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和耶律特裏都是一驚,陳梟抱拳道:“草民不明白陛下何出此言?”耶律特裏氣惱地道:“金大哥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不知道究竟有何罪過?”


    皇帝見耶律特裏竟然如此維護那個金泳三,心中嫉妒的烈焰更是無法遏製地烈烈燃燒,他簡直想要立刻將這個高麗人碎屍萬段!然而當著耶律特裏的麵,他卻不敢這麽做。“哼,你一介草民,怎敢居住於公主府邸,實在可惡!”


    耶律特裏沒好氣地道:“金大哥是我的朋友,將來還是我的男人,為什麽不可以居住公主府中!這是我的事情,與公無關,陛下何必過問?”


    皇帝有些抓狂了,霍然而起,瞪眼叫道:“寡人說不行,就不行!”一指陳梟,“你,限你今天之內搬出公主府,否則寡人饒不了你!”


    陳梟正準備說話,耶律特裏卻先一步道:“陛下你太蠻橫了!這隻不過是我的私事,陛下你無權幹涉!”皇帝叫喊道:“我是你哥,還是你的皇帝,你必須聽我的!”


    陳梟暗地裏扯了一把還想要反駁的耶律特裏,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可能是聽到了某些人的汙蔑之言。草民隻是與公主殿下做生意罷了,並沒有涉及其它,草民身份低微也不敢有其它的妄想,公主殿下也肯定是看不上草民的……”隨著陳梟的言語,皇帝的神情明顯緩和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耶律特裏卻有些氣惱地瞪了陳梟一眼,然後斬釘截鐵地對皇帝道:“他說的不對,金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箭射金雀頭,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陳梟暗自歎口氣,大小姐啊,你就不能稍微委婉一點嗎?


    皇帝見耶律特裏如此表白,臉孔氣得一陣青一陣白,非常難看,眼睛盯著陳梟,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想要發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作。


    耶律特裏道:“既然陛下並沒有什麽正事,我們便告退了。”隨即就拖著陳梟出去了。


    待他兩人離開,皇帝哇哇大叫起來,就像一頭憤怒的豺狼一般。“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扭頭看向蕭奉先,“你,給我想辦法除掉這個人!”蕭奉先暗自喜悅,躬身道:“臣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蕭奉先離開了皇宮,一路往自家走去,腦子中盤算著如何除掉陳梟。


    迴到家中,管家一臉惶急的迎了上來,開口就道:“不好了大人,公子受了重傷!”


    蕭奉先吃了一驚,趕緊奔往後院。


    來到蕭昂的房間裏,赫然看見蕭昂躺在床榻上,渾身是血,麵色蒼白,漢族醫士正在一旁緊張地施救,一個仆役正匆匆將一盆血水端下去。蕭奉先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麽迴事?”


    蕭昂看見父親,登時有些激動,咽了口口水,“父,父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蕭奉先眉頭一皺。


    醫士站了起來,輕聲對蕭奉先道:“公子的傷沒有大礙。”


    蕭奉先上前,坐到床沿上,皺眉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不是去劫殺那個高麗人的商隊嗎?怎麽會搞成了這個樣子?”


    蕭昂咽了口口水,隨即便將剛才的事情慢慢道來。


    “我按照父親的吩咐,感到北營見到了三叔,轉達了父親的意思。三叔由於臨時走不開,便將一千戰騎交給了我。我當即率領這一千戰騎去追趕高麗人的商隊。”頓了頓,“在南邊六十幾裏外的驛站附近,我們追上了他們。隨即我便率領戰騎對他們發起了衝鋒。可是,可是……”說到這裏,蕭昂變得非常激動了,“他們太厲害了!箭術格鬥無一不精,攻殺戰守無一不曉,我軍沒能衝破他們的防線,卻被他們殺入中間,隻見漫天刀光飛舞,人馬一個個被砍殺。緊接著,他們分出數百騎從兩翼包抄過來,我軍抵擋不住被衝得七零八落。這時我被人射了一箭,在幾個騎兵拚死護衛之下才逃出生天啊!”


    蕭奉先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一個高麗商人,手下人居然如此驍勇善戰?我一千大遼戰騎居然被打得七零八落?這可能嗎?”


    “千真萬確啊父親!依兒看來,這些人的戰力之強,隻怕,隻怕堪與我軍最精銳的鐵林軍相提並論了!父親,兒覺得,這個高麗商人非常可疑!別說一個高麗商人,就是高麗國王隻怕也無法擁有這樣精銳的戰士!”


    蕭奉先皺眉點了點頭。隨即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我會處理這件事情。”蕭昂點了點頭,感到非常疲倦了,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蕭奉先來到外麵,叫來親信,吩咐道:“立刻派可靠的人前往燕雲和高麗,調查這個金泳三的底細。”親信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耶律餘睹與蕭昱會麵之後,迴到家中。妻子立刻上前來,神秘兮兮地道:“有貴客來了?”


    耶律餘睹一愣,趕緊朝後麵書房走去。走進書房,隻見一個做遼人貴族打扮的粗豪大漢正站在書架前翻看著書冊。耶律餘睹趕緊上前拜道:“不知先生駕到,怠慢了,恕罪恕罪!”那人放下書冊,微笑道:“無妨!”隨即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耶律餘睹竟然恭立在下麵。


    大漢道:“主人接到了你的投誠文書,非常高興。”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黃色的繡著赭色飛龍的綢緞袋子,遞給耶律餘睹,“這是主人交給你的。”耶律餘睹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袋子,打開來,取出一張寫滿文字的絹帛,絹帛下方還蓋著一個猩紅的印章。耶律餘睹看見絹帛上說‘事成之後敕封耶律餘睹為中京道留守’這段文字,登時大為欣喜,連忙抱拳拜道:“多謝先生為在下說項!”


    大漢擺了擺手,站了起來,走到耶律餘睹麵前,“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主人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不能立下功績的話,隻怕主人就是有意封你高官顯爵,卻無法令眾文武心服口服啊!”


    耶律餘睹連忙道:“在下明白,在下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管保一舉成功!”


    “哦,說來聽聽。”


    “一個月之後就是大遼一年一度的田獵之期了,長公主準備在那個時候對蕭奉先發難……”


    ……


    夜空非常美麗,陳梟又坐在星空下發呆了。


    一名公主府的女衛士過來了,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陳梟,行了一個遼人的按胸禮節,“公子,公主殿下有請。”陳梟收迴了思緒,站了起來,跟隨著女衛士離開了。


    來到書房,見到了還在為大遼操勞的耶律特裏。女衛士稟報道:“殿下,金公子來了。”


    耶律特裏抬起頭來,看見了陳梟,美麗的容顏上立刻綻放出一個動人的笑容,“大哥,你來了?”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


    耶律特裏屏退左右,微微皺眉道:“我按照大哥的提醒派親信秘密調查了一遍府裏所有人,果然發現了內奸。”嬌顏上流露出十分憤怒的神情,“沒想到我的手下居然也有人吃裏扒外!”


    陳梟微笑道:“總有人是能夠被收買的,這不足為奇。”


    耶律特裏狠聲道:“我絕不會輕饒了他們,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價!”


    陳梟點了點頭,“應該如此。不過我倒認為暫時不急,可以利用一下他們。”耶律特裏一愣,隨即明白了陳梟的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思忖了起來。


    陳梟有些感慨地道:“一個國家的重擔都壓在你的肩上,實在是太難為你了!”


    耶律特裏搖了搖頭,“我隻恨自己的力量還不夠!”陳梟微微一笑,心裏非常佩服這個出生高貴而又美麗的女子。


    耶律特裏見陳梟盯著自己看,不禁笑問道:“大哥為何這麽看著我?”陳梟見她笑顏如花美豔不可方物,禁不住口花花道:“小妹國色天香,大哥便情不自禁了!”耶律特裏嫣然一笑,隨即霸道地道:“等這件大事完成了,我就嫁給大哥!”陳梟一呃,“可是,可是我家裏還沒來信啊!”耶律特裏哼了一聲,“我不管了!反正這件大事一結束我們就舉行婚禮!不管大哥答應不答應,我已經決定了!”


    陳梟苦笑道:“別人是強搶民女,小妹你卻是強搶民男啊!”


    耶律特裏揚眉道:“是有如何?我可不能讓你跑掉了!”


    陳梟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苦笑。


    耶律特裏走到陳梟的麵前,摟住陳梟的虎軀,主動吻了一下陳梟的嘴唇,一臉渴望地道:“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陳梟情不自禁地摟住耶律特裏的柔腰,壞笑道:“其實咱們現在就可以洞房的!”


    耶律特裏十分心動,隨即卻很遺憾地搖頭道:“不行,今晚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陳梟如果繼續挑逗的話,耶律特裏肯定會舍下所有的事情與他做龍鳳配,不過陳梟心裏畢竟有些愧疚,見耶律特裏如此說,便沒有繼續挑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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