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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芸楚皺了皺眉,雙目緊閉,她隻恨自己如今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忽然馬車車簾飄起,眨眼的一瞬,一抹白影閃出,瞬間至了亭子,未待柳迦南看清,他已被掌風衝出了數丈,重跌在地,吐了一口血,隨他而來的幾人,也瞬間被狄風盡數擊倒在地,不知死活,雲暻大袖一揮,將穆芸楚攬入懷中。


    他背身而坐,玉指將她身上的環口一一扣上,將被扯開的玉帶打上千鎖結。


    穆芸楚已經神智模糊,卻不忘報仇,幾乎用聽不見的聲音道“殺了他!”


    雲暻將耳朵靠近她,她又道“替我殺了他,我就原諒你!”


    “好!”雲暻應聲,轉身向柳迦南,一隻手緩緩抬起,化掌向柳迦南,掌心集起一團藍色的冰火,目光陰冷。


    “世子,殺不得!”狄風突然擋在柳迦南身前。


    雲暻眯了眯眸,沉著聲音命令道“讓開!”


    “世子,你殺了他可以,但是你忘了你身上”


    “我教你讓開!”雲暻一改往日溫潤的聲音,沉著聲音。


    穆芸楚雖迷糊,卻聽清了狄風的話,雲暻定是與這柳迦南有何瓜葛,或者與譽博侯府有何瓜葛。她動了動手指,雲暻低頭看她。


    “讓他就這樣死了,豈非便宜了他?”她微聲說道。


    雲暻眸中露出一絲心疼,溫聲問道“那依你之見,要如何處置?”


    穆芸楚搖搖頭,說道“你說了算,除了讓他死!”,聲音微弱鮮聞。


    “好!”雲暻點頭,溫聲如玉。他抬頭,看向柳迦南,冷著聲音緩緩道“他的手碰過你,就廢了他的雙手如何?”


    “嗯!”穆芸楚費力地眨了眨眼。


    柳迦南已經麵色慘白,驚慌地趴在地上看著雲暻。


    雲暻抬手,掌中的藍光瞬間衝向柳迦南,他來不及躲避,隻聽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仰麵朝天,昏死了過去。


    “狄風!”雲暻喚道“將他光明正大地送到譽博侯府,告訴譽博侯,明日我要親耳聽到他在聖君麵前替他這能耐的兒子伏罪!再去稟告老夫人,芸楚小姐在雲王府客居些時日!”


    “是,世子!”狄風頷首,架起柳迦南,瞬間消失。


    雲暻低頭看看穆芸楚,起身溫聲道“我們迴去!”


    穆芸楚不做聲,撐著力氣推了推雲暻,弱著聲音道“你再幫我一把,殺了我!”


    雲暻眸中一驚,抱著穆芸楚的手一顫,腳下一頓。


    這次,穆芸楚說的話比哪次都清楚,他也聽的毫不模糊,他低頭看著她,眉目緊皺。


    “我雖不是多守禮教之人,卻也不想被那樣的禽獸侮辱了去,這幅殘軀敗體,不要也罷,死了,也好迴歸正身!”穆芸楚一句話說的很順,氣不喘眉不皺,雲暻卻心下一緊,眉目間抹上一層幽黑。


    “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是早該迴去的人,隻是久了,我便忘了自己是誰,竟然對這裏的人和事,動了心,你幫幫我,算做與狄風設計我的……歉意!”穆芸楚說著,氣若遊絲,雙目緊閉,昏了過去,眼角滑落一滴珠淚。


    雲暻一動不動,看著懷裏的人,玉手接住她的淚,在他手心。


    “對你的歉意,剛才不是已經還了嗎?你欠我的還不曾還,我怎能讓你逃之夭夭!”雲暻捏緊手,骨節泛白,神情微痛。話罷,抱著她抬步向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雲暻說了聲“迴府!”,那馬似是有靈性,叫了一聲,走開轉了個彎,沿路反迴。


    馬車行在西大街,路上的行人紛紛恭恭敬敬地讓開道,定步看著馬車緩行。


    雲暻摸了穆芸楚的脈,抬手打開一暗格,從玉瓶裏倒出兩顆如珍珠的藥,放到穆芸楚嘴邊,說了句“吞下去!”


    穆芸楚絲毫不動,他眨眼,默聲道“我竟忘了,真是關心則亂!”,話畢,他將手中的藥丟進自己嘴裏,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將藥挑進她嘴裏,又打開水囊喝了一口水,同樣喂進她嘴裏。


    “你欠我的,今生都還不清,我定不會就讓你如此輕易逃了!”他盯著麵色慘白,唇無血色,雙目緊閉,一身癱軟在自己懷中的人,話語中透出隱隱心疼。


    馬車行至雲王府,雲殤與狄風早已等在門口。


    “世子!”二人齊齊迎上。


    “可是辦妥了?”雲暻抱著穆芸楚下車,問狄風。


    “是!”狄風點頭。


    “郡主!”雲殤見穆芸楚慘白的一張臉,又被雲暻抱在懷裏,自是清楚她並不是睡著了。


    雲暻斜眼看了一眼雲殤,她低頭,說了聲“芸楚小姐!”


    “將密室的門打開,啟動機關,調出寒玉床!”雲暻抱著穆芸楚抬步進門,衝身後的雲殤吩咐道。


    雲殤領命,匆匆離去。


    雲暻抱著穆芸楚穿過合歡林至了夜闌院,入門將她放在床上,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處藥方,輕輕吹幹墨跡,遞與雲殤“拿著這個去藥穀交給藥翁,他知道如何做!”


    “是!”雲殤接了藥方消失在夜闌院。


    雲暻重新將穆芸楚從床上抱起,挑開屏風之後的珠簾,入了密室,密室霧氣騰騰,卻透著刺骨的寒冷,像是入了千年冰窟,正對密室的門,一如冰塊一樣潔白無瑕,四方四正的大床,正是雲暻口中的寒玉床,越靠近床邊,寒氣越重。


    雲暻看了看穆芸楚,將她放在寒玉床上,自己躺在她一旁,運氣調動機關,寒玉床緩緩從密室的地上向下沉,停住時二人至了地下暗室。


    暗室四壁和地上皆是千年寒冰,白茫茫一片,透著寒氣,雲暻唿一口氣,立馬結成冰晶。


    他扶起穆芸楚讓她坐在寒玉床上,自己盤坐在她身後,雙手化掌撐在她後背,掌心運出縷縷冰火,運入她體內。


    半個時辰將過,穆芸楚突然一口血噴出,全數噴在寒玉床上,血跡隻在床上一瞬,全融入了床身,不見絲毫痕跡。


    雲暻緩緩收迴手,深唿吸運氣順暢,扶住將倒的穆芸楚,掏出錦帕替她擦了嘴角的血跡,將她重新躺在寒玉床上,一係列動作輕柔嫻熟,像是照顧慣了孩子的母親。


    他躺在穆芸楚身邊,握著她的一隻手,手中冰火的藍光從他掌心運進她掌心,二人卻似是未曾感到一絲冷意。


    又一個時辰將盡,狄風傳音“世子,藥翁已按著方子煎了藥,另外於德海大監出了宮門,正向雲王府而來,估計是譽博侯入宮了!”


    “嗯!”雲暻輕聲應道“他也該入宮了!”,他睜眼,扭頭看看一旁的穆芸楚,她睡得安穩,唿吸清淺,顯然不是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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