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路線終於轉到了行人熙攘的大街上。


    君臨與米婭漫步街頭。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是個混蛋,色胚,欺騙了那麽多女孩子的感情。”君臨無奈道。


    “我沒這麽想。”米婭迴答。


    “嗯?”君臨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正好這時馬索對著旁邊的衣服店指了一下。


    米婭轉身向衣服店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曾經生活的背景,是崇尚愛情,一夫一妻的社會。但這裏是戰境次元,這裏沒有舊地球的價值觀。強者獲得一切,近乎是天經地義的理念。當個人的力量可以壓製群體時,團結的意義變弱了,領導能力的需求也變弱了,拳力代表著權力,也助長著無盡的貪欲。在我見識過的那些強大存在裏,有著數不清配偶的存在比比皆是。”


    “我知道。”君臨和米婭穿過服裝店,來到後麵的小巷:“但這並不代表這就是正確的。”


    “哪有什麽正確與否,你情我願就是這世界最大的道德。”


    “這可不象是公主該說的話。”君臨笑道。


    “那些公主的法則隻是法則,可不代表我的思想。”


    “那你的認知是什麽?”


    於是米婭調皮一笑:“不告訴你。”


    君臨哈哈一笑。


    正好這時馬索一指前方,那是堵牆,於是君臨抓著米婭跳入。


    下一刻院牆後一陣雞飛狗跳。


    大門打開,君臨和米婭抱頭鼠竄,後麵一個大媽拿著掃帚瘋狂轟打:“滾開我的家,你們這些無恥的強盜,小偷!”


    米婭無奈的對馬索道:“你不該亂去別人家裏。”


    “吱吱!”馬索理直氣壯。


    米婭對君臨道:“它說它是老鼠,這是它的權利。”


    “所以我猜我們還得被趕出來幾次?”君臨笑道。


    米婭聳肩:“也許我該找個什麽東西蓋住自己的臉,要是被認出來可就糗大了。”


    “別擔心,我的公主。”君臨一揮手,米婭已變了副形象。


    米婭看看自己變得粗糙的手,有些生氣。


    她掐了君臨一下:“你就不能把我變得美一些嗎?”


    “我們可是要溜門撬鎖的小偷,再說美在心裏。”君臨迴答。


    於是米婭給了他一個甜滋滋的笑容。


    他們繼續行進。


    在馬索的指引下,翻牆,入室,翻箱,倒櫃,上房梁,被衛兵追,甚至還要被貓追。


    米婭跑不快,君臨就帶著她如風一般穿梭。


    在陽光下奔跑,在陽光下大笑。


    君臨都不得不搖頭道:“我真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能跑。”


    “哦,它可是傑瑞的表哥,奔跑是它們的強項。”米婭迴答。


    “所以我們還要跑多久?”君臨苦笑。


    “你厭倦了?”米婭忽閃著大眼睛問。


    君臨用溫柔的語調迴答:“不,有你在,怎麽會厭倦。我隻是怕它鑽陰溝,那我可真鑽不過去。”


    米婭便再次大笑起來。


    然後她猛然板住臉,捂住嘴,有些驚恐的看君臨。


    君臨驚訝:“你怎麽了?”


    米婭低聲道:“他們……他們說我笑起來不好看。”


    呃……


    君臨有些無語了。


    他想起來了。


    安妮海瑟薇的嘴巴就好比龍媽的眉毛,都是不動至美,一動就換了個人。


    米婭也知道這點,所以她不願意笑。


    君臨搖搖頭,抓住她的手放下:“這沒有必要,這是你的特點,不是缺點。”


    米婭瞪著眼鏡看他:“你說真心的?”


    “嗯哼。”君臨點頭。


    “你覺得我笑起來好看?”米婭開心問。


    君臨迴答:“沒覺得。”


    米婭氣急,給了君臨一腳:“你混蛋!”


    君臨大笑:“好吧好吧,你怎麽樣都美。”


    米婭小手叉腰:“不許騙我!”


    “當然。”君臨很認真的點頭:“你笑起來也很美。”


    米婭開心的笑了。


    君臨立刻道:“不過好像確實是不笑更美些。”


    “啊!”米婭大叫著飛起一腳,正踢在君臨的屁股上。


    君臨大笑著躲開。


    米婭一腳飛出沒站穩,竟是向地上跌去。


    君臨閃身來到她身旁,一把托住她的後腰。


    那一瞬間,一個影視劇中標準的經典鏡頭出現——男主扶女主,手托腰,目相對,距離極近,仿佛時間凝固。


    米婭怔怔的看他。


    忽然間一把推開君臨,起身拍著胸口道:“哦見鬼,發生了什麽?”


    她看看君臨,搖頭道:“我可不會喜歡你,你太風流了。”


    君臨很委屈:“你之前安慰我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


    米婭一拍額頭:“我隻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我們身上會發生這種事。這……這太詭異了。”


    “從好的方麵說,這叫感情的自然流露與事件的正常發展,如果是不好的方麵說……”君臨停住了。


    “什麽?”米婭問。


    “你的公主法則可能又多了一條。”


    米婭吃驚的張大嘴巴。


    君臨很想告訴她,不是隻有大笑才會張嘴。


    不過他終究沒說。


    下一刻米婭閉嘴,正色道:“你確定?”


    “我不確定,也不想確定。”君臨迴答:“我不喜歡被安排的命運,不管是人為,還是法則所為。”


    “所以你果然對我沒意思。”米婭酸溜溜的說出這話。


    “那是兩碼事。我不喜歡被安排的命運,不代表不喜歡你。”


    米婭嘟囔:“我猜你下一句會說,沒人不喜歡安妮海瑟薇。”


    “不,很多人都不喜歡安妮海瑟薇,她在米國並不討喜,而你比她受歡迎多了。”


    “這一點都不讓我覺得開心。”米婭轉頭繼續往前走。


    “好吧我道歉,我總是不知道該怎麽討女孩子歡心。”君臨道。


    米婭頭也不迴:“不,你知道該怎麽討女孩子歡喜,隻是你不願意。你很矛盾,一方麵你覺得這種做法是不對的,對不起你那些癡心對你的女友。但是另一方麵你的本性又讓你想挑逗我。你在理智與情感中間掙紮,這讓你的做法始終充滿矛盾。表現出來的方式就是,一方麵挑逗我,一方麵又故意惹我生氣。”


    跟在她的身後,聽她這麽說,君臨也怔住了。


    是這樣嗎?


    自己是這樣嗎?


    他一時想不明白答案,微微有些懵逼。


    等等,什麽時候你成愛情專家了?


    君臨驚訝看她。


    米婭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她說:“這是女人的直覺,和公主法則無關。”


    然後她停下腳步,抓著君臨的衣領道:“你犯了個錯誤。”


    “什麽?”君臨沒明白。


    “追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讓她開心。”米婭很認真的說:“是掌控她的情緒。你想讓她開心,她就開心,想讓她生氣,她就生氣。當她的情緒被你掌控時,就意味著她的心已經屬於你了。”


    說著米婭鬆開君臨的衣領:“恭喜你,至少你今天做到了。”


    說著她氣咻咻的轉過頭去。


    於是君臨明白了。


    這妞兒……其實也矛盾著呢。


    心頭一時複雜,正不知該說什麽,忽然馬索又吱吱叫了起來。


    它站在一處牆頭上,指向其中一處地方。


    君臨目光及處,精神領域探查,那一刻,他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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