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小乙從奇趣上品屋的店門走出來時。


    麵上帶著滿意的微笑。


    迴轉過身,向身後老板恭喜道:“恭喜恭喜老板,多年心結得以了結,純陽玉墜名副其實,真是一等一的奇珍!”


    “客氣,客氣,多虧貴人相助,不然這東西來曆恐怕不知道還要雪藏多久。”


    店門前老板雙手做恭,笑容格外燦爛,隻是笑容中多少有點快要忍不住作嘔的衝動。


    兩人的對話,引來周圍幾家店鋪的老板們關注,顯然都知道奇趣屋老板,從不離手的那根玉條。


    此時聽說被鑒定出了來曆,不禁紛紛投來好奇的眼神。


    丁小乙強忍著笑容,麵帶微笑的和老板告別離開,隻是沒走兩步,肩膀已經忍不住的抖動起來。


    沒走兩步,隱約的就聽見後麵亂糟糟。


    “純陽玉墜!!出個價啊,這東西我看的眼饞很久了!”


    “別介,老板我先來的,價格好商量,不瞞您說,我也好這口……”


    迴頭一瞧,就見老板已經被其他商人圍著。


    老板麵帶微笑的詳細解釋著這玩意的來曆和用法:“這東西叫純陽玉墜,絕陰之地所生純陽之物,是要貼身攜帶,睡覺的時候含在嘴裏效果最佳……”


    丁小乙咧嘴一笑,喚上在不遠等待的大頭,快速離開。


    坐在大頭的腦袋上,伸手拿出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隻黑色手套,和尋常手套不同的是,這個手套更像是銅製的藝術品。


    “這就是魔規?”


    銅製管線猶如蛛網一般覆蓋在手套上,形成複雜的脈絡。


    五根手指,各有一片金屬片。


    在手腕的地方,有一處空缺的凹槽。


    仔細查看後,他不禁心想:“這東西帶在手上,還怎麽附魔??”


    哪怕手套的關節,都有很巧妙的拉伸設計,並不影響到日常使用,但問題是,附魔的過程,雙手的精準程度都要求的很高,帶上這樣笨重的手套,必然會帶來很大的影響。


    想到這,他讓大頭加快腳步,準備離開黑市,找個地方把克裏斯丁喊出來,問個明白。


    待走到之前看到王昭的地方時。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王昭的方向,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被賣出去。


    結果卻是空空如也,隻是黑色的地板上,沾染的血跡,令丁小乙不禁微微皺眉。


    目光看到路邊,長得和老鼠一樣的商人,一個黑牌砸在他腦袋上。


    莫名其妙的被砸上了腦袋,商人頓時大怒,可一轉眼看到砸自己的居然是一塊黑牌,臉色怒容頓時轉怒為喜,雙眼一眯,抬起頭向丁小乙討好道:“這位客官需要什麽?”


    本來就長得像老鼠,這麽一笑,更顯得猥瑣。


    用夏人的老話來說,賊眉鼠眼,這四個字來形容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之前這裏叫賣的那個馴獸師呢??”


    “馴獸師!!帶著荒原雪熊的那個??”老板臉色一變,目光左右觀瞧,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之後,才道:“賣了,被人買走了!”


    對這個結果,自己並不意外,畢竟自己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人出價了。


    但地上的那攤血,加上麵前老板緊張的樣子,不禁令他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可來不及多問,老板仿佛生怕丁小乙再追問什麽,連連擺手道:“我就知道他被人買走了,什麽人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說著抱著黑牌一溜煙的就鑽進一旁的小巷,根本不給他再詢問的機會。


    丁小乙將目光又看向其他人,結果無一例外,周圍的老板們,紛紛避閃開自己的困惑的眼神,用身體動作來決絕掉他。


    “不管了,人沒死就行。”


    畢竟是王佳良的兄弟,不說拉他一把什麽,但總不能看著去死吧。


    但這小子看起來已經被人買走了,加上他運氣這麽好,說不準買走的還是個富婆呢。


    想到這,他嘿嘿一笑,拍拍大頭就朝著黑市外走去。


    坐在門口的蝸牛老太太,看到丁小乙,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旋即放下手上織毛衣的針線,慢吞吞的把手放在絞盤上。


    “喀喀喀……”


    看上去沉重如山一般的絞盤,卻在老太太的手上輕鬆被轉動起來,麵前房屋也隨之扭動著,向兩旁裂開,露出出口的大門。


    “謝了!老人家。”


    丁小乙揮揮手,趕忙讓大頭走出去,一出黑市的大門,丁小乙才留意到,已經快要黃昏了。


    摸摸口袋,一枚黑牌出現在手上。


    本來用血珠賣掉了十個黑牌,加上一瓶靈能精粹,扣除被發財拿走的三枚黑牌後,十二枚黑牌,才一夜之間,就被自己揮霍的就剩下這麽一塊了。


    黃昏下,街道上的燈光微微閃爍,似乎在這一刻,這個城市才像是複蘇的巨人,緩緩睜開雙眼。


    相信恐怕要不了多久,這裏將會被一片繁華所取代。


    醉紙金迷,聲色完了,簡直是天上人間。


    “哎,就是有點燒錢!”


    說著,他讓大頭找了個偏僻的麵館,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後,把黑爐拿了出來,手指輕輕敲打了兩下。


    隻見克裏斯丁立即從黑爐裏爬了出來。


    “怎麽樣,拿到了麽?”


    丁小乙把手套拿出來,放在桌上。


    克裏斯丁頓時眼睛一亮,跳下黑爐,撲到手套上,親昵的擦拭著上麵不存在的灰塵:“該死,隻有和你分開後,我才知道,你才是最好的夥伴!”


    這個手套本來就是克裏斯丁的【魔規】,隻是後來他被炸死後,他老婆就把他東西高價賣掉。


    這個手套,就被賣給了奇趣屋的老板。


    當時連帶著還有他寄生靈魂的黑爐,也一並交給老板。


    隻是老板對黑漆漆的破爐子沒什麽興趣,隻收下了自己的【魔規】


    這才有了自己前往黑市的緣由。


    “這就是你說的魔規?我本來還以為隻是一枚戒指之類的東西,居然是手套,但帶著這樣的手套,你確定沒有問題麽??”


    丁小乙的詢問,令克裏斯丁不禁向他投去一記白眼。


    “當然會有問題,所以很多人都選擇戒指、指甲、甚至袖丁或者是寶石戒指之類,就是因為東西小而靈巧,不會影響到手指的活動。”


    說到這裏,克裏斯丁突然臉色得意起來。


    “可他們都錯了,大錯特錯。


    我的【魔規】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你聽說過,獨手鋼琴家麽,一隻手的鋼琴家,彈奏的音符極其有限,可正是因為有限,所以才會把每一個音符都發揮到極致。


    道理是想通的,相信我,如果你能掌握到其中的訣竅,你就能夠成為獨樹一帆的附魔大師!”


    克裏斯丁的一翻解釋後,丁小乙點點頭,就算是相信他了。


    看著外麵逐漸閃爍起來的燈光,似乎天已經快要黑了下來。


    他把桌上的手套重新收起來:“接下來說說你的計劃吧,先說好,我不殺孩子!”


    克裏斯丁雙眼一下子變得赤紅,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部。


    想到自己,被最愛人的人,背叛,殺害,就忍不住狂吼道:“我隻要那個女人死!!”


    一聲吼聲後,克裏斯丁又逐漸恢複了平靜:“我們先講講計劃吧,這個女人霸占了我的財產,在這裏擁有永久居住權,你要殺她,就必須潛入高管區,好在我知道一條密道,可以通往我家的後花園。”


    說到這裏克裏斯丁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向丁小乙警告道:“對了,你要當心,異獸!”


    “異獸??”


    丁小乙有些困惑的看著克裏斯丁。


    這讓他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一直沒有放棄馴獸師的夢想,所以在後花園裏圈養了不少異獸。”


    說完他又趕忙道:“放心,最厲害的那些都被我關在裏麵的馴獸房裏,你隻要不主動進去就行,我知道你的實力,但畢竟眼下都是在發情期,難免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另一端,華麗的古堡下,幽幽的燈光,將麵前的小路照亮起來。


    伴隨著鐵門打開的聲音。


    隻見一個老管家裝扮的身影,提著一盞燈籠,邁步往前走。


    王昭和白熊則悠悠哉哉的跟隨在管家身後,腦袋枕著雙手,還不時打起一個飽嗝。


    迴味著方才吃到的美味佳肴,還有上好的紅酒,王昭心裏不得不說,這tm才是貴族的生活。


    王家雖然有錢,但家大業大,自己那個倒黴老爹,又是出了名的播種機。


    以至於自己雖然是王家大房裏的孩子,可每個月的夥食標準,也就是比普通家庭好一些而已。


    連零花錢都沒多少。


    向這樣豐盛的美味,除了逢年過節外,可是很少能夠吃得到的。


    “王先生,今晚您先看看,明天我來接您,如果有什麽需要,明天我會一起送過來。”


    管家走了兩步後,就不再往前走了。


    “啊?就這?連個床都沒有??”


    王昭一愣,看著前麵黑漆漆的一片的花園,不禁驚訝道。


    但管家反而一臉古怪的看向他:“馴獸師不都是喜歡睡在野地裏麽?”


    王昭腦門直冒黑線,擺擺手:“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馴獸的方法,靠的是……”


    說到這裏,他突然就卡殼了,撓撓頭,一時想不起來接下來該怎麽說。


    隻聽腦海的聲音替他補充道:“他們是腳蹬車,我們是手動擋,能一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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