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說了能活命麽?”


    瀟染搖搖頭:“不能,但可以讓你們倆死的痛快一點。”


    顯然瀟染可沒打算讓他們兩個活著出去,丁小乙心頭一沉,心道:“難道就要這樣結束了麽??”


    想到這他的目光不禁從地上的那個叫阿虎的屍體上掃過,心中突然聯想到方才瀟染抱怨這家夥死的太快的話。


    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這個想法很離奇古怪,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試一試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於是在心中稍微阻止了下語言後,緩緩舉起手上的匕首:“碧血瘟君已經死了,就在昨天夜裏,我親手殺了他!”


    “你殺了碧血瘟君??”


    這下不僅令北燕兒捂住小嘴驚訝起來。


    連瀟染感到都感到萬分意外。


    目光不禁重新審視在丁小乙身上,神色驟然變得冷厲起來,忽然隻見他身影飄忽了一下,下一秒額頭幾乎快要貼在他的臉上:“你騙我!”


    他抬起頭,第一次與這位大魔頭目光正式的碰在一起。


    對方雖然披頭散發,可棱角分配的臉頰,看上去五官分明,嘴角淩亂的胡渣,依稀還能看得出,瀟染本來的麵目並不醜,甚至還有些帥的樣子。


    隻是他此時麵容猙獰,仿佛要吃人一樣。


    “屍體就在後麵柴房的箱子裏,不信你可以看,我身上還有他的衣服,他的令牌。”


    丁小乙說著撕開身上的外衣,露出裏麵黑色的衫袍。


    以及從袖子的暗兜裏,拿出了那麵五瘟堂的令牌。


    “你真的殺了他!!”


    看他說的如此清晰,不像是作假的樣子,瀟染不禁楞然了。


    堂堂的五瘟堂老祖,居然死在了一個普通小子的手上,這若是傳出去簡直是天下笑談。


    旋即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你不是五瘟堂的暗哨麽,知不知道這樣做的下場是什麽!”


    什麽下場?鬼才知道。


    但這並不妨礙他接下來的話,從地上爬起來:“我當然知道。


    可這老家夥不是東西,那天晚上他受了傷,居然要抓我媳婦。


    平時欺負我就算了,可現在居然要拿我媳婦做鼎爐,這口氣我怎麽能忍。


    於是我假意屈服,待他放下戒備後,就用斧子剁了他的腦袋!”


    說到最後,隻見丁小乙額頭上青筋繃緊,一雙拳頭緊緊攥在一起,皮膚都襯的發白。


    別說一旁不知所措的北燕兒,就連瀟染都不禁被他的演技所騙到,隻不過他腦海中的想法,明顯和丁小乙表現的不一樣。


    在他的想象中,這個被平日裏被碧血瘟君寵愛的小子,突然發現瘟君居然不愛自己,愛上自己的老婆了。


    於是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偷襲了這家夥。


    丁小乙若是知道這家夥腦子裏想象的畫麵,估計翻桌子,直接迴家喊人的心都有了。


    但他此時看到瀟染眼神滿意的神色,便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這個變態,十有八九是從這些黑鳥的口中得知了消息,悄然摸過來,就是想要出其不意,給所有人一記重創。


    自己殺了碧血瘟君,等於無形中幫了他一個大忙。


    不過他可不是那麽好騙的,冷眼看向北燕兒,像是抓到了他話語間的破綻一般,質問道:“這丫頭身後背負著飛劍,是太清門的弟子,怎麽就成了你媳婦了!”


    卻不想此話一出,丁小乙反而大笑起來,一把將呆傻的北燕兒攔在懷裏。


    北燕兒想要反抗,卻被丁小乙的手死死按下,隻聽丁小乙冷笑道:“現在不是,但等我生米煮成熟飯,不是也是了。”


    瀟染驟然朝著他豎起大拇指:“小崽子,夠膽,有野心,我喜歡你。”


    說著,瀟染伸手一把將北燕兒從他懷裏拽出來,黑色的手掌掐在她的喉嚨上,令北燕兒一時感到自己難以唿吸。


    “既然你願意為這個女人,背叛自己的師門,那就為了她再幫我一個忙好了。”


    “什麽忙!”


    丁小乙緊張起來,總有種不好的念頭。


    “簡單,幫我殺光客棧裏的人,這裏的人多活一個,我就在這小丫頭的白嫩嫩的小臉上,砍上一刀,你瞧瞧這+麽可愛的小臉蛋,要是切上一刀,那該多可惜啊!”


    瀟染的話,令北燕兒麵如死灰,慌亂無神的眼神,隻能看向丁小乙。


    掙紮著想要讓丁小乙拒絕,然而隻見瀟染手指捏著她的喉嚨,令她連唿吸都感到困難,更不提說話。


    “殺光客棧所有人?”


    “沒錯,一個不留,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當然你可以給五瘟道人報信,讓他來幫忙,不過如果他來了,我會告訴他,你殺了他兄弟,背叛師門的事情。”瀟染繼續說道。


    瀟染看著丁小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內心簡直快爽翻了天。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找到如此有意思的事情了。


    “當然,如果你拒絕,我可以讓你活下來,但作為條件,我要你親眼看著她被我用刀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來!”


    瀟染給出的條件,在正常人看來,根本不可能實現。


    每一條路都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丁小乙臉色一時忽明忽暗,這個心理變態,簡單的殺人已經不能夠去滿足他扭曲的心理,他的目的是看著別人痛苦。


    別人越痛苦,越為難,他的心裏就越是感到滿足。


    而這種為難,並不是單純的刁難對方,而是要看著對方在泥潭裏掙紮求生的過程,直至最後,再一腳把人踢深淵的快感。


    就好像有些菜係,明明可以一刀給個痛快,卻一定要活著去做,讓食客們聽到食材發出的慘叫聲。


    一方麵是保證食材的新鮮作為噱頭。


    另一方麵,也是用這樣殘忍血腥的一麵,來滿足人們內心的陰暗麵。


    “選擇吧,無論那一條都可以……”


    難得遇到這麽有意思的小子,瀟染內心逐漸期待起來,心裏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是這小子選擇那一條,結果都一樣,隻有痛不欲生。


    “我……”


    丁小乙深吸口氣,目光看向瀟染懷裏的北燕兒一眼,看著她不斷朝著自己搖頭的模樣。


    隨後又凝視在麵前瀟染的臉上。


    看到對方一副吃定自己的笑容,他心裏默默改變了自己的原本的計劃。


    果斷道:“我幫你!”


    “很好!”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複,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他,裏麵是三根飛針遞給他。


    “別說我不給你希望,這是我采集天下劇毒,北鬥蜈蚣的毒汁浸泡過的毒針,就算是五瘟道人中招也必死無疑,隻要念誦口訣,就能控製飛針殺人。”


    說著,他將口訣傳給丁小乙。


    “我還有個小要求!”


    丁小乙默默把飛針收好,目光看向北燕兒:“先放開她,讓她暈迷沒問題吧,我想以你的實力,我們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是螳臂擋車。”


    “哼哼,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可以,但如果我發現你小子想叛變我,我第一個就先殺你!”


    說完將北燕兒一把推進丁小乙的懷裏。


    “別,別答應他……”恢複了控製的北燕兒,立即拚命的搖頭說道,她知道瀟染這個魔頭,向來喜歡背信棄義,說話根本不能當真。


    自己師姐曾說過,他當年答應一對夫妻,隻要雙方各吃下對方的肉,就放過他們,結果卻把男人的腦袋砍了下來逼著妻子吃掉。


    北燕兒知道丁小乙方才那些話,都是在為了救她。


    但她寧願自殺,讓他去報信,也絕不願意落在這個魔頭的手上,任由他來擺布。


    更不願自己師兄師姐出什麽意外。


    丁小乙手掌輕撫著她的頭發:“別怕!有我。”堅毅的眼神令北燕兒逐漸冷靜下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家夥要做什麽,但心裏沒由來的感到一陣踏實感,仿佛有他在,自己真的可以安心下來。


    “嘿嘿,還真是一對狗男女,拿去,假死丹,她隻要吃了,就能假死五個小時。”


    說完不忘提醒一句:“別忘了,五個小時後,這個客棧隻要還活著一個人,我就再她漂亮的臉蛋上砍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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