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禪機等人在下午抵達了機場。


    “你們隻有這麽點兒行李?”負責送他們上飛機的老師驚訝地看著輕裝簡行的他們。


    無論是江禪機還是三位忍者,或者習慣清修的兩位修女,以及過慣了原始生活的路易莎,可以說全都是身無長物,最長的東西就是凱瑟琳的十字劍。


    即使是帶東西最多的蕾拉,也隻不過帶了一個挎包而已,她的原則是購買代替攜帶。


    “老師你們辛苦了,反正也沒幾天,沒什麽可帶的。”江禪機說道。


    “好吧,這邊走。”


    老師領著他們直接從綠色通道進入機場,省去安檢候機之類的麻煩,否則凱瑟琳的十字劍會是一件麻煩事。


    江禪機一邊走,一邊掃視著熙熙攘攘的候機廳。


    “不用擔心,我們近期已經加強戒備了。”老師仿佛看出他的心思,“這還要感謝22號,她根據你們的描述模仿出莉莉絲的長相,然後拍成照片發放給機場裏每一個安檢員,一旦看到長相疑似莉莉絲的女性,就會悄悄報告學校,學校在機場安排了輪值老師,今天就是我和另外幾位老師駐守這裏。”


    江禪機恍然,“22號你什麽時候做的?沒聽你說過啊……”


    22號無所謂地說道:“這有什麽值得說的?我每天都至少換兩三張臉孔,像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有老師找到我請我幫忙,反正又不費什麽事,至少比你讓我扮演的那啥濕婆省事多了,所以我就配合了一下。”


    “但是其他機場怎麽辦?”凱瑟琳問道。


    “國內的其他主要機場,以及國外的重要機場,都已經收到了照片,是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發送的,將莉莉絲列為在逃通緝犯,但要求如果有安檢員發現她時不能聲張,而是通過機場監控攝像頭確認她的動向,寧可找理由讓飛機全部停飛,然後我們會派離得最近的駐外老師趕過去……前提是能趕得上。”老師說道,“沒辦法,現在人手已經很緊張了。”


    江禪機能夠理解,莉莉絲擅長蟄伏,天知道她會何時對下一架飛機動手,又不能把過多的資源耗費在她身上,隻能重點監視凱瑟琳和阿拉貝拉所在的城市,如果她恰好在其他城市搞事……那也沒轍。


    最麻煩的是莉莉絲還很強,一般二般的老師可能不是她的對手,反而有被她轉化為吸血鬼的風險……隻有想辦法除掉她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一架體型迷你的小型噴氣式客機靜靜地等候在停機坪上,像是一隻美麗的天鵝,機身上沒有某個航空公司的字樣,而是塗裝著一片紅葉。


    等江禪機他們走到機身旁邊,艙門才打開,放下舷梯,讓他們登機。


    “飛機已經檢修並加滿油,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檢查過,你們起飛後我們也會盯著,直到飛機安全升空為止,有任何異常情況,我們都會緊急唿叫駕駛員讓飛機停下。”老師安慰道。


    “別的無所謂,我就想問一下,飛機上準備降落傘沒有?”33號問道。


    “每個座位底下都有。”老師點頭,“你們上去吧,我就不上了。”


    蕾拉和路易莎她們這些沒與莉莉絲打過交道的人,無法理解他們為何這麽嚴陣以待,飛機失事的機率可比交通事故小多了。


    他們登上飛機,看到羅恩以及羅恩同伴的一家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舷梯升機,艙門關閉。


    私人飛機各方麵的舒適度都不是普通客機可以比擬的,就連空姐都比普通航班的空姐漂亮。


    不一會兒,跑道空出來,這架私人飛機輕快地在跑道上滑翔,雙翼微微一抖,飛上天空。


    33號和凱瑟琳兩人分別離左右機翼最近的舷窗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麵,生怕發生異常。


    江禪機倒是不擔心,如果換成他是莉莉絲,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故技重施。


    接下來是長達十個小時左右的飛機,他們會在飛機上睡一覺,等明天黎明前降落時,他們就會抵達離阿勒山最近的一座民用機場,然後從那裏坐直升機飛往阿勒山的腳下,然後直接上山,這段路程不會留給莉莉絲可趁之機。


    飛機正常升空,經過短暫的拔升之後,進入平飛狀態,凱瑟琳和33號終於把心放下了。


    由於他們是從東向西飛行,就出現了一個很奇妙的狀況,太陽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追著飛機屁股照耀,始終在地平線附近徘徊,卻始終沒有沉沒或者升高。


    江禪機去行李艙檢查了一下拉斐的狀況,拉斐被關在一個小號的鋼化玻璃容器裏,畢竟飛機上容不得任何閃失。


    吃完晚餐後,大家利用私人飛機的浴室洗了澡,紛紛放倒座椅蓋上毯子,抓緊時間休息。


    江禪機最後一個洗澡,他洗完後又跑去向空姐要了一份夜宵,然後端著夜宵坐到15號的旁邊,因為15號沒有睡覺,倚著舷窗看著外麵出神。


    他正尋思要怎麽開口,就聽15號說道:“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麽猜到趙曼要去破壞對撞機的?你說是因為我在參觀的時候特別留意對撞機,我總感覺這個說法很難令我信服。”


    “……難道你認為趙曼說的是真的?我在什麽幻想鄉裏誑出了她的話?”江禪機心裏一緊,連手裏的飯都不香了。


    “……那倒不是,但我認為在窪地裏時,你肯定在趙曼昏迷後做了什麽手腳。”15號收迴視線。


    “你是不是……地下反抗組織的成員?”江禪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並觀察15號的反應。


    “什麽地下反抗組織?”


    15號掩飾得很好,表情波瀾不驚,她那雙引人注目的大眼睛裏映著舷窗上夕陽的倒影,顯得很亮,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燃燒。


    “就是反超凡者地下組織,學名叫純淨世界還是啥的那個……”


    “哦?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她反問。


    “在咱們住的那棟廉價出租公寓樓裏,就有一位組織成員——我說的不是你,是房東大嬸。”他又把這份夜宵吃完了,尋思既然是私人飛機,能不能無限續杯?


    15號這次沒有掩飾什麽,而是麵露訝色,也不怪她吃驚,恐怕任誰也不會把那個油膩、肥胖、粗鄙的中年大嬸跟神秘的地下組織聯係起來。


    “準確地說,房東大嬸應該算是前·成員,她已經脫離那個組織很久了,雖然沒有正式脫離,隻是從其他人眼前消失了。”江禪機澄清道,“在脫離組織之前,她應該還沒這麽胖,也沒這麽不修邊幅,我總覺得她是因為不想被熟人認出來,才把自己吃得這麽胖……當然也可能是我想錯了。”


    15號皺眉不語。


    “你知道,昨天晚上房東大嬸和街坊鄰居們一起給羅恩舉辦了踐行會,雖然沒有邀請我,但我還是厚著臉皮混進去了……房東大嬸喝高了,走路都走不穩,別人扶不動她,還是我把她扶迴來的,果然沒有一口烤肉是白吃的。”


    正如他說的,房東大嬸自從知道羅恩要暫時迴國之後,早就張羅著舉辦踐行會,拉著街坊鄰居一起眾籌,號稱啤酒烤肉管夠——當然江禪機以實際驗證了這是吹牛逼。


    房東大嬸宣稱要給羅恩留下一個難忘的夜晚,利用酒意發生一些這種事那種事之類的,但由於沒想到江禪機這個精神小夥不請自來,他們烤肉沒吃到多少,啤酒灌得挺足,場麵相當熱鬧,喝酒劃拳什麽的,最後房東大嬸喝高了,羅恩沒經曆過東方這種可怕的勸酒場麵,同樣喝得爛醉如泥,都是江禪機把他們架著迴來的。


    他把房東大嬸架迴管理員房間,把她扶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正要離開,房東大嬸就吐了。


    這種情況挺危險的,如果放著不管,醉酒的人可能會被自己的嘔吐物憋死,畢竟他以前在ktv打工過,於是他把房東大嬸翻成側躺的姿勢,然後去外麵鏟來泥土,蓋住地上的嘔吐物,然後再鏟出去。


    等他忙完了,房東大嬸半醉半醒的嚷嚷著要喝水,給她灌了一杯水,灑了半杯,她又迷迷糊糊睡著了,然後開始說夢話。


    江禪機被酒味熏得也有些犯困,正要上樓睡覺,突然從房東大嬸口中聽到了一些……不該由她說出來的話。


    明明是醉酒昏睡狀態,房東大嬸的語氣和動作都十分激烈,像是在跟什麽人爭吵,時不時還揮舞一下胳膊——絕不是在催江禪機交房租。


    他出於好奇聽了聽,醉話和夢話沒什麽邏輯,但可以聽出房東大嬸在強烈反對某件事,因為這件事可能會對平民造成傷亡。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詞——對撞機。


    他徹底放棄了睡覺的念頭,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旁邊仔細聽,還小聲問道:“對撞機?對撞機怎麽了?”


    醉酒狀態的思維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引導,戒備心理減小很多,這就是所謂的酒後吐真言,別人問什麽就說什麽。


    “爆炸……危險……平民……”房東大嬸含糊地哼唧道。


    房東大嬸的夢境肯定是發生在很早以前的事,十幾年之前甚至二十年之前都有可能,那時最後一批對撞機還在運轉。


    “爆炸?事故嗎?”


    房東大嬸用力一甩胳膊,差點兒掄到他。


    “過線了……不能傷害平民……”房東大嬸嘟囔道,“反對……不行……”


    “舉報……必須舉報……”


    江禪機一尋思,看到房東大嬸的手機扔在一邊,於是拿起她的手指解鎖手機,用她的手機給路惟靜打了個電話,路惟靜聽到他的詢問,又轉撥警方的聯絡官。


    聯絡官在十幾年之前也是個還在上學的小屁孩,查詢了以前的內部資料之後迴撥,證實了他的猜測,以前確實挫敗過幾起針對對撞機的恐怖襲擊事件,但具體的經過,比如是如何發現襲擊計劃的,由於時間太過遙遠,當時的偵辦警官要麽退休了要麽調職了,甚至可能過世了,想查的話需要不短的時間,而且由於警方保護線人的原則,恐怕即使查的話,也不一定能從偵辦警官嘴裏問出什麽來。


    當時的襲擊執行者雖然落網了,但執行者堅稱是個人行為,沒有人指使,經過法庭審判,以危害公眾安全未遂的罪名判了十年牢獄生涯,不過據說由於獄中表現良好、有悔罪表現,實際沒有坐滿十年就釋放了。


    後來由於對撞機被陸續關停,此類事件也就沒再發生過,被人們忘到了腦後,而社會大眾對此並不知情,畢竟襲擊被挫敗於繈褓之中,宣揚出來可能引起大眾的擔心。


    路惟靜敏銳地問他是不是覺得以前的襲擊未遂事件跟這次趙曼的行動有所關聯,他迴答暫時還不清楚,請聯絡官那邊繼續挖掘一下以前的線索,最好能找到當時的偵辦警官,襲擊者雖然自稱沒人指使,但如果偵辦警官足夠老辣,至少應該有懷疑的對象,他這邊也會繼續調查。


    通電話的期間和掛斷電話之後,房東大嬸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醉話和夢話,隻是越來越混亂,偶爾會有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吐露出來,什麽“組織”之類的。


    趙曼與多年前的襲擊事件會是巧合嗎?


    當然,趙曼是個傻姑娘,她破壞對撞機的念頭來自於15號,15號的念頭來自於錯誤觀念,但15號的錯誤觀念又是誰灌輸的?


    聯絡官真的盡力了,江禪機在管理員房間坐到半夜,正在打盹的時候,手機振動起來,聯絡官表示找到了當年偵辦警官中的一員。


    那位老警官早已退休了,被他半夜打電話叫醒,問及當年的事,老警官隻提到一個名字,就是純淨世界,這是一個極度仇視超凡者的極端組織,被大部分國家列為不受歡迎的對象,近年來已經銷聲匿跡,但說不定有人繼承了這個組織的思想,以激化超凡者與普通人之間的矛盾為己任,試圖死灰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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