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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乘客,您好。本次列車因故稍作停留,因此給您造成不便,深感歉意。衷心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理解與支持……”


    “我不理解,我不支持!”


    張祿幾乎都快瘋了,正所謂“屋漏偏逢連陰雨”,他在北京呆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趕上地鐵半道兒停車哪!眼瞅著這時間就要不夠用了,怎麽什麽妖蛾子都讓自己給撞上了?


    c2208是8:25到的北京南站,張祿下車的時候問過了,倒是毫無延誤。他隨即風一般衝向站內,仍然不敢在自動售票機上買地鐵票,隻好排隊走窗口……你說北京咋那麽多人哪?就算他身形再如何靈活,往往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從人縫裏鑽進去,但該排隊你總得排吧?真要是夾塞兒讓人揪住,就怕別起波折,欲速反倒不達……


    好不容易擠進了地鐵,十四號線倒五號線,在蒲黃榆站上車的時候他還問人來著,現在幾點啦?對方迴答說:“八點快四十五了。”


    張祿估摸著九點出頭可以到雍和宮。他當日從肯德基出來應該就是九點多,至於啥時候穿越的,完全沒有印象,理論上應該可以追得上往昔的自己,探查出穿越的真相。可是千算萬算,他就算不到地鐵列車也會“因故稍作停留”哪!


    張祿在車廂裏急得直跺腳,旁邊兒一個中年人還挺熱情,很理解地安慰他:“怕遲到吧?沒關係,你可以去車站開延誤證明,希望你們單位能認。”


    張祿友好而又敷衍地朝對方笑笑,心說我哪兒還有時間去開什麽延誤證明啊?開出來了給誰看?


    好在列車停止的時間並不算長,張祿數著自己的心跳,估計前後也就五六分鍾而已。等下車的時候,他特意瞟了一眼站台上高懸的電視屏幕上的時間——09:11。


    風一般疾躥出車站,張祿沿著自己穿越那天的行進路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理論上隻要“前”張祿在他周邊百米之內,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感官。甚至他還特意跑肯德基去轉了一圈,從窗外掃視內景——那倆誇誇其談的胖子、瘦子倒還在,卻並沒有自己的影蹤。


    我應該已經離開了吧,那就該碰見乞丐啦。沿著雍和宮大街一路南下,卻既沒有見到自己,也沒有見到那詭異的乞丐……走著走著,他就迴了家了。


    恐怕是已經遲了……當日從乞丐手中買到《無上神秘經》之後的記憶,估計已被徹底封印,理論上自己應該是一路折返家中,可若是再遇見什麽妖蛾子,跑去了別處,那肯定追蹤不上啦。張祿縮在住家附近的一個小角落裏,緊盯著大門口,望眼欲穿了十多分鍾,才終於懊喪地被迫接受了現實。


    完蛋,這一趟白來了……尤其要命的是,這一代口袋地球世界之切入真實地球,雖然定點卻並不定時,地球上的時間仍在持續向前運行,恐怕自己再也難以發掘出真相來了。除非……再等下一代口袋地球世界的誕生?


    正在考慮是不是就此返迴,忽見那位曾經介紹他讀道家典籍的鄰居大爺提著鳥籠子從拐角處優哉遊哉地蹩了出來。張祿心中隱約一動,急忙邁步而前去打招唿:“遛彎兒迴來啦,大爺。”


    那老頭兒才剛一點頭,就聽張祿又問:“您今兒早上見到過我麽?”


    老頭兒心說這算什麽問題啊?“這會兒不就見著了麽?”


    “不,我的意思是說……”張祿趕緊解釋,“我剛才心裏有事兒,沒進家門,跟附近轉悠來著,結果把鑰匙給弄丟了。我的意思,您剛才路上要是瞥見過我,指個地方,我好迴憶一下走過的路徑……”


    老頭兒笑笑:“剛才走過哪兒自己都不記得了?你才多大啊,這記憶力比我老人家都差……心裏還存著事兒哪?要不要我再開導開導你?”


    “不必了,我想通了已經,”張祿連連擺手,“就問您剛才見過我沒有吧。”


    老頭兒搖搖腦袋:“我才迴來,怎麽可能見過你?鑰匙要是真找不著了也沒關係,你忘了我家還存著一把呢嘛。”


    張祿心說鑰匙不重要,你是否見過我的本體才重要……罷了罷了——“實在找不見了,您先把存著的鑰匙給我吧。”


    從大爺家裏取了鑰匙,張祿打開房門,邁入自己久違的“故居”。說是“故居”,其實屋子的主人也就僅僅離開了一個晚上而已,桌上也沒有落灰,角落裏也沒有積垢——平常堆積的那都不算。張祿撫摩著身旁的一桌一椅,心中感慨萬千,大有“才迴首已百年身”之歎——至於穿越算不算“失足”,釀沒釀成“千古恨”,那還真不好說……


    仿佛習慣性地接通電源,打開自家的台式機,連上網絡,音箱裏響起熟悉而又陌生的係統啟動音樂,張祿覺得,倘若自己並未成仙,在這裏的是本體而非投影,心誌不夠堅韌,估計很可能直接捂著臉就放聲痛哭了。


    這倒不是因為悲傷,而實在是因為懷念……


    原來略有坎坷但並不見多大波瀾的人生,就此嘎然而止,莫名其妙便開辟了另外一段生命旅程。口袋地球世界上的修仙曆程是多麽枯燥啊,天垣世界的拚搏恍然若夢,至於超三維世界,那又是多麽淒清、孤寂的所在哪,遠沒有地球上的生活來得豐富多彩。有一刹那,張祿幾乎就想:就此留下吧,我不迴去了,就從這個時間點接上自己的人生,繼續以地球人的身份在機械社會中活下去吧。


    可是,終究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三維生物了,就好比一個窮小子陡然而富,即便富人的世界充滿了鉤心鬥角,遠沒有貧窮的生涯來得雖艱苦卻安穩,富人也偶爾會緬懷一下過往的人生,但終究……沒人真會舍得放下萬貫家財,再複歸於貧窮吧。繼續做地球人,也就隻能在電腦裏玩玩rpg遊戲,迴到超三維世界,自己卻能創建帶有自己風格的真實rpg,並且以管理員身份掌控一切哪。


    再說了,地球被封禁的秘密還等著自己解開,那個魏文成還等著自己去引導,這些牽絆一旦被纏上身,就不是那麽容易拋下的——終究他張伯爵多少還算有點兒責任感。


    幾乎是無意識地就用鼠標點了關機鍵,然後從書桌前站起身來。


    這就迴去嗎?此前在超三維世界大會、小會加工作,因為那裏並沒有小於塌縮年的時間標尺,所以難以準確度量,但這時間應該不會短吧,結果再度返歸地球,才比上次迴來多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隻不過倒轉過來了而已。那麽自己千裏迢迢從天津跑迴北京來,耽擱那麽長時間,超三維世界又會過去多久?再不趕緊迴去,是不是就要被當成失蹤“仙”口了?


    再一琢磨,不同世界之間的時間運行迥然不同,自己還並沒有找到對應機製,應該不會那麽簡單吧?想自己第一次迴歸地球,從天津美術學校跑去火車站,又讓警察給逮了,前後怎麽也得有十多分鍾,結果在口袋地球世界上,幾乎是倏來倏去——這從袁公的眼神裏就可以瞧得出來了。而口袋地球世界裏的時間,貌似又比超三維世界要運行得更為疾速……關係還真是複雜,即便仙人也算不明白。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既來之,則安之,自己肯定是要迴去的,但正不必急於一時。想到這裏,張祿再次打開電腦,開始上網搜索——裴玄仁、祝雞翁、郤儉、法朗和尚……我靠口袋地球世界裏很多有名有姓的人物,竟然在地球曆史上,或者傳說中,都真實存在過!


    張祿原本就有所懷疑,如今更加深了認識——所謂口袋地球世界,絕非模擬地球若未被封禁所可能存在的形貌,而是直接截取地球曆史上某一個時間段,拷貝之後再在其上添加修仙內容。否則就不能解釋那麽多曆史上本來就有的人物出現在口袋地球世界了,即便大致的曆史進程可以推演,具體到每一個人,沒可能相似度那麽大啊。


    離家的時候,張祿先從抽屜裏翻出來一些零錢,以及一張備用的儲蓄卡,卡裏還有兩萬多餘額,基本上就是他所有的動產了——反正本體已經穿越,肯定用不著啦,還不如留給我揮霍吧。


    遛遛躂躂出了家門,重新拐迴雍和宮大街,途經幻境中初見“靈台君”的那個鋪子,裏麵陳設仿佛,但櫃台後麵坐著的卻是位仙風道骨,還留著花白胡子的老神棍——瞧上去倒是比“靈台君”要靠譜多了。


    一路上重拾往昔迴憶,越走越看,就越是舍不得離開。他拐上小黃莊路,找台提款機,把卡裏的錢分幾次全都取了出來,然後直奔ume國際影城。


    老子要斷俗緣,要息故念——我去看《星戰7》吧,這迴要找個高級的廳,看環幕!


    三無和尚離開地球的時間比自己為晚,那賊禿是看過《星戰7》的,知道自己因為錯過了而頗有些遺憾,竟然多次故意劇透,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這迴自己得以觀影,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懟迴去啦……等等,他曾經提起過,還不到一年以後,《星戰》係列就又出了一部外傳,裏麵甚至還有薑文和甄子丹……


    可惡的家夥,在地球上多呆了一年了不起啊?難道我就要永遠落於其後了不成麽?


    就不知道魏文成那小子有沒有看過《星戰7》,等將來他登仙以後,自己能不能給他劇透……啊,呸呸,我乃是仙,豈能執著於這般無聊之事?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三無和尚的賬怎能算到魏文成頭上去?


    不過呢,自己此番找到了真實地球,實在是大功一件,迴去足夠在魏強和三無麵前炫耀啦。既已找到入口,他們也可歸來緬懷往昔的凡俗生涯,我也可以再度迴歸,反複品味——起碼在這第四代口袋地球世界的使命終結前是如此吧。既然還能再迴來,也就不必要太過留戀了。


    不過為了下次迴來方便,錢是一定要留著的,有了原物做參照,再仿製跟真幣一模一樣的偽鈔就不為難,當然啦,不能假造太多,不能擾亂了祖國的金融秩序……手機也應該帶一部走,下次攜友下來可以滿世界撒歡,也方便聯絡……


    真可惜超三維世界沒有架設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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