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不出來啊?”


    丁小乙和胖胖盤坐在精舍內,已經足足等待了兩個小時了,光喝茶都覺得肚子快喝飽了。


    要是換做別的時候,他還真不在乎這點時間。


    但今天不同,大頭自己一個人去租賃土地,到底怎麽樣了,自己也不清楚。


    心係大頭,他自然是希望早早辦完事離開。


    “女人都這樣,麻煩,和你說準備出門,梳個頭化個妝,換換衣服,嘴上說著馬上就好,結果少說能再折騰半個小時。”


    胖胖一連過來人的模樣,向他吐槽道。


    丁小乙想了想,心裏感歎道:“還是玉娘好啊,提上褲子,衣服一套,提上斧子就能出門。”


    就在這時候,精舍外傳來似是鈴鐺的輕笑聲:“教主這麽了解我們女人,想來從前也是有過紅顏知己,殊不知,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麽?”


    說話間,隻見一眾侍女提著香爐走進精舍,在兩人麵前拉起一展屏風,隨後香氛襲來,一位女子的身影出現在屏風之後。


    等了兩個小時,總算見到了正主了。


    胖胖咧嘴一笑,雙手合十神態莊嚴道:“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狂,世間癡男怨女何其多,難逃苦海輪迴,阿彌陀佛。”


    “哼!”


    屏風後傳來一聲冷哼,知曉胖胖這是在諷刺她:“好一句癡男怨女。”


    說罷話音一轉,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們既然自己上門,那就是人已經找到了。”


    丁小乙正要說話,卻被胖胖手掌輕輕按下,隻聽胖胖道:“是也,不負重任,不僅找到了人,還知曉了他的目的,以及聯絡的方式。”


    說完胖胖端起手上的茶杯,輕飲一口:“聽說,血河那邊正要召開什麽法會來著……”


    “昭彌法會!”屏風後的女人提醒道。


    “哦,對,對,昭彌法會,不知道您對此有什麽看法!”胖胖眯著眼睛試探著問道。


    隻是屏風後的女人卻是沉默了少許時間。


    過了一會功夫,才開口道:“教主直說吧,要我做什麽。”


    “爽快!”胖胖一拍大腿稱讚道:“早聽說公主您直言直語,性格豪爽,那大和尚就直說了,還請公主……”


    隻見胖胖唇角蠕動,聲音卻是戛然而止,正所謂法不傳六耳,眼下傳音,隻有他和屏風後那位公主能夠聽得到。


    聽聞胖胖的請求後,屏風後緘默少許時間後,才聽女子道:“這件事不難,既然教主開口,我自當遵循便是。”


    眼見雙方已然達成了協議,丁小乙便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件件說出來。


    連那尊石碑也一並放出給女子觀看。


    可惜石碑上的文字,是一種特別的符號,即便是她也看不明白,也就是說,想要找到王狗子,最終還是要通過丁小乙才行。


    “此物給你,若是他來找你,你就把此物捏碎,我自然會知曉。”


    一麵玉牌被送到丁小乙麵前。


    丁小乙拿過玉牌後一瞧,隻見玉牌正麵雕刻著東嶽,後麵則雕刻一個白字。


    他掂量了幾下令牌,最後往懷裏一揣:“這算是下個任務麽?”


    “算是吧。”屏風後女人點點頭道。


    “那行,事情都已經完了,我們也告辭了。”丁小乙說著便拉著胖胖起身離開。


    這個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想要馬上去找大頭。


    女子也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目送兩人離開後,一旁侍女小聲道:“這個人公主不能輕信。”


    “本來也沒打算信他。”


    女子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


    “把這封信給頌興學,告訴他上次他提的交易我答應了,但前提是給,他要給我看緊丁小乙!”


    丁小乙和胖胖一走出大宅,兩人就直奔向戶部衙門的方向。


    然而剛走兩步,就見幾個小鬼,穿牆跳瓦的從四周趕來,落在丁小乙和胖胖麵前。


    隻見為首的小鬼一臉焦急道:“教主,出……出事了!!”


    …………


    以往閻羅殿前,鮮有幽魂敢來圍觀。


    但今天不同,裏裏外外大殿門前圍的水泄不通。


    等丁小乙和胖胖趕來的時候,隻見大頭正被壓在大殿上,一旁還站著一名青發玉麵的公子哥。


    “媽的!!”看到大頭的觸手上帶著鎖鏈,丁小乙目光一凝,心態瞬間就炸了,一把就要抽出【黃泉】。


    好在一旁胖胖卻是不動聲色的拿手輕輕一撥,硬是把已經抽出黃泉的手給推迴去。


    “別亂來,這是閻羅殿,不是別的地方,你衝進去隻會壞事!”


    “你丫的不是說沒問題麽?”


    丁小乙眼睛一瞪,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就算是閻羅殿又怎樣,誰敢動大頭,就是動他的命。


    胖胖一撇嘴:“你急個屁,先看看再說,有些事,未必要動手。”


    說著又拍怕他的心口道:“別怕,吉人自有天相,我敢給你拍著胸脯說,沒人敢對大頭怎麽樣。”


    見胖胖拍著胸口保證,丁小乙也隻能強壓著怒火,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怎麽還不開始啊!”有人左等右等,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個鍾頭,按說這次的事情,其實並不是什麽複雜的案件。


    隻是因為這個大頭蠻,當街行兇,連殺了四名遊魂。


    按照枉死城的規矩,擅殺遊魂者,直接投入十八地獄,受九重極刑,直至魂飛魄散就好。


    這種案子,往往連十分鍾都不用。


    但今天的事情比較特殊,第一兇手是一隻大頭蠻,第二許多商販親眼見到,是那四個窮鬼,先搶劫在先來著。


    當時範永安也在,這種事情換個時候,範永安隻要改一改說辭,大家也就不會去計較了。


    畢竟窮鬼在枉死城實在存在感太低了,而且頻發事端,大家都不待見。


    隻是不巧的是,當時範永安剛一擔任開口,就被人給打斷了。


    說話之人,正是此刻站在大頭身旁的這位青發公子。


    範永安一見此人就知道壞事的來了。


    這家夥是陰曹七十二司,司令許真君的小兒子徐天軍,還在七十二司下任職,官職比範永安不知道高多少。


    範永安當時就要上去說明情況,哪知道這家夥吃了火藥桶了,還沒等他開口,就愣是被一記神威給鎮的趴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下範永安心裏連連叫苦,徐天軍是正經的陰神,實力且不說,關鍵是官職上就壓製著他。


    不僅如此,徐天軍開口就是兩條罪狀砸下來,瀆職,玩忽職守,居然讓大頭蠻橫行枉死城。


    害死了四個遊魂後,居然還企圖為其開脫,徇私包庇。


    當場就喚來了陰差,把人給拿下。


    跟隨在範永安周圍的小鬼見狀不妙,四散而逃,這才有了後來找到胖胖和丁小乙的事情。


    此刻徐天軍,正手持鵝毛扇,一臉不耐的等待著。


    心道:“奇怪,閻羅王爺今兒竄稀了麽?怎麽這麽久還沒上堂。”


    他哪知道,閻羅王早就上堂了,可剛走出來,一瞧大頭,腦袋就直接縮迴去了。


    閻羅王可是見過大頭的,知道大頭的身份,見徐天軍居然把大頭給壓上了大堂,趕忙就讓人先去打聽情況。


    隨後不久,廣秦王、平等王等四位也來了。


    等牛頭馬麵把事情打聽清楚後,幾位閻王頓時麵麵相視。


    “這不是壞菜了麽這事,徐天軍是不是吃錯藥了,抓誰不好,抓了這個馬蜂窩幹什麽??”


    廣秦王氣的坐在後殿裏罵街。


    能不罵街麽?


    看看這個大頭蠻屁股後麵都是什麽人,隨便出來一個,也不是他們能掂量的。


    說句不客氣的,整個陰曹亂不亂,大頭家裏說的算。


    “要不,放了吧?”都市王小聲提議道。


    趁著事情沒有擴大,盡快放人。


    但閻羅王不同意,當街殺戮,本來就是犯了規矩,若是當時就處理好了,大家心照不宣就算了。


    可都鬧到了閻羅殿,這要是放了,那規矩不就成了笑話。


    況且枉死城內的案子,都是閻羅王來審判,和廣秦王等四個人無關,真要是放了,大家自然開開心心過日子,可日後的考核上他就要落下不光彩的一筆。


    所以,他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家的公堂上。


    “放肯定是不能放的,一定要審。”廣秦王也同意閻羅王的話。


    但隨後話音一轉:“可審誰啊?審大頭麽?今天咱們審他,明天咱們都要完蛋,別忘了,昭彌法會要開了,咱們現在審他,不就是變相站隊麽??”


    一聽這話,閻羅王本來就黑乎乎的臉,此時就更黑了。


    真要是這樣,事情就複雜了,到時候血河老祖等人跳出來,事情能鬧到潑天大案上去,那牽扯可就大了。


    都市王趕忙提醒道;“別忘了,咱們身上獅子頭的味還在呢,別到時候裏外不是人。”


    聽到這,五位閻王頓時心頭一沉,這件事隻能速戰速決,盡快結案,絕不能去拖延。


    “都怪徐天軍這個蠢貨幹的好事,我看就該先審審他。”


    這本是一句氣話,卻令廣秦王眼睛一亮:“咦,對啊,這倒是個好主意!”


    眾人一怔,不由看向廣秦王。


    隻見廣秦王冷笑道:“辦法簡單,你們且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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