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霜看到身後的萬丈深淵,嚇得臉都白了,情不自禁地緊緊摟住陳梟。陳梟感覺幾乎都要被她摟得窒息了。


    燕順、鄭天壽率領小嘍囉們趕到懸崖邊。眼看陳梟背著慕容冰霜已經爬到懸崖中間了,均不禁駭然變色。鄭天壽驚聲道:“他是人是鬼?居然能從這裏爬下去!”


    燕順感到束手無策,連忙問鄭天壽:“怎麽辦?不能眼睜睜就這麽看著他跑了!”


    鄭天壽稍作思忖,急忙道:“投槍!大家快投槍!”


    眾人反應過來,當即朝陳梟和慕容冰霜投出長槍。隻見無數長槍雨點一般飛了下來。陳梟為了保護慕容冰霜躲閃不及,被一杆迎麵飛來的長槍擦中左臂,掛彩了。陳梟半開玩笑似的對慕容冰霜道:“隻能跳下去了!如果命不好摔死了,你說閻王爺會不會當我們是一對跳崖殉情的小青年?”


    慕容冰霜有些氣惱。突然感到整個人飛了起來,隨即就發現自己迅速朝水潭墜落下去。無邊的恐懼湧上心頭,不禁閉上眼眸驚叫起來。


    嘭!兩人一同撞入水中,濺起老大的水花。眾匪站在懸崖邊朝下麵張望著,然而隻看見水潭反射月華的粼粼波光,無法看清其它的情況。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摔死了?”鄭天壽皺眉道。


    燕順道:“走,我們繞路下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鄭天壽皺眉道:“那可得繞很長一段路啊!”


    話音剛落,突然從北邊的樹林中傳來沙沙沙沙的響聲。鄭天壽一把拉住準備離開的燕順:“大哥等一下!”燕順不解地看向鄭天壽。鄭天壽指著北邊的樹林道:“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那邊來了!”眾人好奇地望向北邊的樹林。月光下,赫然看見無數官兵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領頭的那個,魁梧強悍,身著一身重甲,手持一根粗大狼牙棒,威風赫赫!


    眾匪大驚,鄭天壽驚叫道:“不好!是霹靂火秦明!快跑!”一群土匪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穿過小溪,往南邊狂奔而去。秦明發現了他們,當即揮軍追了下去。一番鬧騰之後,這一片山林又寂靜了下來。


    陳梟抱著不省人事的慕容冰霜爬到岸上。把慕容冰霜平放在水潭邊的鵝卵石上。慕容冰霜從頭到腳都濕透了,水漬淋漓,秀發貼在絕美的嬌顏上,一身衣衫緊緊地貼著身體,把動人的美妙曲線完全展現了出來,這絕對可稱得上是大自然的奇跡。這是一幅無比動人的畫卷。


    不過陳梟可沒有心情欣賞,趕緊為她做心肺複蘇。那對紅唇冰冰涼涼的,讓人不禁擔心伊人已去。


    慕容冰霜突然咳嗽一聲吐出一口水來。


    陳梟欣喜不已,連忙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慕容冰霜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見四周一片漆黑,不由的一陣害怕,“這是地獄嗎?”


    陳梟笑道:“這裏不是地獄,還是人間,你沒死。”


    慕容冰霜稍微放心了。想到那些追趕自己的土匪,又不禁緊張起來,“那些惡人,他們追來了嗎?”陳梟道:“別怕!他們已經走了!”慕容冰霜長長地吐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非常親昵地靠在陳梟的懷抱中,登時霞飛雙頰,慌忙推開了陳梟。一隻手撐著身子,一隻手按著胸口懊惱地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怎可摟抱我?”


    陳梟暗道:別說摟抱了,嘴也親了,胸也摸了,要是你知道了,不知會是什麽反應呢?


    陳梟自然不會蠢到自己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上前準備扶起慕容冰霜,慕容冰霜沒好氣地道:“我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陳梟有些惱火,“隨你吧!”站起來,去旁邊的樹叢中搜索了一些幹樹枝和幹草迴來,放在幹燥的鵝卵石上,堆成了一堆。看見慕容冰霜正費力地往一棵桑樹爬去,心軟了。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把她抱了起來,朝那棵桑樹走去。慕容冰霜瞪著陳梟,非常懊惱的模樣。陳梟道:“別瞪我!別以為我很樂意碰你,隻是見你可憐罷了!”說著把她放到了桑樹腳下,讓她靠在樹幹上。


    然後迴到那堆枯枝旁邊,拿起兩塊鵝卵石,貼著幹草不停地摩擦起來。


    慕容冰霜鼓著眼珠子看著陳梟的背影,非常氣憤的樣子,因為陳梟剛才的話傷了她的自尊心了。


    突然火光一閃,接著,那堆枯枝幹草便燃燒了起來,越燒越旺,轉眼之間便形成了一堆頗為可觀的火焰。黑暗似乎迅速退散了很多,寒冷也隨之消退了不少。慕容冰霜一臉驚奇地看著陳梟和那堆篝火,覺得他在沒有火折子的情況下生起一堆火,實在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陳梟走到慕容冰霜麵前,看著她戲謔地道:“我又要碰你了!”慕容冰霜流露出慌亂之色。陳梟也不等她許可,彎下腰一把將她抱起,朝篝火走去。慕容冰霜懊惱地瞪著陳梟。陳梟把慕容冰霜放到篝火旁邊,蹲在她的旁邊,看了看她身上濕漉漉的衣衫,說道:“把衣服脫下來烤一烤,否則你會著涼的!”


    慕容冰霜趕緊抱住雙臂,使勁搖了搖頭。


    陳梟嗬嗬一笑,“隨你吧。反正著涼也死不了人!”隨即站了起來,自顧自地把外衣脫了下來。


    慕容冰霜驚訝地看見,在陳梟的外衣下竟然綁著無數的兵器,一排排的鋼針,一排排的飛刀,還有匕首,他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兵器庫。隨即一個疑問出現在慕容冰霜的心中:他難道真的僅僅隻是陽穀縣的一個縣令?有這樣的縣令嗎?


    陳梟脫掉了外套,繼續脫。首先把存放著飛針、飛刀和匕首的武裝帶解了下來扔到外套上,然後把裏麵的長內衣也脫了下來,露出了精赤的上身。


    慕容冰霜吃了一驚,趕緊扭過頭去,氣惱地道:“你為什麽把衣服都脫了?”


    陳梟拿起長內衣,蹲在篝火邊,用手架著放在火上烤,笑道:“你不怕感冒,我可怕感冒呢!”


    慕容冰霜氣得要死,“你這樣太無禮了!”


    陳梟調侃似的道:“我一沒抱你,二沒親你,怎麽就叫無禮了!大小姐,這裏不是你在青州的府邸,可以讓你講究!”


    慕容冰霜氣惱地看向陳梟,準備用大道理指責他。然而她卻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陳梟的身體。


    陳梟壞笑著調侃道:“你們不是總說‘非禮勿視’嗎?幹什麽這麽色眯眯地看著我的身體?”


    慕容冰霜大窘,慌忙扭過頭去,嬌顏如同火燒一樣紅。好半晌,慕容冰霜輕聲問道:“你的身上怎麽,怎麽那麽多的傷痕?”


    陳梟低頭看了看胸膛上縱橫交錯的幾道可怖的傷疤,笑道:“因為我這個人比較壞,所以身上的傷疤也就多了!”


    慕容冰霜感覺陳梟沒有說實話,不禁有些氣惱,“不願意說就算了!”


    陳梟把衣服烤完了,站起來,準備把褲子脫下來烤一烤。慕容冰霜意識到了陳梟的意圖,麵色一變,驚叫道:“你幹什麽?”


    陳梟沒好氣地道:“烤褲子啊!還能幹什麽?”


    慕容冰霜通紅著嬌顏瞪眼道:“不許烤!”


    陳梟翻了翻白眼,“我說大小姐,你要是不敢看別看就是了!我又沒求你看!幹什麽要逼良為娼?”


    慕容冰霜氣憤地道:“就是不許烤!”


    陳梟無奈地道:“好好好!不烤就不烤吧!雖然褲襠裏濕漉漉的,不過還不至於感冒吧!”


    慕容冰霜通紅著嬌顏瞪著陳梟。


    陳梟穿上長內衣,套上武裝帶,再把外套穿上,轉身朝一旁的樹叢走去。


    慕容冰霜吃了一驚,急聲問道:“你要去哪?”


    陳梟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我要是不離開,你敢脫衣服嗎?放心吧,我不會走遠的,要有什麽事,扯嗓子叫一聲就行了!”隨即便離開了,消失在了不遠的樹叢中。


    慕容冰霜猶豫了一下,實在受不了濕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便紅著臉頰慢慢地把衣服脫了下來。刹那間,璀璨的星月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陳梟在樹叢後麵背對著慕容冰霜站著,心裏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清風寨應該不遠,不如先去清風寨吧。然後請花榮派人通知慕容彥達來接人。


    呀!身後突然傳來慕容冰霜的驚唿聲。


    陳梟一驚,想都沒想就奔了過去。一看到慕容冰霜,陳梟登時愣住了。慕容冰霜側坐在篝火邊,一隻手撐著嬌軀,另一隻手放在胸口上,絕美的嬌顏上全是驚恐的神情;一頭青絲如瀑布燁燁生輝,雪白的肌膚玉光致致,纖腰不堪一握,窄小的肚兜顫顫巍巍,朦朦朧朧露出層巒疊嶂的動人風景!她簡直就是來自月宮的嫦娥,或者是偷偷來人間戲水的天仙,總之這樣的美麗根本就不是人間能夠擁有的!


    陳梟迴過神來,心不在焉地奔了過去,急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慕容冰霜一臉恐懼地指著前麵叫道:“那,那裏!……”


    陳梟立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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