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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島之上,別說人了,就連大型動物都沒有第二隻,張祿因為突破至無我境而引發了**的極大充實和精神的極大亢奮,就此躥高伏地,滿山亂跑,掌風所及,石摧樹折,肆意揮霍才剛剛獲得的貌似無窮無盡的精力。


    事後他也迷糊,我這是怎麽了?想當初在口袋地球上就算飛升天界,成為仙人,也沒有這麽興奮吧。


    初破境時,真氣患漫,仿與天地一體,這本是很平常的事情。當日黎彥超初破境時,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孤鴻道人才黯然而退,不敢再阻攔這些天外來客,否則以黎彥超初入無我境的水平,若處於正常狀態下,孤鴻這積年宗師還是頗有一戰之力的。但是這一階段維持的時間卻並不會很長,也就半個多時辰以後,張祿突然覺得體內真氣似在快速流失、弱化,肢體也開始感覺到了疲乏,他才剛停下腳步,打算重新盤膝打坐,鞏固境界,可是頭腦一恍惚,便已穿越到玄奇界來了。


    這就是風赫然一開始看張祿滿臉陰鬱的原由他那是累的,玄奇界可以治療各種身體創傷,但是治不了精神創傷。也因此他們並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張祿的新境界,要等他換衣結發,刮幹淨胡子,重新振奮精神之後,唐麗語才想到出招試探。


    於是在同伴們詫異,又有些微驚喜的目光匯聚中,太癲的聲音再度響起:


    “任務背景:臚句寺為人類抵禦妖族的最後一座要隘,一旦失守,虛梵世界便將徹底淪為妖域,人類會被吞噬殆盡。因此聽聞妖族大舉來攻,人間修士齊聚臚句寺外,欲作最後的抵抗。汝等的任務,便是擊退妖族的進攻,保證臚句寺不失”


    黎彥超等三人聽了,都不禁一皺眉頭:妖?那虛梵世界上竟然有妖?


    人為萬物之靈,可以通過修行獲得莫大神通,甚而破界飛升所謂“妖”,則是人類之外的修行有成的生靈。在天垣世界上的概念,隻有極少數動物血統變異為能夠主動吸納天地元氣歸於自身的能力,再加上壽命綿長,才有妖化可能。不過天垣的妖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據說海上曾經出現過數條妖龍,但在七千多年前就被人類剿滅了。有一種說法,海上蠻族絕大部分也是人類,但有極少數留有妖龍的血統真實性還待商榷。


    就理論而言,在修真世界裏有妖並不奇怪,但妖物而能繁衍壯大,進而幾乎統治整個世界這真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隻有張祿,他奇奇怪怪的事情見過實在太多了其實對他來說,這天垣世界就夠奇怪的了,用地球的知識完全無法解釋,但想必一定是有道理的,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吧或許超三維的智能生物,比如說天啊、魔啊、拳王啊、三無和尚啊,了解其中奧秘。


    “任務輔助:隱身符三道,注入真氣即可使用,維持時間為一刻鍾。任務獎賞:容後再議。”


    天垣這種武道世界是沒有符籙一說的,但民間傳說裏也有類似法術,所以黎彥超他們拿到那三張紙片並不以為怪,隻是“我們四個人,為什麽隻給三道符?”


    提起符籙,張祿突然間想起一事來,於是從懷中掏出幾片樹皮來遞給唐麗語:“這是每月初一我繪製的星圖,相互對照,可能會比較好找一點兒啊,隻有這張是初二的,初一那天大霧,看不見星星”


    四人隨即穿越到了一片異常詭譎的地域:極目而望,無論原野還是山巒,都色作赭紅,如同荒漠一般寸草不生,天上赤、黑兩色的濃雲翻卷,隻在罅隙中透出幾道慘白的光芒。整個世界都顯得極度荒僻和壓抑,而且元氣渾濁、黏稠得有若泥沼,四人幾乎都要喘不上氣來。


    風赫然輕歎一聲:“若非入了無我,恐怕到此世便會徹底喪失戰力啊。”


    張祿心說好險,我要是還在窺奧,這迴就徹底扯後腿了“怪哉,這般世界,就不該有生靈存在才對”因為環境實在是太過惡劣啦。


    四外打量,隻見遠處某座高山上似有建築難道就是那臚句寺嗎?四人一起邁步向此山走去,行不多遠,忽聽頭上“唿”的一聲,抬頭一望,隻見一道人影淩空而過,瞬間便沒入山間建築,消失了蹤影。隨即又是一道


    張祿大驚:我靠這世界上竟然有飛仙!天垣世界要入無人境才有飛行的可能,還未必能躥得那麽快啊,而這裏我靠,又一道本以為入了無我境,再去須延、鈞天那些異世就能夠碾壓了,誰想來到這虛梵世界,到處都是超人!


    低下頭去望一眼同伴,也各自驚懼果然,魔的任務難度很大,切不可孟浪從事。


    好在行不多遠,便見有人奔馳,並且越聚越多終究大部分人類還是不會飛的啊,我們不算墊底人群匯聚,足有數百上千,裝束各自不同,腰間、手上多帶器械,最後都湧到了那處建築物所在的山腳之下。


    張祿等人被隔在人群外側,看不清內中情況,隻聽有人叫道:“妖族來侵,臚句寺危若累卵,臚句一失,門戶洞開,妖族便可長驅直入,恐怕人類將無孑遺!我等因此匯聚此處,作最後一搏,為什麽緊閉山門,不放進入?!以你們一寺之力,能夠抗衡妖族大軍嗎?!”


    隨即有人解釋道:“臚句寺易守難攻,有守山大陣防護,又有空緣大師坐鎮,便妖族百萬兵來,也難攻破,各位大可放心”


    “即便如此,我等也願拋灑一腔熱血,殺妖衛道。這不是你們一寺之事,是全人類的戰鬥,我等從各處趕來,卻被拒之寺外,豈不寒了眾人之心?”


    “堅固的城防,最易被從內部攻破。如今四方豪傑匯聚我臚句寺,焉知其中沒有混雜著妖族的奸細?若被他們裏應外合,破壞了守山大陣”


    “你說誰是妖族?誰是奸細?我等都是人類,要不要這就引刀斷首,讓你看看這一腔碧血?!”


    前麵爭吵不休,聲音嘈雜,張祿他們也擠不進去,隻好在外側靜觀事態變化。忽聽唐麗語輕笑一聲:“你瞧那群人,難道都是練鐵頭功的麽,怎麽一律光頭”


    張祿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禁微驚我靠難道是和尚!


    天垣世界是沒有成型宗教的,即便有些信仰,也都接近道門,根本不知釋家為何物。但是張祿看那數十名光頭,分明出自同門,雖然腦袋上沒有戒疤話說地球上的僧侶頭頂燃香燒疤,貌似也是後世的習慣,起碼漢代還沒出現,比方說嵩山法王寺那些僧侶,還有三無和尚,就都不燒但一律身穿紅色長衣,袒露一臂,就象煞了西域胡僧啊。


    再一想“臚句寺”,難道是座僧院?“寺”字本為官署之名,比方說鴻臚寺、大理寺,而“臚句”指上傳下達,並非釋家語,所以一開始張祿還當那是一處官衙。如今再抬頭瞧瞧山上的連綿建築,更象是處道場而非官署啊其實少林寺、大相國寺啥的,因地得名,也跟釋家沒有必然聯係不是?


    正在疑惑,忽見一道人影從那建築物中飄蕩下來,數裏山路,眨眼便至,並且就懸浮在半空中,雙手合什,大喝一聲:“諸君請聽貧僧一言!”


    果然是和尚啊,這世界竟然也有佛教!


    那和尚的聲音貌似並不洪亮,偏偏在無盡嘈雜中格外清明透徹,蓋過了所有人聲。眾人逐漸安靜下來,就中獨有幾個聲音:“好了,空寂大師來了,讓他給個說法。”


    張祿定睛細看,就見那和尚的打扮更類中土僧侶,身穿一身灰袍,斜罩黃色袈裟,看似極為老邁,滿臉都是皺紋,不但頭發、胡子,就連眉毛都剃得精光,瞧上去頗有些怪異。這位空寂大師繼續合什為禮,朝各方點頭,然後揚聲說道:“感謝各位遠道而來,救援本寺。本待即請各位進山,共商抗妖大計,又恐其中藏有妖族奸細”


    “我們都不是奸細!”眾人聞言,再次鼓噪起來。


    空寂原本微眯的雙眼猛然一瞪,精光四射,被他目光掃過之處,人群立刻變得安靜起來。


    黎彥超低聲道:“這人起碼已是無我巔峰了”


    就聽空寂又道:“適才寺主師兄遣弟子前往虎溪山,迎來了照妖寶鏡。各位,若敢入我大雄寶殿,由寶鏡鑒定真偽,確定並非妖族奸細,自可協助守山。但寶鏡一次隻能映照一人,可能費時良久,還請稍安毋躁,聽從本寺的安排,分隊進山。若覺為人所疑,有辱人格,那還是暫且退去吧好意本寺心領了。”


    有人當即叫道:“有照妖寶鏡就好了,我等實非妖族,怕什麽寶鏡鑒察?還請大師引領我等去照。”


    空寂點一點頭,緩緩降落地麵。前方人群開始驛動,大概是在分隊吧,時候不大,便有六七人在幾個和尚的引導下,登上了入山的階梯。


    張祿注意觀察了一下,發現每隊人數不等,但都不超過十個,大多或者裝束接近,或者武器類似,應屬同門。至於那幾十個“胡僧”,則是先後分了四隊,前後相隔一裏之遙,陸續進山的。


    就中偶爾也有人悄悄離開,也不知道是妖族的奸細,怕去照鏡子呢,還是覺得照鏡子有辱斯文啊不,有辱人格。寺僧卻也不來攔阻。


    陸陸續續又有更多人從四方匯聚而來,等到張祿他們進山的時候,估摸著前後已近兩千之數。也不知道即將來攻的妖族共有多少,即便如此大的陣仗,仍見很多人麵帶憂慮,或者壯烈成仁的決絕之色。張祿心說那麽多人,我們四個又不是最出挑的,真能在其中派上什麽用場嗎?倘若能夠隨便混混,便即完成任務,倒也不錯不過估計太癲魔交付的任務,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他們四人一起向寺僧報名,詢問來曆,黎彥超示意風赫然,風赫然乃大聲迴答:“我等四人,乃是流雲宗的弟子。”他們聽前麵的人報名,都是某某山、某某寺、某某宮、某某觀、某某派、某某宗,貌似並無世家,所以啊,就讓風赫然頂上去吧,直接報真實宗名就成。


    “流雲宗?”接待的僧侶皺眉道,“小僧卻不曾聽聞過。”


    “偏僻小宗,其名不足以汙大師尊耳。”


    那僧侶倒是也沒有過多盤查,便讓他們四人,還有三個自稱來自“無常山曇誓宮”的道士,一隊上山。山道崎嶇難行,卻也難不倒這些修真者,時候不大,就進入了臚句寺中。


    這座寺院依山而建,範圍頗為廣大,但是碉樓密布,其實更象一座易守難攻的城堡。寺僧領著他們進入大雄寶殿,殿上有幾名老僧在蒲團上跏趺而坐,左右拱衛著一麵碩大的圓鏡這鏡子足有半人多高,並且擺放在一個同樣半人高的鋼架上,看鏡子的質地,既不是銅鏡,也不是鐵鏡,更非水銀鏡,隱約還泛著七彩毫光。


    三名道士在前,一人先向幾名老僧豎掌為禮,然後步近寶鏡,鏡中映照出他的容貌,須發畢現。照了一照,這人就朝側麵挪開,換下一個


    張祿在後麵看得分明,隻見這人才剛邁近寶鏡,鏡麵便驟然一暗,映出來一個牛頭怪物。那道人大叫一聲,轉身便跑。一名方才還在低眉垂目靜坐的老僧陡然暴起,遠遠地便是一掌劈去,掌風所及,那道人慘叫一聲,萎頓在地,並且立刻便現出了原形


    是個牛頭人身的怪物,但那牛頭既非黃牛,也非水牛,不是犛牛應該隻是象牛吧,這虛梵世界自有獨特的生物存在當即就被幾名青年僧侶把屍體給拖走了。


    不但有妖,還會變化人形?張祿更覺前途渺茫難測


    老僧冷笑一聲:“第三個,真以為寶鏡隻是傳說,並無效用麽?”


    另兩名道士駭然色變:“靜庵師弟何時被妖物替換?我等一路行來,竟然不查”


    “阿彌陀佛,靜庵道長恐怕兇多吉少了,二位還請節哀順變繼續吧。”


    第三名道人戰戰兢兢邁向寶鏡,還好並無異狀。等他們離開之後,就輪到張祿一行啦。黎彥超首先照鏡,也無異樣接著是風赫然,他還對著鏡子整了整頭冠第三是唐麗語。


    最後輪到張祿,他心中不虛,大步邁前,但見寶鏡澄澈光明,與先前一般無二包括鏡麵中也一般無二,根本就沒有張祿的影像,仿佛他是個透明人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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