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群臣爭得不可開交一片混亂的時候,蒲甘國王抬起了右手,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人人都注視著國王。這蒲甘國王,名叫蒲立鵬,身材不高,不過卻縱向發展,顯得十分寬闊,一般的人麵孔都有明顯的凹凸起伏,然而這位蒲甘國王卻顯得有些平麵化,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平麵的浮雕似的。他雙眉微微下垂,眉頭皺紋明顯,儼然一副陰沉的模樣。


    蒲立鵬掃視了眾人一眼,聲音憤怒地道:“即便是市井小民,在被人毆打之後也會想要複仇!若不複仇,從此以後便再也別想抬起頭來做人!我們蒲甘,作為一個已經征服了十幾國威震殿下的帝國,怎能因為這樣一場失敗便偃旗息鼓?!如此的話,臣民百姓會怎麽看,天下人會怎麽看?我們難道願意接受別人鄙視的目光嗎?”幾個性格最為暴躁的大將齊聲吼道:“不願意!若是如此,寧願去死!”


    蒲立鵬又道:“我們蒲甘從未向任何人屈服過,以往無數強大的敵人都被我們打敗了!難道如今我們卻要放棄榮耀,去向敵人低頭嗎?”這時所有武將齊聲吼道:“不要!”一個武將舉起右臂大叫道:“勢與燕雲決一死戰!”其他武將心中激動,跟著叫喊道:“勢與燕雲決一死戰!”


    蒲立鵬道:“先前我軍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敵人的陰謀詭計,我絕不相信漢人能夠憑借真實本事打敗我們!哼,《孫子兵法》,漢人也就是在陰謀詭計上有能耐罷了!若是撇開了陰謀詭計,他們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個神情特別兇悍的大將大聲附和道:“不錯!漢人向來懦弱,真刀真槍地幹,有個屁本事!我們蒲甘勇士,一個可以殺死他們三個!”眾將笑了起來,一部分文官也笑了起來。這個神情特別兇悍的大將,並非一般大將,而是蒲甘國內最具威名的勇將,人稱‘人魔’的乍倉蓬。一個大將附和道:“不錯!漢人一天到晚隻會講什麽仁義道德,無非是因為懦弱害怕罷了!因為本身懦弱無能,因此便弄出了什麽《孫子兵法》來!他們隻能靠陰謀詭計取勝,簡直就像是那些沒用的婦女一樣!真刀真槍的幹,十萬也打不過我們一萬兵馬!”這位說話的大將,名叫巴格,是蒲甘國內的著名大將,當然與乍倉蓬相比,還是有所不及的。此人體格比乍倉蓬高壯得多,但眼神看向乍倉蓬之際,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敬畏之色。


    蒲立鵬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們說得十分正確!漢人根本就不是戰士,戰場爭鋒,根本就不是我們蒲甘勇士的對手!他們靠陰謀詭計贏了一場,隻能讓我們更加憤怒,讓我們蒲甘勇士燃起熊熊複仇的火焰!”眾將紛紛大叫起來,一部分文官也都叫喊起來,好似一群野獸在咆哮一般。


    蒲立鵬傲然道:“這一次,我們要讓漢人知道我們蒲甘勇士的厲害,要讓他們從今以後一聽到我們的名字就渾身發抖!讓他們永遠後悔與我們為敵!”大殿上眾文武又紛紛嚎叫起來。


    蒲立鵬道:“我要親率全國大軍去向漢人複仇!這一次,我們蒲甘人的兵鋒將不會僅僅局限於大理!殲滅燕雲軍攻取大理那隻是第一步,攻打四川,進而席卷整個中原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蒲甘眾文武熱血沸騰,紛紛大聲嚎叫。


    隨即蒲立鵬便下達了全國動員命令。蒲甘相比於中原王朝,畢竟人力有限,也就幾百萬人口罷了,先前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已經令蒲甘傷筋動骨了,要起兵複仇,必須得動員全國青壯年。蒲立鵬以及手下的文武大臣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他們將傾盡全國之力北上大理去向燕雲軍複仇,同時奪取大理,進而攻入四川。蒲立鵬君臣野心勃勃,心思早已不局限在大理之上了!


    段至純的使者見蒲立鵬下達了全國動員命令,喜悅不已,當即將這一情況傳迴鳳羽郡。


    段至純接到蒲甘方麵傳訊迴來之前已經接到了天竺方麵的傳訊,天竺方麵已經得到糧草補給,並且天竺國王又為前線加派了十萬大軍,其中一萬是所謂的侍奉天神的‘修羅軍’,這消息對於段至純來說自然是天降福音,而如今蒲甘方麵也傳來了好消息,段至純更是興奮不已。


    另一方麵,人在汴梁的陳梟接到大理方麵傳迴的急報,不由得自嘲笑道:“看來老天就是要同我們做對的,什麽時候也不會讓我們占到哪怕一絲一毫的便宜!他奶奶的!”


    顏姬擔憂地道:“天竺人還要增兵,加上段至純的軍隊的話,總兵力便超過了七十萬!而蒲甘國王既然決定動員全國兵力禦駕親征,那麽總兵力恐怕會超過四十萬!……”說到這裏,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看向陳梟,“夫君,二叔他隻有不到三十萬兵馬,局勢十分危險啊!”


    陳梟笑著擺手道:“不能簡單地這麽去看問題。戰場之上,兵力多寡從來就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敵軍兵力雖眾,不過說到戰鬥力,卻遠遠不是我軍的對手。我們的兵力雖然遠遠少於對手,不過我認為隻要二郎指揮上不出現什麽問題,應該不會太吃虧!”


    顏姬白了陳梟一眼,沒好氣地道:“別忘了他們都是有戰象的。雖然戰象有缺點,但經過了上一次的交戰之後,他們定然會吸取教訓。若在關鍵時候,在適當的地方使用戰象部隊,對我軍可是有極大殺傷力的!”


    陳梟點了點頭,隨即笑著擺手道:“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對於這一點,二郎定會有所考量的!”


    顏姬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道:“怎麽現在你還能如此輕鬆呢?雖然你分析的都有道理,可是整體局勢而言,確實形勢對於我們極為不利啊!我認為應該將四川、漢中、河南、江南的軍府軍派上去支援。”


    陳梟嗬嗬一笑,擺手道:“現在可不是時候。”隨即解釋道:“軍府軍雖然都接受過軍事訓練,不過還從未真正與外敵交鋒過,缺乏戰爭經驗,戰鬥力並不可靠,貿然把他們調上去,並不一定能夠起到好的作用!另外,四川和漢中的軍府軍要防備吐蕃人,河南的軍府軍需要保護河南這個中心之地的安全,江南的軍府軍需要防備越李朝。不到關鍵時候,不可貿然調動這些軍府軍。”顏姬覺得陳梟說得有道理,眉頭皺得更緊了。


    陳梟笑道:“別擔心,四川等地的百姓不是動員起來了嗎?若真有需要的話,就將這些百姓都派上去吧。”


    顏姬白了陳梟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跟你說正事,你卻跟我開玩笑!軍府軍你都認為戰鬥力不可靠,那些新近動員起來的百姓又有何用?”陳梟笑道:“必要的時候還是有用的!”見顏姬還要說什麽,便笑著擺手道:“你就不用擔心了!大理那邊的局勢就算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不了放棄大理也就是了,也損不了我們一根汗毛!”


    顏姬驚訝地問道:“難道夫君甘心大理被別人占去了?”


    陳梟笑道:“若是事情不可為,又何必強求?勝勝敗敗本來就是兵家常事,過於執著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二郎能夠一柱擎天擊潰敵人,牢牢占住大理自然最好,如果不行便退迴來就是!重整旗鼓,將來再打迴去就是了!”


    顏姬看著陳梟,不由得感歎道:“沒想到夫君竟然如此灑脫!”


    陳梟聳了聳肩膀,笑道:“我其實是沒有辦法,不得不故作灑脫而已。”顏姬感到好笑,隨即擔憂地道:“這麽說的話,夫君也認為二叔他們的處境不妙咯?”陳梟笑了笑,沒有迴答。


    顏姬心頭一動,問道:“夫君是否打算即刻趕去大理?”


    陳梟卻搖了搖頭。


    顏姬流露出驚訝之色,不解地問道:“夫君既然認為二郎他們的處境不妙,怎麽還能放心不去主持大局?”


    陳梟道:“二郎是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大才,然而還未獨自麵對過如此危局,因此還無法成為能與嶽飛相比肩的一代名將。就讓他在這樣險惡的局勢中好好曆練一番吧,經過了這一次,我相信,二郎將來就能應付任何局麵了!”


    顏姬流露出驚訝之色,問道:“夫君竟然用這樣一場關係深遠的大戰來曆練二叔?!”陳梟笑了笑。顏姬的心中不由得湧起無限崇拜的情緒來,隻覺得夫君真是蓋世英雄呢,也隻有夫君這樣的蓋世人傑,才能有如此胸襟和氣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念至此,眼眸中便不由得湧出癡迷的神情來,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匍匐在夫君身邊的小女人一般,仰視著他。


    陳梟看見顏姬眼中動情,不由得心頭一蕩,便伸手過去摟住了她的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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