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中再沒有一隻頭鼠,鼠群慌亂崩潰,四散而逃。


    “勝利了!”


    “這是一場大勝。”


    “針金、針金!”黃藻、藍藻帶頭,眾人振臂歡唿。


    “這就是聖殿騎士……”蒼須感歎,又有好奇,“不過,剛剛倒地是怎麽迴事?整個手臂都壯大一圈,是什麽秘技嗎?難道,他竟能夠運用鬥氣?是用了某種辦法,臨時突破海島環境的壓製嗎?代價是什麽?他到底又有什麽層次的鬥氣?黃金鬥氣?”


    雖然曾經針金明確地告訴蒼須,自己是不能運用鬥氣的。但那個時候,針金才剛剛執掌探索隊。蒼須認為:當時針金對其他人並不信任,所以當他詢問時,針金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是很有可能的。


    紫蒂默不作聲,隻將崇拜和愛慕目光,投注在針金身上。


    誰都知道,讓黑鐵頭鼠衝入人群,必定是傷亡慘重。但針金硬生生地靠著一己之力,挽救了所有人。


    毫無疑問,他是英雄!


    至始至終,他又都掌控戰局。


    他是合格的領袖!


    探索隊員們都為自己能受到針金的領導,而感到高興,並且自豪。


    針金微微皺眉。


    奇妙的感應消失了,又像上一次。


    那種玄妙的無形力量也全都消散,少年的雙臂恢複如初。


    同時,一種猛烈的空虛感籠罩全身。


    疲憊宛若潮水,連綿不斷地襲來。


    針金保持麵容不變,盡量遮掩空虛和疲憊,同時心中有些慶幸:這一次他雙臂的異變隱藏在甲胄和衣服之下,並未顯露出來。否則,他還得向他人解釋。


    慶幸的情緒很快消散,隨之湧上心頭的是越發濃鬱的疑惑。


    “看來我異變的源頭,就是心髒中的那顆血紅的圓球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


    “怎麽感覺像是一顆魔獸的晶核?”


    聯想到這裏,少年自嘲一笑——人怎麽可能有魔晶?魔獸才有晶核。


    耳畔眾人的歡唿聲越發熱烈,針金掃視周圍,將心頭的種種疑惑都強壓下去,下達打掃戰場的命令。


    火焰熊熊燃燒,但在紫蒂提供的藥劑下,大火迅速熄滅。


    黃藻等人在燒黑的戰場上搜尋,他時而停下腳步,提起一塊飛鼠的屍體。


    因為遭受火燒的原因,飛鼠屍體已經全部焦黑,表麵碳化。


    黃藻用手拍了拍後,飛鼠屍體表麵的黑炭一塊塊地掉落下來,露出裏麵已經燒熟的紅肉。


    黃藻鼻翼猛地一吸,頓時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就湧入他的鼻腔。


    “又一塊好肉!”黃藻笑逐顏開,掃視戰場,發出由衷的感歎,“這才是我最喜歡的狩獵方式啊。”


    這些天來,他也負責過在外單獨狩獵。


    幾乎一點成果都沒有,獵人的生存技藝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掌握的。


    黃藻一直在海上討生活,在森林中狩獵的經曆,讓他迴憶起自己剛剛上船的那段艱苦笨拙時光。


    另一邊,藍藻正在處理那頭唯一的黑鐵級飛鼠頭目。


    飛鼠的血液隻收集到了一小半,藍藻初步處理了之後,心中念頭一動,又撿起了那隻殺死黑鐵頭鼠的飛匕。


    打量這把飛匕,藍藻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整個飛匕的前端完全變形了,看不到絲毫的尖銳之處。


    “全靠投擲之力,就讓這把普通的匕首有了能夠擊殺黑鐵魔獸的威力!”藍藻看向針金的目光中,敬畏之情越發濃重。


    打掃戰場收獲極大,可以說是一場大豐收,人人喜笑顏開。


    戰場中的血跡,還有完全烤焦不能食用的飛鼠肉等等,都被處理妥當,絕不會有其他猛獸被血腥和肉味引來過來。


    探索隊得勝歸營,又繼續處理這些戰利品。


    夜晚。


    篝火生起,眾人圍坐一團,討論著今天的收獲,親眼看到那麽多的食物,隊員們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一把徹底變形了的飛匕,在眾人手中傳閱著。


    “的確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啊,就這樣殺掉了黑鐵魔獸。”


    “針金大人真的是好強啊。”


    “我想,他在那一刻一定催動了鬥氣,要不然怎麽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真想知道針金大人真正的實力。”


    “反正不是青銅、黑鐵級別,至少是白銀騎士,掌握白銀鬥氣。”


    “白銀鬥氣啊……這樣的年紀,針金真是是天才。”


    “還有可能是黃金,畢竟我們誰都沒有親眼看到大人的鬥氣吧。”


    “如果是黃金,那就更可怕了。跟著這樣的人物,前景絕對一片光明!”


    “現在我們能在大人麾下,是因為遭受了海難。換做平時,怎麽可能?”


    “如果我們能一直跟隨大人,將來針金大人成為白沙城主,我或許就能成為白沙城的官老爺。”


    “他奶奶的,別的我不想,我就想成為城門的守衛。以前入城常常遭受刁難,以後我也把門,刁難別人,過過癮!”


    不知是誰的想法,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狩獵的成功,讓針金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探索隊上下一直都認為,針金的前景非常光明。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很多人開始公開表露想要一直跟隨針金的意圖,這在以前絕不會有。


    “這就是另一層的收獲了。”蒼須坐在一處角落,旁觀眾人交談笑鬧,心中了然。


    他的目光,也集中在那柄正在他人手中的匕首上。


    迴想起戰場中的那一幕,蒼須也在暗自猜測:“那一刻,針金的雙臂明顯膨脹,然後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量。”


    “百針家族的血脈,源自傳奇級魔獸金針蜂後。這種血脈在力量上並不為人稱道。”


    “是采用了某種鬥氣秘技嗎?”


    匕首最後傳到了白芽的手中。


    白芽望著這把匕首,雙眼閃爍著希望的光:“這就是騎士。我也想成為這樣的人呐。”


    “嗨,白芽小子看完了嗎,看完了就還給我。這把匕首意義重大,今後就是我家的傳家寶了!”黃藻嬉笑著。


    白芽隻好戀戀不舍地將匕首還給黃藻。


    不管是哪塊大陸,哪一個種族都崇拜強者。而這種崇拜,又很容易就能轉化成忠誠。


    “看來,黃藻、藍藻這對兄弟,已經想要徹底投靠針金大人,爭取成為大人的家臣了。”蒼須意味深長地對紫蒂道。


    紫蒂就坐在蒼須身側,她抬頭掃了緊緊圍繞篝火的人一眼,隨後又開始晃動她手中的藥劑:“這倆兄弟的資質不好,如果今後沒有機遇,青銅級別恐怕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不過依照我對針金大人的了解,他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追隨者。”


    說到這裏,紫蒂將目光投向蒼須,著重補充道:“不管這位追隨者是否超凡。”


    蒼須立即明白紫蒂的言下之意,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老朽的樹木,哪怕沐浴再多的陽光,也不會煥發出新的春天了。”


    紫蒂手中的藥水漸漸變了顏色,她站起身:“我還有事情處理。”


    紫蒂迴去了她的帳篷,針金則在帳篷裏沉思。


    他臉上是滿滿的苦惱之色。


    “還是感應不到。”


    異變發生的那種奇特感覺,針金已經盡全力銘記。但這並不能讓他主動地感應到心中的晶核。


    仿佛根本就沒有這迴事。


    針金下意識將自己的掌心貼在左胸,感受心髒的跳動,眉宇緊鎖:“不,我當時的確發現了。確實是有一顆……嗯,類似魔晶的東西,生長在我的心髒中,看起來和我的心髒共處得十分自然和諧。”


    “為什麽我就不能感應到呢?”


    “之前明明感應非常清晰!”


    “為什麽,到底缺了什麽?”


    針金顯露思索當中。


    他很想找到運用晶核的方法。


    現在他無法調動鬥氣,這種異變能在瞬間增強自己的戰力,對自己的幫助非常巨大!


    第一次異變,他斬殺了白銀魔獸刀鋒蜘蛛。


    當時是感受到了血液的奇妙湧流。


    第二次,是飛匕擊殺黑鐵頭鼠。


    他不僅感受到了血液的湧動,而且還進一步察覺到了心髒當中的神秘晶核。正是從晶核中迸發出來的無形力量,匯入血液當中,順勢流遍他的全身,最終灌輸到了他的手臂當中。


    “所以,我之前的猜測有偏差。真正的緣由不是血液,而是這顆魔晶。”


    “這種力量既不是鬥氣,也不是魔法。”


    “真的太奇妙了。”針金感歎不已。


    他接著嚐試分析這兩次經曆。


    “目前嚐試看來,我沒有辦法主動開啟異變。那麽這前後兩次的異變,究竟是什麽觸發了這樣的能力呢?”


    “兩次異變的共同點是什麽?”


    “第一次,是我生死一線,缺失的記憶湧現出來,當時情緒十分複雜和激動。”


    “第二次,我麵對黑鐵頭鼠,忌憚它的電擊能力,所以感到緊張,麵臨死亡的威脅。”


    兩次經曆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針金麵對死亡的威脅。


    因此,產生了種種情緒,緊張、焦慮、恐懼、堅定、殺意等等。


    “如果是情緒刺激,導致異變出發。那麽再刺激下去,會不會讓我掌握開啟這種異變的能力呢?”針金思維發散。


    前後兩次異變,他有明顯的進步。第一次隻是感應到了血流。第二次深入到了心髒,發覺了當中的神秘晶核。


    “而且上一次是變異出利爪,而這一次是手臂變異。”


    針金猜測,異變的部位似乎是按照自己的潛意識而來,形成最利於當時的局麵。


    “我是不是能夠掌控這種異變能力,將來想變哪裏就變哪裏?”


    “徹底變身,會不會是猴尾棕熊的形態呢?”


    “另外,我還發現變異之後,晶核血光明顯衰減了許多。究竟還能支撐我幾次變異呢?”


    針金開始深入洞察,伴隨著這個過程,他心中的疑惑消除了一些,但又增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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