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諸位。”閆景宸頓了頓,繼續道:“在橙煔師弟的協助下,今天,昆侖鏡的最後一塊碎片找到了。”


    連紅碎都沒想到閆景宸把大家召集在一處,是這件事情,她驚唿一聲:“真的嗎?”


    閆景宸點點頭,他知道紅碎一向喜愛昆侖鏡,便示意她稍安勿躁,不要太激動。


    紅碎坐迴椅子裏,眼巴巴地看著閆景宸。


    閆景宸將找迴的那塊碎片放到桌上,簡單地說了找到這塊碎片的過程,而後藍嶽遞上方才代為保管的錦囊,裏麵原本不老實的碎片在碰上閆景宸後,一下子就老實了,乖乖躺在他掌心裏不動。


    將錦囊裏的碎片拿出來,閆景宸將兩塊碎片放在一起,隻見本就該相鄰的兩塊碎片越靠越近,互相吸引著對方拚湊到一起,接著一絲銀光從裂縫處劃過,原本清晰可見的裂縫消失不見,變成了平滑的鏡麵。


    閆景宸將並到一處的碎片收進錦囊,而後道:“其實今天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下午的時候我上了一趟山,和師父聊了幾句,我們發現昆侖鏡有一些反常,至於具體情況,還需要另外調查。”


    “怎麽反常了?要不要緊,會不會......”紅碎連珠炮似的問出一串問題。


    “別那麽激動嘛,師妹。”閆景宸拍拍紅碎的手安撫她,“身體健康方麵沒什麽問題,精神健康方麵還需要再調查,等結果出來後我一定告知各位。”


    紅碎欲言又止,橙煔掏出一顆棒棒糖遞給她,“師姐,吃糖。”


    “謝謝。”紅碎接過棒棒糖剝開,是她喜歡的西瓜味。


    “所以昆侖鏡碎片找齊這件事,還希望各位師叔和師弟師妹們暫且不要傳出去,一旦情況穩定,再將這件事情昭告門派上下,到時候咱們好好慶祝慶祝,也免得大家擔心昆侖鏡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也不好。”畢竟昆侖鏡是門派的根基,根基不穩,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


    幾位師叔點頭稱是,掌門說得對。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難為你們等了大半夜,都迴去好好休息吧。”閆景宸說。


    大家向閆景宸告辭後,閆景宸帶上合二為一的昆侖鏡碎片,沒有迴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禦劍再次上了山。


    昆侖秘境裏,閆景宸招唿了幾聲沒聽到師父的聲音,想來他在天庭一定也有別的事要忙,便轉身走向兩排冰牆盡頭,放置昆侖鏡的桌子上,缺了一角的昆侖鏡安靜地躺在那裏,鏡麵上散熠熠光芒,強烈期待著失落的自己迴歸。


    閆景宸將最後這兩塊碎片放到缺口處,碎片自己貼到了鏡子上,銀光將碎片和鏡子融合在一起——


    昆侖鏡,重聚了。


    一道強烈的光芒毫無征兆地迸發出來,閆景宸被閃得遮住眼睛後退了一步,過了好幾秒才適應光亮。


    隻見原本就透著熠熠星輝的昆侖鏡,此刻更是將光芒綻放到了極致,閃耀的光芒將洞內原本的光給壓了下去,霸道而美麗,帶著昆侖山終年彌漫的寒氣和大山特有的壯闊,將原本就靈氣豐沛的洞內空氣攪得風生水起。


    光芒甚至從閆景宸進來的通道穿透出去,幸而今晚突降風雪,光芒被濃密的風雪遮蓋住了。


    鬧出那麽大的動靜,玉春子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


    閆景宸想了想,還是沒將昆侖鏡的身形隱藏起來,等師父來了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昆侖鏡重聚的好消息,反正這地方昆侖派之外的人也到不了,真有人闖進昆侖派,也不怕有人能奪走昆侖鏡。


    最後看了眼房間,閆景宸走出通道,將洞口封住後離開。


    待他離開後,昆侖鏡上激射出一束光線,光線不受山洞口結界的束縛,徑直越過洞口的封印,穿透昆侖山重重風雪的阻礙,在半夜時分來到了山下昆侖辦事大廳的出口處,那裏隻點著一盞孤獨的老電燈,不斷有修士從出口出來。


    昆侖辦事大廳二十四小時營業,入口在昆侖網吧,出口則在昆侖山境內,但是這個出口設有封印,隻能從裏麵打開出口,所以想要從這裏闖入昆侖辦事大廳,除非用蠻力將大廳給破壞了,否則便很難從出口的地方溜進去。


    昆侖鏡的一束神識伏在老電燈上觀察,伺機行動。


    過了十幾分鍾,神識附到了出口附近的牆壁上,待再有接了任務的修士從辦事大廳出來,那一束神識便抓準了這零點一秒的時間,“嗖”一下擦著修士的身體而過,逆流而上鑽進了昆侖辦事大廳。


    大廳裏此刻還是人頭攢動,沒有人發覺這一束不起眼的神識。


    神識遊走在大廳的邊緣,很快就順著牆根來到了通往昆侖網吧的雕花大門前,但是這扇門算是昆侖派內部通道,所以來往的修士也都很自覺地不去碰它,昆侖鏡神識等在門邊,半天沒等到開門的機會。


    猶豫了半天,神識最終隻能委屈自己,將自己變成一片扁扁的模樣,從門縫裏鑽過去。


    越過不長的通道,在到達昆侖網吧這頭的門前,神識依樣畫葫蘆鑽進了網吧。


    午夜時分,照樣有人客人來上網,神識的出現讓譚鑫收錢的動作頓了頓,朝門邊看來。


    與此同時,仝梧正在自己的房裏看書。


    前幾日明明網吧的生意也不是很忙,可仝梧每每下班迴到房間,總是疲累得恨不得倒頭就睡,於是也沒怎麽好好看書學習,都是早早就躺了,反倒是今天有些反常,明明白天忙得雞飛狗跳,此刻迴到房間卻感覺精神奕奕地能打牛。


    左右睡不著,仝梧就開始看《符鑒》,想將前幾天落下的功課補迴來。


    就在他翻到某一頁的時候,突然整個人愣住了,心裏滋長出一股別扭的感覺——總覺得《符鑒》的這一頁不該是現在看到的內容,而應該是另一個更重要的篇章,可不論他怎麽檢查,都沒發現《符鑒》有被撕掉過紙頁的情況。


    到底怎麽迴事,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仝梧皺著眉頭,剛提起筆要寫,突然房間裏一陣冷風吹過,凍得他顫抖了一下。


    仝梧:“???”


    房間門窗全關著,哪來的風?仝梧抬頭去看窗子,關得好好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分心的時候,跋山涉水過來躲在他房間一角的昆侖鏡神識一躍而上,從後腰鑽進了他的身體裏,仝梧隻覺得自己突然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頭也有那麽幾秒鍾的眩暈,還好撐住桌子沒倒下來。


    “......”莫非還是太累了?仝梧自問,卻又覺得不是那麽迴事。


    搖了搖頭,他將注意力放迴書上,隻見書頁上寫著大大的“屍篇”二字。


    仝梧愣住了,然後像是突然被催眠似的,翻到屍篇第一頁,提起了筆。


    他兩眼無神,執筆的右手在紙頁上畫畫寫寫,照著書畫符的時候甚至不自覺地融入了一絲三陰之氣,待整張符畫完後,仝梧隻覺自己光是看著這張符都頭暈目眩,可身體卻不受自己控製地將那張符拿起來,就要往自己身上貼。


    ——不要,不要啊!


    仝梧在心裏大喊,可不論他怎麽喊怎麽反抗,手上拿著的那道符還是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知道這是一道什麽符,是能壓製僵屍體內魂魄的符,如果被這道符打中,後果恐怕是他所無法想象的。


    昆侖山上,對此一無所知的閆景宸正往昆侖派藏經樓走去。


    昆侖派的藏經樓在一座山裏,山洞內被用法術挖空,上下分設九層,分門別類地放著不同的書,光一個樓層的藏書量就大得可怕,更別提九層經樓匯總起來的量了,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個圖書館的藏書都比不過這裏。


    經樓一層放著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雜書,有凡人的俠客傳記,也有一些深宮中流傳出來的宮廷秘史。


    這些都不是閆景宸要看的,他踩著石階一級級往上,越上去藏書的門類就越是簡單,最靠上幾層分別是兵器、武功和心經,直到最上層,才是關於昆侖派種種的書籍擺放之處。


    昆侖派所有的藏書都有防蛀防潮的符咒保護,最上層的這些書被保護的尤其嚴密。


    一排排書架整齊地擺放著,盡頭處有微弱的光線。


    閆景宸走過去,隻見書架盡頭放著一張書桌,一截短短的蠟燭少了半天,卻還是那麽長。


    桌上文房四寶各自工作,一支筆時不時沾些墨水,又迴到桌上攤開的紙頁上書寫。


    閆景宸湊過去看了看,紙頁上正寫到自己今晚聚齊昆侖鏡的事情,而他左手邊的這排書架上,則放著零星幾本書,每本書封麵上書名的地方,寫著昆侖派曆代掌門的名字,最新的這一本封皮上寫著“玉春子”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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