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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自己當時昏迷醒來,南海神醫神色痛苦,修文大師和袖手老道也長籲短歎,她沒有像其他女子一般,急著問“孩子呢,孩子怎麽樣了?”


    她隻是雙手顫抖,放在自己小腹,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她知道孩子沒有了,卻不知,南海神醫用藥物催下了孩子,她隻記得自己昏迷時一直夢見孩子擠著擠著從肚子裏往出爬。


    她雖不像南海神醫一般精通醫術,但是與他生活了那麽久,不用他一一告知,她自己給自己把脈之後就可以確定,孩子沒有了,自己身受寒毒,虧損太過,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當年一氣之下負起離開,她從來不問當時的情景,也從不知道,原來自己這些年的心結,也是南海神醫心中的苦痛,煎熬。


    南海神醫輕輕將她攬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長歎了一口氣,“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我知道這是你一輩子也無法解開的心結,你怨我,恨我,我也不想再讓你痛一次,今日又要食言了!”


    毒蠍子哭的厲害,這多少年,除卻當時孩子沒有之後她痛哭過之後,再也沒有掉過一滴淚,以為生命裏最痛的痛哭都承受過,就沒有什麽能再讓她痛哭流涕了。


    當年孩子沒有,她甚至連一句怨恨的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歇斯底裏,更沒有尋死覓活,隻是兩隻手緊緊攥著身上的錦被,之後安靜地離開。


    “若他活著,現在也與芸丫頭年齡相仿!”她道。


    “是啊!剛好比芸丫頭長三歲!”南海神醫眼神悵然地看著遠方,又似看著十八峰。


    “若他活著,我如何也不能讓芸丫頭看上暻小子,搶也要搶迴來做我家媳婦兒!”她帶淚含笑。


    南海神醫低頭看她,不說話。


    “若芸丫頭成了我們的兒媳婦兒,她就不會遭受那麽多磨難了,小子長相也定不輸暻小子,性格隨你的話,也定是很好的!”她又道。


    南海神醫收了手攬住她的手臂,他知她心中痛苦,此時所有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他能給她的,伺候隻有可以依靠的臂膀和溫暖的懷抱。


    “芸丫頭那兩寶貝不是要在這裏待幾年嗎,也是上蒼厚待你我!”他道。


    毒蠍子點了點頭,從來以毒娘著稱的人,從來對對手毫不手軟的人,此時卻像個小女兒一般。


    “好了,岄小子,睿小子和那倆丫頭還困在陣中,我們先救人要緊!”南海神醫以商量的口吻道。


    “定是有人闖了禁地,他們才闖進來,岄小子和那倆丫頭雖跳脫,卻不是不知輕重之人,這些年他們來南海,也在青雲峰亂跑,卻從來不闖這裏!”


    “沒錯!所以要去看看,是誰活膩歪了自己來找死!”南海神醫危險地眯眼道。


    “不用猜了,不是當年上山偷藥的花傲又是誰?”袖手老道甩了甩袖子道“肖逸君說與他打鬥受傷,他也受傷掉落山崖身死,若是重傷,他當然要尋些靈丹妙藥來恢複,普天之下,沒有哪處的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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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你南海神醫青雲峰的藥更好的了,何況,他當年就闖過這裏,自是熟悉!”


    “不錯,恐怕肖聖後與那額度的小丫頭,也是他帶上來的,就算芸丫頭失去了武功,那花小子可武功不輸於岄兒和睿小子,身後跟著四個尾巴,他如何會不知!”修文大師道。


    袖手老道點頭道“對,那肖家那小丫頭說是隨著他們上山的,當時我就懷疑,以花展顏那小子的精明,身後跟了一串兒,武功身法又不及他,他如何能不覺!現在看來,她們是在為花傲打掩護,好讓他順利偷盜藥物!”


    幾人不可置否。


    “今日我讓他來得去不得,我追尋他這麽多年,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卻不知,原來是自己作惡太多,被花展顏軟禁於九龍鏢局,現在又出來害人!今日就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兒,替芸丫頭,替我自己,報了一掌之仇!”


    毒蠍子說著,已經與南海神醫傾身而起,進入陣中,不由分說,修文大師與袖手老道也先後破飄入陣中。


    陣裏陣外,兩重天地,陣外青山秀水,雲霧繚繞,似人間仙境,陣內卻煙霧彌漫,視線難清,若非此陣是南海神醫親手所布,他們也要忌憚幾分,小心翼翼。


    “踩著我的腳印,不然會多出一個死門,看來這幾個孩子這幾年長進恨大,隻觸動了三個死門,不然,別說他們自己,就是我們,也得埋骨於此了!”


    “這就是你那時常說的九九歸一死陣?”毒蠍子一邊隨著南海神醫走,一邊問道。


    南海神醫點頭“不過如今不是九九歸一陣了,九九歸一陣是九死一生陣法,九個死門最後歸為一個生門,可以逃過一劫,但是此陣卻是沒有生門!”


    “無事,你不是說死門得堵住死門,毀了陣法嗎,等會就用花傲堵死門,一個不夠,就將他拆了,四肢,頭,身子,再不夠,就用五髒六腑,總歸可以,讓他死無全屍!”


    走在毒蠍子之後的修文大師聞言打了個佛偈“阿彌陀佛!”


    底鞋子白了他一眼,道“師兄,你就不要妝模作樣了,裝了這麽多年,竟然真當自己是普度眾生的活佛了!”


    “你是練成了菩提心,是我們中唯一一個能窺探天命的,但是善心得用到實處,對像花傲這樣虎毒食子,泯滅人性的東西,何必抱惻隱之心!”


    “再說,當年芸丫頭出生,你算出她帝女之命,後北朔王朝遭顛覆,北朔王玉王妃身死,你自責之下自封通天之術,不再問天命,若非心中有愧於他兄妹,你也不會傳書讓慧善大師入將軍府告知,偷梁換柱,封了芸丫頭之前的記憶!”


    “將將軍府真正的小姐送去夜宵逸身邊,你當時安排這一步棋,其實是想日後替他們兄妹拿迴葉氏江山吧?隻不過你沒有想到,嚴氏那老皇帝會為了一句‘新女命貴,可鎮國運’,給丫頭下那惡毒的東西!”


    修文大師皺了皺眉,並未言語,隻是靜靜聽著毒蠍子說,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後悔當年為穆芸楚判命,結果窺得了天命,一句話卻顛覆了一個王朝,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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