便帶來幾塊點心哄哄她,逗逗她,從中尋找到那些優越感,若是她真的曾經喜歡過她,就不至於如此憎恨她。

    現在她之所以恨她,也隻不過因為她曾是個傻子,卻活得比她好罷了。

    蘇綰唇角勾出冷笑:“忘恩負義,蘇瀅雪你真的有恩於我嗎?如若你真

    的有恩於我,為什麽我還會過得那麽的苦不堪言,為什麽人人可以欺負我,我從你身上得到了什麽,而你卻從我的身上得到了兩個字,善良。”

    蘇綰嗬嗬輕笑,又接著說道:“這府內的人誰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別人隻是假裝不知道罷了,而你呢,人人都說你善良大方,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如若真是這樣,完全有一百種辦法,幫她擺脫困境啊,可是到頭來前身還是死了,所以她真的於前身有恩嗎?

    蘇綰笑著轉身離開,理也不理身後的女人。

    而身後的女人被她的話打擊得體無完膚,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一動不動的死死的瞪著她的背影,那眼神燃燒著火焰,似乎快要噴出火來了。

    蘇綰和雲蘿還有聶梨離開後,雲蘿忍不住小聲的嘀咕。

    “小姐,瀅雪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啊,像要吃人似的,她為什麽這樣啊,為什麽這樣恨小姐,還有她為什麽不讓小姐和靖王世子說話。”

    雲蘿滿臉的不解,蘇綰挑眉:“她們這樣的人,總是認為自己是天生的天之驕女,等到發現曾經不堪的我,慢慢的不比她們差的時候,她們便嫉妒厭惡,總覺得我這樣的存在汙辱了她們的地位。”

    這樣的人可不止一個蘇瀅雪,那些貴女中可有不少這樣的人呢。

    蘇綰冷笑,然後領著雲蘿和聶梨一路離開安國候府的正廳,迴聽竹軒而去。

    這熱鬧了大半天,她也累了還是休息休息吧。

    這時候,蘇綰一點也不知道,在她離開的時候,暗處有一雙嗜冷陰沉的瞳眸緊盯著蘇瀅雪,幽幽冷笑慢慢的暈開,直到蘇瀅雪受不了那股寒氣轉身離開,暗處的那道視線才收了迴來。

    蕭煌周身攏著冷魅嗜寒的氣息,本來他來找蘇綰,是打算看看蘇家的人會不會難為蘇綰的,沒想到卻正好聽到蘇瀅雪和蘇綰的話。

    蕭煌一聽到那話,臉色便難看了,蘇瀅雪,這個賤人竟然膽敢背後這樣做,上次她栽髒蘇綰是那個刺客的時候,他便打算出手教訓她的,不過因著她還有些用處,所以沒有動她,沒想到她竟然還不安份,在這裏蹦噠,既然她想找死,那他便成全她好了。

    蕭煌領著人迅速的離開,反正蘇家的人也沒有為難蘇綰,他何必再留下。

    安國候府雲瀾院內,此時無比的熱鬧,候夫人江寒煙所住的正屋裏,此時響起劈咧嘩啦的響聲,江寒煙整個人像瘋了似的狂砸房間裏的東西,她

    身側立著的應媽媽遊媽媽還有蘇明月三人皆一臉驚懼,不過三個人仍然沒有忘記勸江寒煙。

    “夫人,你別氣了,消消氣,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是啊,不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賤人嗎,以往夫人是小瞧了她,若是夫人認真起來對付她,我想定然輕輕鬆鬆的便弄死她。”

    說話的人乃是遊媽媽,遊媽媽上次挨了打後,心中一直記恨著蘇綰,雖然心中有些忌憚那個女人,但是看到夫人竟然如此難過,她們心裏自然不好受。

    遊媽媽和應媽媽相視一眼後,下定了決心,以後她們一定幫助夫人對付那個小賤人,即便她有些能力又怎麽樣,她們也不差啊,從前她們可是宮裏的老人,怎麽就對付不了一個小黃毛丫頭呢。

    蘇明月看自個的母親如此的憤怒,既生氣又心疼,生氣母親竟然也沒有算計得了蘇綰,心疼母親這樣難過。

    “娘,你不要生氣了,我們一定能收拾得了蘇綰,我就不相信我們所有人加起來會收拾不了她一個,隻不過以往我們都太輕視她了,現在我們知道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了,以後一定會找到辦法收拾她的。”

    江寒煙聽著身邊的勸,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掉首望向身邊勸自己的三個人:“你們以為我生氣是因為那小賤人嗎?不是,是因為候爺,這麽多年來我盡心盡力的扶持他,幫扶他,可是到頭來,他竟然如此待我,我當初怎麽會看中他這樣一個人,我真是瞎了眼了。”

    江寒煙氣得再次的哭了起來。

    當初她嫁給蘇鵬的時候,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同知罷了,連皇上的麵都見不了,她相中他的原因是看到了他眼裏的野心,所以她選擇他為她的男人,並扶助他一路高升,一步步的攀登上如今的高位,現在的他不但成了安國候府的候爺,還成了皇帝麵前的寵臣,這其中有多少都是她替他鋪的路啊,可是到頭來怎麽樣,他竟然為了外人,而下令懲罰她。

    憑什麽,憑什麽這樣對待她,江寒煙陡的站起身,狠狠的說道:“我不甘心,我要進宮,我要進宮麵見太後,難不成他們真以為我是這麽好欺負的,竟然就這樣剝奪了我的掌家權,想都不要想。”

    江寒煙說完望向身側的蘇明月,狠聲說道:“明月,陪娘一起進宮去見太後娘娘。”

    蘇明月遲疑了一下,眼下爹爹禁了娘親的足,讓她待在玉瀾院內靜養,可是娘親卻要進宮麵見太後,如若她進宮麵見太後,告爹爹一狀,

    隻怕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會越會的僵硬。

    身為他們的女兒,蘇明月不希望自個的爹爹和娘親鬧得這樣僵,他們從前多麽的恩愛,相敬如賓,而現在卻這樣怒目相向,蘇明月想到這個忍不住落淚,她還是喜歡從前那個相敬相愛的爹爹和娘親,還是喜歡她們一家人親親密密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這一切都被蘇綰給毀了,自從那一次壽宴過後,她就變了個樣,也許那時候她就變好了,隻是一直隱藏著不動,就為了報複她們所有人。

    蘇明月一邊想一邊望向廣陽郡主說道:“娘親,若是你進宮,隻怕爹爹他一一一。”

    蘇明月的話沒有說到底,江寒煙傲然的昂起頭,無比憎惡的說道:“既然他不顧念我們夫妻之間的情份,為了一些外人置我於這種地步,我還要顧慮他嗎,他想得也太美了。”

    江寒煙雖是文信候府的小姐,可是因為她娘臨死把她托付給了太後,所以她的日子一直很好過。隻除了最早先的時候,太後還不是太後,隻是宮裏的一個後妃,沒辦法接江寒煙進宮,那時候,她倒也吃了不少的苦,後來皇帝登基,太後娘娘進了永壽宮,便把江寒煙接進了宮,從那時候開始,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誰人也不敢得罪江寒煙,她雖不是公主,可也勝似公主。

    明明隻是文信候府的嫡女,可是太後偏讓皇上下旨賜封她為廣陽郡主。

    後來她用計嫁給了安國候蘇鵬,蘇鵬早些年把她當成心尖上的寶貝,捧在手掌心裏都怕化了,她什麽時候吃過今日這般虧,所在今日安國候當眾奪了她的掌家權,這是狠狠的打她的臉子,無論如何江寒煙都覺得受不了。

    房間裏,蘇明月還想說什麽,可惜江寒煙是鐵了心的要進宮去見太後,向太後告一狀。

    蘇明月沒辦法,隻得吩咐應媽媽遊媽媽趕緊的收拾東西準備進宮。

    很快安國候夫人江寒煙領著蘇明月進宮去了。

    安國候府內,安國候蘇鵬和蘇老夫人等人還在商量著查府內今日的事情,首先要查清楚那黑衣人究竟是誰,然後還要查蘇瑤是誰殺的,蘇綰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幾個人正在正廳裏商量這件事,門外便有人進來稟報,說候夫人進宮去了。

    蘇老夫人當場便冷笑起來,望著安國候蘇鵬。

    “鵬兒啊,你這媳婦可真金貴啊,這派頭可不比當朝的公主差啊,不,比公主還要高貴,就是當朝的公主都比不了她,對了,當

    朝長公主洵德公主自從遠嫁到邯臨城後,一直沒有迴過京城,難道公主就沒有委屈嗎,可是你看長公主從來沒有迴京訴過苦,可你這媳婦呢,受一丁點大的委屈,便進宮去告狀去了。”

    蘇老夫人越發的不喜這個媳婦,有什麽可委屈的,今日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身為安國候府女主人難究其責,即便她進宮告狀又怎麽樣,太後娘娘難道不講理嗎,從前她不出聲,是因為沒有找到她的把柄,現在她有她的把柄,難道還怕太後不成,太後也不能不講道理。

    安國候蘇鵬此時的臉色別提多陰沉了,他本來之前罰了江寒煙進玉瀾院靜養,已有些後悔了,心裏正想著過幾日便找個籍口讓她出來,再重新過問家事,沒想到自己這勁還沒有過來呢,這女人竟然直接進宮告狀了。

    好,他倒要看看太後娘娘會如何為她撐腰。

    這一迴安國候蘇鵬算是冷了心,滿臉的冷霜,直接的朝著下首的人擺手:“算了,不用理她,她愛進宮告狀就進宮告狀吧,迴頭太後問起來,我自會把今日發生的種種稟報於太後的。”

    蘇老夫人望了蘇鵬一眼,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鵬兒啊,你身為候府的候爺,以後一定要把家風整起來,咱好歹是個爺們是不是,你說若是你連一個女人都整治不了,何至於整治國家啊,這事就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皇上也會有微詞的。”

    這一迴安國候把自個母親的話聽了進去:“是,母親。”

    這裏發生的事情,蘇綰並不知道,她一迴到聽竹軒便迴房間去休息了。

    隻是傍晚的時候,永壽宮來人要接她進宮,她才知道安國候夫人進宮去找太後告狀了。

    房間裏,雲蘿的小臉上滿是擔心,緊張的望著蘇綰:“小姐,你說太後娘娘會不會懲罰你啊,必竟夫人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我聽說夫人的娘和太後娘娘是閨中密友,太後對夫人可是極好的,她這一迴進宮去告狀,太後娘娘隻怕會為難小姐,這可怎麽辦啊?”

    雲蘿越想越愁,雖說小姐挺聰明的,可是小姐現在麵對的可是當朝太後娘娘啊,那是皇帝的娘。

    所以太後一怒,小姐定然要倒黴啊。

    蘇綰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不過卻沒有雲蘿的焦慮,滿臉的坦然:“太後能坐上太後之位,可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糊弄的,她接我進宮,也許就是問問情況,再怎麽說之前我還救治了她呢,若是她真的下旨懲罰我,她就不怕天下的百姓嘲諷嗎?”

    雖然蘇綰這樣說,可是雲蘿還是忍不住擔心:“可是小姐,夫人倒底是太後身邊長大的,肯定是有感情的,太後肯定是護著她的,奴婢真的害怕你吃虧,若是這一次太後為難你,誰能護得了你。”

    說到最後,雲蘿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蘇綰看她這樣,隻怕是沒辦法帶她進宮的,所以挑高了眉說道:“雲蘿,你別進宮了,留在府中吧。”

    “可是隻有聶梨姐姐一個人跟著你,我不放心。”

    雲蘿既害怕又擔心,一時拿不定主意,不過手下的動作倒是沒有停,很快替蘇綰穿戴整齊,三個人出了房間往外走去。

    不過她們剛出了聽竹軒,便聽到門外的青石通道上響起腳步聲,這一次來的人乃是安國候府的安國候蘇鵬。

    蘇鵬領著人趕了過來,他之所以過來是害怕蘇綰在宮中再惹出禍事來,蘇鵬倒不是有多關心蘇綰,對於自家的這些女兒,蘇鵬最喜歡的還是蘇明月,必竟從小疼愛著長大的,至於蘇綰蘇瑤這些庶女,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是今晚太後接蘇綰進宮,若是蘇綰再惹出什麽事來,很可能會影響到安國候府,影響到他,所以他才會巴巴的過來的。

    “蘇綰,太後接你進宮,你要小心點。”

    蘇綰唇角勾著似笑非笑,望著安國候:“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擔心自個兒。”

    蘇綰一點麵子也不給,安國候眸色暗了,盯著這個女兒,怎麽發現這丫頭好了後,有些無法掌控的感覺,而且性子也是陰晴不定的。

    不過安國候不否認,這個丫頭十分的聰明,比起明月來一點不差,若是她聽他的話,說不定還能為他帶來好處,可是關鍵這丫頭似乎根本不買他的帳。

    安國候想到這個,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望著蘇綰冷哼道。

    “難道你和候府不是一體的嗎?蘇綰你要記著,若是我安國候府有什麽事,你一樣躲不過,你和蘇家是一體的。”

    安國候說完蘇綰點頭:“我知道啊。”

    她知道這個理,所以她才沒有算計安國候府內的人,而僅僅是算計了廣陽郡主和她的一雙兒女。

    蘇鵬聽了她的話,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直覺上相信她的話,隻要她有這層認知,定然不會給他惹出什麽事來的。

    蘇綰卻不再理會他,一路離開聽竹軒往府外走去,不過蘇綰走出去幾大步後,忽地掉首迴望向安國候,笑眯眯的

    說道:“不過我不惹禍,不代表別人不惹禍,信不信安國候府內自有惹禍的人。”

    昏黃的燈光下,小姑娘眉眼俏麗動人,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看得蘇鵬怔怔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待到反應過來,蘇綰已經走了,蘇鵬努力的想著,蘇綰這是像誰呢,她長得一點也不像她的娘親。

    她娘清麗出塵,仿若出水的芙蓉花似的,而她卻有很多種的麵貌,嫻雅的時候就像一幅畫,動起來的時候,就像散發著清新氣息的山泉,可若是怒起來的時候,又像帶刺的薔薇,世上怎麽會有人有這麽多的麵貌呢。

    但無疑的不管哪一種麵貌都是十分吸引人的,要不然寧王惠王靖王世子等人也不會被她吸引了。

    蘇綰不理會身後的安國候,帶著聶梨一路進宮去了。

    永壽宮裏,此時燈火輝煌,大殿上首歪靠著太後娘娘,太後的神色比起從前舒展得多,整個人很有精神氣,完全不複從前的沒精打彩,而她之所以好,完全是因為蘇綰的原因,正因著這一層事,所以安國候夫人進宮向太後告狀後,太後並沒有雷霆震怒。

    人家剛救了她,她能轉眼便收拾人家嗎,再說一個,她的身子還指著蘇綰調理呢,所以她自然不會如了安國候夫人的意,打殺蘇綰。

    何況她也打壓不著,蘇綰剛被皇上賜封為清靈縣主,這前腳剛賜封為縣主,後腳她便打壓她,分明是不給皇上臉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這樣做。

    大殿一側,安國候夫人還在哭,她身側蘇明月在勸著,可惜並沒有阻止得了她。

    她從下午進宮便哭到了現在,太後心裏有些厭煩了,這麽多年她待江寒煙不薄,她怎麽就不心疼點她呢,她這病了多久了,身子剛好點,她就這麽折騰她,這是想折騰死她嗎?

    太後心裏不高興,當然臉上也沒有顯出來,隻耐住心聽著江寒煙訴苦,不過神色卻有些飄移。

    太後身側的貼身嬤嬤不時的蹙眉,郡主是氣糊塗了不成,跑到太後身邊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

    太後又不真的是你的娘,如何能包容你這樣哭哭鬧鬧的。

    若是往常安國候夫人是不會如此失態的,可今兒個她實在是太委屈了,這麽多年的盡心盡力,最後得到了什麽,竟然一眨眼便被奪了掌家權。

    她想想便覺得心寒,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而她從小又沒有個親娘,能訴苦的隻有太後。

    這麽多年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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