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皺眉道:“我們先前是估計金人可能會在我們對南方用兵時,倉促決定起兵攻擊我我們。因此針對這一點在大同府路和燕雲十六州做了布置。可是如果是我們剛才說的最壞的情況的話,這番布置隻怕就不足以應對了!先前的估計,金人是倉促之下決定起兵,兵力必然有限,以我們目前在大同府路和燕雲十六州的布置,是可以應對的;可按照我們剛才推斷的最壞的情況的話,就說明金人是處心積慮要對我們用兵,那麽各方麵必然早已經有所準備,一旦入侵,定然是傾盡全力,我們目前在大同府路和燕雲十六州的布置是沒法應付的!”


    三女思忖著點了點頭,梁紅玉道:“若是按照這個最壞的情況,隻怕我們就得從南方抽掉一部分兵力迴援了!隻是如此一來,南方兵力銳減,若是出現意外,恐怕會讓戰事處於膠著狀態!”


    陳梟思忖道:“如今我們壓在南方的兵力是七個軍團和新組建的二十萬軍府軍,完全可以抽調一部分軍隊迴援燕雲十六州!我打算抽調第一、第六、第七軍團北上燕京加強防禦!”


    耶律特裏道:“有了這二十萬大軍,想必可以應對最壞的情況,然而有一個問題,大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判斷失誤了,豈不是平白讓金人感到威脅,而將大軍調到我們的邊境上來?”


    陳梟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與其顧忌這個,還是做到萬無一失比較好一些。”耶律特裏點了點頭,皺眉道:“隻是南征大軍兵力驟減了二十萬,恐怕不會像先前那樣以泰山壓頂之勢席卷南方了!我隻擔心,若宋人依靠險峻山川嚴防死守,我們恐怕無機可乘啊!”陳梟思忖道:“應該問題不大。”耶律特裏抬頭看了陳梟一眼,“大哥的決定我沒有意見。”梁紅玉也道:“我也沒有意見。”陳梟見兩女都表達了支持,目光便轉到了顏姬的臉上,顏姬笑道:“奴家對於軍略一竅不通,可不敢有什麽意見!”


    陳梟笑了笑,“那好,這件事暫時就這麽定了!明天我們召集內閣再討論一下,如果也沒有問題的話,就如此執行!”兩女點了點頭。


    就在陳梟同三女說話的時候,一名女衛士奔到了正在同慕容冰霜母女說話的蔣麗麵前,朝兩位王妃和一位王女行了一禮後,對蔣麗道:“統領,剛才城門口傳來消息,說嫣然王妃匆匆迴來了!”


    蔣麗大感訝異,道:“她不是和安茜一道在外麵處理難民事宜嗎?怎麽突然迴來了?”女衛士搖頭表示不知。“安茜王妃也迴來了嗎?”女衛士搖頭道:“沒有,隻有嫣然王妃。”蔣麗吩咐道:“你到門口去候著,見到嫣然就把她領過來。”女衛士應諾一聲,奔了下去。蔣麗對慕容冰霜道:“姐姐,我去將這個情況告知主人!”慕容冰霜點了點頭,微笑道:“你去吧。”蔣麗便朝陳梟他們幾人身處的水榭奔去了。


    當陳梟幾人聽說嫣然突然迴來了,也是小吃了一驚,梁紅玉瞥了陳梟一眼,笑道:“嫣然妹妹定然是想念我們這的某個人了,所以才如此心急火燎地趕迴來!”陳梟嗬嗬一笑。


    就在這時,拱門處人影晃動,蔣麗指著那邊道:“來了。”眾人朝拱門看去,隻見一身月白衣裙戴著紗幕的洛嫣然在幾個女衛士和貼身婢女的陪同下快步過來了。洛嫣然如今都嫁人了,為何還要戴著紗幕?其實洛嫣然如此倒也不是要故作神秘感,而是由於她當初一生下來就有陽氣不足的毛病,招不得風,一旦感染風寒,往往纏綿數月難以痊愈,而且並且也比常人要嚴重得多,因此洛嫣然才會總是戴著特製的紗幕。平時在家裏的時候還好,一旦出了房間,那是必須要戴紗幕的。


    洛嫣然在女衛士的引領下來到水榭中,首先拜見了大哥,然後與諸位姐姐見了禮。梁紅玉調侃道:“嫣然妹妹是不是太過想念這裏的某個人了,所以才這麽心急火燎地趕迴來了?”


    洛嫣然大窘,道:“紅玉姐姐誤會了!”


    梁紅玉流露出驚訝之色,“怎麽?難道嫣然妹妹竟然不想念那個家夥?”


    洛嫣然害怕大哥誤會連忙搖頭,隨即發現自己搖頭豈不是表示十分思念大哥嗎?雖然事實就是如此,可是當著眾位姐姐的麵如此表達出來,真是羞死人了!洛嫣然雖然帶著紗幕,卻依舊羞得不得了,簡直想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陳梟一把將洛嫣然摟進懷中,十分誇張地對眾女道:“你們可不能欺負我的乖乖嫣然!”


    眾女噗哧一笑,耶律特裏調侃似的對梁紅玉道:“聽見了嗎?乖乖呢!”梁紅玉忍不住一笑,白了陳梟一眼,沒好氣地道:“嫣然妹妹是乖乖,我們就都不是乖乖嗎?”耶律特裏、顏姬和蔣麗聽到這話,都朝陳梟投去幽怨的眼神來。陳梟心頭一蕩,張開雙臂道:“你們都是大哥的乖老婆!來來來,都讓大哥好好抱抱!”三雙眼眸齊齊投來白眼,梁紅玉哼道:“美得你!”


    洛嫣然趕緊離開了陳梟的懷抱,道:“大哥,小妹之所以急著趕迴來是因為有一件要事要稟報大哥!”


    陳梟收斂了玩笑的神情,做出傾聽的模樣。洛嫣然見大哥不再開玩笑了,羞澀的心情不由的平複了很多,道:“不久前,正當我和安茜妹妹、方小姐在南方監督安頓難民的時候,一個人突然來求見我們!這個人名叫張德芳,是張浚的親弟弟!”


    眾人都流露出意外的神情,雖然心裏充滿了疑問,不過卻都沒有說話,等她繼續說下去。洛嫣然繼續道:“張德芳是代表張浚來投奔大哥的!不過在此過程中卻發生了突發情況,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行蹤泄露了,被朝廷的欽差逮住了嚴刑逼供。他抵死不招,欽差拿不到證據,一時也不敢對張浚采取任何行動。某一天夜裏,張德芳趁著隻有一個人看守他的時機,用言語策反了看守,逃脫出來。……”


    梁紅玉忍不住道:“這個張德芳真有本事啊!居然能夠策反看守!”


    洛嫣然解釋道:“張德芳的口才固然是好的,不過他說的話也確實能夠打動人心。他一開始並沒有貿然去遊說那個看守,隻是和他閑話家常,待得知了看守是荊湖北路的人後,便將荊湖北路如今是怎樣好的情況告訴了他,然後對他說,”說到這裏,看了一眼陳梟,然後繼續道:“他說:‘燕王早晚是要統一天下的,你為何要為即將滅亡的趙宋賣命呢?何不乘此機會立下功勞,一同去投奔燕雲?’”


    耶律特裏不由的道:“這番話說到了點子上,想必當今天下,隻要不是死忠於趙宋的那些笨蛋,恐怕都是會心動的!”


    洛嫣然點了點頭,道:“那個看守聽了張德芳這樣一番話後,果然心動了。張德芳便乘機繼續遊說,終於說動那個看守放了他,兩個人一同逃走了。隨後張德芳便讓那人去漳州向張浚報訊,要他提高警惕,他則晝夜兼程趕來了江南西路,找到了我們,向我們說明了張浚的投誠意願和他的一番經曆。整個情況就是這樣的,我們幾個覺得事情緊急,便決定由我帶著張德芳趕迴來了。”


    陳梟問道:“張德芳也到了汴梁?”洛嫣然點了點頭,道:“我想大哥可能會要召見他,因此把他帶來了,他現在就在王府大門外等候召喚。”


    陳梟當即對立在水榭外麵的幾個女衛士道:“去把張德芳帶來!”幾個女衛士抱拳應諾,隨即其中一人奔了下去。


    陳梟思忖著問洛嫣然道:“嫣然,你覺得這件事有幾成是真的?”洛嫣然道:“張德芳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另外他說的那些事情都若合符節,因此應該是真的。唯一讓人不解的是,張浚明明是天下知名的大忠臣,對於趙宋可謂忠貞不二,可說是趙宋的死忠!可是這樣一個人卻為何會改變了態度,想要投奔我們燕雲呢?張德芳給出的解釋是,朝廷想要把他的家眷召到廣州,這令張浚對趙宋心灰意冷了,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但依然無法讓人肆意!”眾人點了點頭。


    洛嫣然繼續道:“張德芳這個人,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陌生,他是我們洛家商會的老客戶,以往我與他也多有接觸,他倒是經常對趙宋口出抱怨之言。”耶律特裏道:“也有可能他是故意如此,好為他將來施展陰謀埋下伏筆!”洛嫣然搖頭道:“這個,我就無法判斷了。”


    女衛士領著一個胖胖的中年人過來了,朝陳梟行了一禮,隨即衝那個正好奇地看著陳梟的中年人喝道:“見到燕王,還不行禮?”張德芳吃了一驚,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叩頭道:“草民張德芳拜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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