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陳梟牽著梁紅玉的纖手在行營後院漫步。此時月正中天,兩人手牽著手漫步月下,別有一番浪漫滋味在心頭。


    陳梟情不自禁地道:“這一戰總算是天隨人願,沒有出現什麽大的波折,一切還算順利。”梁紅玉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我聽說你的那頭鳳凰留在了江陵,快要生產了?”陳梟點了點頭,眼中不由的流露出擔憂之色,道:“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算算時間,她應該就在這幾日生產了,希望她們母子平安才好!”


    梁紅玉幽幽地歎了口氣。


    陳梟看向梁紅玉,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梁紅玉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陳梟心頭一動,笑道:“我明白了,紅玉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梁紅玉紅了嬌顏,嗔道:“我早就想了,你難道現在才知道嗎?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太過偏心了,眼看著姐妹們一個個有了孩子,有了身孕,可是”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繼續道:“可是我這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陳梟握住梁紅玉的纖手,鬱悶地道:“這也不能怪我啊!我每一次和紅玉做,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梁紅玉忍不住打了陳梟一拳,通紅著嬌顏嗔道:“要死了,這種話居然也能說出口!”


    陳梟見梁紅玉紅暈滿頰,美豔不可方物,不由的情動起來,一把摟住梁紅玉的纖腰,道:“今天晚上,大哥說什麽也要送給你一個孩子!”梁紅玉也不禁情動了,美眸情意綿綿地看著陳梟。陳梟不由的激動起來,在梁紅玉的驚唿聲中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朝臥房走去。長夜漫漫,共赴巫山,水乳交融,恩愛纏綿!


    第二天一早,陳梟便率領大軍南下。此時,陳梟這一支軍隊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人,梁紅玉率領的西路軍包括了第八第九以及漢中軍三個軍團,共有二十二萬大軍,再加上投誠的宋軍,因此總兵力便超過了三十萬人。


    大軍一路南下,來到鼎州。此時,武鬆所部燕雲軍的一輪進攻剛剛結束,差點就攻破城池,可是卻被吳玠及其麾下守軍拚死給頂了下來。


    武鬆有些惱火地道:“這個吳玠,是打定主意要與我們血戰到底了!”


    吳麟朝陳梟抱拳道;“燕王,屬下願意進城說服兄長棄暗投明!”


    陳梟皺眉道:“我擔心吳玠知道你已經投誠燕雲之後,會不會殺了你!”吳麟道:“這一點燕王不必擔心,料想兄長他不管如何也會念著兄弟之情的,不至於對我痛下殺手!若是可以說服兄長投降,便可免除了許多傷亡啊!”


    陳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你去吧!若事不可為,也不要強求。”吳麟應了一聲下去了。


    陳梟看著吳麟離開,對武鬆道:“雖然吳麟去遊說,可是進攻的準備事宜也不能停下!”武鬆抱拳應諾。陳梟又道:“這鼎州原本就是二郎負責的,我現在依舊讓你負責!”武鬆感激地道:“多謝大哥!”隨即斬釘截鐵地道:“若吳麟遊說不成,我定要一鼓作氣攻破城池!”


    吳麟單人獨騎來到鼎州城門下。城上將士見有人來到,當即警惕起來,為首的那個軍官揚聲喊道:“來者何人?”


    吳麟仰頭揚聲道:“我是吳麟,快打開城門!”


    城上的那個軍官原本就認識吳麟,聽了這話,趕緊仔細辨認,認出果然是吳麟元帥沒錯,不由的吃了一驚,趕緊下令打開了城門。吳麟策馬而入,城門隨即關上。


    吳玠正在廳上與麾下眾將和鼎州知府議事,一名親兵奔進來稟報道:“啟稟大帥,吳麟元帥到了。”


    吳玠等人一驚,吳玠皺眉道:“二弟怎麽來了?難道……”實際領著眾人奔出了大廳,隻見一身戎裝的吳麟大步走進大門,迎麵而來。


    兄弟兩個相見,都不由得激動萬分。隨即吳玠拉著吳麟的手進入了大廳,兄弟兩個在上首茶幾邊坐下,其他人則坐在左右下麵。


    吳玠皺眉問道:“二弟不是在守衛荊門山嗎?怎會到此?難道是退下來了?愚兄之所以死守鼎州,也是為了二弟能夠安然從荊門山那邊撤退啊!”


    吳麟不禁一陣感動,隨即心生愧疚,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小弟的麾下大軍並沒有能夠退下來!”吳玠等人吃了一驚,隨即吳麟將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最後感歎道:“紅玉娘娘,雖為女流之輩,卻智勇兼備,接連幾戰,小弟敗得心服口服!而燕王也不愧是威震天下的大英雄,勇武謀略自不必說,但就那份胸襟和遠見卓識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望其項背的!”


    吳玠眉頭一皺,沉聲道:“二弟,你怎的如此說話?”


    吳麟抱拳道:“實不相瞞,小弟已經決定要效忠燕雲和燕王了!”


    吳玠大驚,霍然而起,怒瞪雙目俯視著眼前這個曾經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質問道:“你居然變節了!你怎麽能……?”


    吳麟站了起來,道:“小弟本來是準備殺身成仁的!然而燕王的一番話卻點醒了我!大哥,你是了解小弟的,小弟絕不是一個貪圖富貴貪生怕死之徒!”吳玠怒喝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變節?”憤怒到極點,忍不住一把拔出寶劍,鏗鏘一聲響,寒光閃爍,劍刃已經抵住了吳麟的咽喉!吳玠又是憤怒又是痛心地道:“你既然變節,我也隻能大義滅親了!”


    吳麟卻絲毫不懼,歎了口氣,道:“大哥要殺小弟,小弟絕無怨言!不過在此之前,小弟希望大哥能夠聽一聽小弟的肺腑之言!”


    吳玠冷哼一聲,道:“你說!”


    吳麟道:“大哥可知燕王是如何說服我的?”吳玠冷哼一聲。吳麟繼續道:“當時小弟正要橫劍自刎,可是燕王卻說,小弟不過是個忠心耿耿的家奴,他頗為不齒!”吳玠哼了一聲,“胡說八道!”隨即沒好氣地道:“他這麽一說你就變節了,簡直豈有此理!”


    吳麟道:“燕王說眼自然不止如此,”隨即吳麟便將當是陳梟對他說的那一番話原原本本地的說了出來。在場的眾人聽了這樣一番話,都頗感震撼,感覺這番言論真是大違儒家之道,簡直可說是離經叛道大逆之言,然而雖然如此想,卻不由的感覺那番言論十分在理。吳玠緩緩移開了寶劍,收入鞘中。


    吳麟以為兄長被說動了,連忙道:“大哥有經天緯地之才,何必為了一個差點害了整個華夏卻又不知悔改的趙家犧牲?大哥應當投效燕王,為華夏和百姓做出貢獻!”


    吳玠望向門外,長歎一聲,“陛下對我有天高地厚之恩,為報這大恩,我吳玠隻能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吳麟急聲道:“大哥,宋皇之所以厚待於你,無非是想利用大哥維護其統治,他則好繼續窮奢極欲罷了!再說,這隻是私恩,大哥怎可為了私恩而廢棄公義?”


    吳玠突然喝道:“不對!人生在世,若連私恩都無法報答,如何談得上公義!我心意已決,此生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保大宋江山,也要報陛下大恩!燕王若要覆滅大宋,我便與他勢不兩立!”吳麟大驚,急聲道:“大哥……”


    吳玠把手一揮,斷然道:“好了,你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吳麟無奈地歎了口氣。現場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壓抑。


    吳玠對吳麟道:“你投效燕王,大哥不怪你,因為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吳麟沒好氣地道:“既然如此,大哥你為何……”


    吳玠搖頭道:“每個人都有心中想要堅守的信念!維護大宋,報效皇恩,是愚兄的信念!愚兄願意為此粉身碎骨!你迴到燕王那裏去吧!從現在開始,你我各為其主,不必再顧忌兄弟之情!若我在戰場上見到你,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你,你在戰場上看到我,也不要留情!”吳麟激動不已,熱淚盈眶。吳玠推了吳麟一把,喝道:“去吧!”吳麟看了一眼吳玠,感到無可奈何,歎了口氣,離去了。


    監軍急聲道:“大帥,吳麟背主求榮,怎能就此放過!”


    吳玠瞪眼喝道:“我說放過便放過!”


    監軍不敢再多言,然而卻心中暗恨,打定主意要將這件事情加油添醋報告給皇帝知曉。


    吳麟迴到大帳,一臉頹喪地道:“大哥說什麽也要報效皇恩!哎!”


    梁紅玉皺眉道:“吳玠也算是天縱奇才了,怎麽就是不明白真正的大義所在呢!”


    吳麟道:“大哥由他自己的堅持!”


    陳梟道:“我們的觀點雖然我們認為是正確的,可是別人卻不一定這麽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信仰,吳玠堅持效忠趙宋,那也是值得尊敬的!”吳麟感動不已,拜道:“多謝燕王體諒!”


    陳梟擺了擺手,歎氣道:“如此一來,這一場血戰終究不可避免了!”吳麟連忙求道:“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求燕王能夠生擒兄長!”陳梟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盡最大的可能保全吳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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