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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還是先歇了一會兒,補充了一番食水,然後才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接近深洞。法師首先探頭朝下一望,不禁驚唿起來:“難道這裏真是神靈鎮壓妖龍的地方嗎?!”


    他瞧見什麽了,這麽大驚小怪的?原來那洞窟深不見底,火把的光亮也隻能照見邊緣,隻見地層厚約七尺,其下則是許多根粗大的石柱法師再次放出那種小小的淡紫色火球深入地窟去探查,地窟的邊緣雖不平整,卻大致形成一個正圓形,而那些石柱略縮進地層內側,恰恰圍成一圈。


    這一圈石柱總共十三根,通體光滑,僅從光亮可以照見的內側來判斷,都是直上直下的圓柱體,張祿大致估算了一下,直徑約為六尺,也就是說接近兩米,至於長度火球才到地底,照出一片平坦,便即湮滅了,看起來,總得有七八丈高吧。


    “若非神靈,誰能雕鑿出如此巨大的石柱來?!”


    法師慨然而歎,張祿卻不僅撇嘴:你丫是沒有見過人民大會堂啊。不過按照中世紀的技術水平來說,這確實並非人力之可為其實也難說,倒退到古代社會,埃及人就連那麽大的金字塔都能壘起來呢,關鍵是中世紀的歐洲人口稀少、諸侯林立——就霧澤世界的情況來看,應該也差不太多——就沒有一個強權能夠聚集起足夠的人力和物力來搞這種國家級工程啊。


    也不對霧澤世界終究不能跟地球比,存在著一些超級強者,好比張祿身邊兒這個戰士,若聚起一個連來,就能當成一個師的苦力用隻是,他們肯定不幹,也沒人這麽奢侈


    法師懷疑神靈是在這裏鎮壓的妖龍,但牧師卻對此發表了不同的看法:“我沒有見到有觀察之神桑的標記,即便是神靈所造,也不會是鎮壓妖龍的場所。”說著話揚了揚手中的盾牌,提醒同伴們認清那紅色眼狀徽記。


    索倫嘟囔道:“也未必就真是桑神鎮壓的妖龍”


    戰士則冷哼一聲:“總共十三根石柱,這是魔鬼的數字!”


    法師搖頭:“你那是異端的說法”


    張祿心說好嘛,貌似你們各自信奉的神靈全都不同,還“異端”你們相互間是不是先來場宗教戰爭再說?


    他卸下負在背後的包袱,建議道:“有繩子,縋下去瞧瞧吧。”而至於誰先下的問題,張祿一拍胸脯,自動請纓。


    下方敵情不明,先下去的人必然要承受最大的風險,但張祿並不僅僅藝高人膽大而已,他還考慮到我先下去冒險,那牧師不得先給上幾個buff?因為頗想多體味一下此方世界的神術係統,所以對於可能遇見的危險,他就暫且拋至腦後了。


    牧師舉起權杖,口中喃喃念誦,權杖上不時有各色光彩流溢,如有實質般一道道滲入張祿的軀體。張祿閉著眼睛凝神感受:嗯,防護元素、增強活力、加強韌、加反射、加意誌唉這種感覺又是啥嘞?加幸運?還真有幸運值這種不靠譜的玩意兒存在麽?這不科學!


    牧師給張祿加buff的時候,戰士從包袱裏取出一枚半尺多長的鐵釘來,抄起自己的戰錘,“嘭嘭”兩聲,便將鐵釘牢牢地楔入地裏——這裏都是石頭地麵,質地貌似頗為堅硬,應該能夠承受得住一兩人的重量——黎彥超和唐麗語則取出比人的手腕細不了多少的粗麻繩,將其一端仔細綁在鐵釘上,另一端則拴在張祿腰間。


    張祿一手執劍,一手舉著火把,被眾人拽著繩索,緩緩地放入洞窟。從上麵往下瞧,感受並不明顯,等到深入地窟,再朝上一望,始覺廓大宏偉很快他腳尖便沾到了地麵,堅硬紮實,也是石質,他匆忙解開腰間的繩索,然後輕輕拽了兩下。


    第二個下來是牧師,然後是風赫然也不知道上麵是怎麽排序的。張祿站在洞底,高舉火把,左右張望,隻見那十三根石柱狀若參天,而在石柱之間,卻隻有一片無盡的黑暗,仿佛深不可測一般——對嘛,要這樣才能叫地下城或者地堡,我們一開始探索的,不過是一條地道而已。


    縋下來的諸人各自手執器械,凝神戒備,沒有人指揮,卻本能地脊背相對,圍成了一個圓圈——位置是在兩根圓柱之間,並且略偏向內側,沒有把直垂下來的繩索圍在中央。因為那些圓柱實在太過詭異,大家夥兒都本能地覺得,暫且還是不要靠得太近為好——等人齊了再說。


    張祿麵朝圓柱間的黑暗,他恍惚覺得,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當下暫時闔起眼瞼,以心觀照隨即大叫了起來:“是霧!”


    圓柱外側的黑暗中,原來密布著濃濃的灰霧,並且在張祿喊叫的同時,那些霧氣竟然同時向圓柱內側彌散過來。張祿眼神朝身後一掃,隻見黎彥超才剛落地——還剩下一個法師,他還來得及縋下來嗎?!


    短短一兩息的時間,灰霧便徹底籠罩了石柱間的廣場,眾人就覺得眼前的光亮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並且黯淡下去。張祿身上被牧師拍了不少增強和輔助效果,對於迷霧仍然保有一定的免疫力,這時候估計也就隻有他一個人還能大致觀察出周邊的狀況了。他發現法師並沒有沿著繩索縋下來,而是飄飄悠悠、飄飄悠悠地從天而降,並且直接就落到了眾人圍成的圓圈中心。


    “羽落術”嗎?這法術倒挺好使的。


    迎麵襲來的並不僅僅灰霧而已,張祿察覺到幾乎每兩根柱子之間的空隙當中,都有什麽邪惡的生物隨著濃霧襲來——特麽的原來不僅僅一頭霧妖,幾乎有整整一打!


    身後傳來牧師的吟唱聲,張祿當即大叫一聲:“別放神術!”左腿朝後踹出,正中牧師腿跟,蹬得對方一個趔趄。但他的嚴厲警告和狂暴動作竟然並沒能打斷念咒,就見一道璀璨的光環向四外張開,眼前的霧氣仿佛瞬間變淡了似的,當即顯露出來那些霧妖邪惡而恐怖的麵容,隨即刺耳的嘯叫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張祿心說這是要完啊


    他見到過戰士與霧妖的搏鬥,雖然略處下風,短時間內也並沒有性命之虞——倘若索倫那一小隊雖然職業各異,戰法、技能也參差不齊,但等級基本相近的話,互相配合,純取守勢,應該可以扛住這一打霧妖不短的時間吧。怕就怕那些霧妖的嘯叫,直刺人腦,影響心智,就此前甬道裏的表現來看,多數人都未必能夠抵受得住。


    張祿本來打算,你霧妖叫就叫吧,有濃霧的遮蔽,叫聲難以傳遠,即便入耳,也應該產生不了什麽效果。他本人雖然身上一堆buff,不懼濃霧,反倒容易被嘯叫聲所影響,但可以及時封閉五感,以心觀照啊。按照法師的說法,在這個世界上,生物的天賦技能也是有施展數量的,大可以眾人防禦,張祿進擊,等這些霧妖叫得差不多了,再一起轉為攻勢


    所以他才想要打斷牧師的神術,要對方暫時不必消除迷霧的效果。隻可惜他的喊叫聲被濃霧遮蔽,牧師壓根兒就沒聽見;至於那一腿視覺被屏蔽的時候,牧師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是誰踢的,用意為何啊


    於是光環閃過,場中濃霧遮蔽效果當即被抵消了七七八八,幾乎同時,霧妖們一起嘯叫起來,仿佛往水池中拋下一圈小石子兒似的,泛起十多道漣漪,一起在中央交匯以索倫為始,當即“撲通撲通”,倒下了一多半兒的人


    張祿大急,以心觀照中,“玄霆”劍挾著勁風遞出,直刺當麵霧妖的口器。那霧妖貌似頗為畏懼,及時朝後一縮,堪堪避過。但張祿劍勢未衰,突然間改為橫斬,同時腳下發力,躥躍過程中又連取身側兩頭霧妖。一頭霧妖疾速縮迴濃霧之中,另一頭卻躲避不及,被劍鋒劃中臉側,當即豁開了一道長長的創口,慘叫著跌落在地。


    眾人圍成一圈,張祿卻躥至圈外,長劍揮舞如風,勾引大地氣意,繞著圈兒地一隻一隻驅趕霧妖。這一圈周長也不過五六丈而已,以張祿此時的境界,短短數息功夫便即跑完,同時他也感應到了,圈中尚有兩人仍能挺立不倒。


    一個是黎彥超。要論功力之深厚,張祿四人中本以黎大少為首,據說已經直逼無我境第二階望玄了,差一步就能升級——至於張祿,其實他的境界已經不能用天垣的等級係統來判定啦——麵對數道嘯叫聲波的侵襲,僅僅暈眩了半息便即恢複如初,當下雙刀遞出,堪堪擋住了快速逼近的兩頭霧妖。


    終究霧妖的嘯叫聲雖然累加,卻並非一加一等於二,否則就算黎彥超也未必能抵受得住。


    還有一個是法師,一則他的意誌力比較強,按照d&d的說法,是意誌豁免值比較高,再加上本身也有定神的法術,及時施展,才能勉強保持挺立不倒。而且法師正好落在眾人圍成的圓圈中央,暫時還沒有遭受霧妖的攻擊,故此尚能好整以暇地取材料、打手勢、念咒語。張祿才剛轉過半個圈,法師的攻擊型法術就生效了——


    這估計是法師最高一級的強力法術了,隻見圍繞著眾人,距離僅僅四尺左右,一道火牆瞬間升起,烈焰熊熊,騰飛過丈,部分霧妖當即被隔絕在了火牆之外。有一頭霧妖恰好被火牆攔腰掃中,淒慘的尖嘯聲中,虛影般的身體竟然直接氣化,光剩下一顆腦袋,骨碌碌地滾落在地。


    張祿正好奔過,順勢飛起一腳,把那邪惡的章魚頭踢到火牆裏去了。


    熱浪襲來,就連圈內眾人都感不適,但張祿連觸覺也封閉了,故此絲毫不受影響,一圈跑過,正好見到一頭霧妖縱入人群,四條觸須張開,直接吸附到了戰士的大臉盤上。張祿挺劍便刺,但卻如中虛無——他怕傷著戰士,這一劍沒敢往霧妖腦袋上戳,而是直取其黑色長袍罩著的身軀,然而那家夥的身體果然是虛的嗎?


    “玄霆”劍順勢上挑,把霧妖的後腦劈成了兩片,黏稠的液體直噴出來,差點兒濺張祿一身。


    他沒空去查看戰士的狀況,因為眼瞧著不,心感著又一頭霧妖縱入了人群。劍氣暴漲中,那霧妖翻滾避過,隻差一線,它蠕動的觸須就要擦著唐麗語的麵頰啦。


    唐麗語、風赫然,也包括那名牧師,都被霧妖的嘯叫聲所惑,感覺若有無數根鋼針從耳鼓直插入大腦,暈眩之下,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一個跟鬥便翻跌在地。但也僅僅一瞬間的功夫而已,他們很快便重新寧定心神,陸續翻身而起。隻有戰士和索倫,跌倒了就再沒能爬起來——戰士是被一頭霧妖直接張開觸須,吸在了臉上,雖然張祿及時揮劍,斬殺霧妖,卻貌似還是慢了半拍,戰士躺在地上直抽搐,目光迷離,似乎精神徹底地紊亂了。


    至於索倫,估計他的“意誌豁免值”最低,直接就翻翻白眼兒,暈過去啦。


    不過危機至此貌似也已基本接除,首先法師的火牆法術暫時隔絕了將近半數的霧妖,其次唐麗語等人站起身來,也恢複了一定的戰力。張祿這才長出一口氣,長劍揮舞,專門對敵正麵自己的兩頭霧妖。


    可是那被隔絕在火圈外的幾頭霧妖見暫時難以撲擊眾人,竟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嘯叫,這迴除了法師外,竟然連黎彥超也再難抵受,紛紛踉蹌。一頭霧妖趁勢繞過黎大少,撲入人群,直取法師,法師刺劍遞出慢了一拍——本來他就不以格鬥技見長——眼瞧著霧妖的四條觸須便要罩住他麵門。


    張祿以心觀照是全方位的,法師雖在身後,對於其危機也能察覺得到,被迫暫時放棄了當麵之敵,轉過身來挺劍援護。可是如此一來,他就直接遭到三頭霧妖的前後夾擊了,一個不慎,竟然反被一頭霧妖從側後方欺近,觸須張開,口器顯露,罩住了張祿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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