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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玄輔口才倒是很好,當即侃侃而談,就把這個所謂的“玄奇界”給介紹了一番,使得眾人驚駭之心逐漸平複下來。他說:


    “玄奇界的存在,不見於典籍,但各府各宗,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比方說這位……”說著話,微笑著望向剛才脫口而出“這就是玄奇界”的女子。那女子麵孔微微一紅,急忙斂祍為禮:“小妹阮靈殊,家祖名諱上崇下牽。關於玄奇界,正是祖父私下告知的。”


    張祿知道,東黎西南方有阮郡,同屬舒州所轄,阮崇牽正是當代阮侯之名——“原來是阮小姐……”不止一個人急忙向阮靈殊拱手還禮。諸玄輔還多加了一句:“難怪,倘若在下所料不差,阮侯也是來過這玄奇界的。”


    阮靈殊微微頷首。諸玄輔轉向其餘幾人,繼續說道:“諸位應dh知道,史上多位高人名士,都號稱得過奇遇,武藝才能突飛猛進,其實這奇遇麽,正是來自玄奇界。玄奇並非其名,其名不可得知,來者因其玄妙奇異,所以才這麽稱唿。世界無數,非止我天垣一處,或天或魔,感某世混亂,生靈塗炭,往往攝來我天垣的武人,降臨彼處,為彼界之人排憂解紛……”


    張祿對天垣世界的神話係統也略有涉獵——因為既然是個修仙世界嘛,那麽所謂神話,其中應該包含有很多真實的內容,起碼比地球上要靠譜得多。他知道,對於破境飛升之人,習慣上稱之為“仙”,這是一個中性詞;此外還可能稱為“天”或者“魔”。顧名思義,天是褒義詞,樂意維護下界秩序,接引下界之人;而魔則是貶義詞,往往會阻礙下界之人的修煉和飛升。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魔其實並無惡意,之所以設置阻礙,純為了考驗修行者而已,隻有經過魔的誘惑而不悖本心,經過魔的責難而不屈意誌之人,才能夠真正破境飛升。


    “……這既是曆練,也是機緣,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可以磨煉自己的意誌和武藝,倘若任務完成得好,天或者魔還會另有賞賜——比方說神兵利器,比方說功法武技……”


    除了張祿之外,其餘三人聞言,雙眼驟然間都是一亮。


    諸玄輔淡淡一笑,略有得意之色:“在下有幸,比諸位更早些踏足玄奇界,可以詳細說明一下任務的規則……”


    他話才說到這兒,突然之間,眾人耳邊響起來一個奇怪的聲音。這聲音蒼勁雄渾,但同時並無輕重高低,完全聽不出絲毫的感情色彩,就好象某人拿著劇本在平鋪直敘地誦讀一般——


    “本尊太易……”


    “太易道尊!”一名男子不禁驚唿出聲。


    太易道尊是天垣世界傳說中最著名的“天”之一。地球上有“先天五太”的說法,分別為: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和太極,代表從混沌無極過渡到天地誕生前的五個階段;天垣世界則隻有太易、太始和太素三個常見名詞,指三位最尊貴的天,全稱是:太易道尊、太始元尊和太素聖尊——-基本上就跟地球上道教“三清”的地位差相仿佛。


    就聽那個自稱太易道尊的聲音繼續說道:“汝等今當前往須延世界,除邪衛道。規則有三:一,同伴之間不得相互攻擊;二,不可濫殺無辜;三,不可泄露來曆。否則必遭嚴懲。”


    大概為了讓被攝之人好好消化這一段話,聲音到此嘎然而止。諸玄輔經驗豐富,知道這會兒可以插話了,於是輕撫手掌,笑著對眾人說:“太好了,是道尊的任務——天所授予的任務,未必簡單,但一般沒有性命之憂;要是魔授予任務,不僅難度很高,而且往往生死一線……”


    那男子驚問道:“會死嗎?!”


    “當然,”諸玄輔正色作答,“闖蕩江湖,總有坎坷,何況把我們送去混亂的異界呢。在異界不管受多重的傷,哪怕肢體殘缺,隻要還有一口氣在,玄奇界都能治療完好。但若在異界喪命,那就是真的死啦。各位千萬慎重。”


    張祿聽到這裏,眉心不禁微微一跳,貌似想到了些什麽……


    “那麽能不能不參加……”


    “不能,天、魔之意豈可違抗?既然被選中來此,那就不可能退出。若是消極怠工,甚至違反那三條規則,必會遭到嚴懲。”


    “有怎麽樣的懲罰?”


    “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筋脈被斷,從此絕了習武之途,”說到這裏,大概覺得話題有點兒沉重,諸玄輔揚一揚眉毛,口氣刻意變得輕鬆一些,“難得有此機緣,誰又甘心舍棄呢?修煉之途,本來就困難重重,危機四伏啊,不肯冒險,哪來的成功?放心,即便死在異界,各位的屍體還會返迴天垣,可入家族廬墓,與祖宗相伴的。”說著說著,話題又免不了略顯沉重了。


    這時候,那幾無抑揚頓挫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任務背景:大將盧龍為奸臣所害,遭到誘捕,被檻車鎖往京師。其部屬‘鐵膽俠’紀郢欲圖半途攔截,乃以飛鴿求助‘隱俠會’。汝等的任務,便是作為‘隱俠會’派去的高手,協助紀郢,救出盧龍……”


    張祿注意到,在傾聽任務背景和內容的時候,諸玄輔麵上肌肉微微地一抽。


    “……任務輔助:草還丹五粒。任務獎賞:一件適用的兵器或者功法——一刻之後,任務開始。”


    話語聲再度沉寂,就見一道碗口粗的光芒突然從虛空中投射下來,正落到諸玄輔腳邊——也是圓形空場的中心位置。光芒一閃即收,地麵上憑空出現了五枚蠟封的丹丸。諸玄輔把丹丸撿起來,開口道:“大家必須同心協力,才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在下諸玄輔,玉鏡宗內門弟子,初登窺奧,修煉鏡心訣、量界尺法。”說著話袖子一抖,亮出來一柄兩尺長的鐵尺。


    張祿聽說過玉鏡宗,那是位於唐郡境內的準一流宗門。


    諸玄輔走過去,遞了一粒丹丸給阮靈殊。阮靈殊再次報名,諸玄輔插話問道:“阮爵十二門絕技,不知道阮小姐練的是哪一門?”


    “卿雲廿三劍。”


    諸玄輔點點頭,轉過身去,遞一粒丹丸給除張祿外的另一名男子。對方年歲也不大,黑麵無須,穿著一身黑色短打,接過丹丸,拱手說道:“在下虎方賓,‘霹靂刀’正是家父,所學亦相同也。”


    “原來是虎方公子,失敬,失敬!”


    張祿並不知道“霹靂刀”是何方神聖,但他知道虎方,既是地名,也是姓氏,屬於袞州朔陽郡——難道說這位虎方公子乃是虎方城主一門?


    第四個也是女子,瞧上去歲數比阮靈殊要大不少,估計二十多了,毫無大家閨秀之貌,倒象是個跑江湖的藝人。她接了諸玄輔遞過來的丹丸,然後斂祍為禮:“小家族,梁綺,習練軟鞭。”


    最後輪到張祿,他也老老實實地報名:“張祿,東黎內門弟子。”


    諸玄輔問道:“不知張賢弟擅長‘裂石劍法’,還是‘柔雲劍法’?”


    張祿心說你瞧著比我年歲大嗎?估摸著我得大你好幾輪兒,還開口就賢弟——表情卻很淡然:“裂石。”


    然後,他突然問了一句完全的題外話:“不知道各位可能告知在下,你們都是從哪兒被攝到此處來的?在下是在東黎侯府中練功疲乏,一時假寐,睜眼便到了此處。”


    諸玄輔笑一笑:“慚愧,在下是宗門有宴,一不小心喝醉了,哈哈~~”


    其餘幾人不知道張祿提這個問題是何用意,順口也都迴答了——阮靈殊同樣是在家裏打瞌睡;虎方賓來唐郡訪友,睡在了船上;梁綺正在無棣郡內某小村中,當時在做什麽,沒提……


    張祿籍此判斷出了幾個人的共同點:第一,就他的觀察,大家夥兒都是年輕人——大多在二十上下,隻有諸玄輔蓄了須,不易判斷,但應該超不過三十歲;第二,同伴們的天資都很不錯——除諸玄輔已是窺奧外,另外幾個全都入室了,二十上下能夠走到這一步,資質就不可能不好;第二,基本上都在舒州境內,隻有梁綺被攝前是在瑤州無棣郡,但那也是緊挨著舒州的一個郡——這太易道尊抓人有一定範圍,沒滿天垣世界亂尋摸。


    然後開始討論此次任務,虎方賓問道:“不知道那須延世界是什麽樣子,何等狀況,與我天垣世界有何差異?”天垣的故老典籍當中確實有著多重世界設定,但絕大多數隻存在於理論層麵,沒人具體提過某個異世界的名稱和狀況。


    諸玄輔笑道:“一般情況下,任務背景中都會對所去的異界有所描述,這迴所以不說,是因為我上次任務正好是去的須延世界。那地方風土人情、服裝用具,都與我天垣差相仿佛,但是處於亂世,北有戎狄、南有強蠻,時常侵擾中土,中土武備不強,導致生靈塗炭。盧龍一時名將,難得能夠五戰四勝,不知道怎麽會被奸臣謀害,竟致身陷囹圄的……”


    張祿心道你說這些都沒用啊,重要的是:“彼界功法如何?強者對應我天垣世界,是什麽等級?”


    諸玄輔不住點頭:“張賢弟你問到點子上了——彼界武道並不昌盛,絕大多數都僅僅問道境而已,隻有兩三人初入無我境,至於能夠破境飛升的,僅僅存在於傳說之中。咱們過去,就算不敵一流高手,也可勉強躋身準一流啦。”


    張祿心說還好,這要是須延世界大群的無我境甚至無人境強者,我們過去不是白白送人頭嘛。


    正在商議,突然異響再起:“任務開始,前往須延。”


    眾人都覺得眼前一黑,等再亮起來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亮,隻是以他們的視覺已能勉強視物了——就見身處一條山道之上,左側是密林,右側則是陡峭的懸崖。時正暗夜,天空澄澈,群星閃耀,但是沒有月亮,所以顯得非常昏暗。


    天垣世界上可是有月亮的,而且跟地球不同,總共兩個,此升彼落——這須延世界,也不知道確實無月呢,還是正巧隱沒在了某片雲層之後。


    梁綺不禁皺眉問道:“這是哪裏?咱們要到何處去尋找那什麽‘鐵擔俠’?”


    諸玄輔糾正她:“是‘鐵膽俠’紀郢。”隨即伸手朝前方一指:“一般情況下,麵朝來時方向,沿著道路走,定能發現線索。”


    阮靈殊也提出了疑問:“規則中說,不可泄露來曆,那咱們應當統一口徑吧,編個什麽故事才能使人相信?那紀郢又怎麽確定我等就是前來相救盧龍將軍的援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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