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我去看看他。”

    夏苡薇沒有阻攔,雖然和嚴漠臣相處時,心中總是隱隱的會升起一抹很難用語言表達的感覺,但是她同時也清楚,這個男人並不是壞人。盡管傳說中,嚴漠臣對待前妻的事傳的很廣,但是夏苡薇總覺得是謠言將他妖魔化了而已。

    隻是最近,她愈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起來,她和他見麵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起來,而且嚴漠臣登堂入室,似乎都成了順利成章的事情。而夏苡薇遲鈍極了,到現在才開始考慮她和嚴漠臣,是朋友關係,還是算得上幹兄妹?

    想到這,她有些自嘲的一笑,搖搖頭,走迴廚房繼續收拾殘局媲。

    很快,已經非常熟悉料理家務的夏苡薇,迅速將廚房和餐廳收拾幹淨,並且還泡了一杯茶給嚴漠臣。

    端著沏好的鐵觀音來到客廳,嚴漠臣正好站在書櫃前,手中捧著一本相冊再看。

    那本相冊其實是夏苡薇給夏恩恩做的剪貼簿,裏麵都是夏恩恩的成長的痕跡。隻是在她車禍康複期的那半年多,剪貼簿空白了許久,後來她抱著兒子從醫院迴到家,無意間看到這本剪貼薄後,就決定繼續將這本做滿。

    而那時候,她也是靠著剪貼簿裏的點點滴滴,重新了解了自己的兒子。

    不過夏苡薇沒有想到,嚴漠臣會對這些感興趣,她以為他隻會對股票和公司利潤更為上心。

    看到他的手翻到了某一頁,夏苡薇上前為他解釋:“這時恩恩四歲生日的那天,因為沒有多少錢給他買大蛋糕,於是買了一個小的充數,那時候恩恩就很懂事,不想自己獨自吃完,分要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給我一半。”

    照片明顯是自拍的,像素有些模糊,但是母子倆臉上的笑容卻比什麽都耀眼,就像是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珍惜的寶貝一樣,那種幸福無法言喻。

    嚴漠臣看著臉上沾滿蛋糕的夏苡薇和恩恩,眼光連他自己都未發現,變得柔和起來。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中小人兒那張笑臉,腦中卻在搜刮自己像恩恩這麽大的時候,在做什麽?當然,嚴漠臣從沒有體會到貧窮的感覺,隻是像她們母子倆這樣快樂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了,見到第一眼就喜歡夏恩恩,究竟是因為他的懂事,還是冥冥中某一個想割舍卻割舍不掉的天性?

    嚴漠臣似乎對夏恩恩成長曆程非常感興趣,夏苡薇這個做母親的也驕傲,自然也樂得為他講解。

    她以為他是到年紀了,想要成家,想要要個孩子,所以就不遺餘力的告訴他有個孩子陪在身邊,是多麽珍貴的一件事。

    剪貼薄翻到最後一頁,是一張黑漆漆的照片,照片的背麵用藍色的鋼筆寫了幾個字——mybaby,20周,健康。

    在‘健康’兩個字後麵,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嚴漠臣閉上眼睛,屏息凝神。

    後來,嚴漠臣沒再多留,而是一個人神情恍惚的離開了。

    從樓上的陽台望下去,看到他坐上車後,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開車離開,夏苡薇卻有些擔心他,因為今晚的嚴漠臣,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

    市中心的夜晚是喧囂的,反而到了越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越是燈紅酒綠,一片熱鬧。

    嚴漠臣似乎厭倦了這種繁華,將車子開到江邊。

    一個人坐在江邊的石凳上,大衣被扔在這裏,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夜晚水邊的這個時候,通常溫度很低,他坐在那裏,獨自吹風,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一樣,指尖的星芒滅了又亮,數次交替,直到昂貴的手工皮鞋旁,灑落一地煙尾。

    陳邵陽一躍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看到嚴漠臣孤零零的坐在那裏,分外蕭索。

    沉吟了片刻,陳邵陽還是走到他的身邊,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紙袋,兩人都知道這其中裝著的是什麽。

    嚴漠臣直到抽完了最後一顆煙,才悠悠轉眸,視線掃過陳邵陽手中的答案。

    其實,這個時候他已經能猜到結果,就像是那時候懷疑夏苡薇就是向婉的時候一樣,第六感非常強烈,而且他的感覺從來不會出錯。

    默默地拿過陳邵陽遞上來的資料,打開,抽出那裏麵的文件仔仔細細的看過之後,包唇邊劃出一抹澀然的淺笑。

    他斂斂眸,掏出口袋裏那隻昂貴的打火機,將紙張點燃。看著最後的一抹火光在眼前消失,終於這一刹那,他從心裏感覺到了徹底的冰冷。

    “嚴總,這事........要不要讓嚴老先生知道?”

    嚴家盼著嚴漠臣這根獨苗結婚生子,已經盼的要發瘋了,畢竟嚴漠臣已經三十歲了

    ,正當男人的壯年,作為長輩自己希望能抱上孫子,越早越好。

    隻是嚴漠臣一直拖著,從他和向婉還是夫妻的時候,一直拖到了現在。

    嚴漠臣卻搖頭:“老爺子知道了,會如何做,你是清楚的。我不想再讓向婉難受了,孩子現在是她唯一的寄托,如果我想要孩子,那麽........也是要連她一起接收。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他們母子兩個分開。”

    陳邵陽點頭,跟著嚴漠臣多年,當然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隻是,喬菲那裏........

    陳邵陽向來不多話,也明白嚴漠臣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揭穿了一個存在多年的謊言,又發現了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這樣的大事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恐怕是要鬧的驚天動地,而嚴漠臣,他不是,他隻會忖時度勢,讓一切驚濤波瀾在無聲無息下,船過水無痕。

    但最終,嚴漠臣還是去了喬菲的家。

    程程見到別墅外的男人,驚愕的比不上嘴巴,已經多久了,一個月,還是很多個月,這個男人不曾出現在這個地方?

    連忙讓出通道,程程以為這兩人隻是鬧別扭而已,雖然比以前的許多次還要久一些。

    嚴漠臣大步跨進別墅,這幢他曾經用來做生日禮物送給喬菲的別墅,這幾年,他送給她的東西不計其數,這別墅不過其中之一。

    當時,喬菲正在背劇本,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微微一怔,然後猛地抬起頭來。

    和程程反應一樣,看到嚴漠臣,她同樣不敢置信,但是喬菲比別人強的,就是演技,不消半刻,就將眼中的愕然掩飾住,換上了淺淺的笑。

    “阿臣.......”

    “為什麽騙我說你懷孕了,為什麽隱瞞我夏苡薇懷孕的事實。”

    嚴漠臣連半句廢話也不想多說,直截了當的逼問。

    而喬菲已經嚴漠臣是來和她求和,卻沒想到這麽多年的秘密,這個時候卻被他挖了出來。

    喬菲臉色一白,目光隨之看向男人身後的第三者,表情一冷:“程程,你先下班吧。”

    程程察覺到氣氛有異,也不敢多做停留。

    很快,別墅隻剩下喬菲和嚴漠臣兩人。

    喬菲從沙發上站起身,沒有穿高跟鞋的她,其實和夏苡薇差不多高矮,但是喬菲一向不允許自己比別人矮一截,所以在人前,她已經習慣了穿著十幾寸高跟

    鞋居高臨下的感覺,此時隻穿著拖鞋站在嚴漠臣麵前,氣勢好像也立刻遜色了許多。

    “你以為我想?嚴漠臣,我可是犧牲了清白的聲譽,才和你在一起。”喬菲冷笑:“要不是畢業晚會上,你酩酊大醉和夏苡薇鬧出那一出,最後鬧出人命來,你以為我會用這種方法將你從她的手中搶過來嗎?”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嚴漠臣的臉上像是帶上了一張百毒不侵的麵具,波瀾不驚的陳述事實。

    喬菲笑出聲:“不,我喜歡過。你長得英俊,家世又好,人家坐計程車的時候你已經開著跑車到處玩,這樣的男聲,哪個女生可以抗拒?隻是我的喜歡,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漠視中消磨沒了。我不是夏苡薇,一場沒有結果的單戀可以堅持那麽久,我需要的是男人給我迴應,可是你呢,滿心撲在學業上,然後又變成了工作機器。我怎麽會喜歡你這麽無趣的男人?”

    喬菲絲毫不隱瞞,也許是因為知道他們沒有機會再在一起,亦或是真的對他半分感情都沒有。

    而嚴漠臣,閱人無數,自然從她的語氣中聽出端倪:“為什麽這麽恨她?”

    他口中的這個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喬菲臉上的譏笑消失不見,轉身走到窗邊:“夏苡薇的母親,你知道是誰嗎?”

    嚴漠臣眯起黑眸。

    “我的小姨。小姨一直有一個深愛的男人,但因為對方沒有錢得不到娘家的支持,所以小姨就跟著他私奔了。可是他們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到後來欠下了很多債,而你能想象到嗎,我的小姨竟然因為錢被逼著做了夏苡薇父親的小三,然後為那個男人生下了她這個賤種!”

    聽到喬菲形容夏苡薇的詞,嚴漠臣緊蹙眉頭。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處處和夏苡薇作對?”

    “怎麽,你要說我心胸狹窄嗎?因為上一輩恩怨所以遷怒到她這隻無辜的小白兔?”喬菲轉過身,重新掛上了諷刺的笑容:“你以為她是什麽好貨色?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所有人都隻關注她,她有什麽好?還不是長得楚楚可憐,迷倒了那些男人嗎?”喬菲頓了頓,高傲的仰起頭:“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被夏苡薇迷得三葷六素。在知道夏苡薇為你生了一個兒子後,怎麽樣,是不是要和她重溫舊夢了?”

    嚴漠臣對她的諷刺無動於衷,隻是搖搖頭:“喬菲,你已經瘋了。”

    “哈!”喬菲大笑:“我沒瘋,至少我騙了你這麽多年

    不是嗎?夏苡薇那個隻長臉蛋不長腦子的笨蛋,我和她說我已經壞了你的孩子,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打了退堂鼓,甚至一個人躲起來生孩子!女人做到她這個份上,也真是丟人。”

    喬菲以為這樣說,就能讓嚴漠臣生氣,但是她想錯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直在責備、在罵的人是以前的夏苡薇,是曾經那個暗戀嚴漠臣的女人。嚴漠臣對夏苡薇,此時此刻,隻有滿滿的愧疚,僅此而已。

    “喬菲,你的一個謊言害得她吃了很多苦,連帶我自己的兒子,也一樣。”嚴漠臣冷漠的盯著喬菲的眼睛:“但是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因為對夏苡薇和夏恩恩該覺得虧欠的人是我,我也沒有資格來懲罰你。但是........如果你再去***擾她們,為難她們,如果讓我知道,也許你今天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收迴,聽清楚了嗎?”

    嚴漠臣說的不卑不亢,但是字裏行間都是威脅意味,喬菲認識他多年,自然知道這個男人從不說大話,而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碾死她這個小明星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隨便放出她的一個醜聞,她就立刻可以從娛樂圈消失了。

    喬菲不是傻子,如今她已經沒有了嚴漠臣這個大靠山,更不能失去現在在娛樂圈中的地位。

    所以,她自然聽進了他的警告,不敢再對夏苡薇輕舉妄動。

    ...........................................................................................................

    今天,《禦龍吟》最後一幕戲也正式殺青了,盛世和製片方在一家五星酒店組織了殺青宴,屆時也會有不少媒體到場。

    雖然隻是簡單地聚餐,但因為有媒體的存在,所以夏苡薇和唐姣姣兩個人提前兩小時來到盛世,在休息室裏打扮。

    從那天嚴漠臣的生日聚會過後,夏苡薇還沒什麽機會和唐姣姣單獨見麵。今天一見到姣姣,夏苡薇就會不自覺的想到那晚在花園看的一幕,而她這個什麽都沒做的人反倒覺得尷尬不已。

    化妝師很快幫她們兩人打點好,夏苡薇照舊選擇了淡妝,簡單的梳了一個馬尾,穿上造型師搭配好的休閑裝。

    兩人剛要走出盛世大樓,走在後麵的夏苡薇忽然被人從身後拉住手腕,下意識尖叫一聲,唐姣姣也轉身看過來,愕然:

    “嚴大哥?”

    嚴漠臣像是沒有看到唐姣姣,而是拉著夏苡薇向盛世大樓轉角走出,夏苡薇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對勁,連忙對猶豫要不要跟上來的唐姣姣說:“你先去告訴白姐,我很快就過去。”

    唐姣姣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依言點點頭。

    夏苡薇被嚴漠臣攥住的手腕很疼很疼,而且越掙紮受苦的也是自己,後來她被他帶到一個死角的角落,還未有所反應,就被他推到冰冷的牆壁上,緊跟著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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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隻能仰望的風景(05)

    特屬於男人的雄性氣息,帶著強而有力的力量,向夏苡薇席卷而來。

    嚴漠臣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時間,扣住她的肩膀和腰線,緊緊箍住,絲毫不放鬆,他的吻激烈卻也帶著毫無章法的混亂,濡濕靈巧的舌尖猶如在大海中翻騰,夏苡薇被迫張開口,唯一能做的隻有承受。

    這個吻愈發的狠,夏苡薇的背部抵在冰冷的牆麵,不斷用柔軟的皮膚摩挲著那種堅硬,胸前是嚴漠臣滾燙結實的身體,根本毫無轉圜之地........

    夏苡薇掙脫不開,同時也看到了他猩紅一般的眼睛,沒有焦距,朦朧如霧。

    直到最後,她胸腔最後一絲空氣也被他奪取得幹幹淨淨,她難耐的嗚嗚兩聲,開始掙紮丫。

    嚴漠臣這時似乎才恢複了些微的理智,離開她的唇,雙眸侵染著氤氳,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她。

    夏苡薇再次吸到新鮮空氣後,急促的低喘了幾下,胸口梗著的氣流這才算舒暢起來媲。

    下一秒,男人輾轉將頭抵在她的肩頭,似乎脫力一般。

    夏苡薇被他的動作嚇到一驚,以為他還要做什麽,但感覺到他潮熱的唿吸噴吐在自己的頸側,原本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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