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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來,林至愛腦袋裏第一個念頭就是,他的陰謀得逞了!


    她累得腰都直不起,在床上鬱悶了半天時間才起來,雙腿無力,晃晃悠悠走進浴室,就有東西輕快的從腿/間流出來,她突然想起自己沒帶避孕藥,趕緊洗個澡,出去買藥。


    等她換好衣服去到二樓,雍顯沒有出門,而是在書房裏辦公,對著兩台液晶顯示屏說著流利的英文。


    她在門口瞟了他一眼,轉身要往樓下走,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她走到書桌的前麵,他似乎不滿意,又招招手,示意她再往前靠,她擔心再往前,視頻裏的對方就能看到她,誰知他伸手一攬,她就跌到他懷裏,眼角的餘光發現視頻裏的人金發碧眼,很帥的歪果仁,正笑著。


    她白了他一眼:“真不害臊!”


    雍顯跟對方寒暄了兩句,就關掉了視頻連線。


    他說:“一起來就到處亂跑,這是要去哪兒?”


    她支吾:“出去逛逛。”


    他正親呢的把她摟在懷裏,趙青美不知不覺已經站在書房門口:“阿顯。”


    她愣住了,趕緊從他大腿上彈起來,家裏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雍顯說:“忘了告訴你,青姨來了。”


    他正在介紹,趙青美先開口了,說:“我們已經見過兩次了,彼此熟識。”


    她暗付,嶽母叫不成了,改叫姨了。


    她自覺的離開:“你們聊,我有事要出去。”


    等她走出書房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安心的離開,這個趙青美,肯定是到這裏來找存在感的,雖然偷聽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但她還是這麽做了。


    她假裝很大聲的下樓,然後又踮手踮腳的迴到書房門口。


    第一句就聽到趙青美哭哭啼啼的說:“阿顯,你把小仙忘記了嗎?”


    “青姨,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忘記小仙?”


    林至愛感覺到心在抽痛。


    “小仙過世才一年,你就把其他女人領到家裏來,她在你心裏,也就隻值一年的懷念嗎?”


    雍顯的聲音顯得很無奈:“青姨,小愛她不一樣,所以以後別再講這種話了!”


    和她猜的一樣,這個趙青美就隻會把小仙拿打同情牌。


    雍顯又問:“青姨,這次你到c市來有什麽事嗎?”


    “我聽說沈秘書受傷了,特地過來看看,順利跟你說,我前段時間看中了一個套公寓,想買來投資,結果錢都套在股票裏了。”


    雍顯沒再問什麽,隻說:“下午我會轉200萬到你賬戶你,青姨,股票那東西,玩玩就行了,別太當真,現在有幾個靠那個發財的!”


    趙青美連連點頭:“知道了。”


    雍顯關切的問著趙青美在青園住得是否還順心,如果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打電話給他,如果他有事耽擱了,找沈秘書也是一樣的。


    然後趙青美依舊向他哭訴失仙的痛苦。


    林至愛隻覺得心裏一陣刺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情緒低落的離開了。


    在街上的藥店裏,買好避孕藥,又在旁邊的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趕緊把藥吃了,打電話給韓玖月,關機,想必是正在工作,茫然的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她竟然發現自己已經落單得無處可去了。


    最後她去了醫院,去探望沈秘書,她不知道他愛吃什麽,就買了自己愛吃的綠豆糕,走進病房,她笑眯眯的說:“才一天不見麵就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


    失落明顯的寫在她臉上,沈秘書問:“發生什麽事了?”


    林至愛坐到他床邊:“我知道你對雍顯就像大哥哥一樣,為他操心不僅僅在工作上,還有他的生活,所以我才想把這些心裏話告訴你。”


    她彎腰把臉頰貼在沈秘書的手上,以前她也用這種方式跟父親撒嬌,現在父親不在了,她很需要這麽一雙溫暖的手,帶給她一些鼓勵和安慰,她說:“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開心,他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樣溫柔,他眼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們倆去ktv唱歌,雖然他唱得很難聽,但是認真的樣子很可愛,然後又去了夜市,我以為今天早上太陽升起來之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想起那些美好,她會不經意的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很快就暗淡下來:“早上趙青美來了,一說起小仙,我才知道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那個他,無論有多少快樂和纏綿,他心裏永遠都隻有她。”


    沈秘書感歎:“那女人是挺煩事的。”


    在沈秘書看來,雍顯和小仙的事,很大程度上,趙青美是有推波助瀾的,一迴到國內,趙仙仙和趙青美就在雍顯的安排下住到了青園,青園是雍母蓋的,作用歡迎兒子迴來的禮物就送給雍顯,而且當時雍母送莊園的時候,也是有意讓趙家兩母女住在那裏,少去打擾雍顯的正常生活。


    沈秘書剛給雍顯當秘書那會兒,四五年脫軌的生活讓雍顯一直很難適應那種細碎又匆忙的生活節奏,他骨子裏是渴望自由的,卻壓抑著讓繁忙的工作充斥整個生活,他性格內向,不喜歡表達,把所有的事都積壓在心裏,沈秘書就經常帶著他出去運動,雍顯喜歡練拳,他是個功夫迷,也是個李小龍迷,他們經常去武館學拳。


    其實雍顯的夢想是開一家武館,當拳師。


    但沈秘書到底是雍母派給他的,所以他心裏有種本能的排斥,不願意信任沈秘書,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生活過的趙仙仙和趙青美自然成了他最親的人。


    趙青美總是給雍顯打電話,訴說在青園的不適應,訴說她們母女的孤苦無依,雍顯一直把小仙悲慘的遭遇歸罪於自己,所以一聽說她們有事,哪怕是耽誤手頭上的事也要往那裏去,一來二往,感情自然就更深了。


    沈秘書說:“雍母很早就發現過趙青美的貪婪和自私,她孑然一生,趙仙仙就成了她手裏唯一能享受榮華富貴的砝碼,因為雍顯的愧疚,還有雍顯對趙仙仙依賴,所以在這段感情中,她應該沒少出力,就我所知,她在雍顯手裏得到的房產,還有她賭輸掉的錢就上千萬。”


    沈秘書看著她:“小愛,雍顯是個不太擅於表達感情的人,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甚至有點抗拒女性對他的示好的接近,但他願意跟你在一起,表明在他的心裏,是接納你的。”


    林至愛埋著頭:“對不起,我努力過了,我沒有勇氣,也不想去爭取什麽,因為愛不是爭取來的,而一種相依相伴自然情感的流露,我不想再經曆充滿希望的夜晚後,太陽升起又帶來絕望。”


    她的聲音哽咽了,把頭埋在沈秘書的胸前:“我到底該怎麽辦?”


    沈秘書抬起頭,想要輕撫她的背,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手放下去,輕輕的攬著她:“小愛,你很難過嗎?”


    她點點頭。


    “是因為得不到他的愛,還是因為無法離開。”


    “我現在想要離開。”


    “我我會幫你的。”


    *


    從醫院出來,她接到藺南升的電話,電話那頭聲音沮喪,她問:“怎麽了?”


    “小愛,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見到藺南升時,她有點吃驚,沒多久不見,他憔悴了很多,一臉的疲憊,兩隻眼睛微微的往下凹著。


    她問:“最近很累嗎?”


    他歎著氣:“別問了,陪我喝兩杯吧。”


    他叫了一打啤酒,拿起一杯問她:“要不要來點?”


    她點點頭,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是商場失意,她是情場失意,正好相互慰藉,喝夠了再迴去,免得早早的麵對雍顯,她的心又要開始翻騰了。


    她自己倒上滿滿一杯:“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難過,等酒醒了之後,你就是個混蛋。”


    藺南升疑惑:“你在說雍顯嗎?”


    她笑了笑:“除了他還有誰,大騙子,大混蛋!”


    “我看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我在想,也是因為這樣,當初你才選他,不選我吧。”


    她不想再深思熟慮這個問題,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在這個浮華的大都市裏,因為性在一起的人很多,天黑的時候,他們談情說愛,彼此溫存慰藉,天天就分手,過客匆匆,她問:“你呢,你這是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家裏的事!小雪死了,小佑又關在看守所裏,老爸腦溢血躺在床上,家裏倒沒什麽,隻是公司的事讓人煩心,雖然雍顯不是馳遠最大的股東,但很多股東似乎都被他拉攏了,站在同一戰線上,打壓父親留在馳遠的一些得力助手。”藺南升撓撓頭:“我也不是沒看過商場上的利益爭鬥,人情冷暖,隻是牆倒眾人推的境地,難免讓人感傷,幾十年付出的心血,一轉眼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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