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沿著官道走著,許多前往陽穀縣的難民也拖家帶口前前後後地走在官道之上。不經意間,陳梟看見那些難民中間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年輕男子,衣著不是很破舊,總是朝這邊投來偷窺的目光。陳梟對此倒也沒太在意。


    終於到家了!隻見前麵蔥鬱的山腰上廳堂樓閣掩映在濃稠的綠色之中。後麵青山綿延,前麵良田萬傾,一望無盡的禾苗迎著朝陽掛著露珠,嬌嫩欲滴,許多農人正在田間地頭忙碌著。山莊對麵的難民營,規模比兩個月前陳梟離開時要擴大了差不多一倍,遠遠望去,儼然一座不遜色於陽穀縣的城池了。


    在難民營臨近官道的一麵,沿路分布著許多的客棧酒肆和茶棚,而官道兩邊還分布著許許多多的小販,把放著各種貨物的竹籮筐擺在麵前,高聲吆喝著。在客棧酒肆和茶棚中間,有一座巨大的醒目的棚子,裏裏外外擠滿了滿臉期待之色的難民,那裏是陳梟方麵負責招收和安置難民的機構。


    陳梟一行人徑直來到山莊前。剛剛得到消息的康銅鄭衡兩個管家領著幾個仆役急急忙忙出來迎接。看見了陳梟一行人,趕緊下拜行禮:“主人!”


    陳梟等人翻身下馬,‘隱殺’們把馬牽了下去,這時潘金蓮在翠兒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翠兒的一側肩膀上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錦布包裹,那裏麵放著這一趟東京之行潘金蓮的戰利品。車夫將馬車趕往一側的馬廄。


    陳梟幾人在兩個管家的簇擁下走進大廳。沒見著武鬆他們,陳梟不禁問道:“武二爺他們呢?”


    鄭衡連忙道:“武二爺去縣衙了,林、魯兩位爺一大早就去了軍營,楊爺這兩個月裏一直泡在鐵匠工場,天沒亮就出去了,很晚才迴迴來。”


    陳梟笑了笑。


    潘金蓮興衝衝地對陳梟道:“大哥,我去找林娘子和瓶兒。”


    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去吧。”潘金蓮立刻招唿了翠兒一聲,主婢兩個便離開了大廳。


    陳梟走到上首坐了下來,這時一名叫葉兒的侍女送來了茶水,然後退了下去。陳梟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問麵前的兩個管家:“我不在的這兩個月,家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兩個管家一起搖了搖頭,康銅道:“所有糧田都已經播種,今年春天雨水豐沛卻不成澇,禾苗長勢喜人,若不出意外今年定然是個大豐收之年。而各方麵的賬目收支情況也都沒有發現問題。”鄭衡也道:“山莊裏也都一切很好。”


    陳梟點了點頭,又問道:“難民營的情況怎麽樣了?”


    鄭衡道:“迴主人的話,目前難民營共有兩萬一千一百三十七人居住。人數還在增加,不過相較於一個月之前已經少了很多了,估計最終難民營的人數不會超過三萬。具體的事情是武二爺在負責,所以主人想要知道其中的詳情的話得去問武二爺。”


    陳梟嗯了一聲,“私兵的情況如何?”


    鄭衡道:“大約一個月前便招募齊了四千私兵和三千土兵。這一個月以來,林、魯兩位爺一直在軍營裏訓練他們,由於小人沒有去過,因此裏麵究竟是什麽情況就不清楚了。”


    陳梟稍作思忖,站了起來,對兩個管家道:“我去軍營看看。夫人迴來後如果問起,就說我去軍營了。”兩個管家躬身應了。


    陳梟就帶著四個‘隱殺’離開了山莊,朝陽穀縣城城南策馬而去。陳梟的私兵軍營就設在城南兩山之間的一塊平地之上,與土兵軍營相鄰,如此布置也是為了方便管理這兩支軍隊。


    那幾個陳梟之前見過的幾個賊頭賊腦的難民來到了難民營外,與其他難民擠在一起,卻不像其他難民那樣急切地去辦理相關手續。腳步慢悠悠的,眼睛四處張望,就像是狡猾的狐狸在找尋目標似的。隨即,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落在了對麵山腰處的那座山莊上。其中一人小聲道:“看見沒?那就是傳說中陳大官人的山莊私宅了!”一個獐頭鼠目的瘦小年輕人一臉興奮地道:“那裏麵一定存放著無數的財寶!”另外幾個人都點了點頭,臉上都流露出貪婪之色。


    為首的那人朝其他幾個人一甩頭,這些人立刻離開了難民的人叢,來到一個擺放籮筐賣糖糕的小販麵前。小販見有生意上門,立刻熱情地招唿道:“我的糖糕是陽穀縣有名的,非常好吃,來嚐一塊吧!”


    為首的那人買了幾塊糖糕,分給眾人。幾個人就站在小販的攤位前吃了起來。為首的那人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老板,那座山莊是陳大官人住的地方嗎?”


    老板聞言,也沒多想,點頭道:“是啊,陳大官人就住在那裏。過去那裏是一座荒廢的山莊,陳大官人來了後就把那裏買了下來,休憩一新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裏麵大不大?”另一個家夥問道。


    老板想了想,“說大也有那麽大吧。不過和戲文裏麵說的那些將相富貴之家還是沒辦法相比的。就分作前院和後院,後院裏有一個小池塘,池塘周圍有幾個單獨的院子。那座山莊還荒廢的時候我去過,親眼看過裏麵的情況。現在雖然修葺一新了,不過大體情況應該還是沒有變的。”


    “聽說陳大官人特別有錢?”那個獐頭鼠目的小瘦子一臉熱切地問道。


    老板揚了揚眉毛,“那可不!聽說陳大官人家裏金銀堆積如山啊!要不,哪有錢來救這麽多的難民啊!”幾個人聽到這話都不禁心癢難耐。老板打量了他們幾個一眼,說道:“幾位麵生得很,可又不像是難民,難道是來做藥材生意的?咱們這裏別的倒沒什麽,不過藥材卻是遠近有名的啊!”


    幾個人一邊吃著糖糕一邊和老板閑聊著。糖糕吃完了,幾個人也就離開了。幾個人來到偏僻處,為首的那個人說道:“看來傳說是真的,這位陳大官人絕對是家資豐厚的大富豪!咱們趕緊迴去報告大王。”幾個人點了點頭,那個獐頭鼠目的小個子一臉猥瑣地笑道:“今天在路上看到了那個陳大官人的夫人,真是美若天仙啊!”為首的那個漢子喝道:“莫要亂想!等打下了山莊,那個美人兒自然是給大王的!”小個子一臉悻悻之色。


    為首的漢子催促了一聲,幾個人立刻朝北麵奔去。


    陳梟幾個人來到了軍營。守門的幾個身著黑色布衣頭包黑色頭巾手持長槍的哨兵都是陳梟離開後才招募的新兵,並不認識陳梟,見有幾個人朝軍營奔來,當即攔住了他們,為首的那個隊長舉起右手揚聲喊道:“來者止步,軍營重地不可擅闖!”


    陳梟等人勒住了馬。陳梟見這些衛兵如此嚴謹,感到非常高興,笑道:“我是陳梟。”幾個衛兵愣了愣,隨即慌忙放倒了長槍下拜:“見過主人!”接著那個隊長惶恐地道:“小人不知是主人駕到,冒犯之罪,還請主人責罰!”


    陳梟翻身下馬。後麵的四個‘隱殺’跟著翻身下馬。陳梟走到那個隊長麵前,扶起了隊長,對眾衛兵道:“大家都起來吧。”眾人站了起來,都有些拘謹的模樣。陳梟滿臉嘉許之色地對那個隊長道:“你們做的很好!是誰教你們的?”隊長趕緊抱拳道:“是林大哥教我們的!林大哥說,軍人必須一絲不苟地執行任務!”


    陳梟點了點頭,“他說的很對!他還教了你們什麽?”


    “林大哥還說,軍人必須嚴守軍紀令行禁止,違反軍紀是軍人的恥辱,違反軍紀者將受到軍法嚴懲!”


    陳梟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有人被處罰嗎?”


    “迴主人的話,之前有幾個,現在沒有了。”


    “哦?之前的那幾個是因為什麽事情被處罰呢?”


    隊長流露出羞愧之色,“他們幾個一天晚上闖進一戶人家搶劫民財強暴民女,”


    陳梟皺起眉頭,“怎麽處罰他們的?”


    隊長道:“林大哥和魯大哥把那幾個人綁了帶到那戶人家,叩頭謝罪,隨後將那幾個人帶到縣城的菜市場,當著全城百姓的麵,將那幾個違反軍紀的家夥斬首示眾了!”


    陳梟流露出思忖之色。對隊長微笑道:“繼續執行你的任務是吧。你叫什麽名字?現在的職務是什麽?”


    “小人叫鄧福,現在是一個小隊長。”


    陳梟道:“你剛才的表現很好,我升你做中隊長。”鄧福大喜過望,連忙跪下叩謝。陳梟幾個人牽著馬走進了軍營。


    一進入軍營,就聽見一聲聲炸雷般的呐喊從左前方傳來,很是驚人。在這片巨大的呐喊聲中還夾雜著魯智深特有的大嗓門:“很好!就是這樣喊!用你們的全部力氣給灑家吼出來!這樣,才是猛虎!那個誰,把嘴巴張開大聲點,你他媽的是娘們嗎?”


    陳梟幾個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走過一條由白色的帳篷形成的小巷。隻見校場上,數千光著上身汗水淋漓的漢子正手持長槍大刀奮力刺殺揮舞,動作整齊劃一,伴隨著一聲聲鏗鏘有力驚天動地的呐喊,震人心魄!在校場正麵的木製點將台上站著一個敞著衣衫露出胸毛惡相猙獰拄著镔鐵禪杖的胖大和尚,及一個身著甲胄拄著長槍的英武將軍,正是魯智深和林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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