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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至愛沒想到蘇珊會如此的執著,盡管那天她很堅決的拒絕了對方,但蘇珊還是天天往鑒定中心來,在她的辦公室一呆就一上午,跟她套近乎,動之以情,曉知以禮,還說要給她介紹一個年入百萬的富家子弟當男朋友。


    崔粲嘀咕:“真是作孽,這兩口子半斤八兩,都不是好東西,隻是可惜了那個孩子,看吧,等結果一出來,著罪的是孩子。”


    眼看著明天江少琪要來拿鑒定結果,下班後,鑒定中心門口,蘇珊攔著她,非要跟她再談談,剛好崔粲跟她一起走,崔粲沒好氣的說:“江太太,你纏著我們也沒用,你現在裝可憐,那有沒有想過,當初你搶走人家的老公,原配有多可憐,趕緊讓開,要不然我就打電話讓江先生來把你接迴去。”


    蘇珊知道大局已定,眼睛裏那種張揚的神采漸漸的暗淡下來,問她:“林小姐,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江太太,我隻能對我的工作負責,其他的無能為力。”


    崔粲拽著她:“走吧,別跟她囉嗦。”


    況巒在開會,要晚一小時下班,她趕緊迴去梳洗,約會,當然要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美景美食加美人,才能相得益彰。


    況巒說她穿紅色最好看,襯得肌膚如雪,明目皓齒,前幾天商場打折,她剛好新買了條紅裙子,外麵套黑色的外套,再配一雙銀色的高跟鞋,看著時間要到了,趕緊拿起包在公寓樓下搭了輛出租車。


    去旋轉餐廳吃飯都是要提前預訂的,況巒提前三天就訂了位子,當她在餐廳門口的服務台報況巒的名字時,接待小姐查看後,抱歉的說:“小姐,況先生的預訂剛才取消了。”


    “取消了?”


    她趕緊給況巒打電話,那邊卻轉到了服務台,無法接通,她沮喪的走下台階,盡管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取消約會,一定是會議延長了,忘了告訴她一聲。


    天氣已經進入初冬,夜風蕭索,她抱臂走在人行道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小夥子怕身旁的女朋友冷,伸手輕輕把對方攬進懷裏。


    路邊有賣麻辣燙的小吃攤,一對情侶把熱騰騰的肉串相互喂進對方的嘴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對於她跟況巒,她有過許多戀愛的幻想,天冷的時候能躲在他的大衣裏,下雨的時候為她撐一把傘,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為她擦眼淚到目前來看,失望大於期望。


    她在路邊搭出租車,想著迴家煮碗麵來解決晚餐,兩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沒有征兆的停在她的麵前,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前麵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她微微鞠躬:“林小姐。”


    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也不認識這兩輛車,她左右環顧,確定那個人叫的是她。


    她問:“你是?”


    “雍先生讓我來請林小姐去一趟。”


    黑西裝的男人正說著話,又從車上下來兩個黑西裝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嚴肅得一絲不苟的表情,三個同時向她鞠躬示禮:“林小姐,請!”


    三個人就像是三堵高大的牆,要把她禁固起來,似乎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林至愛坐在車上,右邊和前麵都坐著高大魁梧的保鏢,她覺得這根本不是護送,而是綁票!


    車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行駛著,初冬萬物凋零,公路兩邊的香樟還帶著綠意,讓人感覺到生命的強悍和不屈,空氣中隱隱飄散著樟腦的味道,讓她時刻保持著清醒。


    車最後停在了南山的風雨棧道邊,那裏有一間小木屋,不是普通山民住的房子,而是一家有名的法式餐廳,老板是一位來自米其林三星餐廳的主廚。


    她路過這裏很多次,卻沒進去過,這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費得起的餐廳,聽說隻有4張桌子,預訂除了身份外,還得提前三個月。


    黑西裝的男人下車為她引路:“林小姐,請。”


    餐廳是以原木色為基調的,原木紋的桌椅,吊燈以及裝飾架,單調中透著一股閑情逸致的優雅,與她想象中的宮殿般的光華閃閃大相徑庭。


    奇怪的是,這個時間段應該是用餐高峰,為什麽店裏這麽冷清,隻有一桌客人,難預訂隻是謠傳?


    雍顯坐在靠窗的桌子邊,穿著正裝,係著領帶,他總是帶給她一種嚴謹冷冽,不可違背的氣勢。


    見她來了,他立即站起來,幫她拉開座椅:“林小姐,請坐!”


    她別無選擇,隻能坐下,他又幫她把外套脫下來,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她問:“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隻是想請你吃個飯,那天不是說有空一起吃飯!”


    她臉色不大好,他問:“怎麽了,是我請得不是時候?”


    “你打電話給我就行了,何必勞師動眾,我還以為被綁架了!”


    “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他渾然不覺:“我派去接你的人為難你了?”


    “沒有。”人都來了,說這些也沒用


    服務生為她倆上菜,主廚親自用蹩腳的中文介紹著:“這是店裏的招牌菜,鬆露鵝肝烤鵪鶉,將新鮮的鵪鶉塗滿鬆露,在烤廂裏慢慢烘烤5個小時,再淋上自製的鵝肝醬,請品嚐。”


    鵪鶉肉烤得鮮嫩多汗,和鵝肝醬配在一起,口感細滑,她問:“我聽說這家店生意很好的,怎麽今天人這麽少。”


    “因為我把它包下來了。”他的語氣淡淡的,似乎理所當然。


    她抬頭瞥了他一眼,現他沒怎麽動刀叉,而是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眨了眨眼睛,問:“雍先生,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你這樣一直看著我?”


    “林小姐,當我的女人吧。”


    “林小姐,當我的女人吧!”


    第二天,林至愛把昨晚的事講給崔粲聽,崔粲笑得都快岔氣了:“你不會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愛嗎!”


    “可怕才是真的,那雙眼睛盯著你,麵無表情,我當時就想,如果我不同意,難道你就不讓我走了!”


    崔粲追問:“然後呢?”


    “當然是拒絕囉!”她用拒絕藺南升同樣的話拒絕雍顯。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平靜的吃完飯之後,他說要親自送她迴家,下車的時候,她的高跟鞋不小心絆了一下,就在她快跌出去的時候,他從身後抱住了她。


    這是他第二次為她解圍,可這次不一樣,摟著她的手在不停的收緊,她的背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溫熱。


    她輕輕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轉過頭想罵他,但看到他的眼神,她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讀不懂他的眼神,他凝視著她,眼睛像有什麽東西在燃燒,她實再想象不出自己哪一點能吸引他,如果單從外貌上講,她自認還沒有美到傾國傾城,讓人一見難忘。


    林至愛總結:怪人!


    崔粲說:“一點都不奇怪,這是很多有錢男人的感情思維。”


    崔粲跟穆斌交往了一年多,他圈子裏的朋友崔粲也認識不少,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有家世優沃,有錢,有事業,當然,像穆斌這樣找個普通踏實的女孩子正經談戀愛的也有,但絕大部分人隔三岔五的換女朋友,而且都是什麽明星,小模特,夜店陪酒小姐什麽的。


    “你真以為那些人是傻的,不知道那些女人都是衝著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就是這樣,他們也樂此不疲,很多人隻看到他們玩世不恭一麵,又有多少人知道,繁華富貴之中的爭鬥,殘酷得讓人無法想象,要博得父母的寵愛,要在兄弟姐妹中脫穎而出,還要在行業裏勾心鬥角,壓力不言而喻,哪還有心情去談戀愛。”


    “尤其是那種內心單純,向往愛情的女孩子,她們會怪你沒有時間陪他,生病的時候沒有給她買藥,難過的時候沒有在旁邊給她擦眼淚,各種紀念日的禮物,男人對女人的需求是與生俱來的,他們很享受那種唿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朋友,他們不用討好她們,隻要把錢一扔,她們還會用盡方法的來討好你,伺候你。”


    “我想雍顯也是那一水的男人吧,以為當他的女人是一種榮耀,有花不完的錢,所以他才會對你說得如此的直白。”


    況巒站在她辦公室門口,輕輕的扣門,打斷了她和崔粲的聊天。


    崔粲知趣的說:“我要去趟衛生間。”


    況巒滿懷歉意:“昨天晚上真是對不起。”


    其實昨晚迴到家,她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會議突然延長了,餐廳在打電話跟他核實預訂的時候,他就取消了,掛斷電話會議繼續進行,他一時忘了通知她。


    早上他是專程再來道一次歉,她說:“都認識這麽多年了,你是個工作狂,難道這點我還不了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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