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師光道:“殿下剛才所言,可說是我們大和民族真正崛起之道!然而這中間卻有一個難處!”


    勇仁點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要建立起一支足以打垮燕雲的海軍十分困難!”


    藤原師光皺眉道:“燕雲地大物博,繁榮富饒,因此建立起了如今這樣一支強大的海軍!我們若要建立起比之還要強大的海軍,所需要消耗的資源恐怕是我們難以承受的!先前之所以能打造出一支強大的海軍,主要是因為從對高麗的戰爭中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如今恐怕不會有這麽好的條件了!”


    勇仁道:“我剛才說我們要做兩件事情,第一是休養生息積蓄力量。而師光大人剛才所言,就關係到我要說的第二點了。”眾人都流露出關切之色。


    勇仁道:“我們要做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忍’。”見大部分都流露出不解之色,於是解釋道:“漢人有一句話說得好:百忍可成鋼!我們大和民族雖然遠比其他民族優秀,可是畢竟剛剛經曆了一場大叛亂,元氣大傷,我們需要時間來恢複,也需要與周邊貿易來獲得發展的資源,因此我們必須要‘忍’。我們要讓他們以為,我們不會再是威脅,要讓他們放鬆警惕,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可以與他們貿易以獲得足夠的資源,還可在將來發動進攻時收到出其不意的奇效!”


    眾人流露出興奮之色,均覺得太子殿下的計謀真是深不可測啊!


    勇仁頓了頓,道:“為了很好地進行這個策略,我們需要向燕雲和金國派去使者,”隨即笑道:“要向他們表示我們的善意!”眾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陳梟在隱殺衛隊的護衛下離開燕京一路向北,數日之後,來到古北館軍營之中。守衛古北館的是第二軍團大將軍花榮,花榮接著陳梟,一邊領著陳梟往大帳中走去一邊說道:“對方五萬戰騎已經在數日之前抵達幾裏外安營下寨了。日前對方派人來傳話,說希望我們派人和他們一道在雙方營壘之間的空地上搭建一座營帳,作為陛下和他們太後會麵之用。”


    眾人走進了大帳,陳梟停下腳步,對花榮道:“答應他們。”花榮保全應諾,立刻奔了下去。


    不久之後,隻見雙方營壘中各奔出百餘人馬,奔到雙方之間,開始忙碌起來,隻見一座巨大的帳篷迅速出現,不到一個時辰,一座簡單卻十分巨大的帳篷便出現在了雙方中間的曠野之上。隨即雙方協調好了會麵的時間和會麵時的一些具體事宜。


    兩天之後的早上,陽光明媚,陳梟帶著十幾個隱殺奔出軍營,而與此同時,金國太後王君也領著十幾個隨從奔出了營壘。就在雙方主君向會麵地點前去的時候,雙方的大軍在各自將軍的率領下列陣在營壘外麵,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雙方來到帳篷邊,停了下來。陳梟看見王君容顏如昔,還是那樣的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眸光流轉之際總有動人的風情。迴想起當日的一夜風流,不由得有些感慨。此時,王君的眼中也流露出了感慨之色,迴想起當日兩人之間的情事,覺得有些荒唐,但也迴味無窮,嘴角處流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兩人翻身下馬,走到帳篷中問唯一的那張茶幾邊,對坐下來。王君看著陳梟,陳梟也看著王君。由於帳篷是四麵敞開的,因此雙方的將士都能夠清楚地看見帳篷中的情況,當然,由於隔得太遠,聽是聽不見的了。


    陳梟笑道:“沒想到你會要求與我會麵!”王君嗔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始亂終棄,薄情寡義!”


    陳梟一呃,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頭,笑道:“當日一夜風流,我不過是逢場作戲,娘娘想必也不過是別有所圖,始亂終棄薄情寡義從何說起!”


    王君歎了口氣,道:“這種事情,往往最後受傷的都是女人!”說著看向陳梟,可眼眸中愛恨交織,說不盡的纏綿悱惻。


    陳梟不由得心頭一震,隨即心裏嘀咕道:‘這個狐狸精究竟要玩什麽花樣?’一念至此,便不想再和她瞎纏下去,道:“娘娘要與我會麵,肯定不是為了向我傾訴衷腸吧!就不要拐彎抹角了,說明意圖吧!”


    王君怨恨地瞪了陳梟一眼。陳梟心頭一震,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她究竟是真還是假。隻見王君收起了女人的神情,那種身為一國之主的驕傲出現在了麵容之上,道:“我之所以要同陛下會麵,是希望陛下不要打我們金國的主意!”


    陳梟笑道:“我們雙方之間不是已經簽訂了和約了嗎?娘娘實在是過慮了!”


    王君哼了一聲,道:“那種和約,你知我知,不過是一張廢紙!陛下之所以願意與我國訂立和約,不過是燕雲初立,百廢待興,暫時還無暇北顧罷了!一旦時機成熟了,我可以肯定,陛下會毫不猶豫地揮軍北上!”


    陳梟笑道:“你既然這麽說,那麽憑什麽認為今日這一場會麵可以讓我打消北伐的意圖?”


    王君微微一笑,顯得十分自信地模樣,隻見她紅唇輕啟:“因為我知道,燕王雖然是蓋世英雄,卻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陳梟聽到這話,調侃似的道:“難不成我們兩個風流了一場,我便會因此而罔顧國家大事?”


    王君憤恨地道:“你當然不會把我當迴事,可是你總不能不把自己的孩子當迴事吧?”


    陳梟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麽,皺眉問道;“你什麽意思?”


    王君流露出嫵媚的笑容,美眸流轉,說道:“我是說,自那一夜風流之後,我便懷上了你的孩子。那是一個男孩,如今已經有幾歲了。”


    陳梟笑了笑,看了一眼王君,嘲諷道:“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荒謬的話?”


    王君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放到兩人之間的茶幾上,道:“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帶來了這個。”


    陳梟瞥了一眼青花瓷瓶,問道:“這是什麽?”


    王君道:“這是孩子的血液。你大可帶迴去滴血認親,看我究竟有沒有說謊。”


    陳梟見她如此說,不由得感到她說得隻怕並非虛言,隨即有些鬱悶:怎麽一次就讓她懷上孩子了?!


    陳梟伸手拿起瓷瓶,看向王君,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王君微笑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希望燕雲永遠不要來打金國!我們的孩子,將來會繼承我的位置,成為金國之主!你這個父親總不能與兒子兵戎相見吧!”


    陳梟冷笑道:“你認為我會受你威脅?”王君淡淡地道:“我是不想看到父子相殘所以才會來告訴你這件事情!如果你這個父親當真無情無義,要害自己的孩子,我也沒有辦法!”隨即幽幽一歎,悵然道:“誰叫我這麽命苦呢!”


    陳梟霍然而起,眼中流露出狠辣的神情。遠處的金軍將士遠遠看見這樣的景象,都不由得緊張起來。大將幹不離當即便下令眾軍準備出擊,而花榮見金軍有所動作了,也下令大軍準備出擊。


    然而王君卻是好整以暇,看了一眼陳梟,微笑道:“想要擒住我嗎?”隨即點了點頭,“陛下果然是了不起的英雄,頃刻之間便有了決斷!”隨即抬頭看了陳梟一眼,“可是你絕不能如願!因為我來之前已經服下了毒藥!你若擒下我,根本來不及救火我,我便會毒發身亡!如果我死了,我們的孩子留在金國,可謂處身於虎狼之中,你覺得金人會如何對付他?”


    陳梟心頭一寒,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狠毒得可怕,居然可以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來對付自己。陳梟坐了迴去。幹不離正要下令大軍出擊,可是眼見陳梟並沒有對娘娘動手,又坐了迴去,當即暫時壓下了出擊的念頭;而花榮見金軍並未出擊,也就沒有下令軍隊出擊。


    陳梟看了一眼王君,道:“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很像武則天!”


    王君笑道:“多謝夫君誇獎!”


    陳梟聽她公然稱唿自己做夫君,真是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同時還心中凜然,隻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如同蛇蠍一般。問道:“你今天與我會麵,就是要同我說這件事情?”王君幽怨地道:“我原本還想同夫君重圓鴛夢,不過我看夫君是沒有這個心情的了。”


    陳梟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邪火,真想將這個蛇蠍美人剝光了狠狠地幹一場。笑了笑,站了起來,道:“既然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們就此別過吧。”隨即便轉身去了。王君站了起來,看著陳梟離去的背影,眼眸中流露出無比怨恨的神情來,隨即怨恨的神情變成了陰狠毒辣的模樣。也是陳梟沒有看見,否則定然會心頭一凜。


    王君也轉身離開了帳篷,迴到了自己的一方。隨即隻見雙方兵馬緩緩退去,兩個東方強國君主的會麵就這樣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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