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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祿手持乃是得自虛梵世界的“電光影裏斬春風”,全長三尺八寸,刃長二尺七寸,刃寬一寸八分,脊厚三分,與天垣世界的常見劍器差相仿佛,然而材質不明,因此而重量倍之,將近十斤。網邁入無我境之後,他嚐試在施展中斬出劍氣來,最遠可達劍刃的兩倍,也即五尺有餘。


    而此番捅擊巨龍喉下,傳說中的“逆鱗”部位,張祿奮盡全身之力,本以為能夠將劍氣逼至一丈以上唐麗語的功力都幾乎翻倍了,何況老子呢?誰料想青氣一漲即收,瞧上去撐死了也才六尺……


    這就不科學啊!


    可是即便真能夠激出過一丈的劍氣吧,連劍刃一丈三四,對於粗如大廈的龍項來說,也不過九牛之一毛而已。即便妖龍戾氣真的藏在喉下,也不可能緊貼外壁,肯定得有一定深度,更何況那巨龍及時一縮脖子,張祿這一劍就基本上落空,光切下薄薄一層土皮來。


    但作為試探,這就已經足夠了,張祿當即大叫一聲:“其要害在喉!”可是隨即那巨龍就把腦袋狠狠地甩了過來,張祿被迫側向而退好在論起飛行的靈敏性來,他比同伴們高上不止一籌,得以輕鬆避過。


    黎彥將身一縱,雙刀疾斬巨龍頷下,崩裂數方巨石隨即唐麗語也趕過來,在黎彥的掩護下,朝著巨龍的喉部就是狠狠一拳擂去。巨龍身形龐大,因此動作遲緩,腦袋才剛掉過去追張祿,喉部難免露出空檔,被唐麗語這一拳,還真給擂出了一個數丈深的孔洞來。


    隻見張祿的身影在空中微微顫抖,隨即消失那不過殘像而已眨眼之間,便又直接現身於龍喉下的孔洞之中。這是一個很要命的位置,龍吻攻擊不到,前爪太短當然是相對身體而言也掏摸不著,隻好奮力縮頸。張祿就覺周邊土石直向自己翻湧過來,仿佛要將自己徹底擠扁、壓爛一般。


    可是你丫隻好跟我比力氣,竟想跟我比度?他左足在一塊巨石上略點,將身一縱,長劍開道,便又向內側深鑿了大約一丈有餘,隻見土崩石裂之間,隱約可見一道黑氣縈迴。這黑氣既濃厚,又靈動,翻卷如雲,還隱約散出一股酸腐之氣。


    黑氣縹緲,用劍肯定是斬不斷的,劍氣激,估計也隻能略略傷及而已。但是張祿這時候已經明白了,他得自天垣世界的劍法在這清玄世界,威力並沒能增長多少,但長處是得自口袋地球世界的術法大多已可施用。氣體是很有可能燃燒的,也可降溫冰凍,隻要耍點兒水啊火啊之類法術,哪怕並非本身所擅長,也足夠重創這妖龍戾氣啦。


    隻是,著什麽急啊,且待我先來研究研究,你究竟是何等妖物。張祿雙眼一瞪,歪打“靈台蜃景”便即施出去如今真氣吞吐自如,早就不用伸手按上對方腦袋,才能將自身魂魄之一縷寄入其中啦。


    眼前一黑,仿佛墮入無底深淵。張祿自知成功,也不驚怕,竭力凝定心神,純以感官外放,逐漸分辨清了周邊狀況。原來自己身處一條狹長的隧道之中,周邊元氣翻湧,朝向身後方向流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地脈”吧。


    巨龍自地脈中出,這本是意料中事,其實張祿更希望見到的是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張祿定晴一瞧,隻見那人頭戴一頂牛交巨盔,上身套著皮甲,下身著著褲、靴,外罩一條鮮紅的披風。隻可惜身材有些榔槺,囊肉多過肌肉,加上那張大圓臉,完全不似拳王拉奧,倒有三分象是魔人布歐……


    張祿笑問:“你怎麽換打扮了?”


    靈台君一撇嘴,原地坐下:“我隻是你內心深處期望的反映罷了,原本你想當流氓,那我就象流氓,如今你想當拳王,那我自然就象拳王……”


    “完全不象。”


    “因為你也做不成拳王。”


    張祿輕輕歎了口氣:“久違啊……我隻是想進來看看,你究竟還在不在……”


    靈台君聳聳肩膀:“我當然在啊。雖然就理論上來說,修成仙道,就可將表層意識和深層意識融合為一,但理論永遠隻是理論而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做什麽?”


    張祿不作答,隻是不眨眼地望著對方。


    “你現在的行為,就叫做問心。宇宙有多大,人心就有多深,同樣無窮無盡,就算真做了神仙,變成三維生物,你也永遠有需要問的心,所以我就在了……”


    說著話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支煙來,叼在嘴上:“不過我也奇怪啊,你如今外麵有那麽多好基友,怎麽又想著進來找我呢?”


    張祿笑道:“因為我本質上還是一個孤傲的人啊……我想探索一下最近穿越過程中出現過的謎題……”


    靈台君點著了煙,深吸一口,撇了撇嘴:“這個不要問我。原本你境界不足,頭腦不清,很多生活中的細節都被忽略,所以要來找我打問。但如此我與其說是你的深層意識,不如說是你的深層情感,情感可問,謎題不答你自己琢磨得就已經很通透了,我給不了你更多的建議。”


    張祿點點頭,這倒也在預料之中。隨著境界的提升,他的思路更加開闊而且清晰,不會放過生活中任何一個細節,也不會本能掩藏對自己不利的信息,雖然心深無底,總有淺層意識照顧不到的角落,但這真無關外界的狀況外界的狀況,他確實想得非常通透。


    隻是“這龍心之中,究竟有些什麽?”


    “自己往前走,自己瞪大眼睛瞧就是了。”


    於是張祿暫且撇下靈台君,逆著元氣潮流大步向前方邁去。這甬道曲曲折折的,也不知道通往何方,不時還會產生支岔,但隻要感應著元氣的來向,還是很容易找到源頭的。因為純是意識在動,所以一步千裏,沒過多久,他就現了自己所要搜尋的目標。


    那是無數漆黑的殘魂,相互糾結、盤繞,翻湧如浪。殘魂之下,在地脈的深處,則層層疊疊堆積著更多龍的屍體……


    天老爺,這得多少戾氣啊!時至今日才往地麵上冒出四條巨龍來,這清玄世界還真是福澤深厚……


    張祿仔細觀察那些龍屍,現大小不一,但比起在虛梵世界天柱所見的妖龍來,即便最大的也要小上好幾圈。大致估摸一下,就表層可見最大的龍大概長約兩裏,最小的不過三四百米而已。


    光從表麵估算,起碼得有一兩百條,也不知道埋得多深,下麵還有幾許。文遺山即便在談到仙、龍之間戰爭的時候,張祿都未能從他殘魂中找到相關清玄世界的地下埋藏著龍屍的信息,可見這些妖龍應該死於遠古,甚至可能更在清玄的信史期之前。然而經過如此漫長的歲月,卻並不見龍屍徹底腐朽,皮膚上雖然多有坑窪,不知道是被創還是朽爛,但沒有一處露出白骨來。


    想想自己在福瑞世界山壁間觸摸到的那條龍尾,同樣不見朽敗痕跡是龍都不會爛的嗎?


    還是說,其實它們並沒有死,隻是暫時被鎮壓在此處……


    想到這裏,不禁心中微微一寒。可是再一想,若然未死,自然就不會產生戾氣也就是殘魂了。還是說,戾氣都是從屍堆下方散出來的,而最上層的妖龍則多處於被鎮壓的假死狀態?


    實在搞不明白龍是一種怎樣的生物,試觸其皮,堅硬若鐵,欲將意念探入其腦海,卻總不能深入。張祿知道再研究也沒有什麽意義了,而且進入幻境的時間已然不短,還是趕緊抽身出去為好吧。


    幻境中與外界的時間流相差甚遠,但並不是說全然停滯的,就怕呆的時間太久,外麵土石閉合,會把自己的徹底埋葬。當然啦,若然遭逢危險,歪打“靈台蜃景”自然結束,意識可以順利脫離,但就怕死生傾刻,到那時候再出去就太晚啦……


    若有外人能夠監視張祿的動作,當能見到他持劍開路,直入巨龍咽喉上的孔洞,然後在見到那團黑色戾氣的時候,仿佛微微一愕,就此有了不足一息的停頓。其後張祿雙眼一瞪,口唇翕合,似在念誦著些什麽,隨即一道紅光便從他手心迸射出來,瞬間纏繞至劍柄、劍身,然後隨著暴漲的劍氣直朝戾氣射去。


    就在巨龍咽喉上孔洞將要愈合的刹那,張祿猛然倒躥出來。幾乎同時,巨龍咽部似有紅光一現,隨即龍頭高昂,龍身挺得筆直,“轟轟”數聲,即以咽喉為中心,逐段爆裂開來。土石亂飛,遮天蔽日,一名道士原本距離巨龍還挺遠的,因為缺乏應變能力,竟被迸射出的一方巨石砸中胸膛,口中鮮血狂噴,一個跟鬥就倒栽了下去……


    啟元子遠遠地望見,心中不禁叫苦:遇難者上升到三人啦……


    不過那幾名自稱為遺山真人方外弟子的家夥,雖然看似飛得不快,卻都頗為擅長閃展騰挪,竟然安全躲過了滿天亂飛的土石,並且6續聚攏到自己身邊來了。啟元子急忙拱手致謝:“多承幾位道友相助,得以敗此妖物。”


    同門師兄弟也紛紛飛來,卻被啟元子喝住:“守住妖物躥出的洞口,將本山鎮物全數用上,以免死灰複燃。”他隔得比較遠,看得並不分明,而就算一直跟在張祿身邊吧,估計也沒法很快判斷出來:那幾個家夥是真把巨龍給滅了嗎?還是僅僅將戾氣打迴地底下去了?


    其實就連張祿本人都打不了保票,他及時抽身而退,就沒能看清妖龍戾氣的真正下場。相信方才那一招學自張堅,又經過自己改良的“熱核風暴”,起碼能夠給予戾氣以重創,但能不能徹底殄滅,那還真不好說。


    眼見啟元子分派任務,本人卻仍懸浮在空中不動,很明顯是想摒退無關人等,單獨與自己四人交談。於是張祿拱一拱手:“降妖除怪乃我等份內之事,何須言謝?不知道長還有什麽吩咐嗎?”


    啟元子愣了一下,隨即探問道:“幾位自稱是遺山真人方外弟子,不知可有憑據麽?”


    黎彥從懷中掏出玉佩來遞了過去,但看啟元子的神情,分明是不認得的“長老們不時便至,當能辨識。此番幾位相助我等,並肩奮戰,滅此妖邪,長老們若動問起來,還請實言稟報。”


    張祿心說什麽“實言稟報”,明明是想讓我們做偽證嘛。我們幾個跟巨龍搏鬥的時候,你一直遠遠地縮在後麵,才拚了一招便退,這也叫“並肩奮戰”?怪不得先摒退眾人,再想要證實我們的身份,最後裝模作樣說套胡話出來,是怕自己畏敵退避,從而被長老們責罰吧?


    正打算給同伴們使眼色,卻聽風赫然笑道:“若無道長們協助,僅我等四人,如何戰得下這條巨龍?並肩禦敵之際,交情自見,又何須關照?”


    耶,這家夥還挺敏啊。同伴們遇大事不苟且,碰上小問題還是蠻懂得變通的麽。


    啟元子聞言大喜:“自當在長老麵前為幾位道友請功。”


    張祿心說本來多算他一份功勞也沒什麽,但這啟元子瞧情形隻是個小人物而已,白賣他個好可有點兒浪費啊便即開口:“還請道長相助我等三事。”


    啟元子一愣,心說這家夥打龍的時候同樣縮了半天,最後才上,誰想就他最不好說話,竟然還談條件好吧,我且先聽一聽,可不可以接受:“是哪三事?”


    “還請道長在長老們麵前為我等美言,使我等可以順利歸入宗門。此外,聽聞筇山真人即將渡劫,我等頗欲瞻仰聽聞叛徒隨風想要召喚妖龍,若是還未能清理門戶,我等也願意為宗門出一份力。”


    啟元子說第一條簡單,我肯定會幫你們說好話的隻要你們這身份不是偽造的,這玉佩不是假貨就成至於第二條,一旦歸入宗門,自能參與筇山真人飛升的大典,靠近了不可能,遠觀不成問題。第三條就比較難辦了,也不知道你們跟那隨風有何仇怨……門中已派長老前往清理門戶,化神捉元嬰,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何需勞煩幾位動手?


    隨即話鋒一轉,突然問道:“貧道看幾位道友精擅武道,似為武修一脈、劍仙身份,昔年如何會被遺山真人相中,收為方外弟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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