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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輕響,片刻,穿著一致,身材姣好的服務員們手托美食陸續走了進來,秋淑媛冷著臉閉嘴,徐誠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


    一刹安靜,隻有服務員放菜盤的聲音。


    第一道菜是宓妃點的油燜大蝦,宓妃一瞧那金黃的色澤,又大又肥的蝦嘴巴裏禁不住就沁出了絲絲縷縷的津液,食欲大增。


    “蝦來了,快給我剝。”宓妃自己不動手推穆宏毅,穆宏毅不客氣的第一個動了筷子,一氣夾了四隻大蝦放在小碟子裏,一隻一隻慢慢的剝。


    秋淑媛狠狠瞪了宓妃一眼,“你八輩子沒吃過蝦了啊,你沒看見杜麗紅在向咱們示威嗎?”


    宓妃咬著穆宏毅給他掐頭去尾剝殼抽筋的蝦仁搖頭,“沒看見啊,人麗紅嫂子一來就態度謙遜溫婉,比不得你上躥下跳像個小醜角,你怎麽不看看你身邊坐的宏遠呢。”


    秋淑媛驀地窒息,不敢低頭看穆宏遠。


    穆宏遠沉默著,把一隻剝好的蝦仁放在秋淑媛跟前的小碟子裏,“吃吧。”


    秋淑媛攥了一下拳頭,“好,我是小醜,這頓飯我還要做小醜做到底了呢。”


    秋淑媛抬手就去擼宓妃的手腕,宓妃拍掉她的手,“我自己來。”


    放下筷子,宓妃把金水仙羊脂玉鐲露了出來,然後繼續吃,“我要吃烤鴨,你給我卷一個小薄餅,要醬料不要蔥。”


    穆宏毅看著宓妃油油的小嘴心說,心上人就在她麵前了,並且心上人還帶來了老婆,怎麽她還這麽淡定。


    “你愣著幹什麽,你不給我卷我找徐誠哥哥嘍。”宓妃故意甜膩膩的喊。


    穆宏毅眸色一斂警告的看了宓妃一眼,動手卷餅。


    徐誠抬起的筷子轉了方向夾起一塊酥肉放在杜麗紅碗裏,“你也吃吧。”


    杜麗紅咬了一下唇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宓妃手腕上戴著的鐲子,笑的比哭還難看,“原來在你手上啊,是,它本來就是你的。”


    秋淑媛冷笑連連,“咪咪你聽明白她的意思了沒有,她倒打一耙說是你偷的呢。”


    宓妃把嘴巴裏的食物吃幹淨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這鐲子呢是宏毅的戰友從一個老板娘手裏買的,據老板娘說鐲子是一個瘦條條的流浪漢賣給她的,這是宏毅的戰友給我的見麵禮,算是原璧歸趙了。”


    杜麗紅調整了一下表情,“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對不起,我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你何止是小人,你還是賤人。”秋淑媛冷笑。


    杜麗紅看向徐誠的一瞬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想我有必要說點什麽了,徐誠,對不起。”


    宓妃眼眸晶晶的亮起來,心說,有戲。


    “麗紅姐你說啊,我們洗耳恭聽。”宓妃又接著要求穆宏毅,“我要喝那個湯。”


    仿佛此行她就是來吃飯的順便聽個八卦。


    穆宏毅有點滿意宓妃的態度了,伺候起公主殿下來主動了不少,“還吃蝦嗎?”


    “吃。”


    那兩個旁若無人的恩愛,秋淑媛氣個半死,“宓妃,你真的假的還是沒出息的逃避,你對麵坐的是徐誠,是和咱們青梅竹馬長大,曾說過長大了要娶咱們的徐誠,他現在沒娶咱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他娶了杜麗紅那賤貨,還讓她懷孕了,你還裝什麽裝。”


    “秋淑媛,你想幹什麽我不管,你別拉上我,盡管作去。”宓妃的聲調是懶洋洋的,可她看向秋淑媛的眼神卻威懾力十足,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東西,根本不需要誇張的肢體動作或是揚聲怒喝之類。


    秋淑媛驀地挪開視線,“好,你不說我說,反正我在你們眼裏就是個壞人,我也不在乎。徐誠,你看好了,這個鐲子是趙狗剩賣出去的,你知道趙狗剩為什麽強|奸她嗎,那是因為從始至終玉鐲都在她手裏,趙狗剩在村裏那麽膽小怕事的一個人卻忽然把她強|奸了,那是因為她拿人趙狗剩當替死鬼,趙狗剩唯一的親人也因為這件事死了,而且還死的那麽難堪。徐誠,你被她騙了你知道不知道?!”


    徐誠聽到這裏確定了一件事,驚訝不已,“鐲子不是你們倆串通好摔碎了?”


    宓妃輕笑,“徐誠哥你那腦子到底幹什麽用的啊,完全不匹配你那張風流俊俏的臉呦。”


    穆宏毅心裏泛酸,拿剝好的蝦仁堵宓妃的嘴。


    秋淑媛氣的胸腔起伏不定,“徐誠你……原來你一直以為這鐲子是我們倆偷走摔碎了?你這個大笨蛋,你簡直氣死我了。”


    杜麗紅連忙搖頭,“不,我沒有那麽做,是,是趙狗剩那樣了我,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玉鐲在他手裏,原來玉鐲真是他偷的啊。秋淑媛,你夠了,不要再汙蔑我了,我已經遭受到了那樣的不幸,你非要把我糟踐到泥裏才甘心嗎?”


    杜麗紅哭泣。


    “你有臉哭你怎麽不敢承認啊你。”


    杜麗紅忽的捂住了肚子,眉頭痛苦的皺起,徐誠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又疼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杜麗紅搖搖頭,哭著看徐誠,“徐誠,對不起我真要說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她了。”


    宓妃吃了八分飽就不吃了,一邊端著碗喝湯一邊看好戲,穆宏毅不看別人就逮著宓妃的表情看。


    “宓妃,你知道她追來上滬做了什麽嗎,她毀了我的婚禮,還、還在我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告訴徐誠她要自殺,徐誠去救她,她反而把徐誠灌醉了,和徐誠發生了關係,她還把我找過去讓我看。”


    宓妃微張小嘴,穆宏毅驀地一錘桌子站了起來。


    穆宏遠整個人已經懵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著秋淑媛。


    秋淑媛難堪不已,抓起水杯就潑向杜麗紅,杜麗紅被潑個正著靠向徐誠,徐誠也站了起來,“秋淑媛你夠了!”


    “徐誠你去死!”秋淑媛氣的大叫,“她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瞎了啊!”


    穆宏毅把穆宏遠拉起來,“去,教訓你那個不要臉的老婆,去!”


    穆宏遠的手是抖的,他甚至不敢麵向秋淑媛,眼裏有淚花一閃,穆宏遠哀求的看著穆宏毅。


    穆宏毅恨鐵不成鋼,“行,你不教訓她,好,離婚,馬上和她離婚!”


    秋淑媛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去了,她忽然抬起頭,撫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徐誠,“徐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了你的孩子。”


    忽然穆宏遠就軟了,整個人往桌子底下禿嚕,穆宏毅整個是震驚的狀態。


    而穆宏遠坐地上就抱住了頭,似哭似笑,“嗬嗬,嗬嗬。”


    宓妃忙來拉穆宏遠,“宏遠你醒醒,要哭就哭出來,要揍秋淑媛就趕緊去揍,咱別把自己憋瘋了。”


    穆宏毅深吸一口氣,一腳踢開椅子就奔向了徐誠,一拳就打了出去。


    徐誠生受了一拳,往後踉蹌了兩步,一抹嘴角反擊,兩個人頓時打了起來。


    宓妃“哎呀”了一聲,看著狼藉的場麵,也不管穆宏遠了,趕緊捂著肚子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去了,“穆宏毅你別打出人命啊,本公主可不想孩子有個坐牢的爸。徐誠你傻呀,你打不過他的,趕緊認慫。”


    一看秋淑媛要去拉架,宓妃趕緊喊,“你找死呀,往那鑽什麽,孩子不想要了。”


    杜麗紅捂住嘴流淚,趁秋淑媛沒注意到,她一巴掌扇了過去,“賤貨!”


    秋淑媛哪裏肯幹休,頓時兩個孕婦就撕扯到一起去了。


    宓妃傻眼了,這是要見血的節奏啊,忙再去拉瘋魔了似的穆宏遠,“你趕緊去拉架呀,晚了要見血的,孩子要打出來了。”


    可根本沒人理她,都打架打紅眼了,結果宓妃“哎呦”一聲就往地上倒,大喊:“穆宏毅,不行了,孩子要掉了。”


    穆宏毅一聽猛的收手,舉起的椅子扔地上就趕緊跑過來,“你摔著了?”


    徐誠爬起來就看向宓妃,見穆宏毅把宓妃抱起來了他才注意到兩個躺在地上扯頭發踢腿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你倆住手!”


    緊緊摟著穆宏毅的脖子宓妃拍拍胸脯,“我的天,可算把你們分開了,真出人命可怎麽辦。”


    穆宏毅臉一沉,死命瞪宓妃,“你裝的?!”


    話沒說完就要把宓妃往地上放,宓妃趕緊扒住他不鬆手,“你打兩下出出氣就行了,真想打死他呀,本公主又不是本朝的公主,你打死他本公主也護不住你啊,你得坐牢。”


    “別找借口,你就是護著他。”


    “我怎麽就跟你說不清楚呢。”宓妃有點生氣了,“你既然這樣一門心思的想我和徐誠有點什麽,我成全你行不行,咱們離婚,我馬上嫁給他,還帶著你的孩子跟他姓,你滿意了吧!”


    “你敢,弄不死你!”


    “來來來,你弄死我。”宓妃一把揪住穆宏毅的耳朵,“你給我聽清楚了,即便我以前喜歡過徐誠,那也是以前了,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你了,我生就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滿不滿意?”


    “花言巧語,鬼蜮伎倆。”穆宏毅冷著臉瞪宓妃。


    “你放我下來,我真沒法兒跟你過了。”


    “做夢,這輩子你休想我成全你們。”


    眼看他們倆吵架跟耍花腔似的,徐誠苦笑著站在秋淑媛和杜麗紅中間,“圓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別鬧了,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秋淑媛捂著肚子一掃額前的碎發,“我沒鬧,孩子就是你的,我原本打算不告訴你,我把孩子養大,讓孩子叫別人爸爸,讓孩子恨你,然後再告訴你真相,讓你痛不欲生,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能讓那個賤貨得逞,我懷的也是你的孩子,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待。”


    穆宏毅單方麵結束和宓妃的爭吵,轉過頭來冷笑,“秋淑媛,你先給我們老穆家一個交待吧。”


    聽著穆宏毅那冷到人骨頭渣子的聲音,秋淑媛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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