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急匆匆來到大廳。看見陳梟背著手站在那裏,連忙上前見禮:“大人!”


    陳梟轉過身來,打量了花榮一眼,歎了口氣。走到花榮麵前,問道:“你為何要放任清風山土匪襲擊青州,又為何要放任他們逃走?”花榮垂著頭沒有說話。


    陳梟問道:“是不是因為宋江?你是不是覺得宋江做的都是對的,又或者顧念與宋江的義氣因此不願與他為敵?”


    花榮抬起頭來抱拳道:“大人英明。”


    陳梟笑道:“你倒是挺光棍啊,這樣的事情居然也敢認!”


    花榮道:“大人對花榮有莫大恩德,在大人麵前,花榮決不敢有絲毫隱瞞。”


    陳梟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花榮這種思想雖然挺氣人的,不過也非常難得啊。“你跟我來。”語落,陳梟便朝外麵走去。花榮連忙跟了上去,問道:“大人要帶花某去哪?”“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陳梟領著花榮策馬朝青州城飛馳而去,三十幾個隱殺緊隨在後。


    由於都是騎馬,不久之後就來到了城南鎮甸外。陳梟勒住馬,指著前麵道:“你自己看看吧!”


    花榮順著陳梟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原本繁華熱鬧的城南鎮甸居然變成了一片廢墟!幾乎是家家舉孝,戶戶戴喪,一片淒慘的景象!花榮大驚,“這,怎麽會這樣?”


    陳梟淡淡地道:“這就是你的好大哥,宋江幹的好事。”花榮大為震驚。陳梟看了一眼花榮,“那天夜裏,他們清風山眾匪突然來到城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死了兩百多人,其中許多還是老人和孩子!除此之外,十幾個女子因為受到侮辱,羞憤投井!花榮,這就是你的好大哥幹的!”


    花榮圓睜雙目,緊握雙拳。“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梟歎了口氣,苦笑道:“因為他們想要逼迫秦明投效!昨夜率領眾匪的那人,穿著秦明的鎧甲,拿著秦明的狼牙棒,明火執仗殺人放火!當時我和知府大人都在城牆上看見了,我雖知道有詐,卻無法為秦明辯解!”


    “我真是瞎了眼了!!”花榮怒罵道,當即調轉馬頭就要離開。


    陳梟一馬抓住馬轡頭,“你要去哪?”


    花榮憤然道:“我不能放過那些喪心病狂的畜生!這是我的過錯,我必須彌補!”


    陳梟道:“他們已經走遠了,你追不上的。”


    “哎!”


    “不用苦惱。吃一塹長一智。讓你經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壞事,我想將來你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花榮點了點頭。望著幾成廢墟的城南鎮甸,自責地道:“都是花某的過錯,才讓這裏的百姓遭此大難!花某當向知府大人請罪!”


    陳梟道:“不必如此。這後麵的事情我來處理,花將軍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


    陳梟向慕容彥達稟報道:“兄長,小弟已經審訊了那些賊寇。證實率領眾匪洗劫城南鎮甸的並非秦明將軍,而是一個體格身形與秦明將軍頗為相似的賊寇假扮的。”


    眾人感到不可思議。


    陳梟道:“賊寇如此做顯然是想讓我們內鬥啊,繼而讓秦明將軍走投無路,而投效他們。”


    慕容彥達怒罵道:“這些可恨的賊寇!”


    陳梟道:“如今事情已經清楚了,秦明將軍無罪。”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


    劉誌傑連忙道:“雖然秦明並未從賊,不過也並非毫無罪過。這戰敗喪師的罪過也是不小的,依舊罪當斬首。”


    陳梟瞥了劉誌傑一眼,說道:“朝廷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勝敗乃兵家常事,從古至今有常勝不敗的將軍嗎?如果一個將軍一旦戰敗就要砍頭,隻怕這幾千年來就沒有善終的將軍了!當然,戰敗的責任還是要負的,小弟以為,把秦明官將幾級也就是了!”


    慕容彥達深以為然,“賢弟所言極是!如此處置最恰當不過。”


    劉誌傑連忙道:“秦明之事還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秦明的家屬究竟是何人帶出城去的,為何要如此做?”


    慕容彥達不禁流露出狐疑之色。


    陳梟道:“此事小弟已經調查清楚了。是秦明的朋友們所為。他們聽到城中的傳言,擔心秦明家眷被牽連進去,因此偷偷地把秦明的家眷接走了。”


    “哦?陳大人是從哪裏得知此事的?”劉誌傑問道。


    陳梟對慕容彥達道:“小弟返程的時候,其中一人主動找到小弟,將此事說明了,希望小弟代為向兄長稟明。小弟不敢輕信,直到審訊了那些賊寇之後,才確定這些都是真的。”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陳梟抱拳問道:“不知兄長如何決定?”


    慕容彥達想了想,“秦明通匪之罪撤銷,召秦明迴來。”


    “兄長英明。”


    慕容彥達嗬嗬一笑,拂著頜下胡須一臉欣慰地道:“事情這樣結束我心甚慰!秦明總算沒有辜負我的信任啊!”


    “兄長,還有一件事情。”


    慕容彥達立刻道:“賢弟有話但說無妨。”


    陳梟抱拳道:“是關於花知寨和劉知寨的。”慕容彥達流露出不解之色。陳梟道:“兄長,請問在花知寨獨任清風寨知寨之時,可發生過類似於這兩天的事情?”


    慕容彥達思忖著搖了搖頭,“賢弟如此一說,我才想起,在花榮獨任清風山知寨之時,莫說攻打州城這樣的事情,就連劫道的事情都少有發生。”


    陳梟問道:“是否認命了一個劉知寨以後,就越來越不安穩了?”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劉誌傑大概意識到了陳梟的意圖,心中不安。


    陳梟道:“兄長任命一個文知寨,原本是出於好意。可是這兩個知寨卻因為內耗耽誤了正事。小弟以為,這樣的情況不能再繼續,應當迴歸之前的狀態,令花榮獨當一麵不受掣肘!”


    慕容彥達覺得陳梟說的很有道理。然而劉誌傑卻道:“這樣恐怕不妥,我朝從來沒有令武臣獨鎮一方的先例!”


    陳梟冷笑道:“看來劉大人也提不出別的反對理由。”朝慕容彥達一抱拳,“兄長,此事還請兄長裁斷。”


    慕容彥達思忖片刻,看了看劉誌傑,又看了看陳梟,說道:“就依賢弟所言。即刻召迴劉高,令花榮獨當一麵。”


    劉誌傑大驚,急聲道:“不可啊!”


    慕容彥達不耐煩地道:“好了!當初若不是聽你的胡言,也不至於鬧出今天這麽大的事情來!”


    劉誌傑見慕容彥達怨到自己的頭上了,便不敢再囉嗦了,唯唯諾諾。


    ……


    陳梟把秦明帶到了知府大堂。秦明向慕容彥達跪下,請罪道:“末將無能,致使全軍覆沒,請知府相公責罰!”


    慕容彥達趕緊離座下堂,扶起了秦明,寬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不必過於自責。況且這場失敗也並非全是將軍的過錯啊!”


    “多謝大人寬待!”


    慕容彥達道:“本府本來希望繼續讓你做統製官。奈何眾僚屬都有怨言,因此隻能讓你屈就先鋒官了!還望你不要有怨言啊!”


    秦明歎了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情,知府相公依舊願意使用末將,末將已經感激不盡了!”


    慕容彥達笑了笑,“你先迴去休息幾天,然後再迴軍營吧。”


    秦明抱拳應諾。陳梟朝慕容彥達抱拳道:“兄長,小弟也告辭了。”慕容彥達點了點頭。


    陳梟和秦明離開了大廳。秦明感激不盡地道:“多虧了大哥,否則小弟現在就是喪家之犬了!”


    陳梟笑了笑,“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這幾天你也夠辛苦的了,先迴家好好休息幾天。”


    秦明點了點頭。


    ……


    陳梟和秦明一道迴到秦明在青州城裏的府邸。此刻府邸裏正一派忙碌的景象。之前被官府捉拿起來的那些個仆役和婢女都已經迴來了,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收拾家具的收拾家具,剛剛經曆了一場劫難的人們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陳梟和秦明走到後堂,說起話來。


    ……


    慕容彥達迴到後麵,見到了小妹,一臉欣喜地感慨道:“所有事情都解決了!沒想到原本甚囂塵上的匪患居然就這麽解決了!清風山賊寇逃去了水泊梁山,咱們青州終於安寧了!這都多虧了賢弟啊!賢弟真是難得的人才,我還從未見過如賢弟這般智勇雙全的人物呢!”


    慕容冰霜微微一笑,“可惜啊,他再有本事也是陽穀縣縣令,終究是要迴去的。”


    慕容彥達皺起眉頭來,“小妹這話倒是提醒了哥哥……”


    ……


    一天之後,陳梟來向慕容彥達辭行,由於陳梟是陽穀縣縣令慕容彥達也不好挽留,便擺下豐盛酒宴為陳梟餞行。


    當天陳梟就領著手下的隱殺離開了青州,踏上了返迴陽穀縣的路途。在路過清風寨時,進去辭別花榮,免不得又是一番難舍難離,把酒餞行。


    ……


    陳梟一行人在路上兼程趕路,僅僅五天之後,就進入了陽穀縣地界。抬頭望去,隻見巍峨險峻的景陽岡上已經矗立起了一座規模不小的木石營壘,掩映在蒼山翠色之中,俯視著景陽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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