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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王府中,禁足半月,他故意逼迫,九重山中,一起探秘,他故意中箭,卻不知箭頭淬毒,他心想“還好中箭的是我”,苦笑之下,她終於對自己溫軟了些,他寧可苦肉,也不空城。


    被劫送君亭,麵對威逼,他氣血攻心,真出手相殺,她卻為他手下留情,隻廢了對方兩隻手,他卻心痛,心碎不已。


    妹妹出嫁,苦肉算計,她險入他人之榻,那扶桌虛弱悲傷的一句“雲暻”,揪扯著他的心,從中撕裂,血跡斑斑。


    看著那一身狼狽的人,生生灼痛了她的眼,他生氣她失憶後失了腦,更痛恨釀成這一切的自己。


    九重山頂,她策馬而來,生死之際,懸崖峭壁處,她表明心意,他心疼不已,歡喜不已,終於……又得你心。


    從此涼夜再涼,寒冬再冷,相依相偎,縱使再多誤會,再多離間,也是枉為。


    北朔太子府,她一朝成他人太子妃,手搭脈上,他天地崩塌,做足了戲。


    兩國邊界,被迫分離,他暗中籌謀,順勢談判,隻為在亂中給她一份安寧。


    再遇,她慘遭折磨,昏迷不醒,他麵色鐵青,收迴了承諾,切斷了交易,卻還是不得不暫時離她而去。


    戲落幕收場,他一人一騎,直衝譽博侯府,一粒紅丸入了柳迦南口,他解了譽博侯當年將相思染拍進自己體內的舊恨,也報了柳迦南將她劫往北朔的新仇。


    再縫,山野之中,遠離紛爭,自有一方天地,他們扮作這萬丈紅塵世外客,隻做一對普通男女,雖短暫數日,卻刻骨銘心。


    情毒發作,他自知命不久矣,將她狠心趕離,她邁步的那一刻,也帶走了他的心。


    本以為失而複得,不會再親自葬送,卻還是親手毀損。


    雲王府,合歡林,夜闌院,逸暻閣,他當著她的麵與另一個女人**,卻被她反調戲,終於還是認輸,他不忍她落淚,心中暗自歎息,原來,女人的眼淚真的是最好的武器,她迴嘴,那是在心中有自己的男人麵前。


    皓月之下,滿室紅錦,紅燭搖曳中,她將自己完整地交給他,隻讓他做自己的王,自己做他手下的萬裏山河,他隻覺在夢裏,隻願一夢不醒。


    密室之中,她苦痛相對,心疼心痛,他給了她機會解釋,她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知道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卻如何也忍不了那一室“春光”。


    那夜翻雲覆雨,卻是一場“算計”,他恨極,將她掀落在地,從此合婚書毀,和離書立,他笑,原來夢終究是要醒的啊,從此情斷愛絕。


    後來,夜太子登門,原本理虧的人,卻在腳尚未埋進門檻的第一時間,重重揮拳。


    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心若刀絞,在紙上寫下那句“不是明珠蒙塵,是你眼瞎心死”,他苦笑,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如此鄙夷自己。


    那一夜,嚴梓筱抱著奄奄一息的她來,明知自己的心頭血能克製她體內的暑毒,但也是引得絕情盅發作的罪魁,原來啊,自己才是給她苦痛最甚的那個,想救,但如何救?是解藥,更是毒藥。


    若能以命換命……多好,他想。


    雨聲越來越大,雨簾越來越密,視線越來越模糊,頭腦越來越清楚。


    整整兩個時辰,渾身已經被雨水打濕,錦袍底邊成了蓑衣邊,他依舊穩穩站立,一眼不眨地看著合歡林。


    “世子,寺中法事已畢,正往這邊來!”狄風上前道。


    雲暻不做聲,良久,隻是默默點點頭。


    淅瀝的雨聲夾雜著輕緩腳步踏水的聲音,越來越近。


    “你終究還是來了!”嚴梓筱手捧白玉壇立於雲暻身後,一雙眸子中萬般情緒翻滾,唯獨不見憤怒,嘴角還掛著一絲玩味嘲弄的笑。


    雲暻緩緩轉身,目光駐在他手中的白玉壇上。


    嚴梓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白玉壇,抬起一隻手用袖子將其遮掩,抬眼看著雲暻道“這世間,她最想,也最不願見的人,是你!”


    雲暻不說話,隻一眼盯著嚴梓筱懷中的白玉壇,良久,開口道“我來帶她走!”


    “帶她走?”嚴梓筱冷笑“帶去哪裏?雲王府?夜闌院?還是逸暻閣?”


    話畢,他疾步衝上前,一手緊緊拽住雲暻衣服前襟,怒著一雙美目低吼道“你別忘了,她早已不是你雲王府的世子妃,不是你夜闌院裏合歡林中的鳥,她是我後宮之首的靜安聖後,是我嚴氏皇宮蓬萊園蓮池裏的一尾魚!你要帶她走?你有什麽資格!”


    雲暻依舊是之前的神情語氣,抬眼看著嚴梓筱道“碧落黃泉,生死作陪!”


    “生死作陪?”嚴梓筱冷笑,一把推開雲暻“那你為何還不死?她如今已然挫骨揚灰,你卻還好好在此!”


    “我自不會讓她黃泉孤身,形單影隻!”雲暻說著,伸手去奪嚴梓筱手中的白玉壇。


    水天之色,驟雨不歇,潺潺雨簾中,一抹沉黑,一抹月白,忽上忽下,忽近忽遠,時隱時現,一直從滿地鋪地錦飛躍至十裏合歡林。


    葳蕤繁花隨雨紛紛而落,拳腳相交之聲與驟雨之聲混合。


    周圍的精衛與十二暗影肅靜而立,並未出手要幫自家主子的打算。


    忽而,一道白光伴隨一股勁風劃過天際,像天怒,卻不是九重天闕而下的驚雷。


    長空中原本交手的二人,瞬間各自腳尖點在兩株合歡樹梢之上,對立而站。


    “生不能安生,死無法長眠,逝者已矣,二位何苦來!?”


    惠善大師立在二人中間的合歡樹梢,一手拖著白玉壇,一手立掌在身前,看了看自身左右對麵而立的二人道“雙龍竟爭一池春,最是一歲芳菲顯,如今這一池春水已然幹涸,二位又何必畫地為牢,作繭自縛?”


    “不——”雲暻話尚未完全脫口,慧善大師手中的白玉壇已經化作粉末,與壇中骨灰四散開來,隨雨而落。


    他急速一閃,伸手處卻隻有冰冷的雨水在指間話落。


    “阿彌陀佛”,惠善大師轉身向雲暻道“命裏有時終須有,暻世子,她費盡心力,隻為換得你一世安樂,暻世子不該辜負才是!”


    “一世安樂?”雲暻苦笑“一世無她,何處安?何以樂?”


    他仰麵朝天,喃喃道“你好狠的心,以這種方式讓我從此行屍走肉般苟活於世,以這種方式懲罰我!”


    “既然這是你所望,我便隨你心願!”


    話畢,他輕腳點地,踩著飛花塵泥,頂著冰寒雨水,漸漸遠去。


    “聖君何苦如此,既無望,又何必妄?”慧善大師看向嚴梓筱,又看著雲暻遠去的背影道。


    “無望?無妄?”嚴梓筱苦笑“既不能成全自己,便成全她,本以為將她放在自己身邊,保她一生安樂,護她一世周全,卻不知,自己認為的安身立命的去處,竟是龍潭虎穴,既如此,哪怕海角天涯,起碼還有一份妄想,妄想她還在這世間,活著——”


    話畢,嚴梓筱也頂著清冷的雨,踩著滿地花泥,出了合歡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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