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座殘破的庭園,枯藤四掛,老樹盤虯。中心有個大水池,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水池邊上,斜對著寧宇的左前方有座生滿青苔的石像,石像是什麽樣子早已殘破得看不出來,隻剩下相對完好的台座,斜伸在水麵上。

    那女子,就盤腿坐在那台座上,胸前比著古怪又好看的手勢,微閉著眼,很用心地在輕輕吟唱。

    寧宇看呆了,那女子出乎意料的年輕美麗。她大約十來歲,穿一身邊有紫色碎花點綴的白色古典長裙,膚若凝脂、鼻挺唇紅……這些都不必說了,要命的是那一頭淺紫色亮澤的長發,就連夢裏也不曾見得。

    那是魔幻世界裏跳出來的精靈?還是夢裏天堂的女神?

    少女還在輕輕的吟唱著,節奏古老、簡單而又重複,仿佛一曲讓人熱血沸騰的戰歌,不容抗拒在召喚它的勇士,使人忘記一切所有,隻留下永不迴返的雄心壯誌。

    數點黃色的熒光忽然從寧宇身旁掠過。

    “呃?錯覺嗎?”寧宇驚訝的舉目四望,隻見頭上、腳下、身體左右,成千上萬數不清的熒光,相繼在黑暗中亮了起來,飄絮般飛舞在庭園中心,瞬間布滿整個空間,望那少女身邊慢慢集結。

    正當寧宇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一股強勁的旋流突然起自那集結的光團,把所有黃色的星光瞬間扯成細線,帶著“噝噝”的破空聲,向那旋流中心狂湧而去,一蓬狂亮的白光閃過,庭園中多了一隻決不應該存在這世上的“生物”!

    那生物寧宇可說完全不認識,卻又沒有陌生的感覺。它有著巨大的形體,大小幾乎趕得上一架小型直升飛機,翅膀張開幾乎能包住整座庭園。它的外表象是隻脖子被拉長了的白鴿子,不同的是,它的尾翼象珍稀的長尾雉鳥,漂亮異常。

    更特別的是,那生物身上發出淡淡的熒光,周圍也遊離著一些螢火似的小光點,並隨著它的動作明滅閃現,使它看來就象沐浴在白色的火焰中般,靈動飄忽得如同傳說中鳳凰。

    誰真正見過這樣的生物嗎?那已不象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它隻應屬於魔幻漫畫、魔幻圖片和魔幻遊戲——沒錯!正因為在那些人造的魔幻世界裏見過了太多類似的形象,才使寧宇生出了既不認識又不陌生的感覺。

    自那奇異生物出現,紫發少女便不再吟唱,而是一臉的愉悅,沉醉在和那生物的親熱嬉戲中,與月下庭園融成了一幅冷豔的魔幻畫圖。

    寧宇呆了一下,他不想破壞這優美寧靜的氣氛,可實在有太多疑問堆積心裏,不能不找人問個究竟。

    “呃,那個……”寧宇祭出自認為最友好的微笑,朝那紫發少女揚了揚手。

    還沒等他怎麽開口,少女身邊那隻大鳥突然兩翼一展,帶起一股使人肌膚生痛的疾風望他臉上吹來。

    “哇呀——”寧宇怪叫一聲,慌不迭的趕忙舉手遮麵。那怪鳥扇過來的風裏好象夾著刀子,痛得把他想說的話全都堵了迴去。

    紫發少女驚訝的發現寧宇的存在,卻沒有及時止住鳥的動作,反向寧宇大聲斥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

    一聽這話,寧宇心中頓時苦澀難當,又急又怒,不顧一切抬起頭來,叫喊著道:“你又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好端端的在過我的生日,你卻在我的手機裏鬼哼鬼唱?為什麽我好端端的在看我的流星雨,你卻把我劫持到這鳥地方來……”

    “你在說什麽?”紫發少女瞪大了眼睛。

    不要說少女聽不懂寧宇的話,恐怕寧宇自己也說得稀裏糊塗,可惜他已經沒時間再多做解釋,那隻怪鳥脖子一彎,突然把頭遞到了他的頭頂上方,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裏閃著森寒的亮光,叫人毫不懷疑它的下一步動作就是用鋼硬尖利的鳥嘴啄穿自己的腦袋。

    “你快躲!它會殺了你……”

    寧宇早就感到自己全身都被殺氣籠罩著,少女的急叫聲更嚇得他亡魂直冒,駭叫連連急退了幾步,趁那怪鳥暫被藤蔓阻住視線的刹那,一轉身倉皇逃進了廢墟深處。

    紫發少女略略鬆了口氣,用埋怨的眼神望住了那隻大鳥,那隻大鳥並未去追擊寧宇,隻是偏著腦袋,貌似無辜的迴望著少女。

    “嗯,原來你是嚇他的……”少女仿佛自言自語般說了半句,又住口不語,麵上現出用心傾聽的神色。過了片刻,那大鳥忽然振翅撲棱幾下,象是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從整體脫離出來了似的,瞬間變迴無數黃色熒光,迅速逸散在庭園四周,轉眼消失。

    幾乎是大鳥消失的同時,庭園外傳來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兩隻巨大的“恐龍”分別載著灰袍蒙麵的兩名男子劈開障礙衝了過來,止步在水池邊上。

    有一些殘餘的黃色亮點從兩名闖入者身邊飄過、消失。看得兩人眼中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互相望了一眼。

    紫發少女在石台上站起身子,神色不滿的望著兩名男子,不悅的問:“兩位怎麽擅自闖到這裏來了,有什麽事麽?”

    兩名男子一滯,其中一人忙抱著長矛在龍背上施了半禮,聲音惶恐的道:“懇請殿下恕罪!今日禁區外似有可疑之人出沒,方才又聽得這邊似有異常響動,在下等放心不下,因此前來查看,並非有意衝撞。”

    “哪有什麽異常?你們太緊張了。”少女跳下石台,踩著水麵就這麽走到了兩人麵前,姿態悠閑得象是每一步都踏在平地上。除了水麵上漾起的幾個小漣漪,她的裙裾上連一滴水都沒有濺上。

    兩名男子瞧來竟是對這樣的情形熟視無睹,隻在眼中掠過些許欽佩。另一名男子適時開口:“殿下,時候已經很晚,是不是該迴去了?”

    他雖然用的是問句,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請求的味道。少女倒也不見怪,答應著道:“你們到旁邊空地去準備吧,我再待一會就來。”

    看那兩名男子轉身離去,少女偷眼望向寧宇離開的方向,想了想,伸出右掌,輕輕喚了聲:“可羅爾?”

    隨著她的唿喚,裝飾在她發上的一撮雪白羽絨突然一動,眨眼都來不及的刹那就化成了一隻黑色的小鳥,停在她攤開的右掌心上。那小鳥不過麻雀般大,神態嬌憨可愛,隻是眼睛有些迷糊,不是很有精神,模樣也不美麗。

    “可羅爾,很抱歉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少女說著,從腰間暗兜裏掏出一粒棗核大小的藍色晶石,教那黑色小鳥銜在嘴裏,又指了指寧宇離開的方向,悄聲吩咐道:“麻煩你幫我找到他,交給他這個,此後你就跟住了他,直到我召你迴來,明白了麽?”

    黑色小鳥側一側腦袋,又在少女的掌心打了個轉,便展開一對小翅膀,朝著少女所指的方向飛射而去,很快消失在牆邊樹後。

    少女似乎結了心事,微微一笑,走向庭園另一旁的空地。

    空地上,那兩名騎龍的男子正不耐煩的轉著圈子,地上等距擺放著三顆黑色的水晶石,圍住了兩人。

    少女也不言語,徑直過去站到晶石中央。但聞其中一名男子輕喝一聲:“走!”三顆黑色晶石陡然間散出強烈的白光,宛如地底射出圓形的光柱,將三人兩獸一齊籠罩當中,又毫不轉折地劃破了夜空。

    光柱維持了約莫三分鍾,又陡然消失,但見周圍景物依舊,蟲鳴啾啾,惟獨不見了空地中央的三人兩獸。

    在廢墟中鑽來鑽去狂奔了好一陣,直到確信那鳥樣的怪物不會再追擊自己,寧宇才喘著粗氣,疲累地倒在一方石台上,仰望天空那泛綠光的月亮。

    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遺跡的?眼前所見為何如此奇幻?寧宇的思維在理智與瘋狂間掙紮,幾乎崩潰。隻有一點點肯定的想法,還在支持著他,使他確信自己並沒有陷入無邊無盡的幻境,成為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得益於母親,他母親作為一名具有心理醫師資格的專家,曾在閑談中告訴過他:人不能在幻境中創造出從未見過的東西,瘋子的幻覺斷續沒有條理,即使最具荒誕想象力的妄想症患者,也無法在腦中構建美麗完整的世界。

    那麽眼前這一切,又是什麽?是自己遭遇了小說中描寫的“掉進異世界”?寧宇實在無法容忍這種想法在自己腦海中出現,他拚命促使自己冷靜下來,試圖用所掌握的知識來對眼前遭遇作出合理解釋。

    然而寧宇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啥來,一切問題的根源隻有一點:自己是怎麽從青秀山上一下子就到了這裏?不先解決這個,所有其他問題都會撞進死巷,找不到出路。

    想不通怎麽辦?唯有暫時放棄。寧宇歎了口氣,忽然有點後悔不該過分慌亂,以至錯失機會——若能和那位紫發少女心平氣和的多點接觸、多點交談,或許不會遭到怪鳥攻擊,也或許就能明白事情經過,至少也會有助於自己了解事情真相。

    一念即此,寧宇跳了起來,剛返身想要迴去尋找剛才那座庭園,卻看到遠處一股白色光柱衝天而起,光芒強烈幾乎使人不能直視。

    寧宇呆了好一會,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光柱已突然消失,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沒等這雪盲現象過去,半空中忽然有隻更黑的黑影朝他頭頂撲來。寧宇本能地往旁邊一閃,隻感到有什麽東西掉到頭上,並且牢牢粘住了他的頭發。

    “什麽東西?”寧宇嚇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摸,卻摸到一把毛茸茸的東西。抓到眼前一看,原來是隻黑色的小鳥。

    那小鳥也不鳴叫,隻是勉力掙紮,小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寧宇趕緊鬆了鬆手,那小鳥趁機脫出他的掌握,卻又沒有飛走,而是停在拳頭上,憨憨望住了寧宇。

    “哎?這是什麽?”寧宇大奇,這時他的雪盲過去,已然發現這隻小鳥的嘴裏還叼著顆小小的藍色水晶石,在月光下泛出淡淡的寶光。

    那小鳥用腳爪扒開寧宇手掌,把晶石吐到他的掌中,又拿眼望住寧宇,“可羅爾、可羅爾”地叫了好幾聲。

    “可羅爾?”寧宇把晶石捏在手中研究了十多秒鍾,什麽結論也沒有,那小鳥的叫聲好象鸚鵡在學人說話般,可是“可羅爾”三個字是什麽意思,寧宇也猜不出來。

    那小鳥似乎很無奈的在寧宇掌上踱起步來。寧宇正看得有趣,那小鳥忽然展翅飛上了半空,過去三、五米又懸停著,迴頭盯住了寧宇。

    “你要帶我走?”寧宇倒是看懂了小鳥的身體語言,來不及驚訝小鳥的超常智力和飛行技巧,趕忙在亂石荒草間尋路跟了上去。

    那小鳥果然是在帶路,寧宇跟著它走了一段,若有所悟,大聲急問:“我知道了!你是那位紫色頭發的姑娘派來的,對不對?”

    小鳥身體停了一停,朝寧宇歡喜的“啾啾、啾啾”叫了兩聲。

    寧宇對這小鳥身具的靈性不禁暗暗稱奇,搔著腦袋忍不住問:“她是你的主人?她的名字叫可羅爾?她為什麽讓你來找我?”

    小鳥又叫了兩聲,聽來卻變成了著急的感覺。寧宇啞然,為自己的天真失笑不已,對方隻是隻鳥,再有靈性也好,又怎麽可能迴答得了那樣複雜的問題。他於是不再發問,小鳥也加快了速度,一人一鳥先後又迴到了那座殘破的庭園。

    撥開濃密的樹枝和藤蔓,出現在麵前的情景令寧宇張大了口愣在當地。那少女人已不在此處,那隻古怪大鳥也不知所蹤,最怪的是,原本波光粼粼的一池清水也幹涸得隻剩下幾個淺淺水印,裸露出龜裂滿是碎石的池底。

    “那光柱……”寧宇立刻發覺這附近就是光柱出現的所在:“難道是她的飛行器具發出來的?”“ufo”三個字母立刻浮上寧宇心頭。

    莫非那紫發少女就是傳說中的外星人?那奇異大鳥是外星生物?莫非自己是遭到了外星人的劫持?寧宇恍然間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答案,然而任他搜遍記憶,也找不出流星雨降臨當時,證明曾有可疑ufo出現的蛛絲馬跡。

    “喂?你能聽到我說話麽?”一個輕柔隱約的聲音忽然鑽進了寧宇的耳朵。

    寧宇忙向停落在樹枝上的小鳥望去,那小鳥正在用嘴梳理自己的翅膀,絲毫不象口吐人言的模樣。

    “喂……”那聲音又重複問了一遍。寧宇四處亂看了好半晌,才發現聲音的來源就在自己身上,就在左掌的掌心裏。

    寧宇瞪大眼睛望住了一直攥在左掌心裏的藍色晶石,也同時認出了那聲音的主人,就是適已離開此地的紫發少女。

    “你、你怎麽會……”寧宇想問那少女怎麽會從這小小的水晶石裏傳出聲音來,轉念一想,卻又釋然,如果對方真是外星人,那當然可以有些地球人難以理解的小玩意。

    “你是問我為什麽會給你這通話的藍晶麽?”那紫發少女卻誤會了寧宇的意思,自顧自解釋道:“真的很抱歉!我有要緊的話想向你請教。”

    那少女頓了一頓,略顯緊張地問:“我看你裝束實在不象聖教中的人物,可是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的呢?那裏是聖教的禁區之一,沒有得到允許,就連國王也不能隨便進去,而且禁區外圍留有守衛,你又是怎麽進去的呢?”

    少女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了寧宇一個透心涼:她竟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到這地方來的,難道,劫持他的是別的什麽人麽?等了片刻得不到寧宇迴答,少女不免有些焦急的說了下去:“你不想說我也不願逼你,隻是你千萬不可把你看到的一切說出去,否則……”

    雖然語氣嚴重,但否則怎樣,少女卻又欲語還休,轉而說道:“給你這顆藍晶的鳥兒,是我的幻獸,名叫可羅爾。從它剛剛給我傳遞的訊息來看,它很想認你為主,它來曆奇特,一時說不清楚。我也不明白它為什麽對你另眼相看,但既然它認定了你,我希望你可以收了它,好好珍惜它。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寧宇。”盡管被少女的一番話轟得暈頭轉向,來不及反應,聽到對方詢問自己名字,寧宇老老實實給出了迴答。

    “寧宇?”少女把他的名字默念了兩遍,匆匆說道:“藍晶的能量不夠了,如果你還在禁區裏,請你盡快離開那裏,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讓可羅爾迴來找我……”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終於消失,寧宇大急,對著藍晶叫了起來:“等一等!你到底是什麽人?”

    四周一片寧靜,手裏的藍晶仿佛一顆失去了光輝的寶石,褪色得如同廉價的藍玻璃,看來再也不能傳遞與那少女之間的任何交流。

    得到和那紫發少女說話的機會,問題非隻沒有解決,反而越來越多,寧宇頭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微寒的夜風陣陣襲來,寧宇驚覺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實在不是思考的好時候。少女應該是乘坐飛行器離開了,自己卻怎麽辦?要怎麽離開這蠻荒之地?

    “……寧宇?”頹然放下手中失去光澤的藍晶,紫發少女輕歎一聲起身離開了紫檀木的豪華書桌。

    這是一間布設典雅又不失華美的寢室,有著隻屬於皇家的貴氣。紫發少女抬眼望著宮殿裏特有的皇室向徽,神情裏殊無半點身居王家的自喜。

    忽然外麵傳來些不同尋常的響動,象有什麽人跟侍衛發生了爭執。

    “外麵怎麽那麽吵?”紫發少女提高了聲音詢問。

    “迴稟公主殿下!”門外侍女大聲答道:“是思飛二殿下想找公主殿下敘話,因天色過晚,被侍衛依例攔住,正在生氣。”

    “是這樣。”紫發少女想了想,找來一件白色的鵝絨大麾披上,開門走了出去。

    從公主殿再過去數丈,是座漂亮的園林,通往園林的石級上站著兩名值班的女武士,正交戈橫戟攔住了一名神情惱怒的紅發少年。

    “哥哥?”看到那紅發少年有異尋常的舉動,少女驚疑的喚了一聲,揮退兩名侍衛,迎了上去:“這麽晚了,哥哥找我有什麽事?”

    “我有重要的話問你!”紅發少年慍色稍緩,代之以焦急的神色。一把拉住少女,將她帶進了園林一隅。

    “怎麽了?”少女被他的態度弄得緊張起來,連聲追問。

    紅發少年焦躁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子,勉力壓住激動的情緒,沉吟了好一會,才望住了紫發少女,問道:“我聽說你今天一下午都在西郊遺跡單獨修煉?”

    “是啊!”紫發少女不解的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

    “你有沒有……你有沒有……”紅發少年欲言又止。

    “有沒有什麽?”少女奇怪的睜大了眼睛追問。

    “嗯,你有沒有感到有什麽異樣?”紅發少年考慮著說辭,換了句話問:“有沒有發現什麽不應該出現的——有人到過的痕跡?”

    紫發少女心頭一跳,立刻想到了那位奇特的少年寧宇,為了掩飾自己心事,趕忙搖了搖頭大聲道:“沒有啊!沒什麽異樣,為什麽你要這麽問?”

    紅發少年的焦慮神色絲毫沒有因少女的迴答而有所好轉,仍然煩惱重重地歎了口氣,忿忿不平的怨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有人失蹤了!那家夥那邊的人口口聲聲說他是應我的約請,到了西郊遺跡,然後就此一去不返,失去了蹤跡。”

    “什麽有人失蹤了?誰?在遺跡?和你有關?”少女聽得一頭霧水。

    “誰失蹤?就是那家夥啊!”紅發少年惱恨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就是從泰龍來的那個,現在跟我一個班上課的泰龍王子,凝羽!”

    “他叫凝羽?不叫寧宇?他是泰龍王子?”少女驚訝得失聲叫了一句。

    紅發少年奇怪的望了她一眼,雖覺得她的說話方式有點異特,卻也沒想到這背後會有什麽曲折,隻是沒好氣的答道:“可不就是他!”

    紫發少女頓然來了興趣,忍不住道:“我聽說皇都魔武學院方麵答應了泰龍國王的請求,收受他們的太子殿下作為本學年新生入讀學院,而且很巧,他被安排在一年級一班,和你正好同窗,你說的泰龍王子,難道就是這一個?”

    “還能有幾個?”紅發少年一拳橫出,打在身旁的樹身上,振落了許多枯葉。

    “你在生什麽氣?”紫發少女莫名其妙的問。

    紅發少年打鼻孔裏噴了一溜火氣,不耐的解釋道:“你剛從外麵迴來沒有多久,難怪你不知道!我們學院前不久剛進行了一年新生的定位賽,那家夥不但傷了大哥,還奪走了年級第一的名頭,連我的火揚也被他的古怪幻獸吞了個幹幹淨淨,我……我豈止是氣他,我跟他簡直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他傷了大哥?”少女嚇了一跳:“好端端的大哥怎麽會被他傷了?”

    “是大哥自己一時頭腦發熱,跑去我們學院當定位賽的考官之一,正好對上那個家夥,被他用風係魔法絞到腿關節脫臼,治了好幾天,還好沒什麽事,隻可惜了我的火揚……”紅發少年恨恨說著,露出一臉痛惜。

    “你的火揚又發生了什麽事?聽起來,他似乎很厲害?”少女驚奇的眨了眨眼睛。

    “算了不說了。”少年卻意興闌珊的擺擺手轉身離去:“既然你沒有在遺跡裏發現他到過的痕跡,那他失蹤就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去睡吧,我也迴了。”

    少女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雖然不滿,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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