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界流傳有三大魔王,裏包恩,白蘭,派翠西亞。


    作為世界第一殺手,裏包恩自然不必多提。


    白蘭則是因為他行事作風其實和表麵完全不同,要說他心狠手辣那是絕對的,隻不過是對待敵我不同而已——雖然他對待盟友也不見得有多好,很多密魯菲奧雷的同盟家族其實都很提防他。


    如果說前麵兩個都屬於行為上的大魔王,那麽三大魔王裏唯一的女性,派翠西亞·洛佩奇絕對是行動和語言的雙修魔王。


    首先,她作為某國女爵,與生俱來的高傲和修養已經足夠霸氣,其次則是她的手段和頭腦,還有籠絡人心的技巧。


    多數情況下的派翠西亞還算得上平和,但真要把她惹毛了她會帶著家族的最精銳部隊殺到別人基地裏去——比如上一次她帶人準備強拆彭格列名下的酒店。


    另外一個最為重要的能讓她被成為魔王的原因,就是她和別人在口頭打仗的時候總是占上風。


    其實這也和她的音量分不開關係。


    陳優和雲雀剛走進彭格列基地,就聽見了一聲咆哮:“沢田綱吉你這個混蛋!”


    咆哮聲似遠非近,在上空盤旋,與餘音繞梁有異曲同工之妙,隻可惜並不十分優美,以至於陳優聽到之後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不過她倒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聲音——除了派翠西亞她想不出還有誰這麽有肺活量及爆發力。


    雲雀神色平靜,拽著陳優直接上樓去了沢田綱吉的辦公室。


    派翠西亞一臉憤慨地在裏麵捶桌子,沢田綱吉無動於衷地坐在辦公桌前該幹嘛幹嘛,儼然一副無視了她的樣子。


    她注意到兩人的存在後,立刻轉身幾步走過來抓住陳優的肩膀使勁搖:“優拉,你說沢田綱吉是不是一個混蛋?啊?!”


    陳優覺得自己快厥過去了:“呃……你和沢田有什麽……嗯,愛恨情仇?”


    “愛恨情仇泥煤啊!你的用詞不當!本女爵怎麽可能看上這種混蛋!”


    “……也許我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要她一個堂堂文科生自毀專業相當於打臉,但是她現在隻想從派翠西亞的魔爪下掙脫出來!


    結果派翠西亞還是沒放開她。


    沢田綱吉終於抬頭把注意力分出一丟丟給她:“派翠西亞小姐,你已經在我辦公室裏咆哮了一個多小時了……”


    她幹脆地打斷他的話:“你終於嫌煩了?那就好好給我交代一下!”


    “不是。”他頓了頓,“我是想說,你嗓子怎麽還沒啞?”


    派翠西亞:“……”


    陳優舉手發言:“我覺得她的聲音已經有點沙啞了。”


    沢田綱吉滿臉憐憫地看著三大魔王之一:“要不,您喝口水,休息一會兒再來第二輪?”


    派翠西亞:“……”來泥煤啊我又沒和你們打比賽還round1和round2嗎!


    “來點胖大海嗎?”她真誠地詢問道。


    在場的唯一一個還正常的人,雲雀開口道:“怎麽迴事。”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一個多小時前派翠西亞小姐一進我辦公室就開始變身咆哮體,她為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派翠西亞一聽他的話,剛剛平複了一下的情緒立刻二次火山爆發:“你不知道?!你居然敢說你不知道!”


    他無奈地問:“所以說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提香失蹤了!”


    辦公室內的空氣幾乎凝固了,但也隻有短暫幾秒。


    “提香不是在白蘭那兒嗎?”他非常詫異地說,就算他被綁架了,那派翠西亞來彭格列咆哮什麽,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他們幹的。


    她煩躁地在地板上踱來踱去:“我今天派人把他接迴了索菲塞拉,就在迴來的路上被伏擊,連車子都翻下了山穀。”


    “我派人去找過,但是山穀下隻找到了車子和我派去的人,提香不見了——但是他本來就虛弱,翻下山穀肯定也受了不輕的傷,他不可能自己離開,一定是有人帶走了他。”


    沢田綱吉驚異地看著她:“……你該不會是想說,這是我指使下屬做的吧?”


    “怎麽可能,”她鄙夷地說,“你抓提香幹什麽,還能當壓寨夫人啊。”


    他嘴角抽了抽:“那你找我幹嘛?”


    “當然是來找你幫忙的啊!”


    “……有這麽請人幫忙的?”派翠西亞的求人方式是咆哮?這麽標新立異麽?


    派翠西亞點頭:“你麵前就站著一個。”


    沢田綱吉扶額,無力地撥了幾個電話之後,派翠西亞也接到了支援請求,於是馬不停蹄地開著紅色騷包跑車一溜煙沒影了。


    陳優森森疑惑地盯著他:“……為什麽派翠西亞一定要找你幫忙?”她記得索菲塞拉和彭格列不是同盟。


    他笑意溫和:“要不你下次見到她順便問一問,我也很好奇。”


    她莫名打了個寒顫,覺得沢田綱吉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帶著陣陣寒意,當年的廢柴已經進化成這樣了?時間真是把殺豬刀,殺你一刀又一刀。


    “上次派人整理那兩間公寓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信箱裏放著一個文件袋。”


    沢田綱吉從一摞文件地中間抽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雲雀,“發現的時候已經落灰塵了,看得出放置了有一段時間。”


    “你說的是席夢娜留給我的公寓?”陳優好奇地湊到雲雀旁邊。


    雲雀把紙袋遞給她,帶著一副‘我是大爺我什麽都不用幹這種小事剛好適合你這種智商的人來做’的表情。


    她眼角抽搐著把線拆開,伸手把裏麵的東西抽了出來——


    兩張a4紙,還有幾張被塑封過的照片。


    兩張紙分別是席夢娜和愛德華的資料,照片似乎都是他們幼年時期拍下的。


    她粗略地掃了一眼,突然訝異地睜大眼睛:“他們倆都是教會收養的孤兒?”也就是說和她一樣?


    沢田綱吉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不止這樣,你看他們的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孩子約莫七八歲,陳優卻覺得說不出的眼熟,不是因為長相原因,而是感覺……“啊!雲雀,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公寓裏你說的那張照片,你說是我的那張?”


    “就是那張,我也找到了那張照片。”他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張照片,“幼年的溫切斯特夫妻眼神和表情和你那時的十分相似,像是對世界都絕望了一樣,但是去世之前的那麽多年裏,完全看不出他們幼年是這樣的。”


    “你覺得這和他們挑選我作為養女有關?”


    “至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另外我之前調查到,溫切斯特小姐,你曾經被不同的教會收養過,而第一個收養你的教會正是收養了這對夫妻的教會,也是你遇到提香的地方。”


    “你看,拍照的地方雖然因為年代變換有所改變,但是大致一樣。”


    陳優點頭,的確如沢田綱吉所言,照片的取景地點應該是同一個地方。


    他抿了抿嘴,“但是真正讓我覺得有問題的是,那個教會在十年前的一個夜晚遭受了不明襲擊,教堂變成斷壁殘垣,到處都是教會的人的屍體,修女,修道士,被收養的孤兒。”


    “住在教堂附近的人在那一晚看見了衝天的火光,聽見了淒厲的哭喊求救,還有打殺的聲音,等到第二天去看的時候,就看見了遍地屍體,每一具屍體上都放著一個逆十字架。後來那天晚上被人稱作‘逆十字之夜’。”


    “人們都說是教會的人不慎招來了災厄,為了辟邪就把教堂重建了起來,並請了除魔師來鎮壓妖魔和怨靈。”


    故事講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直視她的眸子,“我想,你和提香恐怕是那一晚唯二的幸存者。”


    “也許還有其他人逃掉了啊。”陳優皺眉道。


    “在核對屍體身份時,名單上隻有你和提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因為你們倆都是孩子,所以沒被算作嫌疑人。”


    “我不知道,我失憶了。”


    “可是提香沒有,隻可惜他現在還沒恢複意識。我想要找到雲之指環,最好的辦法是讓你恢複記憶。”


    雲雀冷冷道:“你想怎樣?”


    沢田綱吉微微一笑道:“雲雀,不用擔心,我不會對溫切斯特小姐不利的。我隻是想請你陪她一同迴到那個教堂,看能不能找迴一些線索,或許還能找到更多的溫切斯特夫妻和她的聯係。”


    陳優猶豫地問:“提香什麽時候能恢複意識?不是說他沒事了嗎?”


    沢田綱吉沉默下來,良久後清了清嗓子道:“大概是體力消耗太大了,已經睡了好幾天了。雖然也不排除他裝植物人的可能,畢竟他現在是帶薪假。”


    “……”這聽起來也太現實了吧?


    “也許等你們調查完迴來之後就能見到他了,今天就去吧,動作快一點的話最多三天就能迴來。”


    陳優舉手提問:“我們到底要去調查什麽?”


    “……”合著你聽了半天白聽了?“去尋找逆十字之夜的線索,還有你和提香失蹤之後的去向,如果可以的話打聽到溫切斯特夫妻的事——雖然我不報什麽希望,畢竟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個教堂名叫聖莫裏斯,在南邊城市的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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